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多谢的话已说的太多太多,沙罗虽比不上枫哥哥那般贴心,最起码他会是一位知心的朋友,因为他了解她。
沙罗走后,一只白鸽从空中飞过,陈樱在院子里见到了吉祥,她马上明白过来,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傍晚的时候,凤轻扬过来的,喝了很多酒,全身的酒味,陈樱知道,他必是收到吉祥的飞鸽传书了,知道沙罗来过了。
“樱儿,你不理我,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却跟他在书房呆了整个下午,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凤轻扬抓住陈樱的手腕问道。
“做什么?做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常做的事,你管得着吗?”陈樱冷笑道。
“樱儿,你到底要怎样能原谅我?”凤轻扬痛苦地吼道。
“我为什么会嫁给你,我和亲是为了什么,你把我的国家还给我,让我的母亲活过来,我就原谅你。”陈樱手力挣脱他的手说道。
“大王将母亲强留在宫里,如果我不带兵攻打陈国将攻赎罪,我担心母亲会出事。你的母亲不是我杀的,她是自杀,自杀,如果我知道她会寻死,我一定不会去追她。”凤轻扬握着陈樱的双肩解释道。
“借口,借口,是你逼死了我的母亲,你是令我家国破家亡,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对爱情美好的向往。凤轻扬,我恨你,我恨你。”陈樱用力咬住凤轻扬的胳膊,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她才松开,嚎啕大哭起来。
凤轻扬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声音吵哑地说:“樱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忘了从前,重新来过好吗?”
陈樱用力想要挣脱,她越用力挣脱,凤轻扬搂得更紧,陈樱气恼地怒吼:“你放开我,放开我。”
凤轻扬情绪很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了,紧紧搂着陈樱,恨不能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面去,他喃喃地说:“不,我不放,我不放,下午在书房,沙罗有没有抱你,他喜欢你是不是。我知道,他喜欢你,他后悔了,后悔把你嫁给我。他被我刺伤倒地的时候,不是求我救他,而是让我去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你。”
“你放开我,快放开。”陈樱用力的打他,可是凤轻扬就是不松手。
“你是我的,我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樱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凤轻扬像头发狂的狮子般咆哮道,用力撕扯陈樱的衣服。
陈樱被他控制不能动弹,两只脚无助的瞪着,凤轻扬吻上她的唇,陈樱听到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只觉身上一凉。吻像雨点般落下从红唇到脖子,再到胸口,慢慢地向下。
陈樱泪如雨下,凤轻扬吻去她眼睛的泪,轻吻她的耳垂,道:“樱儿,我好想你,我爱你,我爱你。”
终于,陈樱用冰冷地声音说:“请你快点儿,快点结束这种痛苦的折磨。”
凤轻扬被陈樱冰冷话语刺伤了,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地抱着她的腰,疯狂撞。陈樱承受不了这种剧烈的摧残,昏死过去。
待陈樱醒来的时候,凤轻扬已经走了,满地碎布,满身伤,眼里满是心酸的泪。陈樱心如死灰,她痛恨被凤轻扬如此摧残,可是她却没有能力去反抗,除了伤心,还是伤心。
吉祥和如意服侍陈樱沐浴更衣,她整个人像是僵住般一动也不动,目光呆滞地看着一个方向,不哭不笑也不说话。
当陈樱再次穿戴整齐迎上彩儿担心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道:“彩儿,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哭了吗?”
