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起来,雪灾期间酒楼的生意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相反的,酒楼因为舒叶提前命人准备了大量的食材。
不但没有赔钱反而大赚特赚。
原先一天酒楼的生意纯利润大概在八十到一百两银子之间,如果碰上某个王爷请客之类的,超过一百两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雪灾期间,因为物价飞涨。舒叶命令酒楼价格跟着外面的价格上涨,虽然只限制于楼上两层。
这样算,一天下来,酒楼的利润成倍的翻番。短短十多天的时间,便赚了上万两银子。
这样的成绩让舒叶的心情能好过了一些,好歹把本捞了回来。
书局更加让舒叶意外。
原本年节的这段时间人们都会出去适当的游玩,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更是会举办几次的赛诗会,赏梅会之类的。也算是闲暇时的一份消遣。
偏偏今年的雪灾严重,大家都没了去处,更加不好花太多的钱办什么晚宴。
就连皇宫都已经节衣缩食了,下面的人,又怎么敢过分的嚣张。
没了这些娱乐活动,大家自然无聊了很多,偏巧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去兵部侍郎家串门子,瞧见兵部侍郎的二小姐手里捧着本西游记笑的直打滚。
跟着上前看了两眼,便也入了迷。
随后回到自己的府里命人买了全套的小书回来。
就这样小书的畅行之风瞬间刮了起来。
舒叶知道这事后,严令禁止再刊印新版。反而出了一套豪华纪念版的小书。
于此同时,又推出了一套精美封面的珍藏版。
这两套版本还特意安排了一个拍卖会,扬言拍卖出来的银两会用来赈灾。
这么一来二去的,这些小书的价格也随着疯涨了起来。
甘澈和王府的三位公子得知此事后,心里都大大的佩服。想不到这个女人在经商方面居然还有如此的天分。
就连二公子花无涯都不能不赞叹的说:“那个女人很有奸商的潜质。”一句话引来甘澈和冬歌的白眼。
外面的事情,舒叶即便不出门也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钱赚到了,名誉也赚到了。
大雪在半个月气温回暖的情况下,终于消融了干净。
那些灾民的房屋也重建的差不多了,大多数都回到了自己的家园去。
甘澈忙得告一段落,恢复了早上的练功。
这天清晨,甘澈和往常一样到小练功场去舞剑。
却意外的,在小练功场看到了一袭白衣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身上的白衣看上去很单薄,晨风舞动了衣裙轻柔的飞舞。腰间的束腰将她的身材玲珑有致的体现了出来。
长长的黑发自然的下垂,用一根紫色的丝带简单的束缚着。
女人静静的站在一束迎春花前。那绽放的淡黄花朵与那抹白交相辉映。自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甘澈的到来,显然惊醒了白衣女人。她转过身来,一张清秀的脸蛋带着淡淡的忧伤出现在甘澈的眼前。
“王妃,你怎么这个样子?”甘澈皱眉,虽然已经进入了初春,但现在的气温还是很凉的。舒叶的这身装扮,不冷那就出鬼了。
“王爷,您怎么才来啊!”舒叶幽怨的瞟了一眼甘澈。
她为了营造这样的美景,花费了一个晚上。就是想要让甘澈看到她的美和这两个月以来的成绩。
现在的她身高长开了一些,身材窈窕,杨柳细腰,胸前也比之前丰盈了很多,真的做到了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
“你这样,不冷么?”甘澈狠狠抽了抽眉角,忽然感觉这个女人怎么有点神经似地,大冷的天穿这么少是干嘛?
“冷!所以我现在很后悔这个时候和您打赌了,早知道这样就该把赌注的时间延长到夏天的。”舒叶很大方的承认,还一脸幽怨的瞪了甘澈一眼。
“王爷,您看我美么?你可有什么感觉?”舒叶柔柔的飞了一个媚眼,侧着身子往王爷的身边凑合。
至于说为什么侧着身子,还不是因为这样能更好的看到舒叶的胸部和纤腰之间,那玲珑有致的曲线。
甘澈一脸的黑线,原本还以为这个女人很脱俗,很与众不同,如今才发现,和那些要讨好他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
他甘澈难道就是那种只能看见女人胸部和身材的人么?甘澈心里这样编排咒怨,却完全忘记了,究竟是谁对舒叶说她要身材没身材,要模样没模样,不是绝色尤物的。
舒叶努力的走到甘澈的身前,在他的周围绕了一圈,然后很自然的将眼光瞟向了他的下身某处。
看了看那宽大的长裤,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不过就算有了反应,这么看着也是看不出来的。
甘澈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下子想到打赌的那天,舒叶那快、狠、准的一抓。身子不自觉的一哆嗦。
“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去穿好了衣服,平白污了本王的眼。”言罢眸底滑过一抹明显的嘲讽。
舒叶顿时蔫了下来。看来这一招对他没用。难道真的是自己不够美的么?
