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接到通知, 授课地点临时改在了小礼堂。刚到前门，他就意识到里面早已坐满了人。
“哥们你魅力真大？离开课还有半小时就坐满了啊？”一同前来的Philly不怀好意地用肘撞了他一把。
范先生挑了挑眉，说：“礼堂里应该又在搞活动了。我们先从后门进去吧。”
“OK, Boss。反正什么都听你的。这里怎么这么冷？”
“这就是你打算现的下场。”范先生上下扫了Philly一眼。这家伙在乍暖还寒的季节里, 只穿了件衬衫和一件不甚厚的西装。看似是正装……
“喂, 快看快看, 那不是Boss大人和他的受么？”礼堂中坐在前排正好能看见门外的一个女生兴奋地对旁边的女生说道。
“啊啊啊！是哦！Boss穿着风衣~好帅好man啊~受先生也好美型哦！”
“对啊~粉红色衬衫配水蓝色领带, 外面的西装是银灰色的诶~~好炫！也就他那肤色能衬这种颜色的搭配哦！”
范先生明显感到里面的人有那么点骚动，于是立刻拉着蠢蠢欲动的Philly向小礼堂的后门走去。
“为什么不从前门走！”
“你就喜欢丢人现眼吗？”
“Ok，凡事都听Boss的！”
“……”
两个人偷偷从后门闪入。小礼堂的位子还有一定的富余。经院大一的辅导员倒是聪明, 这种公益性的宣讲会，如果不是要打卡之类, 现在这帮学生一般能逃则逃。但把这么一堂精英来教授的精英课程放在之前, 大家便会因为要抢个好位子而到齐。
范先生看着台上的同学。两男一女。宣讲的主题是：“红十字会宣讲之远离艾滋”。
能把如此猥琐的话题, 讲地如此一板一眼，正经严肃, 也真不是一般的本事。
只见台上的那个女孩子，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包套套，说道：“这就是安全套，在使用之前，为了你和你的伙伴的安全健康, 请务必洗净双手。”
Philly在一旁笑地猥琐：“一时激情爆发, 能找到套子就不错了, 还洗净双手。”
“……”
“然后, 将里面的安全套轻轻地推到包装袋的边缘。”
“多此一举！我要好好教她一下。直接撕啊！”, “嘎~那个，当我什么都没说, Boss。”
“……”
“撕开。拿出安全套。”旁边的一个男生配合着握着一个香蕉来到她面前。
“捏着顶端，这样慢慢套上去。以免有气泡在里面。”
“Boss，照她这样整，还没插，就泄了。”，“嘎~那个，当我什么都没说，Boss。”
“……”
樊灰演示完这一系列动作，暗自松了口气，不管台下同学的窃窃私语，总算是大功告成。手还搭在那香蕉上，往台下扫了一眼，竟意外地看到最后一排，也就是全场的至高点，坐着那个整日或神色不明，或微笑放电的男人。
樊灰心中一急，就不小心捏住了可怜的香蕉。
那个举着香蕉的男生，就那样，决绝地看着香蕉的顶端，裂出一个小口，然后喷出了早已有些烂熟的香蕉肉。
“射了……”
这两个字，随着别在他衣领上的小话筒，清晰地回荡在了小礼堂里。
瞬间，时间静止了。
Philly憋着笑，觉得自己快要闭气了。连一直不苟言笑的范先生也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台下，所有的人经过略微的反应和短暂的相视一笑，瞬间爆发出一股震耳欲聋的笑声。
樊灰面红耳赤地又瞪了一眼最后一排，恨恨地放手让那个男生去处理那个烂摊子。
等到大家终于安静下来，樊灰又开始教应当如何正确地扔套子。
这回，虽然她仍然是面无表情地解说，可台下的同学明显已经没有办法正经起来，笑声总是不绝于耳。
樊灰干脆一鼓作气，快速地说道：“要把用过的安全套摘下，最好包裹在纸巾里，扔进垃圾桶。切忌不要随意扔在马桶里，或者直接就乱扔。时间到了。下面请被报到名字的同学亲自上来实践一下。如果报到了不上来，按照旷课处理！”
台下唏嘘声一片。
事后，大家虽然都已经无心向学。不过当一个眼尖的看见礼堂后方坐着的正是范先生和Philly“主仆”二人后，大家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两人于是便微笑着向台上走去。
樊灰还在台上整理电脑等器械，那范先生就竟然向她直直地走来。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樊灰立刻先关掉音响的总开关，嘴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
