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起来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云舒的气息更加的趋近于圆满,强大的气势笼罩在整个房间之内。
当然,也并没有弥散出去。
倒是有个好消息传来。
祖师此前推演的阵法,现在已经是能够初步的使用了。
即便是初步的使用,那也需要极高的力量来维系,需要海量的灵石去布置。
云舒也没有使用过,但阵法的运行规则,他已经是完全的搞懂了。
祖师不愧是阵法大家,宗师级别,天下少有。
这些复杂的纹路,哪怕是云舒看了都有些心惊肉跳的。
也不仅仅是复杂,而且威势巨大。
这就很厉害了。
云舒也只能是赞叹不已。
“这血河古阵是从古矿之内流出,如果有机会再去进一次古矿,应当还会有其他的收获也说不定。”祖师提醒道,“而且,这纹路也只是我顺着已有的思路去补充填补的,如果里面的有些纹路和我不一样,那也可以互相印证。”
云舒点了点头。
看来真的有必要再去古矿一次了。
等到他达到第九境之后吧,不然的话,面对那恐怖的大蛇,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而且,这是一片仙墟,里面的一切都不知道存在了多么久远的岁月,里面的有些东西,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也很正常。
祖师能够将阵法推演出来,已经算是绝强了,但,和那真正的古阵,可能还是有些差别,毕竟祖师所见,只是一角,再加上,这是仙阵,阵法的全盛时期肯定是在人间的理解之上的。
这是个不错的好消息,云舒本来也不强求的,现在手底上多了一张底牌了。
这算是一个惊喜了,至于说其他的消息,他并没有得到太多。
整个边荒依旧是那般模样,而且似乎也没有必要过多的关注了,只需要留心一下近来发生的大事就可以了。
似乎依旧很平稳的在度过,至于说有宗门覆灭,或者说是有大域被血祭了,这似乎已经不算是什么大事了,在此刻更像是稀松平常的一般,没有人会过多的在意和关注,如今大劫当前,众人都是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些情报你每天去看,不觉得有些枯燥吗?”祖师也是能够看到这些情况,只不过只是一扫而过,他并没有太多的在乎。
哪怕是外面打生打死的,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根本不值得过多的关心,因为这些人的实力和地位都太过低了。
而且他也觉得,云舒就连那些微小的细节都要一一的去看,这似乎是很浪费时间的一件事情,不如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修炼上面,因为就算关注这些事情也参与不进去,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也根本没有想着要参与进去,那关注了还有什么用处呢?
“这些东西都是要去看的,不看的话就损失了一些先机,即便是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如果用到的时候,这些都是别人没有的手段。”
“情报两个字太过重要了,如果连这些动向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也推测不出来他们进一步的计划。”云舒也是微微的感慨。
对他来说这些情报很重要,不然也不至于说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培养出来一个势力了。
“那你现在能够推测出他们进一步的计划吗?”祖师爷是有些好奇。
“不能……”
确实是不能啊。
他哪里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就算是能够知道一些动向,但是想要把这些人的想法从他们的脑子之中发掘出来,又谈何容易呢。
而且这些情报如果真的往深了说,也是浮于表面的。
虽然说对于整个边荒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但是手还没有深入到那些无上大教之中。
也就只能从一些底层的排兵布阵,来推测一下上面的想法而已。
但现在就连推测,也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臆测瞎想的。
“虽然说不能吧,但是能够看出他们定然是在酝酿着什么,即便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的,不过多了解一些,就能够准备的更加的充分。”云舒也是在后面解释了一下。
“也好,不过宗门之内有你坐镇,真的很让人放心啊。”祖师也是笑了笑,“现在那些无上大教还没有注意到伱的存在,当然即便是注意到了,可能也拿你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我也觉得他们更多的是会偏向于拉拢你。”
云舒点了点头,“可惜的是上一次我开出的条件他们不答应啊。”
云舒也觉得要彻底的把水搅浑,才能够让整个边荒有喘息的机会。
他将这些情报都放了下来,也并没有过多的去想。
现在他作为一个底层,能够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两个月的时间,魔宗依旧是且战且退,似乎是要退出整个边荒了。
此刻距离魔乱开始,也还不到半年时间。
当然也有很多人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们是三个魔宗联合起来啊,实力也是无比的强大,怎么会畏惧一个区区的天罡剑派呢?
