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骨头倒挺硬。”
秦警官轻轻坐下,嘴里头叼着一支香烟,瞄了眼葬无痕,只见他软在硬邦邦的靠椅上,满嘴是血,已经说不出话。
这样的打法,只有严重的内伤,外伤肉眼是很难看出,不得不说,这些人的歹毒和狠辣,简直是禽兽不如。
何为人民公仆?!
是正者。
是义者。
是务者。
更是为民者。
而不是,害民,伤民,辱民,恨民者。
“咕咚”一声,葬无痕嘴里冒了个血泡泡,唯独脸上有少许的鲜血,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却已经是严重的内伤。
“我,不服!”
葬无痕连咬牙切齿的力气也没有,仍仰着头,秦林笑了,笑的无声很彻底,弹着烟灰缓缓走至他身边。
“哼,不服的人很多,你算老几!”话声一转,“在这里,就是我的天下,要你跪就得跪,别把我秦林的话不当回事,说,姓名!”
“去你妹!”
“卧槽……”
秦林扬手就是将手中滚烫燃烧着的烟蒂死死按在了葬无痕的头上,顿时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鼻开来。
葬无痕没有任何的躲避,仍仰着头,看不出表情,他知道,秦林的下场将会很惨,比自己要惨十倍!
若不是有道德和规则的束缚,一开始就别想抓住自己,知道自己还能忍,不想解开走向罪恶的枷锁,否则就凭鸡公蛇这些人便死无葬身之地。
“审讯长,我看我们还是暂且收押了吧,不能太狠了,犯人受不了。”负责笔录的走到秦林身边悄悄的说道。
秦林看了眼葬无痕,也觉得不能太过狠毒,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闹不好就得挨处分。
“好吧,今天到此为止,把他关起来。”
话落 很明显,其余几名警员松了一口气,自己都觉得看不下去,不就一个简单的名字和一些小资料,闹成这样,这个人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葬无痕被押下去之后,秦林独自一人前去牛局长那里汇报情况,牛局长刚好路过大厅,两人边走边说。
“小秦,审讯的怎么样了,认不认罪?”牛局长问道。
“还没有,那小子是个硬骨头。”
“嗯,得加紧时间,那些媒体等着结果,这几天闹得我是头痛,再不行省厅要下调人了。”
秦林拍了拍胸脯,道:“牛局你就放心吧,明天我就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牛局长点了点头,说:“犯人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
“那就好,这个人上面说还要拉上去的,现在还没来人,我们趁着机会先定个罪,到时候又可以给媒体一个交代,又能顺顺利利把他交给上面。”
“牛局威武。”秦林一赞,倒是有些佩服的说:“那人也是我见过这么多犯人中最硬的一个,连个名字都不说这嘴巴也不知道是什么炼成的。”
“你傻啊,不知道在数据库上面对比啊,仔细查一查他的背景,以前是干什么的,来单县犯罪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一切有关他的个人经营都立即查封。”
“是!”
“记住,直接派人下去,顺便给该镇或乡下个书面通知……”
没多久,两人散去,一切按照办案流程来对待,但到如今,也只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咚咚!”
一秘书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说道:“牛局长,丁先生找你。”
“丁先生,哪个丁先生?”牛海生一愣,吼才想起,在单县,丁姓能找自己的也只有单广集团的那个丁富。
“请他进来。”
“哈哈,海生啊,近来可好?”丁富一进门,便谈笑风生。
牛局亦是如此,作势说道:“劳烦不忘,一切安好,老丁请坐。”
丁富坐下之后,牛海生端茶送水不亦说乎,这可是尊财神爷,万万不能怠慢,局里还指望着这些财神。
丁富眯眼一笑,说:“海生安好,我可亦扰。”
“哦?”
“今天,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和连环车祸案有关人?”
“的确,怎么?”
“对不起,他是我朋友。”
话落,牛海生瞬间沉默,明白他的意思,同时心中有点惊讶,倒是小看了那个人,竟然认识丁富这等人物。
最后,牛海生一叹气,“老丁,此事实在无能为力啊——”
“如何?”
牛海生闭口不语。
丁富心中一笑,便道:“需要多少钱?”
