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头也懒得抬起来,直接吩咐道,“放在桌上,赶紧的出去,没瞧见爷正在办事吗?”
小厮笑嘻嘻的将女儿红搁在了圆桌之上,伸手将桌上的碎银子纳入袖口,“多谢爷赏赐。”
帘幕里面春光无限,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男子总算是心满意足的起了身子。怀里的女人衣裳不整,却还是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妙儿,你真是越来越销魂了……”低头狠狠的在妙儿额头上面亲了一口,男人脸上满是留恋和回味无穷。
妙儿闷声哼了一声,径直整理起自己的衣裳来,“还说喜欢我,要娶我,你明个儿就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还是个下堂妇……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妙儿扭头生气,看也不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没错,那个男人便是段文姝。
他一脸讨好的笑着,伸手把妙儿揽入怀中,轻声细语的哄到,“我的好妙儿,我的小心肝,你以为我当真喜欢她嘛?一个成过亲的,还小产的下堂妇,哪里比的上你?”
妙儿当即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她么,那干嘛还要娶她?”
段文姝搂紧了怀里的人儿,伸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若不是我爹看中了长孙府的家世财产,能委屈我嘛?长孙情是长孙家唯一的女儿,这次再嫁都弄的那么声势浩大,想必嫁妆就不少,更不用说以后的好处了。”
“哼,你说的倒是好听,那我怎么办?你霸着我的身子,我可是只接你一个人的生意,若是你成亲了,不来光顾了,我可就要去寻别的男人去了。”妙儿瓮声瓮气的抱怨,“现在就你给我的那点银子,还不够给妈妈的呢,哪里还有我剩下的啊?”
段文姝有些讪然,他连忙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朝着妙儿身上一塞,“这段时间我们家生意不是遇到一些问题嘛?等我跟长孙情成了亲,那个问题马上就能解决。到时候你还怕没银子?等过一段时间,我就把你娶回家去……我可受不了别的男人对你毛手毛脚的。”
一听这这些甜言蜜语,妙儿马上破涕为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哦,你可不许骗我。”
段文姝点头不迭,“我的小心肝,我就算是骗谁也不会骗你啊。”一边说着,他就伸手去拉扯妙儿的衣裳,不一会儿帘子后面又传来了一阵阵娇喘低吟……
欢喜楼里灯火通明,悦耳的音乐不绝于耳。妖娆的歌妓、舞姬紧紧地抓住了所有男子的目光。美人如玉,即使是段文姝,似乎也不能抵抗这般诱惑。
快活过后,段文姝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欢喜楼。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他又恢复了以往谦谦君子的模样。即便是他现在还站在欢喜楼的门口,任谁也不会猜到他刚刚才从里面出来。
回头,妙儿双颊微红,还立在阁楼上面,满脸的笑意盈盈。段文姝笑着对妙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先进去。妙儿嗔笑一声,扭头进了前厅。
收拾好一切,段文姝便准备上马车离开了。
正当
他脚踏上马车的时候,突然从角落的暗处冲出来一个黑影,二话不说,径直揪住了段文姝的衣襟,狠狠的赏了他一拳。
这一圈力道十分,当即把段文姝打的眼冒金星。嘴角一阵刺痛,几缕血丝顺着嘴角泌了出来。正在一边等待着的马车夫以为是有人寻仇,便忙不迭地驾着马车逃也似地跑开了。
因为是寻花问柳,所以人带的越少越好。这个时候,段文姝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人,若真的是寻仇的人前来,恐怕只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浑浑噩噩的挨了一记,段文姝半响回不过神。他捂住鼻子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声音已然是颤抖的,“谁?是谁?本公子与你无冤无仇……”一边说着,段文姝这才看清楚了揍自己那个人的相貌。
段文姝大骇,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你……”
那个人不是别人,分明就是那日长孙情在花市上面所遇到的那个年轻男子---八儿。
八儿怒目而视,扬起拳头又赏了段文姝一记,“你这个混蛋,你说话不算话。”
段文姝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八儿话里的意思。他冷笑一声,皱起眉头,“八儿,到底是我说话不算数还是你说话不算数?我好像记得你拿了我的银子,按理说,你在半个月之前就应该已经消失了吧?”闷声啐了一口血,段文姝眸子里尽是抹不去的恶意,“你拿钱不办事,现在居然还敢到这里来暗算我?”
