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刑罚不是禁制中自带的,而是通过陈天的神念感应传递过去的,因为他们都已经被陈天制住,那么陈天当然可以传递一些他所感应的东西到他们的神识中。
这些,都是陈天这些年来遭遇到的,比如在白龙井中那种被金气攒刺,在北冥被寒气冰封,在雷劫中被天雷劈打,等等,将自己记忆中的这些感受一丝不变的传递到他们的神魂中去,让他们也感受一下。
这四个妖物虽然不再反抗,但神色还是不善,不过这种事,陈天就懒得管了,他心里怎么想,你也要管的话,怎么管的过来。
因此,直接问那浑号叫“黑蛟王”的青蛇道:“你这家伙,和这几个都是毒物,干嘛要试着去做什么走蛟?”
“如果不是我们五毒缺了一个壁虎,你能打破我们的五毒俱全的神通?”
“你傻吗?你们这神通速度那么慢,我挡不住还避不开吗?避开了,你觉得我这一剑能杀死你们你们几个?”一边说,一边指挥着霜雪剑在他脖子上四处环绕。
感受着这无匹的锋锐之气,不用试他就知道,自己的护身法光也好,法宝也好,神通也罢,都挡不住这剑一刺,不由得心灰意冷,垂头丧气。
“其实收拾你,有的是手段,闪避、法宝硬抗,甚至以克制的法宝攻击都可以,比如我这葫芦。”说完,火鸦壶显现,七只火鸟鱼贯而出,喷吐真火,将他们烤得须发焦曲,再不敢言语。
“好了,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要走蛟呢?不说清楚,呵呵,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甚至抽魂炼魄,我也学过一点。”
“我得了一滴蛟血,只要在这之前服下蛟血,然后趁着走蛟蜕变为蛟龙之躯,就能化为一条毒蛟,跃升血脉。”
“气运不错啊,不过只有一滴蛟血,难怪要借助走蛟这种仪式,才能进阶毒蛟。不过你这滴蛟血从哪得来的?不会和大劫一起到来的消息一起搞过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黄河河伯最后一次宴饮向我们透露了大劫来临,整个黄河上下的水府都将关闭的消息,我也是在那里才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场大劫,是我们妖魔鬼怪的盛事。”
“也是那次宴饮过后,在出河伯府时,我感应到了一座偏殿之中有吸引我的东西,我偷偷溜过去,竟然在一个角落中发现了盛着那一滴蛟血的玉瓶,并且那里东西散乱,应该是河伯下人在整理灵物时落下的。”
“所以我偷了那个玉瓶,躲到我兄弟那一段时间,等河伯水府封闭后才返回这里,占了原先的一处灵穴,叫来了几位兄弟,享受下快活时光。”
听他这话,陈天就知道这蠢货被人利用了,大概率就是那黄河河伯,只是那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单纯为了挑起劫数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陈天思索着,留了一点意,至于直接去质问,水府已经封闭,就相当于已经沉入了灵脉深处,只凭着灵脉本身的灵力维持,而不会显现在外了。
以陈天的阵法修为,找是能找到,只是一,需要的时间长,要仔细勘察黄河水脉,将这条水脉所有的异动都掌握。
二就是你也不能确定黄河河伯是有意还是无心,你也没证据,他可能真就随口一说,你将他揪出来,与他结怨一场,有那个必要吗?
转而道:“把那蛟血拿出来我看看,看看是什么货色?”
