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投诚之约

郭宝玉再度清醒,能够看清东西的时候,已经躺在一边还有个大夫在给他把脉。见他醒来,这个大夫温和的对他笑了笑,安慰道:“醒了就好,余毒已经都清除啦,可能会有些头晕无力,过几天就好!”说完后,也不等对方回答,自顾自的收拾东西离开。

郭宝玉张开口想问,却见对方已经出门,无奈中只能将话咽回去,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正中一个粗木方桌,周围还放着几条长板凳,和平常农户人家的差不多,只是做工稍微精细一些。除此外,就是墙角边还有个夜壶,陶瓷的,也看不清上面有什么图案。

简陋,这是郭宝玉对这间屋子的评价,回眼看向自己所处的床榻,床柱上还有些雕花,好像是一些吉瑞,雕工很是粗糙模糊,只能看个大概。身上盖的被褥也是极为普通的粗棉,枕头也是家户人家常用的谷糠枕,看上去很是一般。

我这是在那?

郭宝玉脑中泛起了糊涂,自己应该是在战场上晕过去的,按理说不是被宋军俘虏,也该被自己部属所救,无论从那个方面说,眼前这种待遇似乎都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

咯吱一声响,门口一暗,随即进来两个人。

郭宝玉努力撑起身子,半转头望过去,却见为首一人四十多岁地年纪。一身普通文士打扮,面容清瘦,儒雅温和,一双眼睛虽是平淡,可是看向自己的时候却有一闪而过的凛然,看来此人的性子的多半是外和内刚。

随即抬头打量另外一人,顿时暗赞一声,好一个风神明俊的美男子。

此人年纪最多二十几岁,身材适中,双眼有神。面目英挺,望之有股英气萦绕,气质独特,朗朗大方,平易中透着种华贵和傲然,一身淡青的棉袍虽稍显臃肿,但也无损其风范,反到为其增添了几分稳重,让其越发佼佼不群。

若有女儿,当嫁此人!

郭宝玉阅人虽多。但能以此人相比的年轻人却不多见,顿时对他大起好感。

“郭兄,感觉如何?”中年文士走近询问。语气温和,让人心生好感。

目光盯住此人片刻,郭宝玉冷然道:“你是何人?”

“在下杜,现为成州守备!”

“你就是杜?这么说来,郭某就是你们的阶下囚,何必对郭某如此客气!”一听此人竟然是打败自己的杜,郭宝玉马上就醒悟到自己地处境。口中虽不客气,但心里却在考虑对方的目的。

杜丝毫不恼,反到抽了条板凳,笑容不减的坐到他的床头边:“郭兄何必拒人以千里,一贯佩服令先祖子仪公,挽狂澜于前,尽臣事于后,德高望尊,心怀宽阔。

足以做我辈之师。在两淮时就听闻过汾阳郡公的大名,只是一直不得相见。今日可算得尝所愿!”

说完以目视郭宝玉。却见他闭着眼睛丝毫不理睬,杜也不恼。反到胸有成竹的坐在一边,安然的看着他。

说起来,汾阳郡公是金国给郭宝玉的封号,当初黄河以北,皆以汾阳公称而不名,和他先祖郭子仪的汾阳王封号到是相承。而郭宝玉此人也很有郭子仪地风范,除了通天文、兵法,善骑射外,还非常善于辨明形势,在对大势判断,以及识人之上,都有自己独到之处。在蒙古与金国鏖战之前,他就从天象上发现天改姓,判断出金国无力回天,金国大败后,他就举族降蒙。此虽有些玄异,但也说明此人善于判断。

降蒙后,果然得到成吉思汗的重用,多番用其所言,实际上成为成吉思汗的参谋,不时和蒙古将领统兵出征。而且在蒙古本部生活多年,可说在汉将中,他是最了解蒙古情况地将领。而他也算是现今蒙古汉将中地位最高的一人,他是成吉思汗直属的部将,而张柔史天泽等人,是成吉思汗部将的部将,这地位一比,就很清楚。可说,若得他降,则蒙古对宋国再无秘密可言。

对于他的价值,不仅赵昀清楚,杜也很清楚,也知道他不是那种誓死不背主的忠臣烈士,因此他丝毫不着急,淡淡的看着双眼紧闭地郭宝玉,和他比起耐性。

“杜大人,听说陛下这次设计了四面合围,准备将蒙古大汗铁木真一网成擒,依你所见,其希望有多少?”打破沉默的是那个帅气的年轻人,脸含浅笑,似乎丝毫没注意到郭宝玉,淡淡的望着杜。

