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定山那带着命令般的语气传来。
靳初阳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听到他的声音略显怔顿了一下。
随即对着电话那头的宴定山用着很是职业的语气说道:“您好,宴董,我是靳初阳。”
电话那头有两秒钟的停顿,然后略显愠怒的声音传来,“宴白呢?让他接电话!”
宴定山的声音挺大的,还有就是靳初阳是把手机贴在左耳上,所以宴白是能听到宴定山的声音的。
但是,他却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反而将车门一门,长腿一迈,下车朝着电梯走去。
在他眼里,似乎一点也没有将宴定山这个父亲放进去。
靳初阳看着那渐远的背影,微微的拧了下眉头。
一边打开车门下车,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宴定山说道:“宴董,宴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一会会将您的意思转达于他。”
“他是不方便接电话还是不接电话?”宴定山沉肃的声音传进靳初阳耳朵里。
靳初阳面不改面眼不眨的说道:“不方便。”
说话间,她已经跟上了他的脚步,进电梯。
“初阳,”电话那头,宴定山用着很是肃穆的声音唤着靳初阳的名字。
“宴董,您有什么吩咐?”靳初阳还是用着职业的语气问。
宴定山似是轻叹了一口气,用着以前与靳初阳交谈时平缓而又祥静的语气说道,“你已经和宴白领证了,是不是该换称呼了。”
“……”靳初阳一时之间无语,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这是几个意思?怎么就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了?
前几天不是说不同意她和宴白的事情吗?怎么这会又让她改称呼了?
靳初阳抬头,望向宴白。
宴白却回以她一抹对电话那头的宴定山嗤之不屑的冷笑。
“宴董,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想我还是公私分明一点的好。”
靳初阳依旧用着职业而又客套性十足的声音说道。
“如果你觉得这样更习惯的话,那就随你吧。”
宴定山也没有非强迫靳初阳的意思,而是很祥和又民主的说道。
“谢宴董。”靳初阳很是客气的道谢,“一会我会让宴总给您回电话的。”
宴白听到“回电话”三个字,剐了她一眼。
靳初阳回瞪他一眼。
“不用。”宴定山沉声道,“他要是愿意回,也就不会让你接电话了。你把我的话带给他就行了。”
“好的。”
挂了电话,电梯正好到顶楼,电梯门打开。
靳初阳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他一眼,将手机递还给他,淡淡的没什么好语气的说道,“都听到了,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自顾自的朝着办公室走去,没再注意他脸上的表情。
宴白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不是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而是朝着休息室走去。
对于他的做法,靳初阳略有些困惑不解。
宴白很快出来,手里提了一个抱枕,往她的椅子上摆去。这才转身朝着……
靳初阳再一次怔住,他这又是上哪去?
怎么不是朝着他的办公桌走去,而是出去了?
难不成是去宴宅了?
这男人,真是让她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但是,靳初阳却是想错了。
宴白并不是如她想的那般去宴宅,而是去了茶水间。
沈毓肇拿着杯子到茶水间的时候,看到宴白的背影时,当场怔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干什么?
泡红糖水?
哦,天!
宴白竟然在泡红糖水!
这简直就跟一个晴天霹雳一般,轰在沈毓肇的头顶。
“我说,宴总,你这宴先生是当的越来越称职了啊!”沈毓肇瞪着一双如铜铃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宴白凉凉的瞥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然后漫不经心的问,“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
沈毓肇扬起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废话!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了?你就等着收网吧!”
“没出什么意外?”宴白瞟他一眼。
沈毓肇愤愤的瞪一眼,“你这是在质疑我?宴总,我发觉你现在是越来越偏心了啊,怎么没见你质疑靳秘书?”
宴白凉凉的斜他一眼,面无表情中带着一抹讥讽,“你觉得你和她能比?”
说完,再投他一抹“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的冷笑,端着泡好的红糖水,迈着大步离开。
靳初阳将电脑开机,正在用十分敬业的态度在收拾他的桌子,然后拿过桌子上的杯子打算去茶水间给他泡茶的时候,宴白进来了。
两人在门口处遇了个正着。
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杯子,一个空的,一个满的。
这动作看起来那么的和谐又相衬。
宴白看一眼她手里的杯子,靳初阳看一眼他手里的杯子。
然后在看到那一杯加了枸杞的红糖水时,竟是有一种莫名的心跳加快感。
“一会温点了,喝掉。”他将杯子递给她,又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命令般的说道。
“嗤!”
靳初阳轻笑出声,只是很快的拿手捂住自己的唇,然后作一副很认真严肃的表情看着他。
宴白重重的剐她一眼,“想笑就笑,憋着干什么?我也不会来堵你的嘴。至少现在不会!”
边说边意味深长的朝着她的小腹下瞥一眼,然后气定神闲的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靳初阳朝着他的背影愤愤的瞪一眼。
……
宴宅。
“定山,你刚说什么?宴白和谁领证了?靳初阳吗?”
宴定山刚挂了电话,顾云婷那带着震惊与讶异的声音传来。
她的手里端着一杯参茶,款款的朝着宴定山走去。
一条绣工精致的青花瓷旗袍,将她那保养得宜的身段衬托的曼妙生姿。
五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却好像三十几岁的样子,但是却浑身透着成熟的风韵以及迷人的妩媚。
那一张脸,很漂亮,再加上精致的容妆,更是如画出来的一般。
尽管语气是带着震惊与讶异的,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夸线,只是略有小小的惊讶而已。
宴定山坐在真皮大椅上,背靠着椅背,伸手拧了拧自己的鼻梁,点了点头,“嗯。”
“这孩子,怎么就……”
“你反对?”宴定山双眸一片沉寂的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