以前看那些小说啊什么的,不都是美女打扮的异常唯美,在男主的身边走过,男主立马有了反应,恨不能将女人拉进房里如何如何的!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管用了?
失神了一会,一阵寒风吹过,舒叶激灵灵的打个冷颤。这才想到自己还在外面,穿着单薄的衣衫。
急忙去寻找自己放在一边的狐皮斗篷。
披好了斗篷再回头,甘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练功场。
回到春露院,抱着手炉刚暖和过来,便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看来是冻着了,舒叶有些懊恼。
“王妃,王爷命人送来了姜汤。”袭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
“哦!算他还有良心!”舒叶顿时一阵欢喜。端过姜汤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王妃,王爷还说,请您多穿点,要是病了还要请郎中,浪费府里的银子!”袭人憋着笑,把王爷派人传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舒叶大怒,早知道这样,这姜汤她就不喝了,居然害怕她浪费银子。那些银子可都是她赚回来的啊!
“气死小娘了,你出去吧!”舒叶懊恼的赶人,拖着腮琢磨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打动王爷,好歹也要让他有了反应才行。
前世今生加起来,舒叶都没有追求过男人,前生的辉,也算不上是谁追求了谁,两人在健身房相识,然后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聊到了一起。
之后留下了电话,彼此便开始了约会,现在回想起来,已经记不清楚是谁先主动的。
总之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的,即便是结婚,也是那么自然。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没有浪漫的求婚,那天,她老爸意外撞见了两人在一起逛街,便随口问了辉一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我没有父母,就听伯父安排好了!”辉这样回答,随后她老爸便开始挑选日子张罗女儿出嫁。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切平淡的简直连白开水都不如。而辉那时候的表情,更是淡漠的不行。
可惜,那时候的她处于热恋中,被辉的温柔所迷惑。她以为,他是爱她的,爱到了可以包容一切。
其实,他根本不曾爱过她,一切温柔和妥协都是因为不爱,既然不爱那又何必在乎,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当舒叶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回想到往事,舒叶的心狠狠的揪痛了一下。眸底的光彩也黯淡了很多。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舒叶就这么呆愣着一直到月上柳梢头。
“怎么了?什么是让你这么忧伤?”了了的声音在舒叶的耳边响起。
这家伙每次来,都是这么无声无息的。
舒叶摇头:“你几天没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被皇宫的人抓了去呢!”
“怎么可能,我那边有点事,所以才会耽搁了。不过我那天看到皇上把你弄去了,随后你在养心殿休息。料想你不会有事了,才会离开的!”
了了说到这个就好委屈,那天他可是在养心殿外趴了整整一个晚上的。
结果第二天父皇便把他拎了过去,说什么他不务正业太久了,要他帮忙批阅奏折。
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脱了身,出来看她的。
舒叶轻瞟了了了一眼,垂下眼眸掩盖了眼底的感激。
“谢谢!”她觉得穿越来了之后,这个神偷算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了。
“客气啥,你可是我的老大!”了了俏皮的眨了眨眼。
“刚才你为啥叹息,说出来,让我这个做小弟帮你出出主意!”
“也没啥了,我和甘澈打赌的事,你是知道的。现在我发愁甘澈对我都没有感觉!”接着便将早上的事说了一遍。
“那个冬歌,对你就那么重要么?他甘愿做七王的楽奴,你何必要去自寻烦恼强出头,何况楽奴是那种一辈子都不能解脱的死契努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才会感觉冬歌的可惜。他的眸子那么清澈单纯,能拥有那样眸子的男人,心地一定是个纯善之辈。这样的人做一辈子楽奴太可惜了。”尤其,每次她看到冬歌都会想到她那死去的弟弟。
如果将人心比自心,她怎么可能让弟弟去做人家一辈子的楽奴。不能成家,不能有自由和未来?