杜低头沉吟片刻,点头道:“孟:|陛下以近十万重兵从北压上,听说岳雨大将军也领军十万出川,从南迫近,加上各地驻防的近二十万兵力,又限制了蒙古机动,如此算来,此战我方稳赢……”

“胡吹大气,我军一直有留意川中,早就知道川中各州府聚兵防御,那里来的十万大军出川?郭某虽败,但若你以为可靠胡吹动摇郭某心志,那是妄想。”

郭宝玉倏然睁开眼睛,狠狠的看着杜。他在蒙古那边就清楚,宋军主力分成三路,一路是孟:u地方部队,主要负责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驻守,而且赵昀的地方嫡系部队大部分都是布防在东边,利州内部布防地除了凤州,都不是赵昀嫡系,此点他早就探察清楚。如今听杜胡扯什么川中十万大军,忍不住怒斥其言。

杜和那个年轻人颇为惊讶,互相看了一眼,才由杜笑着说道:“郭兄对我方布置如此清楚。想比也对我军分布了然于胸?郭兄既然不相信所言,就试着分析一下,若有不对,还请郭兄指正!”

郭宝玉闭上眼睛给他来个默认加不理睬。

杜也不恼火,继续说道:“蒙人如今在利州地分布有四处,一是西和州,这里仅仅有万人,少数仆从军几乎与奴隶无异,不值一提。再就是这成州,郭兄带领地十几万大军看似威风。却是乌合之众,若遇败战,只能一轰而散,如今正如所言。”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向郭宝玉。

郭宝玉冷哼一声,侧过身子表示不听。

“三就是徘徊在将利长举一带地二万到三万蒙古人,若没料错,这支蒙军应该是骚扰我南方,甚至攻击阶州与兴元

:兵力。以谋大利。郭兄,这点可猜错!”

“猜对又如何?你能有法阻止?”

“何必阻止?将利长举一带多山,还有汉水可为阻隔,加上白马,七方,白水,仙人四关为庇护。若此支蒙军敢深入我境,必无幸理。”

“哼!”

“唯一让有些看不明白地就是凤州这十万蒙古主力,按说,先前他们迅速北上,是意图和大散关的二十万夏蒙联军会师,可如今夏蒙联军灰飞烟灭,这十万大军仍然停留在凤州就没道理。无论是攻还是走,都应该有所动作,怎能如铁木真这般。停驻不动,这实在有违蒙古一贯的举动。思虑之下。只有一种可能。蒙古有退却之心。郭兄,此点还请指正!”

郭宝玉此刻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但对于杜,他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个相当清醒的将领,而且极有将略,敌一动,就能大致猜出对方的目地,这种才能,在他几十年的生涯中可不多见。

沉默片刻,郭宝玉突然说了句:“大汗的心思不是常人能猜测!”

杜听了此语,竟然低头沉思起来,过了片刻才认同道:“看了军部转送的铁木真资料,对于此人,当真佩服,若比才能,实不如他,但若论军机战阵,我大宋丝毫不惧他。”

郭宝玉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郭某之才比之大汗不过万一,你若以为击败郭某,就能无视大汗天威,哼哼!”哼了两句,冷笑不语。

此人到是很崇拜铁木真。

杜有些把握到对方的心思,要想说服对方,首先就要动摇他对铁木真的信心。

权衡一番利弊后,杜信心十足的望着郭宝玉,冷笑道:“如果说,无论铁木真有何通天彻地之能,今次也难逃全军覆没,郭兄是信也不信?”

不出所料,郭宝玉干脆就把头一偏,不理他。

杜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见此,也露出笑容,朗朗说道:“我陛下奋起于国家危急,率千军救万民于水火,外服金国,内平叛乱,可谓千古明主。亲征以来,一战平庆原,二战降夏军,灭敌过二十万,更识人重人,巩州一战,以十万灭尔十万,何等武功?比之铁木真又如何?”

郭宝玉转头盯着这个年轻人,半晌才不屑开口:“黄口小儿,知道什么?大汗纵横草原,建立蒙古,金国西夏皆臣服,西征万里,灭国无数,赵昀只是一地称雄,如何能比?”

年轻人笑而不语,反到是杜接口:“这么说来,郭兄是认定铁木真一定有办法赢得此战,不若我们打个赌,若铁木真赢,则杜愿意担上天大的干系,放郭兄走,若陛下赢,还请郭兄不要推辞,襄助我陛下,以成大业!如何,郭兄不敢赌吗?”

郭宝玉心中清楚,这是激将,但他也有自己地考虑,张口就断然道:“有何不敢?郭某就与你赌了,又有何妨?”

杜大笑出声,旁边的年轻人也笑容可掬,这让郭宝玉有种很不好的念头:难道他们认为自己输定啦?

