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初阳回视着他,嘣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时之间,静寂的连一枚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宴白那复在她背上的大掌顿下了,掌手贴着她的背。
隐隐的,她好像看到他的眼皮跳跃了两下。
然后是他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晦暗,就好似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
不是吧?
靳初阳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怎么可能?这简直比天方夜谈还要不可能的事情。
她宁愿相信他是弯的,也不会相信他暗恋自己的。
“看来,发烧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他一脸镇定自若的看着她,慢条厮理的说道。
那手上的动作已经重新开始了,就那么熨贴着她,一下一下的揉着。
这意思是,她要么是在说糊话,要么是在说梦话。
一说到发烧两个字,靳初阳猛的想到了刚才的事情。
还有,他现在怎么就不烫了?
那抚着她背的后,可是一点烫烧的温度都没有,是很正常的体温。
朝着他扬起一起阴暗而又沉寂的肆笑,慢吞吞的说道:“宴少爷,你这发烧可真是来的快,去得也快啊!怎么,现在不烧了吗?”
他勾唇一笑,还是那般的泰然自若又风淡云轻,“嗯,有宴太太如此上心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照顾,这要是不好的快些,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你的全方位照顾了吗?”
边说那按揉着她腰背的手还故意在她的臀部上划了一下。
“……”靳初阳愤愤的瞪视他一眼,真恨不得抬腿狠狠的踢他一脚。
但是,此时两人的位置却不是她能踢到他的。
他就坐在她腰腹处的位置,她怎么可能抬腰踢他?
再者,他的大掌还扣在她的背上,真要踢人的话,估计她脚还没抬呢,就被他扣住了。
靳初阳选择直接无视他,双眸一闭装睡不与他说话。
你要再这么跟他说下去,铁定要被他气死。
许是人有些累了,又许是他揉的舒服了,还有就是正在慢慢的对他信任与放松之中。
随着双眸闭上,靳初阳
真就睡了过去。
平稳缓速的呼吸,还有那脸上透露出来的浅浅的轻松与懈慢,以及全身放松的神经。
都说明着,她已然入睡。
看着趴在自己的手腕上,已经入睡的靳初阳,宴白的唇角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浅笑。
看来,她对自己的警惕与防防范正要逐渐放松。
她那刺猬一般的芒刺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收起。
这是好事,也是他期待与渴望的。
那按着靳初阳背部的手没有停下,继续以恰到好处的力量给她按着。
……
靳初阳睁开眼睛,映入她眼睑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的脑下是熟悉的软软的肉枕。
她的腰上,复着一条手臂,依旧还呈五指张开揉摩的动作。
她的胸紧熨着他的胸膛,与昨天早上是一模一样的。
随着两人的呼吸,胸口此起彼伏。
她的双腿还是被他夹在他的腿内,不过却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很和谐,很相贴的样子。
唯一与昨天不同的是,他此刻还闭着双眸。
靳初阳的脑子里跳出一个画面。
那就是酒店的那一次,好像就是这样的。
她睁眸映入眼睑的也是他这倾国倾城的脸,他也是闭着眼睛的。
只是,那一次,两人都是不着一物的。
而现在……
他也是赤着上身的,而她是穿着衣服的。
唯一不同的应该是心态吧。
此刻的她已然没有像上次那样,震惊,错愕,怒恨,咬牙的恨,所有情绪全部袭来。
此刻的她,竟然有一种很平静的心态。
就好似,这样的动作与姿势是再正常不过了。
尽管心跳有些加速,但是却已经能够完全接受了。
对于他再一次赖在她的房间,她的房,她也没有之前那般换抵触与抗拒了。
靳初阳有些出神的看着他,他的眉头舒展,嘴唇勾噙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浅笑。
他的脸确实很完美,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赏心悦目,没有死角。
不知不觉中,她就那么看着他,一副享受其中的样
子。
突然,那搁放在她腰际的手,动了起来。
是她熟悉的力道,就那么轻轻的揉着她的腰。
靳初阳吓的立马回神,然后双眸紧紧的闭上,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他一眼就看出她刚才的失态的样子来。
但是,却没有灼灼目光传来的感觉。
一切总觉得还是那么的平静又正常。
靳初阳小心翼翼的睁开一丝缝隙,却没有见他依旧双眸紧闭,他的呼吸还是那样平缓而又匀称。
他没有醒来,那揉腰的动作只是习惯性的动作而已。
靳初阳的心里划过一抹暖意,对于他的举动,如果说没有一点感动与心暖的话,那是可能的。
他该不会是一整个晚上都这么替她揉着吧?
傻瓜!
看着他,靳初阳暖暖的扬起一抹笑容。
身子不禁的朝着他的胸膛处偎进了几分,脸颊埋进了他的脖颈间,右手则是环上了他的腰。
因为脸颊埋在他的脖颈间,所以她浑然没有发现,她头顶的某人,那脸上漾起的笑容,是那般如狐狸般的奸诈而又满足。
……
宴白的手机响起时,他的车子刚在专用停车位上停下。
看一起来电显示,一副冷淡漠凉的样子,也没有要去接电话的意思。
靳初阳正解着安全带,见他由着手机不停的响着也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索性拿过手机往她面前一递,“你接。”
靳初阳瞥一眼来电显示:宴定山。
好嘛,他连一个“爸”或者“父亲”都懒得入存,直接存得宴定山的名字。
足以可见,他与宴定山的父子关系有多差。
对于这一点,靳初阳想,除了她母亲的事情,应该不会有别的可能了。
“我接?”靳初阳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电话,她接是不是不太好?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于公,你是秘书。于私,你是我老婆。你接不应该吗?”
好吧,他说的在理。于公于私,她都可以接。
“……”
“你先别去公司,来宴宅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