“姐姐,你没事儿吧?”彩儿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陈樱转移话题道。
“嗯,下了很大的雪,下了整整一夜呢。”彩儿道。
“走,我们出去堆雪人。”陈樱故作欣喜状。
“王妃,你身子虚,还是别出去了。”如意奉劝道。
陈樱瞪了如意一眼,没理她,拉着彩儿出了门。她们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陈樱想起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肖枫一定会来找她,他们会堆一个大大的雪人,然后肖枫抱着她给雪人安上眼睛和鼻子。
“枫哥哥,你说不再认我,你真的不要樱儿了吗?如果我当时不跟他走,你又怎么带母亲走,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以为我想跟我的杀母仇人在一起吗?”陈樱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姐姐,我想给雪人装上鼻子,用胡萝卜好不好?”彩儿玩的很高兴,问道。
“好,姐姐抱你。”陈樱说道。
陈樱抱着彩儿,给雪人戴上了围巾,装上了鼻子和眼睛,两姐妹满意地看着这个大雪人,一起笑了。
“王妃,小王子发烧了。”就在这个时候,奶娘突然禀报道。
陈樱心一慌,连忙随奶娘进了屋,凤念的头很烫很烫,“彩儿去弄点雪进来,如意找冰,吉祥速去王府请老夫人过来。”陈樱吩咐道。
“奴婢遵命。”吉祥领命出去了,彩儿和如意也跟着出去了。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陈樱紧张地问道。
“今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小王子发烧了。”奶娘紧张地说道。
陈樱心疼地把凤念搂进怀里,紧张地说:“念儿,你别吓母亲,你一定要好好,千万不要有事啊。”
“姐姐,雪来了,雪来了。”彩儿用棉巾包着雪走了屋来,因跑得太快摔了一跤。
“彩儿,你没事儿吧。”陈樱心一惊,忙示意奶娘上前扶彩儿。
可是彩儿的腿好像不听使唤似的,怎么也站不起来,陈樱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姐姐,我没事,我的腿麻了,可能是冻倒了,没事,快给念儿退烧。”彩儿体贴地说道。
奶娘接过彩儿手中的雪,轻轻放在凤念的头上,突然的冰冷令凤念受不了,哇哇大哭起来,没一会儿,雪就化成了水流了下来。
“王妃,找到冰块了,找到冰块了。”如意及时地找到了冰,陈樱连忙将雪袋换下,放上了冰袋。
“如意,你看看彩儿的腿怎么了,她突然站不起来了,说发麻,给她捏捏。”陈樱吩咐道,一边是自己的孩子,一边是自己的妹妹,她都忙不过来了。
“姐姐,我没事,不用管我,你好生看着念儿。”彩儿懂事的说。
从自母亲去世以后,她好像突然间长大了似的,陈樱心疼地看了彩儿一眼。
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凤雨萱来,也不见吉祥回来,冰袋换了一个又一个,凤念仍旧是不退烧,而彩儿的腿由开始的发麻转变到剧痛了,陈樱心急如焚。
“如意,如意,快出去看看,吉祥回来没有,如果没有回来,去村里找个大夫过来。”陈樱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
如意刚走出门口,便看见吉祥骑着马回来了,连忙进屋禀报道:“王妃,吉祥回来了,吉祥回来了。”
陈樱喜出望外,却没有见到凤雨萱,只有吉祥一个人来了,道:“弦月王妃胎位不稳,老夫人说晚一点儿过来,让把这些药煎给小王子喝,还说小孩子发烧很正常,长牙,长个头的时候都会烧。实在是烧的厉害,就用温水擦洗,洗温水浴能降温。”
陈樱听吉祥这么说也没办法,王府那边陈弦月胎位不稳,都是她的孙子,凤雨萱不可能弃眼前的不顾,来给凤念医治。
“如意,你去准备热水,彩儿的腿疼,给她也泡泡,兴许是天冷冻的。”陈樱道。
吉祥将拿回来的药拿去煎了,奶娘时不时给凤念换换头上的冰袋,但是凤念仍旧是不退烧。水热了,陈樱与奶娘手忙脚乱的给凤念洗了温水浴,过了一会儿,总算是退烧了。
凤念退烧以后,陈樱这才想起彩儿,问:“彩儿怎么洗了这么久还没了来,如意你去看看,吉祥,你去门口看看老夫人来了没有。”“奴婢遵命。”如意来到浴房,见彩儿整个人都滑进了大木桶里,险些溺水身亡,忙把她捞了起来,立即施救。
陈樱吓坏了,这才意识到彩儿的病很严重,“咳…………咳…………咳…………”彩儿连连咳嗽了几声,终于把喝下去的水吐了出来。
“彩儿,彩儿,你没事儿吧,别吓姐姐啊。”陈樱紧紧握着彩儿的手问道。
天啦,这一切都是怎么了,老天,你是在惩罚我与狼共枕吗?惩罚我不思复国,不为母报仇吗?如果是,请报应在我身上吧,别惩罚我的孩子,也别折磨彩儿,她还那么小。
陈樱在内心哭喊,可是老天听不到她的呼救,吉祥去门口望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凤雨萱的马车过来。