了了显然不能了解舒叶的这种心态,从内心里对她要救冬歌一事不太欢喜。
那天舒叶出了皇宫后,皇上将与舒叶的对话告知了轩辕拓,也就是神偷了了。
“一个月之后,只要
舒叶不改变心意,依然愿意和离,朕便做主给他们和离。”皇上的这句话说的很有深意。
了了不知道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忘不了当时父皇说这句话时略带暧昧的眼神。
父皇是疼他的,这点了了很清楚,只是对舒叶,他却不能肯定自己究竟是感觉好玩,还是当真动了情。
感情这种事,距离他太过遥远了。
这几天他被父皇拉着批阅奏折,好不容易有了时间来看她。她却再为另外一个男人发愁。
难道他堂堂的十二皇子,居然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低贱的楽奴么?
了了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的紧缩,有点点的怒意升腾了起来。放在背后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因为过于用力,骨节甚至泛起了苍白。
舒叶对了了的心思丝毫没有察觉,依然冥思苦想要怎么才能解决甘澈。
“了了,你说,我是不是很丑?”舒叶有些沮丧的问。
“丑?怎么会?你是了了遇到的,最美的女人了!”是心灵美,了了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真的么?可是,为什么他都不多看我一眼!对我就真的那么没有感觉么?”舒叶耷拉着脑袋。
“老大,你是不是,欢喜上了王爷?想要救冬歌不过是你内心深处的一个借口罢了!”了了皱眉问。
“怎么可能啊,我要欢喜也是欢喜冬歌那样清纯的,或者想你这样的侠义之士。谁会去喜欢那个混蛋王爷的。自大自狂不算,还那么冷冰冰的。夏天有他在都不愁天热。”舒叶撇嘴。
“真的么?”了了闻言顿时心花怒放,对那句冬歌那样清纯的,便自动过滤掉了。
一个楽奴而已,就算她是心疼他,也不可能选了他做夫君的,这点了了还是有信心的。
“那你干嘛因为王爷不看你而沮丧啊!那是王爷不懂你的好!”
“我的好?我哪里好?我自己都不知道呢!”舒叶厌烦的挥手。
“不过,我的确是沮丧,这和感情无关,怎么说呢,身为女人,自然是希望男人看到了都会心动啊!这是一种荣誉感和身为女人的骄傲,你懂么?就像你,如果你长的很差劲,人家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或者看了你一眼便呕的不行。那你心里会不会难过?”
“这个比喻有点,”了了一脸的黑线,但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因为这张娃娃脸而懊恼。人家看了都以为他是个孩子。甚至还用对孩子的语气和他说话。让他一点威信都没有。
即便是冷着脸,也依然不会有人买账。为此,他可是懊恼了很久。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般的皇宫宴会什么的。他从来不参加。
皇上的十二皇子轩辕拓一直是生活在传说中的一个人,知道他其人的很多,但,真的见过他本人的,少之又少。
“这个,我帮不了你!而且,我也不知道七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想,你这样费力的讨好她,不如就做好你自己。与其和那些女人千篇一律的俗气,不如保持你自己的另类更好。”
舒叶闻言眸子一亮。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
记得在前世的很多论坛上,都看到过这样的评价:人其实是很犯贱的,尤其是男人。
如今是送上门的,他根本不会在乎,而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珍贵。
对于那些大众化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在乎,只有与众不同的,才会让他们另眼相看。
与众不同,这四个字的含义可就深了。
舒叶绞尽了脑汁的琢磨怎么样才算是与众不同的。
一边的了了叫了她几句,她都没有听到,脑子里就只有与众不同四个字了。
“有了!”舒叶将前生的那些比较脍炙人口的电视剧在心里过滤了一遍,终于想起了曾经轰动一时的‘野蛮女友’。
还别说,那个电视最初舒叶看的时候,都会狂笑不止,而里面的女主虽然野蛮霸道,又不失温柔。
或许、可能、大概这个混蛋七王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要不为什么她表现温柔的时候,那个混蛋看都不看她一眼。
而她嚣张一些后,他反而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很多。
“对!就这么办!”舒叶一拍大腿,立时兴奋了起来。
醒过了神,这才发现一边的了了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一般。
“怎么了?干嘛这样一副表情?”舒叶奇怪。
“你终于看到人家了啊!老大,不带这样的,人家好不容易出来看你一次,你都不理。你的眼中就只有王爷和冬歌么?”了了撇了撇嘴,委屈的要命。
“怎么会,你想多了,你是我的人,小娘怎么会不理你!是刚才想事情想的入迷了。乖,你最近有空帮我在城里比较僻静的地方买上一个院子。城里似乎不大好,就城郊吧!城郊买个庄园。我上次给你的银子,想必也应该够用了吧!”
