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赵玉琴拉住即将往外面走的周浩,同时打了个响指让侍者过来结账。
周浩有些焦急,担心那肖继明会遇到危险。虽然素未平生,但周浩感觉自己跟肖继明多少有点同病相怜,仿佛是看到了上辈子那个被曾颖背叛,被黄万科杀害的自己一样。
等两人出了“卡勒斯”西餐厅,肖继明以及那个女人和将军肚男人都已不见了踪影。赵玉琴正要跟周浩驾车寻找,周浩就听到了左边的远处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姐,在那边。”周浩说着就往左边远处那个深巷疾奔过去,而赵玉琴也驾着车从后跟上。
原本周浩以为是肖继明被那将军肚男人的手下殴打的,可是当他赶来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情景。只见将军肚男人手下那三个壮汉都倒在了地上不住,而身材稍显瘦弱的肖继明则正跟最后一个壮汉交手。那壮汉的身手十分不错,对近身搏击非常纯熟,拳脚也是招招凶狠,不过肖继明应付起来却显得游刃有余。
只见肖继明右手臂一抬一格,就把那壮汉的攻击挡开,然后左手乘着空挡迅速切入,四指狠狠的戳中壮汉的颈脖,那壮汉就立即倒在了地上。
这边的周浩瞪大了双眼,因为肖继明这招式分明就是“五禽戏”里的“鹤使飘灵”。这不是民间里流传的那套残缺不全的“五禽戏”,而是周浩得自公孙大夫的《青囊经》里所记载的正宗“五禽戏”。
不过,周浩也看出这肖继明所用的“五禽戏”只是招式,并没有“养气录”的真气作为基础。而纵使是这样,寻常十多人也难以近肖继明的身了。
手下纷纷被肖继明打倒,那将军肚男人才害怕起来,面对满面怒容的肖继明,他神色慌张的道:“你,你想怎么样?不要伤害我,我是卫生局张局长的小舅子。”
那个叫翠红的女人也瑟瑟发抖的看着肖继明,“继明,你不要冲动,杀……杀人可是要枪毙的。”
肖继明深深看着翠红,呼吸显得很沉重,“翠红,我自问待你不薄,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我家的药房,如果好好经营下去,足够我们一家好好过日子的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难道惊了钱,你就能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他指着那将军肚男人。确实,肖继明年轻力壮,长得又不赖,比起那四十多岁的将军肚男人来好得太多了。
“她要的不是平平凡凡的小日子,而是能够挥霍金钱尽情享受的生活。”周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肖继明回头看去,就见周浩走了过来,“像她这样的女人,你又何必为了她而伤心?她放弃你是她的损失,何况,嫌贫爱富的女人要不得。”
“你是……?”肖继明疑惑的看着周浩。
周浩笑了笑,“我刚才在餐厅里都见到了,怕你被人欺负所以跟出来看看,没想到你自己一个人全搞定了。”
肖继明听到周浩是特意出来帮自己的,心里十分感动,而周浩这素未平生的人都能对自己仗义相助,翠红反而能翻脸不认人,也让肖继明感慨异常,“罢了罢了,这位仁兄说得对,嫌贫爱富的女人要不得,我又何必这么执着。”他常常的吁了口气就往巷子外走去。
看着肖继明的背影,翠红的目光有些复杂,仿佛有些后悔。周浩看了她一眼,冷哼道:“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所作的决定的!”说罢也跟着肖继明离开了。
走出巷子,肖继明对着夜空大喊了一声,抒发心中的抑郁。周浩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去喝一杯吧。”
肖继明看了周浩一眼,然后就重重的点了点头。赵玉琴正好在这时驱车驶了过来,周浩就跟肖继明一起钻进车里。赵玉琴从后镜里看到肖继明的伤感神情,没等周浩开声就道:“去动感城吧,那里的酒比较正宗。”
于是三人就来到了动感城,门口的人是文向东的手下,认得周浩,见他光临就立即恭敬的迎了上去。周浩说明来意之后,他们就立即给周浩安排了一间ktv房。
肖继明还没来过这里,而由于心中郁结,他此时也没心情留意周围的热闹。
几人来到房间之后,服务员就马上送来了啤酒和小吃。肖继明一见到啤酒,二话不说就抓起来灌进嘴里,不一会就让三支啤酒下了肚。周浩也没阻止他,这种时候还是由他发泄一下为好。
最后,脸颊涨红的肖继明深深的呼了口气,才对周浩和赵玉琴苦笑道:“对不起,让两位见怪了。”
周浩和赵玉琴都摇了摇头,周浩说道:“只是为了那种女人,实在不值得。”
提起伤心事,肖继明又灌了口啤酒,“原本我是以为她愿意跟我一起厮守下去的。”
“还是那个问题,爱情和面包的抉择。”周浩苦笑摇头,“不知愁死多少人啊。”
赵玉琴对周浩笑道:“我怎么没见你为这个问题烦恼过啊?”
