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过神来的风卿歌拉着菱悦慌忙下拜。
“不必多礼。”凌齐说着,转向前,背影孤单而又落寞。“陪我走走吧!”
“你先回去睡吧,不必等我!”风卿歌对身边的菱悦说。
菱悦担忧的看着已经走到前方的凌齐,轻唤:“小姐,不要紧吗?”
风卿歌捏了捏菱悦柔软的手心,报以轻松的微笑向她示意:没事!
菱悦回去了,风卿歌加快步子追上凌齐,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凌齐放慢脚步,使得风卿歌与他平行。
“朕知道天琪与天啸都钟情于你!”这是凌齐的第一句话,吓得风卿歌一跳,不知如何作答。
凌齐停了下来,转身凝望着风卿歌:“没有让你嫁与天琪,让你得进得宫来,不知道是福是祸?”
风卿歌一怔:看来凌齐根本就不相信国师所说的什么天女,让她能入得宫来可能就是那么随心一动吧!
络无阳的吵吵闹闹,南宫璟的隐忍不发,还有凌天琪沉默的妥协,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如果自己那天真的对他至高无上的政权有着威胁,灭掉自己,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了。
想到此,风卿歌惊出一身汗来,对视上他那锐利的眼睛:“皇上请放心,我会乖乖听话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呀!”凌齐叹了一声,又往前走,最后在一众洁白晶莹的花前停下。那叫不上名的花儿沐着月光娇颜盛放,高傲伫立,其中有一朵高高挺立在枝头,似是公主般骄傲。
“这朵雪姬花漂亮吗?”凌齐头也没回问风卿歌。
“嗯,如玉若棉巧妆颜,高枝伫立傲似仙。用尽霜雪难描出,怎奈落入凡尘间。”风卿歌伸手轻触那花,低吟道,却不忍徒手摘下。
“呵呵!”凌齐对风卿歌一笑:“世人尽受蛊惑,与其你争我夺,不如先敛入囊中,使没了人窥视。”
他说着,将那朵雪姬摘下,敛入掌中仔细端视着,突然抬首看向风卿歌,锐利的眸子射出清冷的光:“如若不然,那么让她成为世人眼中遥不可及的梦好了,断了想念!”
随着他的手掌一紧,那朵雪姬捻碎了,莹白残缺的花瓣片片飘落,散在清冷的草地上似是泪光般闪烁,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风卿歌心如落入冰般的寒冷:他在暗示我,我的命运也将会与雪姬一般,要么被高高在上的人掌握,要么步入毁灭。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低沉的声音忍不住轻微的颤抖。
“你说呢?”凌齐挑着眉嘲弄般的看着风卿歌。
“如果我能助你东临国富民强呢?”
“哦!你可以?”凌齐眼中的利光一转,凝成一道利剑刺向风卿歌。
风卿歌没有避开:“如果我可以,那么请你放我走!”
“如若失败了呢?”
“任你处置。”风卿歌咬着牙说完,便不再去看他。
“哈哈。好!”凌齐大笑着,轻快的走上前去:“到时候你可是想逃也难了!”
“我困了!皇上。”风卿歌立在原地,不再往前。
“哦!”凌齐转身一怔,随即哈哈笑起来:“我送你回去!”
第二日一大早,不等菱悦来唤,风卿歌就早早起床。
连日来,风卿歌的习惯一改再改,让菱悦很是担忧,于是她有些不解了:“小姐!今天宫中又有大事吗?”
“没有。”风卿歌一边穿着衣服随口而答。
“那你怎么这么早起床?”
“走啦!别磨蹭。”风卿歌没有回答菱悦,笑着一拉她就走,经过花厅的时候,顺手拿起几样点心,也向菱悦怀中塞了几个。
风卿歌边走边吃,在菱悦惴惴不安中来到传说中的御书房。
在管理的太监带领下,找到东临的《资治通政》。
找个舒服的地方就地坐下,与自己以前在现代的图书管一样,慢慢翻阅,四下无人的看着。
菱悦开始还有着许多的问题,但每次一张口就碰上了风卿歌禁声的动作。也就不再问了,而是找个角落坐下,打起盹来。
一页页翻过,一本本阅读,如若又回到了那勤奋的读书时代。
半日下来,风卿歌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如例朝例代的古代一样,农仕工商。先说说农——东临的土地虽然宽广,但能供人民耕种的堪少,就算有良田,也悉数被掌权者掌控,能落到平民百姓的手中少之又少。
再说说仕,东临的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地方小史,一般都是一脉相承或是当朝为官都推荐,所以在东临为官的人当中,庞大的关系网的纠结存在也是在所难免的!
