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正好站在办公桌前,毫无防备就被他捞起放在了那张崭新的红木办公桌上。旁边的电脑屏幕闪烁着清冷的光泽,身下的红木办公桌材质冰凉渗入骨髓。
他俯在我身上,一只手在我胸前揉捏,“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许你和萧长安有来往,你给我牢牢记住,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那你就准备用你的一生还我!”
说完,那只手突然下滑,撕掉了我的底裤。
我还没来得及从上一场情事中休整好身心,就被他再次地强势进入,我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我的身体被红木的桌面硌得生疼,可我的心比我的身体还要疼一千倍一万倍!
来自心脏的那种疼,像是被一把生锈了多年的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疼得我几乎要死过去。
当他终于嘘了长长一口气,停下来的时候,我声音飘渺地说了一句:“宁致远,你爱我吗?”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蹦出这么一句,从认识他的那天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这么问过他。我认为我们之间,根本和“爱”这个高大上的字扯不上一毛钱关系。
“如果你爱我,那我就做你的女人。”
我觉得我他妈就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就是疯了,所以才会在那一刻,管不住我的心,也管不住我的嘴,任由那句话,就那么不受控制,轻飘飘地从我的嘴巴里飘了出来。
宁致远显然愣了一下。
他看着我,眼睛里晃过一丝将信将疑。
是的,躺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前一秒还在冷冷地说要和他两清,后一秒就问他爱不爱她,他肯定是被这样神经病的我雷到了,所以他有一瞬间的愣神我完全可以理解。
他把我从桌面上扶起来,帮我穿好衣服,是的,我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给我穿上刚才被他弄得凌乱不堪的衣服,他的手干燥而温暖,触到我的皮肤的时候,我轻微地颤栗了一下。
“对不起。”
他把我抱起来放在地上,然后,轻轻地把我拥进他的宽厚的散发着好闻的薄荷味的怀里。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轻地拥我入怀。从我认识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只有性。
只有他霸道的索取和我毫无条件的配合。
我突然是那么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我的眼泪,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打湿了他灰色衬衫的肩头。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
“原谅我,我不该这样对你。”他松开我,拿过纸巾替我擦掉那些泉涌而出的泪水。
我的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怎么拦都拦不住,是的,他说对不起,他没说“我爱你。”一切看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他要的只是我的身体。
“糟了!”他眼光下移,蹦出两个字。
我随着他的目光向自己身上看去,真是倒霉,经过这两场激烈的情事,我那条从淘宝上花一百二买来的裙子下摆不知什么时候扯开了一条口子!
“别急,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你干什么去?”我忙问,其实我是怕他走后一会儿办公室会有别的同事来。
“去给你买衣服,很快,等我。”说着,他就阔步向门边走去。
就在他刚要抬手按密码的时候,有人在外面轻轻叩门,伴随着一个温柔的女声,“致远,你在吗?”
宁致远犹豫了几秒,把门打开了。
“办公室门怎么还锁着?”夏冰走了进来,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宁致远眼睛里滑过一丝不可名状的内容。
夏冰看到我也在,不知为什么,她一分的吃惊都没有,而是微微向我点了点头,“莫小姐也在?”
我回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拿过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夹遮挡自己的裙子。没想到被夏冰发现了,她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文件夹,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一遍,冷哼一声,“不知莫小姐的裙子是怎么回事?”
我无言以对。捉贼捉赃,这下可好,人赃俱获。
那个时候,不知是我心里有鬼,还是本来就是那样,总之我仿佛能隐约地闻到空气中那种男女情/欲纠葛过的味道。而且,我感觉到自己的脸特别烧,如果照镜子,估计也会是两抹潮红未散。
夏冰见我不说话,转身看向宁致远,脸上是她那标志性的大小姐得体的微笑,“致远,你不会告诉我你在这里把莫小姐怎么样了吧?你应该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男人,再说,你的品位也不是莫小姐这样的吧?”