“城郊?你不会是要隐藏冬歌的吧!”了了脸顿时黑了下来。
“你说什么啊!我是自己住的,我们一个月之后便离开了,不管那时候赌注是不是会赢,我们都要离开的,如果不行,就直接把冬歌偷走好了。我走倒是没有什么,只怕冬歌走了,七王会和我玩命。我们两个带着他去哪里都会很快被逮到的。”
稍微顿了顿舒叶接着说:
“所以,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我们哪里也不去,就留在都城,等什么时候雨过天晴了,再想办法寻找合适的隐居之地。”
“这样啊!皇上一个月之后不是要给你自由之身,要给你和七王和离的么?”了了问。
“谁知道皇上是认真的,还是逗我玩啊!如果是逗我玩还好,要是认真的,我们就更要跑了!”
“为什么,你还说不欢喜七王,你这分明是舍不得和离!”了了忽然感觉心里特别的烦躁,不自觉的眉头都纠结成了一个疙瘩。
“哎呀你真笨!我问你,这次我得罪了谁?那可是皇后和太子啊!如果我不和离,顶着七王妃的头衔,或许还能保了一时的性命。皇后要下手也会暗地里下手的。可一旦我和七王和离了,出了皇宫这条小命就没有了。我不跑难道还等着被杀啊?”
了了顿时了然,舒叶所言不是没有道理的。看来和离之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也不知道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好吧!我帮你买宅子!”这样也好,不管是否和离,只要舒叶不躲着他就成。
“还有,把里面的家具吃穿用度都采买了齐全啊!现在暂时不用买粮食什么的。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再采买就行了。”
“要不要给你买两个仆人!”
“不用了,知道的人越多,我们越不安全,我自己做饭照顾自己就好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呢!”
“我?”了了一咧嘴,他可是什么都不会的,从小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是啊!我是你的老大,你不听我的,听谁的?”舒叶挑眉。
“好吧!我忍了!”了了顿时蔫了。
野蛮女友计划既然已经决定了,舒叶便努力的付诸于行动。
第二天天一亮,舒叶便命人找来了城里最好的裁缝,将自己所要的那种很黑皮衣的样子说了一遍,那种皮革似乎这个地方没有。但舒叶的形容,还是让裁缝找到了替代品。一种渔夫用的裤靴。
这边的都城附近是没有大型的水湖和河流的。但距离这边有五十里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河。
河边的渔民经常会到河里去打鱼,慢慢的便有人研究出了那种裤靴。面料是一种鱼的皮,经过秘法加工后,能贴合在人的身体上,不透水不透气。这种布料入水还会变得很光滑光亮。
裁缝说这种面料要做成舒叶所言的那种服装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因为面料不太好找,需要找人特殊加工了才行。
舒叶算了算日子,距离打赌到头的期限还有二十天了。半个月之后也还来得及。便欣然应允了。
于此同时,又找人定制了一条长长的皮鞭。
在舒叶的心里想来,皮鞭加上皮衣,绝对是很劲暴的一副场面。她就不信这个甘澈还没感觉。
她根本不需要他心动,只要有感觉即可。男人的生理和心理往往是分开的。生理通常都不会受到心理地支配。
另一方面,她接着筹集资金。
书局里又推出了一套新的小书:梁山伯与祝英台。
依照往常的规律,这套小书起初也只弄了一部分刊印出来,看流行的差不多了,再发放出豪华版和纪念珍藏版两种,当然这两种是有结局的。
之后过了几天才出了普通版的结局!