“不瞒你说,这次钱再多也没用,他是上级要的人,除非是我官路到头,不然怎会不依老丁言外之意呢。”
“真的吗?”丁富一叹,“哎,刚刚我看警署有点老气,还想着拿出一笔钱修缮经书,如家……算了,不提也罢。”
“老丁,这样说可不好了,这样吧,你们去看看他吧,最终的结果,上面会友回答。”
丁富也知此事再没有回旋之地,希望恐怕也只能寄托在上级领导身上打点。或许,应该可以吧。
“那就,去看看他。”
“没问题。”
牛海生应了声,亲自带路,出门之后,单婉吟原来早就在门外恭候,似乎有话说,丁富挥手止语。
警署局里面的人员都是极为忙碌的,怀着众人的目光,几人来到看押所,就离警署局不远。
看押的房间里面是一无所有,除了铁门就是坚实的水泥墙,地上有一层稻草,葬无痕软软的躺在上面,双眼不时睁开,不知在想什么。
鸡公蛇缠在他脖子上,似乎是在竭尽全力的为他疗伤,可是鸡公蛇本身上次旧病未愈,又能帮得了多少。葬无痕自己也知道,正想着法子,该如何解救自己,同时让那个姓秦的比自己惨十倍!
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鸡公蛇一个神龙摆尾,解开缠绕,重新钻入白布袋中,躲藏不见。
“葬无痕,有人看你来了。”守警道了句,缓缓打开铁门,丁富和单婉吟走近慝
“葬无痕,有人看你来了。”
铁门缓缓打开,丁富和单婉吟走了进去,里面阴暗而冰凉,单婉吟看到就这样被扔在硬生生地面上的葬无痕,心一痛,轻轻扶起了他。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单婉吟很生气,擦拭了下他脸上残留的鲜血,葬无痕渐渐睁开双眼,虚弱道:“我想出去。”
“爸~”
丁富看着女儿期待而幽怨的叫声,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葬先生,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给你请律师。”
葬无痕忽然沉默,良久,闭上双眼,仅道一声,“我没罪。”
“仔细说说。”
然后,葬无痕道出一切,然而并没有说自己如何作法驱邪,只是道出抓自己的原因,那罪名根本就不成立的。
丁富听罢,面色十分难看,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叹道:“哎,世道如此,面对着权利中的腐朽黑暗,我们有能做什么?”
“葬先生,就凭我也救不了你,牛海生说你是上级高层领导指名道姓要的人,谁也救不了你。但是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打点一切,希望还能有些许生机。”
葬无痕咳咳一笑,手上有点颤抖,仍是无力抱拳,单说一声:“多谢——”
脑海里依然回荡丁富的话语,牛海生是谁,定然是这里的局长,除了局长级的人物谁又会与丁富交集。然而这番话,倒是让葬无痕对丁富另眼相看,虽然知道他是有目的的,但依然为之感激。在这节骨眼上,自己不能动用玄门道术,也没什么人能帮得了自己,希望有丁富渺茫的机会。
心细的单婉吟发现葬无痕有点不对劲,怀中羞涩,诧异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虚弱,好像……”
“好像被人打了。”
丁富接上话语,说:“手段残忍,找不出任何直接的证据,语言起诉也无用,葬先生,这罪,你算是白受了。”
“呵呵。”
葬无痕苦笑,单婉吟听着爸爸的话极为不舒服,可说的也是事实,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
“那就这样了,我会提醒牛海生吩咐手下善待你,自己没罪,可以说出任何他们需要的资料,不要硬扛。”
“爸,我还想再待一会儿。”单婉吟眼含泪珠。
“也罢。”
丁富走到门口与守警交涉了下,两人便离开了这里,单婉吟给葬无痕捋了捋乱糟糟的长发,轻轻说道:“或许,我也可以叫你葬无痕,葬无痕,我想帮你。”
“咳咳……”葬无痕剧烈咳嗽,带着胸膛起伏,说:“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的,我不值得,将死之人。”
“不,你不会死,而且会活得好好的。”单婉吟说的有些倔犟。
“你不懂的。”
“我问你,你以前有没有女朋友,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语落,不知如何,葬无痕有种想骂人的感觉,自己已经要死不活,你还来问这些问题,不是你闲的蛋疼就是我懒得回答。
“算了,你不想回答我也就不问了。”单婉吟说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葬无痕认真想了想,道:“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给我弄一些鸡血来,血源是鸡冠三寸大小的鸡公,不要沾灰和任何杂质。还有,我的那些行囊也拿过来。”
单婉吟一偏头,“就这些吗?”
“嗯。”
“你确定?!不可能吧,我记得你是要去单县学府一个朋友那里的,现在怎么办?”单婉吟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