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山主和席大师还有三大统领、九大弟子也全部来观战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因为周铭瑄等人的到场也是产生了一些轰动。
周铭瑄等人落下身形,便是直接在一众弟子的最前方停下了脚步,竟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弟子们心中便是明白,无论今天闹到何种程度,山门高层都是不会出手干预了。
而在席大师身旁,则是有着一名头戴斗笠的神秘人静静站立,让人都是不由得猜测起其身份来。
吼!
周铭瑄等人方到不久,从那山顶入口处,便是传来了一声霸气无比的狂吼之声,小傲昂首挺胸,傲气十足的在前开道,一袭青衫的任寒和素裙加身的任雪手牵着手,缓缓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身后自然是红裙飞舞,神情冷峻的十红燕。
眼看着任寒等人出现,在场众人竟是都屏住了呼吸,只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此时此刻的任寒,虽然表情依旧平淡,但是却给人一种霸绝天下的恐怖威严,将漫山遍野的半寸山弟子都是给震慑而住。
在杨氏父子的正对面停下脚步,隔着大阵与杨禀天遥遥相望,任寒目光将身前的大阵扫视一番之后,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这便是杨禀天最后方才祭出的终极底牌么?
二人对视良久,都是不曾率先张口,反而是将一众弟子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那场面,就好像真正的决战双方根本不是任寒和杨禀天,而是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山门弟子。
“这非墨好强的定力,到了现在,还能如此沉的住气,年纪轻轻,竟是与杨禀天这等久经世事不分上下,光是这份气节,就足以让人心折了。”席大师低声赞叹道。
包括神秘人在内的其他人也是齐齐点头,表示同意。
“大长老,非墨,今天这一场决战,就由老夫来做个裁判,如何?”眼见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杨禀天倒是想在气势上压任寒一头,可任寒根本就毫不露怯,总不能就一直这么站着、等着,周铭瑄终于是出言打破了僵局。
一时间,竟是有着无数人长出了一口气,令得山风都是为之呜咽。
“有山主亲自来做这个裁判,自然是再好不过。”杨禀天有些不悦的说道,自己原本就是想给任寒一个下马威,而周铭瑄这一插手,便是彻底的前功尽弃。
“那就多谢山主了。”任寒也是微微一笑说道。
“非墨,今日老夫摆下这大阵,只要你能破阵而出,便是能够获得与老夫交手的机会,到那时,是生是死,老夫都是绝无怨言,你我之间,积怨良久,若是长久的拖下去,也于山门不利,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令老夫十分震惊,但是,你能不能继续走下去,还是得看今天这一战,就让老夫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杨禀天傲然说道。
“嘁,有没有那个本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在此之前,最好是洗干净了脖子,乖乖的给我等着!”任寒冷笑一声,说道。
“非墨,你少在这里装蒜,和我们杨家作对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今日,你也会面对同样的结局,这天璇峰顶,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杨梵厉声喝道,他实在是看不惯,非墨明明比他还要小上一些,却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用杨梵的话来说就是:你他妈装的一手好逼!
“这是我和杨老狗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狗儿子来插嘴,滚一边去!”任寒满脸不耐的说道。
噗!
任寒一句老狗,一句狗儿子,直接是让的身后的半寸山弟子再也忍不住,纷纷笑出声来,就连周铭瑄等人也是在强行忍耐着,心中暗道一声:这蠢货,还真是蠢的可以,你老子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都不敢看对面众人的神情,杨禀天也是万分无奈,都说虎父无犬子,强将手下无弱兵,老子堂堂半寸山的大长老,位高权重,从小到大给你砸了多少资源,给你铺了多少路,给你提供了多少便利,你怎么就这么不成器呢?
你没什么本事也就罢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蠢?能不能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你老子我丢人?
当时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这是他自己一手**出来的儿子!