接下来的是工,这个朝代的工业并不发达,有的也只是人数廖廖无几的手工作坊,最大的作坊也只是为皇宫官僚提供衣食住行的官坊了。一般平民百姓所需无几,也就是说工业那几乎是等于零。
最后的就是商了,如所有例朝例代一样,从商的人遭唾弃和鄙视。能为商者也只是当朝为了收敛钱财的官员所属,但那也只是仅仅止于当地而已。东临流动为商的人很少,即使是有,那也是迫于生活,才背井离乡外出讨生活。
风卿歌一扔手中的书。大同小异,总之,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不发达,很不发达!相当的不发达!与现在相差简直有N多个十万八千里!
风卿歌揉揉酸涩的眼睛,动动发麻的发脚。
一片阴影复在上方,风卿歌没有察觉,扶住旁边的书架猛得一起身,“嘣”火星直冒,又跌坐在地上。
风卿歌眼泪直冒,伸手揉揉被撞痛的头顶,张口就开骂:“是那个不长眼的?”
一扭头,惊得还没说完的话统统吞了回去,就连刚刚已经说出口的话风卿歌她也想收回。是凌齐,他正站在一边,捂着自己的下巴,凶凶的看着风卿歌,眼中恼怒异常。
“皇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风卿歌慌了,爬站起来,惊慌失措的伸手就想去揉凌齐被撞的地方。
凌齐后退一步,眼中的怒色稍稍减退:“你脑袋长钉子了?”
“没……没……没,真的没。”风卿歌摆着手,慌张的说。
“呵呵。”凌齐一笑:“还能看到天女如此慌张的时候,还真是有趣!”
风卿歌站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希望他不怪罪才好!
“都读完了?”凌齐一皱眉头看着
那满地乱七八糟和堆成柱子般的书本问。
“嗯,只看了一半,已经大概了解。”
“了解什么?”凌齐目光又被吸引了一般,聚成一条光柱射向风卿歌。
“东临经济萧条,农工业不发达,仕途也有着弊端。”
“大胆,你敢污辱国威,东临是怏怏大国,三国中谁与争锋?”风卿歌刚说完,凌齐身后的太监立即跳出来大声的喝道。
凌齐眼中也有着怒气慢慢凝集。
风卿歌不慌不忙,退后一步:“皇上可听说过夜郎自大的故事。”
那太监看向凌齐,凌齐看向风卿歌,眼中的怒气被好奇的神色代替,他直直的说:“没听过?”
“哦,那就听听卿歌的故事吧!”风卿歌清了清嗓子说开了。
汉朝的时候,在西南方有个名叫夜郎的小国家,它虽然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可是国土很小,百姓也少,物产更是少得可怜。但是由于邻近地区以夜郎这个国家最大,从没离开过国家的夜郎国国王就以为自己统治的国家是全天下最大的国家。
有一天,夜郎国国王与部下巡视国境的时候,他指着前方问说:“这里哪个国家最大呀?”部下们为了迎合国王的心意,于是就说:“当然是夜郎国最大啰!”
走着走着,国王又抬起头来、望着前方的高山问说:“天底下还有比这座山更高的山吗?”部下们回答说:“天底下没有比这座山更高的山了。”
后来,他们来到河边,国王又问:“我认为这可是世界上最长的河川了。”
部下们仍然异口同声回答说:“大王说得一点都没错。”
从此以后,无知的国王就更相信夜郎是天底下最大的国家。
有一次,汉朝派使者来到夜郎,途中先经过夜郎的邻国滇国,滇王问使者:“汉朝和我的国家比起来哪个大?”
使者一听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小国家,竟然无知的自以为能与汉朝相比。
却没想到后来使者到了夜郎国,骄傲又无知的国王因为不知道自己统治的国家只和汉朝的一个县差不多大,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也问使者:“汉朝和我的国家哪个大?”
风卿歌说完看向那太监,他露出羞愧之色,凌齐侧低首陷入了深思,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风卿歌:“你说东临要如何改善才好!”
“改革创新!”凌齐刚刚说完,风卿歌立马脱口而出。
“改革创新?”凌齐看着风卿歌,露出狐疑之色。
“就是废除旧的不好的制度,创立新的健全有效的制度。”
第二日,凌齐一下朝就来到朝阳宫,呆了整整一个上午,风卿歌把现代的那些东西现搬现卖,无非是开荒种田,以减税来提起人民的积极性。仕途废除荐举,施行科举。鼓励经商。风卿歌说着直到凌齐将信将疑的离去。
第三日,凌齐一下朝又到了朝阳宫,脸上怒气非凡平,一进来就冷着脸坐在厅中,吓得菱悦端了杯水就退至后面,再也不敢出来。
凌齐端着茶水,还没放入口中,又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气死朕了。”
风卿歌了然于心轻走过来:“大臣们都在反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