刚这样一想,铁木真那双如鹰隼地坚毅眼神就冒了出来,信心顿时又坚定起来,以大汗的雄才伟略,何惧一区区赵昀?

心思放下,郭宝玉反到没有先前那种抵触,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方如此客气。也犯不着和对方硬顶,非要弄到阴暗潮湿地牢房去呆着。

转而看向那个年轻人,询问的目光放到杜身上。

杜微微一笑,介绍道:“时赏,快过来见过郭将军,他是郭令公的后人,足以当你一礼!”

赵时赏笑容如故,走上前道:“赵时赏见过郭将军,先前多有得罪!”行礼如仪,没有丝毫怠慢!

郭宝玉想撑起身来还礼。却发现身体还有些虚弱,无法动弹,只得保以歉意的笑容。赵时赏丝毫不为意,理解地说道:“郭将军身体仍虚,务需起身,最近一段时间,时赏当时时陪伴将军,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这么说来,就是这个年轻人负责看住自己?

郭宝玉心头苦笑,但却对杜的安排很是感激。至少对方没有羞辱他,而且对他很客气,这对败军之将来说。很是难得。

何况他对这个赵时赏很是欣赏,看对方为人也不是一个粗鄙不文之人,想必相处也不是太难。

动念之间就想明白这些,郭宝玉只能含糊的表示:“有劳啦!”

赵时赏含笑谦让!

此刻屋中的气氛大为改善,虽非知交好友谈心,但总算不那么尴尬,停了片刻。郭宝玉终于问出一直萦绕在胸中的问题:“不知郭某那些属下如何?”

杜看了看他,到也没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郭兄昏迷后,所属之军大溃,我军出城扫荡之后,俘获近十万人,不过多半是老弱妇孺,青壮之属只有跟随郭兄地那些人。”

郭宝玉一听就明白,自己昏迷后。大军就溃散掉,而对方除了抓住那些被毒烟弄晕的士兵外。还俘获了奴隶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些奴隶,谁会管他们死活。就算让他们跑,他们都跑不了。自己当初就是不忍,所以没用这些奴隶攻城,把他们安顿在一边。不过现在想来,若今次攻城用上他们,不知结局又会如何?

脑中刚如此浮想,杜若知道他心思一般地悠悠说道:“此次我方作战,陛下早有严令,若蒙人驱使奴隶俘虏攻城,我方可放手射杀,事后若抓住主将,则立即凌迟,日后当以双倍俘虏与蒙古之民补偿,如今我方俘虏蒙古王子多人,一般俘虏更是过万,到也不惧对方行如此天怒人怨之事!”

郭宝玉吓了一跳,敢情人家早就防着这招,若真用这种有伤天和的做法,只怕对方也不会对他如此客气。

这算不算祸福相依?

想到这,不觉露出苦笑,摇摇头,转而问道:“郭某虽败,但还有一事不解,不知……”

“但说无妨!”

“郭某曾经观察过成州北门,当时绝没发现内有横墙,不知将军如何在数日内建起如此规模地横墙?可否一解郭某疑惑?”

对于让自己一败涂地地那道横墙,郭宝玉实在想不通,对

是如何做到的?可以说,没有那道横墙,自己也不会惨,如此莫名其妙,简直就是自己送上去给人家毒烟熏。

杜和赵时赏互相对视一眼,面上同时露出笑容,还是赵时赏解释道:“郭将军不必烦恼,其实说穿了很简单。杜大人发明了一种移动木楼,不仅高大坚固,而且楼与楼之间还可以用横木连接,可如城墙一般的调动兵力。当杜大人发现郭将军地意图后,连夜调集了几百座城楼到北城,连成横墙,因地制宜的设计了此战。”

郭宝玉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对方用的是木楼?

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事,顿时冷笑摇头道:“若不想说就明言,何必拿谎言欺我?郭某当时在城墙上看地清楚,那些横墙都是青砖所制,和外城墙差不多,只是痕迹若新,绝对是新砌而成,岂是木楼?”

赵时赏也不恼,慢条斯理的说道:“将军恐怕为眼所欺,木楼表面只是覆盖了一层木墙。这种木墙是我大宋独有,一般是在守城时修补城墙所用,看似青砖,实是木料加铁箍组成,坚固无比,还可相互连接成片。杜大人奇思妙想,将城楼与木墙相互连接,故而骗过将军的眼睛。”

郭宝玉恍然大悟!魔术戏法看似玄妙。可说穿了却是简单之极。当时自己隔了那么远,只是看了大概,还以为对方只是城墙上面用木头加固过,那里想得到这些看似青砖地城墙全都是木头?就算有战士发现不对,在那种情况下,估计也来不及告知他人。

对方算计精到,自己败的不冤!