算算时间,这一系列推销结束,刚好够她捞够了钱跑路。
就在舒叶忙着收敛钱财,准备尽快开溜的时候。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了了居然找上了冬歌。
“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了了见了冬歌,开门见山便是这句话。
冬歌对了了的到来似乎没有一点的诧异。坐在桌前,依然专着的看着手里的小书。
“我在问你。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了了有些烦躁的又问了一句。
“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来问这句话?”冬歌眼眸都没有瞟他一下,冷冷淡淡的问。
“舒叶是我老大,我当然有权利要这么问了!别人不清楚,我却知道,你根本没有卖身给七王。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是有自由的,楽奴不过是你对外的身份而已,你要走随时都可以。你又为什么要欺骗王妃,让她给你赎身?”了了说道这里,淡淡的杀气弥漫在周身,脸色阴沉了许多。
只是他的这张娃
娃脸怎么发怒阴沉,看上去都那么可爱,一点威严都没有。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连七王都不会过问,你还不配来指手画脚。”冬歌冷冷的抬眸,一双眸子平静的看着了了,却让了了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危险。
“我不允许你欺骗她。”了了硬着头皮怒喊。他很清楚,自己不能退,一旦退了,他就彻底输了气势。
“欺骗?”冬歌轻笑,那张完美的俊脸,这一笑犹如百花盛开一般,令人赏心悦目。
但了了却感觉不到温暖,反而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机。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男人。他甚至比七王还要可怕。
“究竟是谁欺骗了谁?要不要我们去找风家的人对峙,看看你这位神偷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了了怒极,他的直觉没有错,这个男人太可怕,说是说不过他的。找风家的人对峙,那就什么都露馅了。
风家的人都是魔鬼般的存在,据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风家人不知道的事。
了了这时候更加确定了冬歌的居心叵测。当下不再言语,抖手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条闪亮的链子。
链子的顶端是一对小巧的飞刃。
这是了了的真正武器,平时很少使用,链子共三十六节,在链子顶端那一对飞刃是会旋转的,杀人都不会沾染血迹,可想而知快到了什么程度。
冬歌见他拿出了武器,轻瞟眼角,身子一动未动。神色依然是那样的淡漠。
“你确定你要动武么?我劝你还是先看看你的指甲再说。”
了了心头一震,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自己的指甲,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你下毒?”了了怒哼。
“我不需要下毒,这是我的院子,我的院子里原本就布满了毒的。是你自己不请自来。如果你不找麻烦,我还会在你离开的时候不声不响的解了你的毒,偏偏你要动武。”
了了不动,脸色青红白绿的一阵变幻,好半响才放下了手里的链子。这一阵他真的输了。
“她很善良,这几天都在发愁怎么赢了赌注给你赎身。如果你还有良心,就不该让她为你如此着急。何况她现在的地位有多么危险你也该明白。她的心思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对自己的安危却全不在乎。”了了哀伤的垂下头。
他不是那种为了面子不折手段的人。其实他很清楚,冬歌是王府里三位公子中心地最好的。当然这是相对来说的。
因此他希望他对冬歌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是么?”冬歌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院子里不远处的一颗梅花,眸光闪烁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了了咬了咬唇,转身离开了院子,他没有要解药,因为他明白,如果冬歌要给他解毒,他不需要说,毒也会解的。
就在他出了院子的瞬间,一阵微风吹过,了了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再看自己的指甲,已经由原本的微黑转成了红润。
了了打了个冷颤,如此出神入化的用毒高手。冬歌的身份究竟是谁?
了了的离去,冬歌仿佛无动于衷一般,依然看着那颗梅树发呆。眼底却有什么在一点点融化。唇边勾出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记不清楚是多久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好像是母亲去世了之后,他便感觉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开心的,即便家族在他的手上越来越发扬光大。他的心也没有一丝的喜悦。
而此刻,他却由衷的感觉到了开心和温暖。
那个女人,从第一眼见到便感觉很熟悉,那哀伤和绝望的眸子带着一点倔强和决然,却又那么的孤寂、可怜。
就像母亲临死前的眼神。
起初保了她,便是因为这一点,他不想让拥有这样一双眼眸的她和母亲一样香消玉殒。
保了她之后,他甚至有那么一丝的后悔,后悔自己冲动而为。
然而,他的后悔没有持续太久,便听到了舒叶要为他赎身的宣言。
第一个反应是荒唐,荒唐过后,是浓浓的温暖,暖得他的心软软的塌了下去。
尽管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是面无表情装作无动于衷,其实他每时每刻,只要有了空闲的时间便在关注着舒叶的一切。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舒叶在皇宫里遇险。
冬歌,他有个与生俱来的能力,与风沟通。
只要风能经过的地方,便没有冬歌不知道的事情。
方才给了了下毒解毒的,也是风。
风对于别人来说是大自然的一种自然现象,但在冬歌这里,却如指臂使一般。成为了他的双手和眼睛。
了了的身份,他很清楚,也知道是了了说情,舒叶才会无事。
他也明白,舒叶要为他赎身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说他根本没有卖身,即便当真卖了身,七王也不会答应的。
但他依然很感动。那份感动足以冲开他的心门。在内心最深处烙印下舒叶的名字。
“还有半年,七王的行动还有半年便会展开,之后……”冬歌喃喃自语。
凭借他的功劳,七王一定不会吝啬于赏赐的,那时候,他会要了她的自由身,带着她远走高飞。
他已经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的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另外一个重要的女人:舒叶。
冬歌缓缓闭上了眸子,心里对自己发下了重重的誓言。
了了回到皇宫,直接去找轩辕玄雨。
这会已经快过三更了,皇上依然埋首在奏折中。要说这轩辕玄雨不愧是个好皇上,从登基之后,每天的睡眠就没有超过两个时辰的时候。
如果不是他的武功功底深,恐怕早就累躺下了。
对于了了的半夜来访,轩辕玄雨早就习惯了。
“今天是怎么了?出去溜达了一圈,怎么阴沉着脸回来了。”在轩辕玄雨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现在出去溜达,十之八九是去了七王府的。
“父皇,您对七哥的三个楽奴怎么看?”了了开门见山的问了心中的疑问。
他知道父皇自有自己的一套消息来源网。虽然比不得大陆闻名的风家,却也是非常厉害的。
“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皇上有些奇怪,放下了手里的奏折看向最心爱的儿子。
“儿臣就是奇怪,儿臣一直猜不透这三个楽奴的身份背景,不知道父皇对他们可有了解?”
