“干什么呢?在哪都敢撒野!”
挡住宁思璇那一巴掌的男人是萧长安。
别说我一下子傻眼了,就是宁思璇,在起初的惊讶之后,待她看清楚了此人就是上个月去过宁宅的她名义上的大哥后,她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她使劲把自己的手从萧长安手里抽出来,瞪他一眼,“大哥,不知我这样叫你你可习惯?你怎么管闲事管到我头上来了?”
萧长安好像也是这时候才想起了宁思璇是谁了,他闷声闷气地说:“听说宁府三姨太有个女儿从国外留学回来了,想必你是这些年洋墨水喝多了吧?既然有学识又是宁府大千金,那就更应该在外面维护宁家的名声了,随意对一个女人动粗,可不是什么好的教养。”
我听到萧长安嘴里说出三姨太三个字时,心里一高兴,嘴角就微微上提了一下,宁思璇刚好捕捉到我一闪而过的讥笑,她气咻咻地质问萧长安,“说到底你我也是一家人,可现在你却不知好歹地帮一个外人说话,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女人!”
“一家人?呵呵,宁小姐,你这话我就不敢当了,好像,宁府也没人把我当过宁家人吧,如果我没记错,上次我去给宁建海过生日,你看见我就跟看见一个路人一样,是不是?不过既然你今天能这样说,我倒是要感谢你了,谢谢你肯这样说,我听了真是异常的感动!感动得都要热泪盈眶了!”
宁思璇看萧长安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一时间恼羞成怒,甩了一句“看我回去怎么跟我哥说!”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说说,莫离,怎么回事?”萧长安眼眸一低,温柔地看向我。
“什么怎么回事?”我躲开他的眸光,明知故问。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扳过我的身子,我闻到了浓浓的酒味。他想抓住我的手,被我躲开了,我后退一步,靠在了墙上。
我的闭口不言让他很是尴尬,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大约有一根烟的功夫,在这期间,纵然酒吧里声色犬马,纵然那些尘世的男女纠纠缠缠,我和他都仿佛视而不见,时光在我和他之间停顿,周围的一切似乎变成了一张浓墨重彩的幕布,所有的人都不过是幕布上一个沉默的人影而已。
他看向我的眸光里,透着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又纠缠着一丝叫人不忍的哀伤。
“告诉我,你来这里多久了?”他问。
……
我还是沉默不语。
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上了楼。楼上有包厢,他打开其中的一间拖着我走了进去。
一个不识时务的新来的小弟殷勤地走进来问萧长安,“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需要你现在立刻滚!”他雷霆大怒,吓得小弟屁滚尿流地跑出了包厢。
空气又凝滞了几分钟,萧长安这才慢慢踱步到我面前,在此之前,我一直默默地站在包厢的门边上,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他伸出手将我下巴支起,像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一次一样,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的眼睛,声音低沉极了,“我刚才问过你,你来应龙湾多久了?你是打算一直把你自己当哑巴,还是痛快地告诉我?我没那么多耐心!”
我不由得在心里就呵呵了,这时的萧长安,才是五年前那个萧长安,所以说,之前那次见面,他是戴着面具的,那样的他根本就不真实,是虚幻的,是飘渺的,真正的萧长安就是现在这样,语气阴冷,表情阴鸷,就像站在他面前的我欠了他八百斤粮食一样,要死不活的板着那张人兽可欺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