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明日真的要去吗?”丫鬟走后,顾以画很不不情愿的开口征询着知书的意见。
知书道:“自是要去的。”
顾以画非常不情愿道:“可我不想学画,也不会画画。这可如何是好?”
知书看了一眼顾以画的样子,笑着打趣道:“还能如何是好,这不是大夫人替你寻了个画师来么?”
“噫——”顾以画听到知书的话后更不情愿了,她闷闷道:“画师,听说女画师不多,你说大夫人给我寻好的,那个画师,不该是个糟老头子吧?”
“嗯这你该去问大夫人咯。”知书提议道,随后又怀念着前世,笑道:“前世我学画之时,那是姨娘给教授的,所以姨娘也是我的师父呢。”
顾以画嗔怪道我“你倒是好苗子。可以清闲了,我啊,可惨咯。”
知书提溜着顾以画的耳朵,骂道:“说甚浑话呢。”
顾以画知知书关心自己,于是便笑着讨饶道:“好知书,我知错,知错了。”
知书这才放开了顾以画的耳朵,两人相视一笑。
第二日早上,众小姐便齐聚侧苑,院子里摆放了十来矮长桌,桌子上面摆放着些许糕点水果,还有茶饮。
不一会儿,另一边人也来了,顾青和大夫人在上位看向那两边的人,一边是小姐,一边是寻来教授小姐的师父,顾青清了下嗓子,随后开口道:“众位先生,请按琴棋书画舞的顺序入座。”
大夫人随后也开口道:“女儿们,请按方才父亲所说的顺序入座。”
众人都坐下后,顾青又开口道:“这些糕点众位先生可随意取用,随后商议完毕后,便可食用午膳了。”
大夫人道:“今日唤大家来,便是有些事儿说说。先请先生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席下各教授棋,书,画的三个男先生,面面相觑,一个一个都不好起身。
顾青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笑着鼓励道:“请各位先生都不必拘谨,各位先生都将是教授小姐的先生,共处一室,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大家熟悉熟悉。”
十素率先站起身来,朗而温声道:“相爷,大夫人,各位小姐好,小女子名唤十素,此时是教授大小姐琴技的,还请各位先生多多指教。”
紧接着第二个人站起身来,那是尔雅,只见尔雅昂首挺胸的像似高贵的天鹅一般站着,看了一眼上位的顾青与大夫人,轻笑一声,柔声介绍道:“相爷,大夫人,各位小姐好,小女子名唤尔雅,是教授舞艺的。烦请各位先生多多指教了。”
顾青在尔雅起身之时,便被她惊艳了一把,又听到与其大胆着装而不同的嗓音,心都酥了半边,不禁多留意起尔雅来。
其余三位先生又相视一眼,虽说是相府,但见两个女子都起了勇气来介绍自己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可怕的?
于是第二位的一个有些年纪的老者也起了身,有模学样的朗声道:“相爷,大夫人,各位小姐好,在下宋奇,是教授棋的。也请各位先生多多指教。”
第三位也有些年纪的男人站了起来,教书的那些温文尔雅的气势一下便散了开来,他温声道:“相爷,大夫人,各位小姐礼福,在下文柏,是教书的,也烦请各位先生多多指教了。”
最后一位有些不修边幅而邋遢的老头名唤张立,扫视了一眼众人,也开口介绍了自己。
在老头介绍自己的时候,顾青看了眼大夫人,大夫人又看了眼管家,管家点点头。
随后便是小姐们开始介绍自己了。
介绍完后,也基本到了午膳时间,撤了糕点水果,上了饭菜,顾青又开口道:“午膳已布,请众位先生随意,随意。”
其五人异口同声答道:“多谢相爷。”
除了大夫人离席了一段时间外,一段饭可谓吃得是宾主尽欢。
老头画师跟在顾以画和丫鬟后面,顾以画礼数周到,在丫鬟把两人引入一间腾出来的画房后,便退了下去。
顾以画进了房间,却发现知书早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见到知书时,顾以画心中的那抹不愿越发浓烈了。
“老夫教授小姐画画,也不知小姐的天赋如何?现已午后,还是请小姐回房休息吧,明日这时还请小姐交一幅自己的画作来与老夫点评,再看情况教授小姐画画。”
听闻画师这样说,顾以画自是求之不得的,匆匆与画师告退便拉着知书出了画房。
回到芊萍院主房内,顾以画关上门便开始向知书抱怨了,她道:“果真是糟老头子啊,知书,你也见到了他的样子,听说这样子的先生都是脾气臭的。知书你忍心我被他骂吗?”
知书被顾以画的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她乐道:“你这都是从哪儿说的?你被骂都算不错了,当年姨娘还因为我恨铁不成钢而罚我呢。”
顾以画央求知书道:“知书,好知书,我的好知书,我不会画画,我也不想学嘛。你就帮我画一幅好啦。”
知书画的画多好。顾以画可是知道的。
“不行。”知书听闻后想也不想便正色拒绝道,她上次教顾以画琴技不行,大约不是自己的本行,现下自己在画这方面炉火纯青。还不信教不了一个顾以画。
知书随后便到房门前开门,她看到了正在院里逗弄麻雀玩儿的丫鬟,看了一眼双丫髻上绑着的嫩绿色发带,便唤道:“花生,去画房寻套画具回来,快点。”
丫鬟闻言回过身来,对知书委屈的控诉道:“知书姐姐,我是枣儿啦。”
知书不信道:“你头上绑着的是嫩绿色的发带。”
枣儿摸了摸发带,更加委屈了,她道:“姐姐与我今日都起晚了,应是拿错了吧。”
知书颇为无语,她佯怒道:“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下次再粗心,便让浅晴姐姐把你们调开,省的让我在这儿好生难辨。”
“知道了,知书姐姐。”这么些日子接触下来,枣儿早已知知书的脾性,为人,待人极好,不像别院的小姐的大丫鬟一样爱欺负人,但有些事却是说到做到的。思及此处,枣儿吐舌,转移话题道:“知书姐姐唤我,是要去寻些什么?”
“哦。”被枣儿这么一提醒,知书也想起了刚被自己忘了的事情,她再次重申了一遍,道:“寻套画具过来便可。”
“枣儿领命。”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知书回到房内,便听见顾以画从开始的隐忍,到现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她心知顾以画在笑何事,于是便不满道:“笑笑笑,笑什么嘛,就是她们不注意,我才唤错了人嘛。”
“啊,花生,枣儿,枣儿,花生,知书你唤了多少次都是唤不对的,可真逗,哎哟。”
知书恼羞成怒,一言不发就上前把顾以画的脸颊扯开,让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叩叩叩——”
“知书姐姐你在房内吗?画具我寻来了。”
听到声音,顾以画急忙推开知书,嗔怪的看了知书一眼,嘟囔道:“快去开门了。唔——脸都被你捏疼了。”
知书不答话,开了门,看了一眼这丫鬟头上双丫髻嫩绿的发带,想到刚才枣儿的话,心道这次肯定错不了,于是便笑道:“谢谢枣儿了。给我罢。”
只见丫鬟又委屈了,她低声道:“知书姐姐,我是花生了。”
知书不说话,花生弱声解释道:“知书姐姐,方才妹妹拿着画具,碰到了我,跟我说了你说的话。我们便把发带换了回来,而且她有些事儿,便让我给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