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仰头望天,天上无有阳光,只有些些雪花飞落。
转头看着一堆狼吞虎咽吃着包子的孩子,心头沉甸甸的,瞬间有了决定。来到这世间,他或许不能改变什么,也不想改变什么,但只要有他在,他有理由让他身边的人过上快乐好的生活。或许,自己可以帮这些小家伙一把。
古人不是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吗?自己虽然不算发达,也无法兼济天下,但帮帮这些小孩应该能够做到吧。
这座庙宇虽然腐朽不堪,但主体未坏,如果翻修一下,倒不失为这些小孩的栖生所在。到时候还可以请人教小孩们读书识字,相信也花不了多少钱。
庙宇看来挺大,刚刚进来就是殿堂,中间一个天井,天井两旁还有走廊,后面是一个大殿,大殿后还有一个小院,翻修一下,以后说不定就有信男信女过来烧香,可能还会顺便添点香油钱。到时候这些钱可以拿来养这些小孩,其实也不用他花费多少。不过这地是谁的要先打听好,不要自己把庙翻修好了,最后被别人得了去,那可是哭都没地方哭。
想了下,无衣心中有了决定。转身对吃着东西的玉人说道:“以后肚子饿的话就去卖包子的牛老实那边拿包子吃,钱我会给他。”说完,就拿起已经被他们分的精光的保温罐走了出去。
一堆小孩看着他,呆呆的。半响,才对着他千恩万谢起来,有的甚至呜咽着哭了出来。
离了庙宇,回到鱼摊,无衣把刚刚吃过的碗筷和拿回来的保温罐洗了一下,然后掀开鼎盖,想继续吃肉。忽然,他感觉炉中的狗肉好像变少了,怎么回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半个结果来,只好作罢。
浑没看到,隔壁卖肉的屠夫不时偷偷的往这边瞄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吃完狗肉,无衣把鱼摊收拾了一下,把剩下的狗肉用保温罐装了起来,然后往县衙走去。方才看过的那处破庙也不知是谁的,他要去问一下孟兆云,他是县中主簿,这些事应该知道才对。
孟兆云和小虎两兄弟来到县城中做事后,时常过来找无衣聊天,偶尔还一起到酒肆中喝酒。久而久之,连县衙中的衙役也都认识无衣,熟悉异常。所以来到县衙门口,也不用通报,衙役给他指了一下孟兆云的所在,就直接让他进去了。
入了县衙,只见两旁松柏苍劲,郁郁葱葱,一点也没有冬日的萧瑟气息。
孟兆云被好友延请为主簿,总掌地方事物与官方文书的往来,平日里也没什么大事。此时,正坐在文案前,拿着本书,静静的看着。
无衣照着衙役指的方向来到孟兆云办公的所在,看到他拿着书在那边看着,连忙恭敬的叫道:
“先生。”
听到声音,孟兆云抬起头来,看到是无衣,连忙放下书来。
“是无衣啊!来,这边坐,卖完鱼了?”
不得不说孟兆云的修养、风骨不错,不像一些人,当了屁大一点官,就嚣张跋扈起来,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他对人待物还是和以前一样,未变。
“是。刚刚煮了一锅狗肉,特地送来给先生品尝一下。”
无衣拿出保温罐递给孟兆云说道。
“哦,这倒是要尝尝。”
孟兆云听到有吃的,就站起来从旁边一个角落里拿出副碗筷来,然后打开保温罐夹起狗肉吃了一下。
“嗯,好吃,好吃。”孟兆云吃的大赞道。本来他对这些口腹之欲也不是看得很重,可惜后来尝尝在无衣家吃饭,被小渔儿和他的手艺养刁了。
吃了几口,孟兆云就把筷子放下,盖上保温罐,想留着和老友一起品尝。
“无衣,过来县中做事如何。”
无衣听了孟兆云的话不由苦笑,这话他都不知问了多少便了,还问。只好又无奈的回到:“先生,你也知无衣性情懒散,实在是受不得拘束,还是算了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算了,由你,以后我也不再问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对了,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这好像是第一次吧?”
孟兆云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无衣倒是尴尬,感觉自己做事确实不地道。这么久都没过来看他,如今有事才求上门来,看起了倒有点市侩。
“是有事求教先生,今日我在我城东走的时候,看到那边有座破庙,不知破庙那块地是谁的。”虽然感觉自己做事不地道,但他还是把自己想问的事问了出来。
“城东,破庙?”
“是,先生。”
“怎么,你想要那块地。”孟兆云好奇的问道。
“嗯,今日去那边,看到庙中尽是些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无衣看他们实在可怜,就想把庙重修一下。一来,用来安置这些小孩;二来,说不定还可以挣些香油钱救济这些孤苦无依的孩童。”
“唉,如今朝廷徭役过重,百姓流离失所者、家破人亡者颇多,这些小孩或许就是这些人家中的孩子,真是可怜。依你说来,这倒是好事。那地方我知道,那里原是大家捐钱资建的道观,后来毁于战乱,也没人去建,便成了无主之物。你要的话我给你出具文书,不过你要花点银子,这样,若是以后有人追究,也好说话。”孟兆云对着无衣说道。
“好,那我明日就带银子过来。”无衣点了点头说。
“这倒不用,我写文书给你,你改天再拿银子过来就是。”
说着,孟兆云就走去桌案前写了份文书,也就是写说城东那块破庙地作价五十两卖给无衣。相当于地契了。写完还有用了印,吹干墨迹,递给了无衣。他是县中主簿,掌管各类文书,印鉴就在这边,倒是方便。
无衣拿过地契,满心欢喜,没想到那么大一块地才五十两银子,真是太便宜了,不过其中肯定有人情价。
拿了地契,又和孟兆云聊了几句,无衣就走了出去。
看到无衣走了,孟兆云又想起了狗肉的美味,连忙打开保温罐,夹起狗肉吃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旁边的书架旁拿出一壶酒来,再取出一个杯子,一边吃着狗肉,一边喝起酒来,惬意无比。
就在这时,蓦然听到外面有人喝道:“好呀!令明,竟然自己喝起了酒,也不换为兄,太不够意思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来,来,袁兄,上好的狗肉做菜,一起喝一杯。”
“好,今日你我就来个不醉无归。”
一时,酒香、肉香遍散屋中。
窗外,些些如雨丝的雪花飞舞,织就一个白茫茫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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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好写书都不如意,惭愧,各位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