“非墨,你可识得此阵?”杨禀天振声问道,其中不无转移话题的味道。
这句话倒真是把任寒给问住了,前世的他醉心武道,对阵法之事不甚了了,这一世倒是一名战阵师,但是毕竟还只是入门级别,阵法这种东西,根本还不曾涉及,不过,看这大阵的模样,任寒也是猜测出与北斗七星有关,只是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说出口。
“哼,半寸山杨家的七星七魄天杀阵,足足有数百年不曾展现在世人面前,大长老以此阵去考一个初涉江湖的年轻娃娃,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正在任寒作难之时,一道冷喝却是清晰的在这山顶之上传出,随即便是说出了下面那一番话,而那说话之人,正是站在席大师边上的那位神秘人。
神秘人此话一出,直接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周铭瑄、张轰、萧统、傅天苍等半寸山高层的脸色都是猛然一变,杨禀天更是一脸阴翳,而任寒却是心中一动,随即展颜一笑,因为那道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你到底是何人?如何混入半寸山?又是如何对我杨家的七星七魄天杀阵如此了解?”杨禀天连番问道。
“怎么,半寸山很了不起么?杨家的七星七魄天杀阵很了不起么?杨禀天,我看你是舒服日子过惯了,越活越没出息了,半寸山最隐秘的底牌,也被你拿来针对一个新进的弟子,杨家在半寸山的特权就是被你这么用的?真是丢人现眼都没有底线。”神秘人毫不留情的奚落道。
“混账!你是在找死!别忘了自己现在身在什么地方!”杨禀天怒吼道。
“今天你我之间,到底是谁找死,还说不定呢,区区不到五百名神师,也敢逞凶!”神秘人直接是针锋相对的一声爆喝,震得人头皮发麻。
周铭瑄一脸疑惑的看着席大师,显然是不明白席大师为何将这么个危险分子带上山来,熟不知,席大师更是一头雾水,满脸的不知所以。
“童老,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就在浓重的**味迅速蔓延之时,任寒却是一脸灿烂笑容的转过身来说道。
“哈哈,没想到宫主还能分辨得出老夫的声音。”神秘人大笑一声,身子一震,便是将戴在头上的斗笠甩落在地,双脚连踏,略有些肥胖的身躯便是闪到了任寒近前,脚步一顿,直接是屈膝跪拜了下去:“属下童观,参见宫主!”
哗!
下一秒,全场哗然!
显然都是有些回不过神来,突然冒出一个如此强势的神秘人也就罢了,可这神秘人竟然如此卑躬屈膝的向任寒下跪,更是称呼其为宫主。
众人不禁想问一句:什么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非墨这煞神还有着万分尊崇的身份?
别说普通弟子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愕然,包括周铭瑄等半寸山的高层,包括任雪和十红燕,当然也包括隔着一座大阵的杨家父子。
“童老请起,你我之间,不必多礼,况且是非之地,一切小心为上,今日童老来可是解了我燃眉之急,要不然可就要出丑了,只是童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童观下跪的同时,任寒已经是伸手去扶,堪堪将其扶住,先是感激的道一声谢,随后好奇的问道。
“宫主有所不知,自从宫主封闭了宫门以后,老夫便是根本不曾离开,宫主自幼受苦,不懂这人世间的险恶,老夫生怕宫主会发生意外,所以始终暗中相护。
在宫主加入半寸山之后,老夫便是与灵者公会的席大师结下了友谊,为的就是能够随时掌握公子的动向,前日听说公子要与杨禀天这老狗决战,老夫料想宫主一定不清楚这老狗的可怕之处,于是便请求席大师将老夫带上山来,为的就是助宫主一臂之力。
宫主是我逍遥宫的希望之所在,干系重大,老夫决不允许宫主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闪失。所幸的是,这段时间以来,宫主的所作所为都是让老夫大为惊喜,只是这一次,实在非同小可,老夫才不得已混上山来,请宫主恕罪。”童观解释道。
“原来如此,童老用心良苦,何罪之有,童老,你何以识得此阵?”任寒摆了摆手,问道。
“呵呵,要论起传承来,这半寸山可是连咱们逍遥宫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老宫主见识渊广,博闻强记,平日里更是督促老夫都浏览一些古籍,收集一些情报,而半寸山便是在老夫视野范围之内,所以这些自以为是的隐秘,可逃不过老夫的眼睛。”童观有些自豪的说道。
“原来如此,无论是老宫主,还是童老,都是让人万分钦佩,童老既然识得此阵,不知是否知晓这破阵之法?”任寒出言问道。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