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几秒,恍然想起昨晚的事,脸颊不争气得发烫蓦地往被窝里埋,像只鸵鸟。陆见森无奈得将她挖出来,“你这是害羞了?”
“我到底是女人,当然会害羞。倒是你,老司机开车很稳啊。”
他挑眉:“我只和一个女人开过车。”
这会儿向安娜才想起,他是结过婚的。还没等心里冒酸有别的想法,陆见森已经坐起来下床,对她说:“我去做早餐,要吃什么?”
“都行。”
他点点头,指了指浴室方向就穿衣服出了卧室。安娜在浴室里洗了澡,想到昨晚连家门都没进没衣服,便随手拿起他的衬衫套在身上。
宽宽松松,长度刚好掩盖在大腿。
早餐很简单但很有心意,陆纪尧倒了杯热牛奶给她,卧室里传来手机铃声。他转身去拿,看了眼显示微微拢起眉宇,站在窗边接:“你说。”
向安娜不晓得是谁的电话,但他表情挺凝重,继尔往她这边看,神神秘秘地说了几句就挂电话了。向安娜没忍住好奇,问道:“谁的电话啊?”
他说:“我有点事,需要去趟A市。”
“什么时候?”
“现在。”
她叹了口气,有点不舍得:“什么时候回来?”
陆见森摇摇头,替她擦拭唇角浅浅沾到的牛奶渍:“办完事我马上就回来。”
向安娜不清楚是什么事,但又不好问到底,两个人才刚在一起。可她心里总有点不安,搁下筷子捧住他的脸,摸了摸:“你答应我的,办完事就回来。”
“嗯,我答应你。”
大约真是十万火急的事,他连早餐都没用穿戴完就出门走了。向安娜送他出去后折返去将早餐对付完,又开始整理东西。跟着准备去对门把自己的生活必需品给拿过来,刚开门就愣住。
对门的聂路宇也同样愣住。
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来的,手里拎着一袋东西站在那,视线往她身上打量。向安娜低头一看,才想起身上还穿着陆见森的衬衫一时特别窘迫。
为疏免尴尬气氛,她笑起来:“聂医生,你怎么来了。”
他眸色有点晦冷,却掩饰得刚好,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在附近办事,恰好买了点早餐过来。想起你周末在家肯定早中饭合在一起,太不健康。”
末了,他有点伤感:“……你,应该还没吃早餐吧?”
向安娜点头,“还没吃呢,哇,我都快饿死了。”
边说边去开门,邀请他进屋并倒了水给他。离得近了,聂路宇很清楚看到她脖子里浅浅的吻痕,额角得青筋蓦地觉得乱跳凸起。
他捏紧杯子,指尖滑在杯缘,道:“我听说陆见森也搬来这边公寓住了。”
“……你怎么……”
向安娜奇怪他怎么知道,聂路宇的表情是无比的阴沉,这和她印象里儒雅得体的形象完全不符合。他的手死死捏紧玻璃杯,仿若那是陆见森或者是她的
脖子,要将它生生捏死。而他的力度也没出乎意料,将玻璃杯给捏碎了。这杯子还是当初他送的,薄如蝉翼似流光透过羊脂细玉。
可如今,被他亲自打破。
向安娜吓得一跳,“聂……医生。”
兴许是这一声令他回魂或者是细玻璃割碎他手觉得痛了,聂路宇垂眸敛去血红得怒意,有些彷徨得站起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到门口,扶门要关时又转头看她。
向安娜还没从震惊李回过神来,杵在桌边愣愣看他,面上残余恐慌。聂路宇觉得刺眼,这一道眼神能像把刀子往他心上一剜再剜。他不禁嗤笑起来:“我们认识多久了?”
她没回答。
聂路宇蓦地笑起来,嘭得一下关上门。
向安娜被这一记关门震醒,视线下移落在那碎玻璃和几滴血上,连门框上都蹭到些。不知怎地,刚才的聂路宇让她觉得陌生甚至恐怖。
度过了两个周末,陆见森还是没回来,打去的电话要么草草说了几句,要么就是助理转接。她晓得是在忙了,也不再去骚扰,第二天收拾完就去上班。平常要么郑筱鱼的车放在她那,要么就是来接她上班。公交车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迟了很久。未免迟到只好去搭地铁。
上班高峰的某线真是能挤得脚不沾地。
亏得没买早饭,否则肯定豆浆爆裂。
人挤人的,关门一批下又进来一批,向安娜整个人都快贴在玻璃门上了。本来也没什么,但她老觉得有人碰她腰,之后是臀部。起初以为是谁的包或者太挤不小心。
可这触觉竟然肆无忌惮捏了一把她的大腿。
向安娜心里一窒,难道是色狼!