她虽然保持着微笑,而且声音也不高,但每一句都很有杀伤力。
夏冰衣着高贵,优雅而得体,每一次举手投足都在告诉我,她要是想灭掉我,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所以,我做好了被她羞辱的准备,刚好,夏冰又把矛头对准我,“听说,莫小姐白天在汉飞源上班,中规中矩的,晚上却又在应龙湾陪酒,那里的有钱男人不少,怎么莫小姐还觉得不够么?”
我的汗涔涔地从额头流了下来。
可是接下来的剧情反转却让我诧异。我以为宁致远会辩解,没想到我低估了这个男人,他关上门,向我走过来,手臂伸过来将我紧紧搂进怀里,我挣脱了一下,他又强行将我搂紧,将我的头温柔地按了一下,让我靠在他胸前,他冷笑一声,“夏冰,正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就在这里,我和莫离刚刚完成了一件比较愉快的事情。”
闻听此言,我简直要疯掉了!我愤怒地看着他,恨不得用手去捂住他的嘴巴,“宁总,你不要乱说!”
夏冰脸上强装的微笑渐渐收了回去,“你说什么?致远?我没听清楚,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宁致远仰头哈哈笑了几声,顿了顿,他用那种让我听起来都脸红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的声音大言不惭地说:“这种事情我很久没做过了,所以我们做了两遍。莫离因为配合的比较投入,所以她的衣服破了,或者也许是我太着急了点。哎,我还得去给她买衣服回来。你看你要不要陪我去给她参谋一套回来?”
宁致远话音刚落,夏冰就裹着一阵香风几步冲到我面前,没等我反应过来往后退,我的脸上就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我捂着脸,听到夏冰太高了声音,那声音里充斥着愤怒,“婊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看看你招惹的人是谁的人?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无耻的女人!!”
如果从一开始我觉得是我自己做的不对,不应该不用狠劲去拒绝宁致远刚才的所作所为,那么,挨了这个耳光之后,我倒不想因为刚才的那两场男欢女爱而对夏冰有所抱歉了,而且我也不想就这么吃瘪。
所以我揉了揉有点痛的那半边脸,冷笑一声,“他是谁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刚才我们两情相悦,而你如果是他的人,那么就不应该来找我兴师问罪,你可以问问你的人,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有,”我凑近夏冰,在她耳边悄语,“你还可以问问我们都用了哪些姿势……当然,你不会的话,我可以免费教你……”
夏冰脸上的颜色越来越白,她气得五官都要扭曲了,完全失去了她本来那种大小姐的气度,伸手就来扯我的头发,我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鞋跟崴了一下,我一下子重心不稳直直往后倒去,然后,我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稀里哗啦的破碎声,而我就那么可笑地跟随着发出声音的那个景泰蓝的一米多高的花瓶一起瘫在了地上。
“够了,夏冰!”宁致远吼了一声,快速奔过来扶我。
“不好!莫离你流血了!”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自己左胳膊外侧黏糊糊的,侧过头去看,那里果然在往外慢慢冒着血珠子,而奇怪的是,我竟然不觉得疼。
“我送你去医院。”
“不碍事的,我一会下去买个创可贴贴上就行了,我没那么娇气。”然后,我扯出一丝笑容给他,“我先下去了。”
自始至终,夏冰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看着我,那表情无非是在说:演技真不错,继续啊。
“我说了送你去医院,听话。”当着夏冰的面,宁致远宠溺地替我拢了拢头发,然后回头冷冷的跟夏冰说:“你还有事么?没事的话可以出去了。”
可能是觉得我戏演的太好,夏冰想和我飚一下演技,她眼睛一眨,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声音也是楚楚可怜,“致远,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致远,我来是因为我想你了。”
“致远,我团购了两张电影票,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致远……”
“你还有完没完?没看见莫离受伤了么?看电影,你可以找个男人去看,我没空!”说完,他一只手揽在我腰际,我在他的推动下走出了办公室。
林言文刚好和宁思璇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看见我这情形,宁思璇一下子奔了过来,“莫离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哥,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