那黑蛇扭扭咧咧的不情不愿,可是抗不过陈天的折磨,不得不自储物袋中拿出了那只玉瓶。
陈天接过一看,还真是一滴蛟龙血,还不是一般的血,是那种可以激发血脉传承的精血,也更加肯定了那黄河河伯不安好心。
看了看,想了一会,将霜雪剑化光,裹着这玉瓶往西方飞去,看得那黑蛇又心疼又气愤,还无可奈何。
霜雪剑裹着这玉瓶,直往西行了两百里,到了那河口镇蛟王爷的深潭中,直接扎入。
那青蛇依旧在这洞窟中懒洋洋地修炼,忽然又见到一道无比锋锐的寒光闪了进来,吓得不敢丝毫异动,再次跟上次一样僵在那里。
那剑光一顿,然后从中掉出一个玉瓶,掉在那青蛇身上,并从中传出一个声音:“看你还不错,这里面是那黑蛇准备化蛟所用的一滴蛟龙精血,正好可以给你用了。”
“你可以现在服用,然后进阶妖王后就会有蛟龙血脉,说不定还有一份元神机缘,好好做吧!”说完,剑光一闪,消逝无踪。
这青蛇一开始被吓的半死,但是一听到有一滴蛟龙血,马上卷起那个玉瓶,吞了进去。
这是它收藏一些珍贵物资的方法,身为一个筑基期妖物,她穷得叮当响,储物袋都没有,只有如此藏一些东西,准备等段时间再服用。
而陈天这边,看着那几个妖族愤愤然的样子,笑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食人,发水,罪孽深重,没有当场打杀你们就是我的大度了,还想什么呢?”
几人也不敢搭话,陈天看着外面扔在下个不停地倾盆大雨,皱了皱眉,问道:“这些乌云你们是怎么搬运来的?”
“就是周围的雨云,我们以妖力集中在这里,下雨不停可不关我们的事,是老天爷要惩罚你们人族的贪婪无度才降下大劫。”
陈天懒得听他的屁话,这雨云一看就不是他们几个以毒闻名的妖物能能弄起来得阵仗,想必他们后边还有人,只是陈天也懒得逼问他们,不逼问,这些家伙一定会让他闯进去,逼问了,他们说不定还会胡诌。
想了一下,身一纵,突入了那乌云之中,然后取出太玄珠,先将雨云收了一些到太玄珠中去了。
然后阴阳五行塔显现,将雨云往四周排开,将这上空的雨云洞开,一缕天光落了下来,正好照在这妖殿上,看得一众妖物又敬又畏。
其中,那蝎子精问道:“大哥,我们要不要跟他说,这不是我们一家所为,而是整个黄河水脉上下十一家联合行动,为首的还是那位元神期的大河蛟妖王?”
“说什么,他不是神通广大吗?就让他去与那位蛟王碰碰,如果他死了,我们说不定能脱困,还能发笔财呢。”
陈天降下身形,虽然此地的雨云已经被驱逐,但是黄河上下上万里,从这里到出海口也有四五千里,驱逐了这数十里的雨云,不过是沧海一粟。
想了一想,还是要找到始作俑者,于是对着这些妖物道:“既然这水是你们发起来的,那你们就负责退了吧。”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抗,直接以军阵之法,将这总共大小五十八头妖物组织了起来,妖气合一,在他们头顶形成一个宝座,陈天坐了上去,如驾驭马车一样,意念一指,即往前奔,顺水而下。
这里是金国统治区域,金人对治河不甚重视,明昌年间,终于酿成了黄河夺淮入海的大灾难,自此之后,黄淮区域灾害连连,几乎成为一片洪泛区。
这次,又经过了八天的倾盆大雨,黄河沿岸已经有了一些灾害的迹象了,不少地方的堤坝已经摇摇欲坠,陈天驾驭妖兵而下,看到原本丰饶的黄河两岸成为两国交兵的战场,千里无人烟,只闻兵戈声。
在此情况下,双方当然不会对黄河泛滥有什么治理的心思了,都巴不得对方那边河水泛滥,然后淹死对方,自己兵不血刃占领全境。
一路东去,陈天见到有要决堤的地方就以妖气暂时填补,然后以衍翠峰聚集周围土石,加固河堤。
沿路两岸也有一些村民正在自发的修整河堤,只是他们所做不过掬水救火,于事无补。
见到陈天这样,驾驭群妖而过,而且还将要决堤的地方重新捣筑严实,马上跪下磕头,口称:神仙慈悲,救苦救难。
一路东去,渐渐都在传唱一位驭妖天师,降服水妖,修补河堤,大慈大悲,济世济民。