“王妃,不好了,小王子又烧起来了。”奶娘吓的急忙跑来禀报。
这边是险些溺水身亡的亲妹妹,那边是高烧不退的亲生儿子,陈樱难以分身,两边她都放不下,急地落下泪来。
“姐姐,你快去看念儿吧,我没事。”彩儿抿嘴笑道。
“彩儿,你等着,姐姐去去就来。”陈樱轻轻抚摸彩儿的脸,随奶娘进屋看孩子去了,临走时命人给彩儿换衣服。
回到房里,陈樱抱起凤念,小脑袋像个热火球似的,她急地哭了起来,将脸贴在凤念的头上,轻声道:“念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药喂了吗?”陈樱问。
“喂不下去,喂进去就吐出来了。”奶娘着急地说道。
“再喂,一定要喂下去。”陈樱固执地说,边哭边强行给凤念喂药。
如意在一旁见陈樱如此折腾孩子甚是心疼,道:“王妃,您看是不是可以让奶娘把药喝下去,药到了乳汁里,再去喂小王子喝,这样小王子容易接受。”
“奶娘,把药喝下去,多喝一点儿。”陈樱说完抱着凤念又去洗温水浴了,冰块和吃药的方法都不明显,只能洗温水浴了。
陈樱将凤念放进木盆里,轻轻擦洗他小小的身子,低头亲吻他的小脸颊里,突然有个东西掉进了水里。
陈樱伸手进水里将东西捞了起来,见是母亲的耳坠,突然,陈樱眼睛一亮,想起母亲曾经对她说小时候帮她退烧的经历。
那时候,陈樱随母亲一起被打入冷宫,那晚她发着高烧,兴好那夜下雨,为了给她降温,母亲抱着她淋雨,天亮的时候她果然退烧了。后来又反复发烧,母亲用温布将她全身包裹起来,她很快就退烧了,保住一条性命。
“母亲,冥冥中是你在帮樱儿对不对,谢谢母亲。”陈樱连忙将耳坠收进了怀里,命人准备棉巾和温水。
那个雪天的傍晚,陈樱用温热的毛巾将凤念全身包了起来,然后用小被一包,便坐到了门口。
呼呼的北方刮着,陈樱手脚冰冷,她却依然坚持着,只到看见凤念红通能的小脸渐渐退色,才进屋,进屋的时候陈樱已经冻僵了。奶娘,吉祥,如意曾上前说帮她换手抱抱,让她进屋暖和暖和,她执意不肯。
天黑的时候,凤念终于退烧了,吃上了奶娘带着药味的乳汁,他像只饿极的小猪,咕咚咕咚用力吸吮起来。凤朵像是知道哥哥生病似的,不哭不闹。
凤雨萱和刘妈赶来的时候,天已大黑,凤念已经睡了。
陈樱见凤雨萱大包小包拎着礼品前来,才想起,原来今天是孩子们的生辰,他们一岁了。
“孩子吃药了吗?退烧没有?像这种发烧的毛病以后还会有的,长牙的时候,长个子的时候都会发烧,我给你带了几副常用药。樱儿,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也要学着照顾孩子。如果照顾不来,今晚就跟我回王府吧,我帮你照顾。”凤雨萱说道。
陈樱明白凤雨萱这是变着法儿逼她回王府,想起昨晚凤轻扬的残暴和掠夺,回到王府就要天天见到他,她的心都凉了。
“多谢婆婆,我能照应的来,就像婆婆说的,我早晚得学着照顾孩子,我觉得这里挺好了。”陈樱淡淡地说,没有伸手去接凤雨萱手里的药。
奶娘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从凤雨萱手里接过药包,刘妈将礼品放到桌子上,笑道:“今个儿是小王子和小公主的生辰,这些东西好多都是大王赏赐的,车上还有很多呢。”
陈樱看都没看礼品一眼,她从小在宫里长大,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彩儿的腿。
“婆婆,我妹妹今天一直腿疼,请婆婆给她看看好吗?”陈樱请求道。
“好,让她到厅里候着,我现在要去看我的宝贝孙子。”凤雨萱说完便随奶娘看孩子去了。
陈樱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回到房里将彩儿背了出来,凤雨萱进房看了凤念,见没什么大碍,已经睡着了,就没打扰,退出了房间。
回到厅里,见陈樱已经将彩儿背了出来,道:“樱儿,你这又是何苦呢,跟我回去吧,你妹妹还那么小,又要照顾两个孩子,跟我回去吧。”
“我心意已决,婆婆无需再劝。”陈樱低声说道,说完拉着了彩儿的裤腿,请凤雨萱医治。
凤雨萱认真检查了一下,然后用银针刺探了几个穴位,之后拉上了彩儿的裤腿,说道:“不碍事,彩儿姑娘要长高个儿了,多吃些骨头,喝些肉汤就行了,没事了。疼的时候多活动,保持腿部保暖,彩儿有些营养不良,太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彩儿听说自己没事了,高兴地说:“谢谢凤老夫人,彩儿一定好好吃饭。”
“嗯,真是个乖孩子。”凤雨萱摸摸彩儿的头说道。
陈樱听说彩儿没事了,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婆婆。”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弦月的胎不稳,有滑胎迹象,我回去看看。”凤雨萱道。
“婆婆,姐姐她…………她好吗?”陈樱犹豫着,是不是把陈弦月栽脏的事儿说出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