“段文姝,那些银子我早就已经让人送回到你的府上,而且……而且,我也说过,除非你真的兑现你的诺言,否则我一定会出现的。”八儿脸上的情绪复杂,眸子里尽是无奈和震惊。若不是为了替老母亲出来买药,他又怎么会撞到段文姝居然从欢喜楼里面出来了?
段文姝,这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
“哼,你出现又如何?”段文姝一脸的不在乎,他斜眼瞧着衣衫褴褛的八儿,“长孙情明日便会与我成亲,你就算现在出现也已经晚了,路少郎!”
一声“路少郎”唤的八儿当即愣在了原地,八儿,不对,路少郎紧紧地握住拳头,脸上的恨意明显。“若不是你答应会给情儿幸福,我怎么可能会答应你消失在榕城?可是,到头来,你全部都是在骗我的!段文姝,你这个伪君子!”
段文姝自是不理,“伪君子又如何?总比你这个胆小鬼要强!”知道这个是路少郎的痛脚,段文姝说的更加得意了,“你可知道,在你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情儿可是日日夜夜的思念着你呢……我上门去提亲,可算是把长孙府的门槛都踏坏了。她口口声声告诉我,她心里还有你,忘不了你,即使不在一起,她心里也永远都只有你一个。可是你呢?懦弱无能,认错不敢,什么都不敢,你凭什么在这里质问我?你没资格,你不配!”
一席话把路少郎说的哑口无言,他木讷的望着段文姝,不敢相信方才他所说。他以为,情儿不再爱他;他以为,情儿不再想他;他以为,情儿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
正是因为自
己的无知和懦弱,所以才让段文姝有机可乘。若是情儿真的嫁给了这个伪君子,她将会后悔一辈子。路少郎也永远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不行,我绝对不会让情儿嫁给你!”路少郎咬牙切齿,他这一辈子做了太多的错事,伤害了太多的人。这一次,就算是让他的手再断一次,他也在所不惜。他要保住情儿的幸福,如果别人不能给她幸福,那这个任务就再让自己来吧!
“路少郎,你敢!”段文姝凶相毕露,往日的温文尔雅顿时消失不见。
路少郎抬头望着段文姝,眸子里没有一点怯意,“不管你要我做什么,要求我做什么,即使是消失在榕城,替自己做一个假的坟冢,只要你说是为了情儿好,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是,你这个混球跟本就不爱情儿,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对她好,是不是?”
面对路少郎的质问,段文姝不屑一顾,“我只送你一句话,我既然有办法请人治好你的废手,当然也有办法让你再一次废了你的手!”
路少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没错!那日,段文姝来寻自己的时候,确实带了榕城最好的大夫,用了最珍贵的药材。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自己的断手给治好,对于这一点,路少郎当然是感激在心,可是,若是要他为了这个放弃掉长孙情的幸福,他做不到。
“段文姝,我绝对不会让情儿嫁给你的!”说完这话,路少郎就转身跑了出去。
段文姝虽是心急如焚,可是这个时候身边并没有带小厮,也没法叫人把他给抓起来。他火急火燎地奔回家,当然是惹来了段老爷的一顿臭骂。平素,段文姝逛青楼,喝花酒,段老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说这个习惯也算是从段老爷那边传承过来的,所以,基于这一点,段老爷也没理由去说段文姝。
可是这一次可不同,关系到段家的生意。若是这一桩婚事成了,他们段家便能理直气壮的要长孙府入股,把自家的生意做大。
“你这个臭小子,连这一天也不能惹嘛?”段老爷吹胡子瞪眼,一脸的恨其不争。“你说,你都忍了大半个月了,过了明天又有谁敢管你?”
段文姝自知理亏,可怜兮兮的说道,“爹,事到如今,就算是你骂死我也是无济于事的啊。要是路少郎明天真的去大闹喜堂,那事情可就不妙了啊。”
段老爷皱着眉头,不停地在前厅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半响之后,他终于抬起头,眼底划过一丝阴霾,“这件事关系到段家的未来,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边说着,段老爷在脖子前面比划了一下。
段文姝立刻明白的了他的意思,“爹,这件事可大可小,您有把握嘛?”
看见段文姝这般畏首畏尾的样子,段老爷没来由的怒了,他一掌打在段文姝的脑门上,“呸,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闷闷的骂了几句,他才安慰道,“你放心吧,你明天只管做你的新郎官,剩下的事情交给爹就是了。”
如此这般的安慰了一番,段文姝才放宽了心去休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