尽管天罡剑派的气势非常的强大,而且也义正词严地将三大魔宗宣战,但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实力还是要差了许多的。
这平地之中也有风波。
如果现在还没有出现而已。
这些魔宗搞的那些手下和爪牙,在这两个月之内几乎是被清除一空。
这和云舒他们最开始的理念有一些相似。
都是先清除那些爪牙就能够让魔宗投鼠忌器,他们不可能让自家的弟子涉及到这么浓郁的业力。
虽然说在众人的眼中,魔宗都是那些无恶不作的为非作歹,但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肯定都是依托那些强大的魔道功法所创建的,他们已经不需要去做那些低级的事情了,只需要修炼魔气就足够了。
所以说他们身上可能会有一些业力,但却不至于让他们的境界因此而受损。
可以说他们属于那种颇为纯正的魔道势力。
当然也仅仅是靠近而已,魔宗几乎很少有那种心性纯良之人,他们内部的倾轧更加的严重,所以能够活下来,并且修炼到很高境界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云舒在第二天,收到了一个赤色的符篆。
此前都是一级的情报,用赤色的符篆来写就,但这一道符篆却颇为的不同寻常,它的颜色更加的妖艳,就像是猩红的血液一样。
云舒也没有耽搁,至今是将其拆开。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让他震撼的消息。
归元域被灭了。
几乎没有化神期之上的活着逃出来,一个大域就这样的被彻底的覆灭了。
这个消息让他微微的凝眉,他还记得,丹元子他们给他送来了极多的灵石,尽管都是合作去覆灭的那些魔道宗门,但他后来并没有参与后续的事情,他们到了分钱的时候也并没有说因为他倒下了,就暗中克扣。
依旧是按照一半的灵石来分给沐清。
所以说这些都是很好的人,但就是这些人,被一个一个的全部灭杀。
云舒也只能是心中感叹了一下。
尘世如潮人如水啊。
这些人在时代的浪潮之中,就连一个水花都迸溅不出来,可以说是完全的被整个时代所淹没。
他们都是曾经的天之骄子,却也局限于一隅。
还能怎么说呢,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并且也极为的叹惋。
“丹元子啊,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我会去亲自祭拜一下的。”云舒将情报放了下来。
每天收到这些情报的时候,似乎都是平常,但这些相识的人一个一个的陨落之后,他的心中还是有些百感交集。
很难说明白是什么样的感情,虽然是仅仅一面之交,却依旧为之叹息。
人,在这大势的面前,显得这么的渺小。
就连他自己,又能够算得了什么呢。
修仙,修仙,修的是一颗心,这一颗心要怎样的修,才能够更加的贴近那至高无上的境界呢?
一个人如果永远也看不到边界的话,又如何去定位自我与至高的层面的距离呢?
一个个的故人散去,仙道的尽头是寥落,是空虚吗?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拼一下的话,就连尽头都看不到,苦海之上没有船只,又如何能够到达彼岸呢?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故人寥落,对于修仙漫长的生命来说,却也像是一件小事。
但对于他二十多年的人生来讲,却也像是一件大事。
归元域覆灭了之后,他们所面临的就更加严峻了。
而且这也是最新的情报进展,魔宗终于出手了。
他们调动了不属于这个层次的力量。
一位合道境界的大魔头,直接纵横整个边荒,在一夕之间就将一个大域彻底的覆灭了。
很难说清楚这样做是不是被他们所逼出来的,但动用了这种级别的力量,云舒也能够接受。
而且事先也隐隐的有了一些猜测,当然也仅仅是一些猜测而已,并没有想到,他们真的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的,敢去做这种事情。
并且他们还将天罡剑派的弟子一并的灭杀了,这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情了,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这就是要冲突升级了。
好在他们也只是动用了一位大魔头,不然的话,整个边荒可能在一夕之间就彻底的无人了。
这并不是边荒的魔头,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人是真的不在乎业力缠身,可能是给了他足够的好处吧。
现在是真的要冲突升级了。
虽然说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但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云舒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一切。
“难道我做错了吗?”
他的眼神微微的闭合了起来,当然这也仅仅是他一瞬之间的想法而已。
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他随后又睁开了双目,“不,我没有做错,哪怕是我没有出手的话,整个归元域的命运依旧会那样浮沉,如果说没有出手相助,那就算错事的话,那自己做错的也未免太多了?”
这个悲哀的大环境之下,每个人都活得很悲哀,哪怕是那些高层,他们也有自己的顾虑和深思,哪怕是发动那些大劫之人,他们又何尝能够尽数的得偿所愿?
云舒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错就只能是错在自己没有足够的修炼资源,不能够在一天之内达到整个天地的巅峰,不能够掌控一切事情。
所有一切的来源,都是错在没有足够的实力。
丹元子他们也是一样。
如果有足够实力的话,那也不会这样的任人宰割。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的有足够实力的话,谁还会局限在这个地方呢。
后面的事情将会更加的严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把火会烧到他们的身上,云舒也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而已,加速有加速的好处,不加速的话,这些人可能还会多存活一段时间。
有什么用呢?
早晚都是等死罢了。
还不如去奋力的搏一搏,既然是真的打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那样的,不容其他人插手。
现在这个老魔头不知所踪,但却灭了一整个大域,今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重现,又或者这些仙门大教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些都不重要了,和他也没有什么相关的。
但他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可能难以让心中的寂寥感散去一些。
丹元子和他仅仅是一面之交,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但他只觉得这人是一个好人,并且是那种为人颇为正派的,这似乎也就够了。
他决定还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以他的能力,倒是可以尽一份力了。
云舒依旧是没有什么太好的打算,他望着窗外无尽的山色,“杀了人就想走吗,未免想的太过容易了。”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是谁请他过来的,但既然做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他不怕业力,不知道怕不怕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