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玉虎去临村一个同学家聚会,这小子到那儿又吃又喝、胡吃海塞了一番,光是酒盘子就吃得是满嘴流油、肚皮滚圆。临了,连晚饭也没吃,一步三晃地回到家里,躺到床上迷迷登登地倒头便睡。
睡到半夜,被尿憋得极为难受,于是稀里糊涂地去找厕所。越着急越找不着,越找不着越是满街乱撞,街上全是涌动的人流,把他急得都要尿裤子了。
正在为难之际,就见两个男子提着裤子从一墙根处走了出来。玉虎见状于是也钻到墙角撒起尿来。
正在这时过来一个人冲他喊道:“喂!你小子干什么?此处禁止大小便,违者罚款十元!”
玉虎连忙提起裤子辩驳道:“我还没尿呢。这里不让撒尿,那我上别处好了。”
“你想走?没门儿!有道是:捉贼拿脏,捉奸拿双。现如今人脏并获岂容抵赖?这地上湿了这么大一片,你再说还没撒尿有谁信呀?”
“这是刚才那两个小子尿的,我刚脱了裤子,你就出来了。”
他这么说话对方可不乐意听了:“嗨!你个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你一脱裤子我就出来了?你会不会说人话?”
“你多心了,我不是你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不我刚要解开腰撒尿,偏巧正好让您给逮住了吗?”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只要被我捉住就得拿钱!”
“这个可真不是我尿的,你不信,我敢跟你骂个事儿!”
“逮住你就是你了,这就叫:捉不住瘸贼捉瞎贼,该谁倒霉谁倒霉。你有本事,你能把撒尿的那俩小子帮我逮回来,我还可以对你不加追究。”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别人撒了尿,你怎么却要捉住我不放?”
“别人撒尿我没看见,我就见你了,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只能怪你自己运气太差。”
玉虎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是第一次来这儿的,不知道这里不让撒尿,你就高高手儿放我过去吧。”
对方得理不让人:“你没看见这墙上有字吗?我看你小子分明在装蒜!”
“我真的不知道啊,谁要糊弄你,就不是人养的。”
“你少跟我扯蛋!今天说什么也不行,快些拿钱吧!”
玉虎哭丧着脸道:“我身上真的没钱,不信你搜。”
“没钱就把衣服扒下来留在这儿!”
玉虎都要急哭了:“把我的衣服扒了,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呀?求您行个方便,让我回家吧。”
谁知那人毫不留情:“少他娘的穷罗嗦,再不拿钱,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玉虎正在无计可施之际,就见父亲过来帮他解围道:“这位兄弟,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凡事都可以商量。”
“你是他什么人?不然你就替他把钱付上好了。”
赵魁敬上一支烟说:“你先抽支烟消消火气,那边儿不是也有人在小便吗?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过去了吗?”
“那边儿我管不着,只管这一片。”
“你就别那么认真了,都是三里五乡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做事何必太绝呢?您就通融一下,让他下不为例也就是了。”
“你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正在履行我的职责,你这么阻挠我执法,我也是很难办啊。”
赵魁故做神秘地道:“不瞒你说,我跟他娘有一腿……。”
“有一腿?什么有一腿?”
“我这人这辈子不好吃,不好喝,也不会赌钱,唯独一样,就是好娘们儿,像我这般年纪,正值壮年,漫漫长夜寂寞难熬,所以呢时不时地要去跟他娘……。嘿嘿,你懂的。”赵魁说话模棱两可,含糊其辞,故意留下悬念让对方去自己揣摩。
对方误认为赵魁跟玉虎他娘是情人关系,完全没有想到他跟玉虎是父子。一般父子也没有这么介绍自己的不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随之而来沾花惹草、偷香窃玉之事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所以,赵魁的话使人首先想到的是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城管想到这里似乎也就明白赵魁为何要替玉虎求情了:“噢,我说的么,怪不得你这么卖力呢,原来你跟他娘有一腿呀?”
赵魁嘴里不说心里说:可不跟他娘有一腿咋的?要是没有一腿的话,怎么能有这么一个儿子呢?
那人这才接过烟说道:“若不是看你的面子,今天我非罚了他不可!”说完叼上烟转到一边儿去了。
玉虎颇为感激,心里说话:“到底还是俺爹,别看在家里对我那么凶,真到事儿上还是一个家里人近。关键时刻俺爹可真成了救苦救难的大菩萨。”
父亲见那人走远,便催玉虎快些撒尿。
不料,还没等他尿完,那个人却又杀了一个回马枪,直朝他这边儿追来:“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已对你情开一面,你怎么还要以身试法、屡教不改?我看不给你一点惩罚你也不长记性。”
玉虎连忙提起裤子拼命奔逃,然而怎么跑也跑不快,眼看就被抓住了,偏偏在这时裤子也掉了下来绊了他一跤,正好跌进一个泥坑,后面那人提起他的脖领子破口骂道:“小兔崽子,这回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玉虎被掐的上不来气儿,想要求饶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好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先把手放开,我都快要被你勒死了!”
“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又在那儿撒尿的?”
“我刚才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你就放过我吧。”
“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玉虎已感到身下开始发凉,想要站起身来,那人却又将他按到泥坑里:“不许动!你不拿钱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吧!”
玉虎边哭边挣扎着想站起来,对方力气很大,非要按住他不让动。玉虎拼尽全力向旁一滚,猛然从床上掉了下来。
玉虎摔在地上这才大梦初醒。原来却是南柯一梦,拉亮电灯一看,但见床上的被子也半耷拉在床下。
玉虎重新上chuang,这才发现被子上湿了好大一片。不由得气乎乎说道:“这他娘的是怎么搞的?真是见鬼!”
这时,他又有些埋怨起他爹:“这个老赵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撒尿的时候赶来,我说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呢,若不是他为我求情,兴许我早就憋醒了,何至于落到此等地步?唉!有什么办法?自认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