“我比较贪心,爱情跟面包我两样都要。”周浩恬不知耻的笑起来。他转头看向肖继明,“刚才听说你家是开药房的,是中药还是西药呢?”
“中药。”肖继明道:“不过现在的中医药越来越不受重视了,大家有病都是看西医吃西药。”他有些感怀,“而且中医药在世界医药界的地位也比西医药低,西方有些人甚至说我们的中医药是伪科学。”
周浩也有些义愤填膺,中医药的发展有数千年之久,比西医药不知早了多少年。而他在看了《神农百草》和《青囊经》之后更觉得中医药的博大精深,远非西方医药能比的。他对肖继明问道:“你是中医?”
“嗯。”肖继明点头,“我是从协和医科大学毕业的,学的是西医。不过,越是接触西方医学,我就越觉得西方医学比不上我们的中医。”
周浩倒是有些惊奇,因为很多学西医的人都认为中医及不上西医,就连他自己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在我看来,中医注重的是内在,以调养人体为主,重在防病,而西医注重的则是外在,重在治病。两者相比的话,中医就像是一个国家的内在政治体制,西医则是一个国家的军队,从地位来看,政治体制才是根本所在。”
听了周浩的话,肖继明把手上的酒瓶重重磕在茶几上,“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们家世代行医,而我爸年轻时曾拜入一个医学高人门下,精研了二十多年的中医药,我的中医药知识全部都是我父亲教的。”
周浩闻言,心中就升起了一个念头,“我刚才见你好像懂得武功,那也是你父亲传授的?”
“是的,不过这武功也不是我父亲所创。”肖继明解释道:“那也是从那位高人学的。呵呵,你知道这套武功的名字么,说起来在我们中国也很有名呢,它就是当年华佗所创的‘五禽戏’。”
“肖大哥,你看看。”周浩忽然站起来,在房间的空地上耍出几个招式,都是“五禽戏”里“虎戏”。
肖继明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浩,“你……你怎么也会这正宗的‘五禽戏’?”
周浩看向肖继明,“你父亲的那个师傅,是不是叫公孙大夫?”
他此言一出,肖继明就更加震惊了,“难道,难道你也是那一位的传人?”
“某程度上也可以这么说。”见赵玉琴也露出了惊奇的表情,周浩就解释道:“我在秋宁山遇到的那位异人,应该就是肖大哥父亲的师傅了。”
“你是说我师公如今就在秋宁山?”肖继明此时已经酒意全无了,“我父亲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师公了,他一直想见一见师公,没想到师公就在秋宁山!不行,我得回去告诉父亲,立刻启程去见师公。”
却见周浩摇了摇头,“我看不比了,因为公孙大夫他现在应该已经去世了。”
肖继明一愣,“为什么?”
周浩把公孙大夫的事告诉了肖继明,在周浩离开秋宁山时,公孙大夫就只剩下半个月不够的时间了,到现在,他怕早已作古了。
“不过我也想去见见令尊。”周浩说道,既然肖继明的父亲是公孙大夫的徒弟,其医术肯定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强得多,那自己日后建立中医药集团的事就少不了他们帮忙。
“对,对!我们现在就回去,师公虽然过世了,但我也要告诉父亲。”
于是三人就离开了动感城,跟着肖继明回到他家里。
肖继明家住在老城区那边,就在他自家的药房上面。而他家的药房就叫做“济民药堂”,从那古朴的招牌以及里面那些药柜等看来,这药房怕有上百年历史了。
来到肖继明位于二楼的家,周浩和赵玉琴就看到了肖继明的父亲肖南岳。这是一个外貌普通的老人,不过周浩看到他是坐在轮椅上的,一双腿由于长期瘫痪,肌肉都萎缩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