范先生并不在意，只是指挥着Philly调试起了话筒音响。于是，接下来的话便若有似无地传了出来：“哦~原来你就是赵老师说的樊灰同学。这次考试全部95分以上的高才生。”
台下，发出阵阵惊呼。
樊灰心中那个悔。因为没摸准大学考试的套路，一不小心就考得太好了。其实，她心中更悔的是，怎么老是要招惹到这个死男人。
范先生并不因为樊灰没有反应而生气，反而拿起话筒说道：“我们需要一名联络员。可以及时把同学的想法与我们反馈。上一次来交表格的时候，也正是这位樊灰同学代表外联部与我们联络的。她说服我，将原来给学院的30个名额增至90名。”
台下的人愈加兴奋了。
“那，我现在想指定樊灰同学为联络员，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
谁敢有意见呢？现在大家感激樊灰还来不及。何况一般人都把成绩过分好的人列为非人类别，连嫉妒都懒得了。
樊灰恍恍惚惚地坐到座位上，拿出厚厚的《宏观经济学》一书。还未正式上课，有些院里的老师也带着笔记本来听课。而本应该教授这门课的那位副教授也特地上去与他攀谈。
范先生上课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用课本。大家把书收起来。”
大家交头接耳，纷纷又将书收拾了起来。
范先生稍作示意，又接着说道：“大家不要觉得是教材的问题。只是我算是友情串演，也算是为C.L.的课程开一个头。好了，既然来到中国的课堂，那就从中国的宏观经济说起。去年，我国的GDP总额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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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虽然有300多人，气氛热烈，却在范先生有度的控制下，显得井井有条。
樊灰跟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前进，他深入浅出的授课，互动问答的穿插，对于提问同学的友好微笑，都让他的风采印刻于她的脑海中。让她为他痴狂。
课后，樊灰自然被光明正大地叫到范先生跟前，恭送他出学校。
“觉得我的课上得怎么样？”
“没什么好的。”
“哦？”
“……”樊灰歪着脑袋说道，“你是来上我们的专业课的，又不是来开讲座的，讲这些是浪费我们的课时~”
范先生作势来揽她的肩，樊灰警惕地逃开了。范先生无奈地举着手说：“我只是想来拿你书包里的书。”
樊灰不信服地看了他一样，但还是顺从地拿出了书。
“一看就知道没有预习过。”范先生随手翻翻，翻到了一页，“第一章，最重要的概念，也是绝对会考的，也是贯穿全书始末的，就是GDP了。”
樊灰不好意思地合起书，快点藏了起来。
两个人便不再说话，可气氛却好了许多。
陪同前来的Philly开着车来到他们旁边，眼神在两人之间不怀好意地流转：“在外面走，不冷吗？”
范先生于是停下来，对她说道：“你今天的十字会宣讲很好。”
“就是明显没实践过！加油！”↖(^ω^)↗，Philly相当兴奋地补充道。
樊灰脸色泛红，把头转向一边，说道：“谢谢，老师再见。”然后不等二人回答就转身跑开了。
Philly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说道：“小姑娘还好嫩啊。”
“恩，宠坏了，缺乏锻炼。”
Philly又问：“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范先生坐进车里，神情不似在课堂上轻松悠游，面露疲惫：“不知道。小姑娘脾气太耿直。我怕。”
Philly笑了笑：“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你怕的是。好兄弟我一定祝你一臂之力！”
范先生-_-|||：“你管好你的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