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心里暗暗叹气,用前世的话说,卫国公这把子声音都能让男人耳朵怀孕的,这是一个儒雅又极具军人魅力的男人。
长相一百分,身材一百分,声音一百分,家世一百分,人品性格能力才干全部一百分,总体打分,一百零一。
多好的人啊,卫国公府一代独苗,自从少年便开始驻守边疆。自己听得,自从国公夫人怀了身孕,卫国公更是年年守在砛州极少回京,自己以前也不过才见过寥寥几面。
运气好了,等卫同娶妻生子换老子的班,卫国公便能回京陪老太君了。运气不好,便是马革裹尸。卫家男人大多都马革裹尸。
咦,糟了。渁竞天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不能生啊。卫同没下一代了,我了个去,她老公公要老死战场了。
作孽哟!
就两息的功夫,渁竞天似赞叹似感慨似悲伤似苍凉,最后又一脸“我对不起您”的诡异表情是怎么回事?
卫国公皱起好看的眉,隐隐不满:“渁大人——”
上战场的人,怎么可以随时随地走神呢?
渁竞天一激灵,大不了他们夫妻双双把国守,老公公依然能回京陪老太君。
看着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卫国公:老公公?
“国公爷。”
“进城吧。”
兖城是军事要塞,布局与一般城池不太一样,一切以战事方便为重。兵士营地占了西城,普通百姓商铺之类都在东边。兖城连同周边附属村子,大约有万余户百姓。
渁竞天带兵进了城,有百姓在街两边好奇又忐忑看着。尽管是第一次见渁竞天,但奇妙的,他们眼里并没有多大陌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一队衣着鲜艳的女子,跳着蹦着冲渁竞天挥手。在她们身后还有许多男子,也穿着与兖城人相比鲜明不少的衣裳。
鲜艳的染色,风情的百褶裙到小腿肚,横束额间的彩绳,这都是淦州人。渁竞天的先遣部队。
卫国公似笑非笑:“渁大人的人,很…新奇。”
呵呵,渁竞天唯有干笑。
“这不是不熟吗,先跟大家伙儿熟悉熟悉。”
此时,泼辣辣的嘹亮嗓门喊起来:“都怎么学的?给咱寨主喊一个: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喊起来,跳起来,笑得开心点儿。”
渁竞天脸一僵,咱的宣传队长太给力啊。
瞅瞅那被排一溜儿的羞涩小少女,怎么可能跟咱淦州女子一般爽辣吗。队长大人,您不该整这一出啊。
队长大人一扯腰间红绿蓝黄交织的裙子,怒吼:“都给我叫。咱寨主长得这么招人稀罕,你们敢看不上?”
渁竞天脚下一滑。
不知谁弱弱道了声:“他…她…女的…”
“女的又怎样?”队长大人怒喝:“女的就能拦着你们一颗冲向寨主的爱慕之心?姑娘们,都给我叫起来。”
渁竞天已经没脸了,要是别地儿也就算了,旁边是老公公啊。无比后悔自己当初嘴抽给这位姐姐讲了不少惊天地泣鬼神奇奇怪怪世所难容的东西。如今报应来了吧。
当初口水飞得有多高,如今这坑就有多深。
少女们盯着男将军一般打扮的渁竞天,别说,不说这是谁,她们真当了是哪家贵人家的少年郎呢。寨主大人长得真好看,寨主大人真威风,寨主大人真神气。
心一动,喊就喊呗,反正寨主大人是女的,不会有人说她们行为放浪。
心动行动:“欢迎寨主,恭迎寨主!寨主霸气,寨主威武!”
黄鹂鸟一般的清脆女音,硬是让渁竞天身子晃了晃,手臂一挥。
那谁,赶紧把你媳妇拉下去。丢死人了。
热情似火的队长大人被自家男人抱着跑了,没见寨主脸色不对吗,你就不能等会儿再喊?
剩下一排少女们还在盯着渁竞天瞧,脸颊粉粉的,目光水水的。
渁竞天暗骂一声,打死也不能再讲狗血言情剧了。
卫国公轻声笑起来,低醇的嗓音煞是迷人。
渁竞天却臊的脸都红了,貌似解释:“那位大姐最爱胡闹了。呵呵,呵呵。”
卫国公点头:“是吗?本将军倒觉得她很能干,自她带着那些又唱又跳的人来到兖城后,渁大人的事迹已经家家耳熟能详了。如今渁大人初次来,百姓已经视渁大人如亲人。渁大人的法子很新奇,很…不错。”
渁竞天汗颜,低声道:“不过是为了能齐心协力守好兖城。”
她也没干什么,当初她在京里,就给苍牙山去了封信,挑出一队爱说爱笑会唱会跳又看着亲切容易感染人的男女来,先到了兖城。
这里头正好一位大姐,能歌善舞,性子泼辣,还尤其爱听自己讲的那些与这个世界颇为不同的故事,自己就是顺手了,觉得她说话做事易带动人,就委任为宣传大队长。
一行人先来兖城进行文化汇演,传诵自己的丰功伟绩,不过是为了宣扬宣扬自己好名声,或者说,给兖城百姓洗洗脑。毕竟她一来就要面对西炎人的进攻,哪有那个时间心情去专门磨合百姓啊。
目前看来,大姐成效不错,就是…
渁竞天瞄了眼卫国公,您老人家怎么就偏偏在呢?
卫国公噙着浅笑,带着渁竞天进了议事厅。
略一沉吟,吩咐手下将领:“你们且先出去。”
黑黑的汉子们却没立即动:“国公爷,咱不放心…”
一个个眼角看着渁竞天,眼里的瞧不起可没收一收。
渁竞天就不是谦和的人,哼了声:“所谓令行禁止,起码一点都做不到,卫国公账下,不过如此,名不副实。”
“小子,你说什么?”铁搭般黑将军捏捏钵大拳头,咯吱咯吱响。说完,才恍惚想起,这人不是小子。
渁竞天一言不发,上前,伸出玲珑小玉拳,像只白面馒头一般,一口就能吞下。
“哈哈哈,渁竞天,你是要挑战我?咱大老爷们儿——”
嘭的一声,大老爷们儿往后摔了出去。
众人大惊,黑将军的体格在这里放着,别人用尽全力撞也未必能让他动一动。虽说有没防备的原因,但这渁竞天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天生神力?!
渁竞天松开拳头,吹了吹指甲:“大老爷们儿尽放屁,有本事别叽歪,手上见真章。还有谁?不服来战!”
众人:“…”
“没有了?”渁竞天冷笑:“本寨主让你们开开眼。”
说完,冲着外面大喝一声:“来人,清场。”
众将领茫然对视,卫国公眼皮子一抽。
哗啦啦轰隆隆,渁竞天带来的人流水一般迅速有序跑进来,眨眼间充满议事厅,脚步不停,打了个转儿,旋裹着那几位将领哗啦啦流了出去。
不是没人想反抗,但脑袋上都呼满了密密麻麻手的将领们才把眼睛扒拉开,人已经在外头了。
“兵贵神速啊。”渁竞天赞了自己声。
屋里只她和卫国公两人了。
卫国公:“…”
他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全歼呢。
彩虹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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