念及于此,转头望着杜,语气诚挚的说道:“杜大人多谋足断,宝玉不如!”

杜谦虚道:“郭兄客气。只是借用毒烟之利,侥幸赢了郭兄,不值一提!”

郭宝玉摇头:“战场之上,那有什么侥幸。毒烟克敌,古今皆有,但未闻有若大人如此用法,玉败于大人之手,也是必然!”言下不胜嘘嘘,有种难以述说的挫败感。

这种心情绝非言语能安慰,何况若再说下去。反到显得自己虚伪,杜也就不再多言,反正今日目地已经达到。来日方长,不怕他不回心转意。

杜拱拱手,笑着和他作别,让他安心静养后,就和赵时赏一起离开,刚要跨出房门,郭宝玉突然叫了一声:“玉有一子名德海。不知是否为宋军所掳?还请告知,玉不胜感激!”

杜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才转过身子,声音低沉的说道:“若将军相信所言,则二公子下落可知,若不相信,也只得回答不知!”说完转身出门,不给郭宝玉询问的机会。

郭宝玉呆呆的看着二人离去。仔细回想杜说的那些话自己不相信,思虑片刻。猛然醒悟:难道是指岳雨十万大军出川一事?德海是被岳雨所掳?

脑中刚想及此处。顿时倏然一惊,冒出一头冷汗。

难道对方说的是真地?不对。

川中一路早有严密监视,一直不见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只有些地方部队和民夫出川,宋军主力多是从东边而来,川中一直未见三万人以上的调动,耶律楚才当初说地很清楚。

莫非对方是诈我?只是败军之将,囚俘之身,对方又何必如此?

两种念头互相交战,无有停歇,一时心烦头涨,难受欲死,最后直觉脑子一痛,再度晕厥!

杜和赵时赏两人离开后,赵时赏回头看了片刻,颇为自信的说道:“时赏猜这位郭将军输定啦,大人以为如何?”

“呵呵,你啊,郭宝玉估计也是如你般想法,认为我们输定啦!”杜笑着打趣了一句,转而道,“其实这位郭宝玉,本身才能还在其次,最重要地是其身份,陛下如此看重此人,下令务必活捉,甚至让岳雨大将军配合我们,足以证明陛下所图非小。今次我们未等大将军到来,就意外捉到此人,陛下想必会有一番奖励,说不得你我就要高升,将来就能大展拳脚!”

“哈哈,大人也忒俗,若让人别人听到,不知该怎么腹诽大人贪权!”

“大丈夫,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岂可无权?只要其身能正,何惧他人所言?”

“大人高论,时赏佩服,只是时赏以为,我们这些人一贯是在陛下眼外,又非陛下嫡系,今次若不趁着机会多立些功劳,只怕将来论起功来,还是大将军等人功劳大啊!”

杜脸上笑容顿收,沉吟不语,过了片刻才有些沉重地点点头:“你所论不错,今次陛下让我们这些人担当阻敌重任,就是借机察看我等,若我估计不错,此次大战结束,陛下将对各地驻军进行整顿,裁撤汰弱,只怕会以此次功劳而定。如今环顾左右之军,只有西和州蒙人方是我方能敌,若要立功,当在此处!”

赵时赏抚掌大笑:“大人所言,正是时赏所想,我军新胜,正可用力!”

杜也点头赞许,还未说话,那位给郭宝玉看病的大夫前来寻他,劈头就对他道:“那批老弱地蒙古俘虏似乎吃坏了肚子,一直拉个不停,老夫担心有时疫,还请大人设法!”

时疫就是传染病,这可是一件大事,杜不敢怠慢,连忙和这位大夫前往俘虏营。经过了解,拉肚子的大部分都是奴隶营地,仆从军俘虏虽然也有些人拉肚子,但数量不是很多。

杜又详细询问了双方的饮食情况,最后推断是奴隶营的伙食太差,导致这批人集体拉肚子。也不避嫌,亲自带领军士将这些人另外安置,所用之物皆是清洁干净,饮食也再非蒙古人给地那种猪食,而是刚出炉的大饼和热水,还加派军医为这些人治病,带孩子的妇女还另外有所照顾。如此待遇,逐渐回暖了人心,让这些饱经折磨之人顿时热泪长流,跪地谢恩者不知凡几。

一直在旁边帮忙的赵时赏也是看的心中感叹,大军征战,关这些百姓何事?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蒙人做法实在是天理难容!

若陛下有意北伐,时赏当为前驱!望着眼前这些号哭的老人孩子,赵时赏不觉握紧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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