一转头,果然看到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挂着一丝笑。
他大约岛国片看多了,觉得向安娜不会反抗。
向安娜弯唇一笑,令他更欢喜了,还没等更猥琐已经被她抡起拳头就是一拳揍在脸上。色狼没防备,倒退几步倒在地上,旁边的人都吓得一大跳。
“人渣、败类!”向安娜怒目瞪他。
色狼捂着出血的鼻子,站起来指着她骂:“你怎么无缘无故打人!”
“无缘无故?你摸我!”
“谁摸你了!你有什么证据!早高峰人这么多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你而已!小姑娘脾气这么暴躁,还穿得这么暴露的裙子,不就是想让男人骚扰你吗!”
简直是直男癌色狼。
“我脾气就是这么暴躁不讲理,我就喜欢无缘无故揍人!”向安娜气得甩起包冲上去一顿揍,旁边的人拍照的拍照、拍视频的拍视频。色狼到底是男人,力气也大打了安娜好几下。
旁边人这才上去拉开两个人,劝说心平气和。
也不晓得谁报了警,到了下一站已经有警察在等,押着两个人一起去了警局。
警察问:“为什么打人?”
色狼哇哇大叫,捂着被抓伤得脸指着她:“这女人神经病,非说我摸她!谁要摸她了,早高峰人多我只是被挤过去不小心碰到而已!”
向安娜气
得咬牙:“我没打人。”
“你这还叫没打人!”色狼指了指脸上手上的伤痕。
“警官,我真没打人,我打的是个畜生。”
“你谁什么!”色狼拍案站起,被警察指着喝道:“干什么你!给我坐下!”
两个人被做了笔录,暂时扣押等人来接。向安娜本想给筱鱼打电话,没想到陆见森来了。他大约刚下飞机,风尘仆仆的,身后还跟着助理。
警官说:“陆大少,你怎么?”
“我来接女朋友。”
大家会意,看了眼一旁蓬头乱发的向安娜。
她觉得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站起来呵笑道:“你怎么来了呀?我都还没打电话呢。”
“谁打的?”他直接忽视这句话,眼里只有她脸上的淤红。
色狼实在没眼色,又大约太有眼色觉得他一身名牌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装得哎唔喊痛,走过来想要讹钱:“你就是她男朋友?你女朋友无缘无故冤枉我,把我打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我要去医院拍个片啊什么的,这笔钱怎么算?还有精神损失费,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污蔑是色狼,让我怎么做人!”
“你去死吧!”向安娜恨得转身要去踢他,被陆见森往后拨。
他淡淡微笑,伸手道:“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姓孙。”
“哦,孙先生。”陆见森蓦地握住他伸来的手,往他喊痛的地方摁了摁:“我看并没有断,这大概是个误会。”
色狼要抽手却被死死握住,看他一脸阴森不觉有点害怕:“你想干什么,这里是警局!”
“你不是要去医院拍片吗?可以。”陆见森笑了笑,一手用力将他的手扳转另一手扣住往上抬,只听咔擦一声,色狼痛得哇哇尖叫。
警察有点紧张得过来:“陆大少,你这让我们不好办!”
“我要告你!还有你们这帮警察!”色狼捂着骨折的手,痛着大喊。
陆见森说:“如果你能找到愿意帮你打这场官司的律师,我随时奉陪。当然孙先生这么重法律,那我也和你走法律程序。打完我这场官司也不要闲着,因为我也要告你。”
他指了指向安娜脸上、脖子上的红痕。
色狼大叫:“好!你等着!”
陆见森对着身旁助理扬了扬下巴,助理会意将名片掏出来递给色狼,笑着说:“随时等你的律师函。”
向安娜全程都是一脸发蒙,一直到坐进车里,才喘了口气:“你也太狠了。”
“折断他的手?”
助理笑着转头,八卦道:“那是他幸运,换作许多年前他刚出警局就该没命。”
陆见森瞪他,他才抿唇缩回去。
向安娜想起在KTV里遇到陆纪尧的画面,还有那把枪。他说是陆见森的兄弟,那么……陆见森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将造成地铁上的事说了遍。
陆见森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对着助理说:“下个路口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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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公寓吗?”
他说:“有点事要去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