就这样,一直到了东胜州城,这里是黄河由西向东流转而向南流去的转折点,同时也是土默川地区进入大同府的关键入口,又临黄河,地势高出周围数十米,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当陈天来到这里时,蒙兀与金正在围绕这座城池大战,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尽管天上在下瓢泼大雨,仍是鏖战不休,隔着老远,陈天就闻到了那股铁血煞气、死气,让一路东来,心情极为沉重的陈天心下更是愤怒难治。
在靠近,城池时,正在围攻城池的蒙兀军看到这样一个奇怪的队伍大为警惕,领兵的却是一个汉人将领,这人见到陈天一行,虽然警惕,但是知道是异人在收服妖魔,勒住兵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陈天路过时看了他们一眼,一眼之下,这些立在帐下的大将们都宛如被死神盯上,浑身发凉,陈天又是一道雷霆,顺手丢在东胜州城外,让攻守的双方吓了一大跳,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陈天驭妖走远。
这下,双方都没有拼杀的意志,蒙兀人那边那位为首的将领叹了一口气,道:“连日大雨,攻城不利,又遇异人降妖,手发雷霆警告,实在不宜继续攻城,我将上书大汗,自呈败绩,尔等退兵吧。”
麾下将领刚才也跟士卒一样,被吓了一跳,也都无心再战,闻言纷纷鸣金收兵,退往营地之中。
在此地,黄河往南,近两千里后,又在潼关附近继续往东,这一路上,陈天陆续收服了8窝妖怪,几乎200多里就有一窝,而且所作所为与黑蛇四毒差不了多少。
到了这里,由于黄河又接纳了一股支流,汾水,并经过龙门,水量大增,成为经常泛滥的地方。
也就是到了这里,陈天感觉前方妖气深沉厚重起来了,如乌云盖天。
陈天笑着对一路上抓来的三十一头金丹期妖怪们笑道:“前面就是你们寄予厚望的那头元神期妖怪,也是你们此次策划走蛟的幕后主谋了吧?都快到了,谁给我说说?”
那些原本以为陈天一无所知的妖怪们面面相觑,最后默契地闭口不言。
陈田也不以为忤,笑道:“既然你们都不愿,那我就称量称量这妖物有何本事,竟然敢策划走蛟,水淹黄河上下五六千里。”
谁知,随着陈天的靠近,那龙门山下激流中却飞出一头四爪俱全,额头隆起的蛟龙,远远看着陈天,道:“你这道士,何故坏我好事?”
“这一路来,问我此话的妖怪也有九处了,你觉得我还会多费唇舌与你废话吗?”不等嘴里的话说完,已经一鞭子抽来。
那妖怪还待多说几句,铺天盖地地鞭影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他也没得奈何,只得翻翻滚滚与陈天大战起来。
陈天仍是用的拘神令所化的长鞭,只是此时的威力已经与陈天初用不可同日而语,这条虚实之间的长鞭此时已经能承受陈天七八成的法力灌注,还添加了可抽散法术的符文散神,成为了一个复合法术。
散神,顾名思义,就是抽散神念,举凡修士法术、法宝、神通中的神念被抽散,自然这术法就会散去。
那妖蛟也是个厉害的,虽然不时被抽到,但是仗着皮糙肉厚和法术护身,丝毫不在意。
甚至斗了半天之后,这妖蛟狂性大发,不躲不避,硬顶着鞭影化为原身,扑倒陈天面前,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来,誓要生吞了这多管闲事的家伙。
陈天也不慌,鞭影更急,抽得这条蛟龙护身法光闪动不已,那直攻击神魂的拘神令符文更是痛彻心扉。
可惜他那一咬,注定徒劳无功,只见陈天身周浮现一尊宝塔虚影,硬顶住他那大口,陈天更是乘机将那阴阳二气鞭的虚影化作犹如实质,缠绕住了蛟龙身躯,并开始慢慢勒紧,深入骨骼血肉之中。
妖蛟大吼一声,发动了天赋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