“这三个人,朕倒是命人查探过,二公子是烟花楼的当家人。事实上,他们家族开的,都是青楼和赌坊。应该说,他就是那些青楼女子和赌坊的土皇上。”轩辕玄雨手指敲着桌面说。
“另外的两个,朕的人却没有查到,大公子的身份很神秘,似乎和杀手组织的人有关,但具体是什么职位就难说了。想来也是个不小的头目。至于三公子!”轩辕玄雨凝眉思索了片刻。
“三公子如何?”了了有些焦急的问。
“查不到,一点他的消息都查不到,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探查,但凡涉及到他背后的势力,都会被中断。朕只能判断,他背后的势力不单单是轩辕皇朝,甚至是整个大陆。”
“嘶!”了了倒吸了一口冷气,三公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单单是厉害两个字能形容的了,当真是太过可怕了。
“不过所幸他是因为某种承诺才会被束缚在七王身边,对老七也不是完全的忠心和全力支持,否则,现在这个皇位是谁的,还很难说了!”轩辕玄雨苦笑了一声。
“父皇,难道您就能允许这样的威胁存在么?孩儿一直不明白,既然您知道七哥要反,为什么一直迟迟不动?”了了不解的问,他更加不明白,七哥究竟为什么要反。难道只是为了那张龙椅?了了感觉事实不是那么简单的!
“孩子,你七哥之前因为几场战功而声名鹊起。朕不能随便就处罚了他。除非他先出手。何况……”轩辕玄雨低叹一声,何况他在内心深处一直在犹豫着,犹豫着究竟要不要除掉老七。只是这话,他不能说,更加不能对拓儿说。
时间就在各方人马各怀鬼胎的情况下匆匆而过。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都城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中。就连那些街头流氓在太子手下的一番清剿之下,也消停了很多。
这一天,裁缝带着特制好的鱼皮衣进了王府。
舒叶急忙到里间,把衣服换上。
这半个月的时间温度回暖了很多,至少穿上一件衣服不会和上次那么冷了。
舒叶当初只是草草的画了个图,想不到这裁缝着实厉害,居然做的像模像样的。
瞧着镜子里一身黑衣将身材包裹得淋漓尽致的舒叶,心情愉悦了很多。
“谁说小娘不美得,虽然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也自有一番韵味不是!”臭美的在落地的铜镜前转了几圈,这才披上了斗篷,手里拎着皮鞭准备去夜访七王。
吃过了午饭,很快便月上柳梢头了。舒叶为了不白走一趟,特意派出了袭人去打探一下甘澈回来了没有。
大约过了二更天,舒叶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蹑手蹑脚的到了甘澈的书房。
甘澈最近比较烦躁,具体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没着没落的,在书房里也是坐卧不宁。
同样的,也导致他的脾气越加狂躁。身边的侍卫几乎不敢近前。生怕会被王爷当了出气筒。
今天甘澈的这种烦躁越来越严重了,干脆连早朝都请了假没去,一整天窝在书房里。
实在烦闷了,便翻了小书来看。还别说,那个什么西游记的,看的他津津有味,也让他烦躁的心,稍微获得了一丝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