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书平见又逆了薛梓彤的鳞忙跪下说道:“微臣惶恐,臣只是担心舍妹说错了话,吾皇息怒。 ”
薛梓彤冷冷看了眼房书平接着说道:“天下有妹妹的人何其多,各个都担心妹妹,我各个都去保护,我养的这些人马啥都不用干了。”
房书平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冷汗涔涔直流,薛梓彤冷眼扫了扫跪了一地的臣工问道:“谁还有什么异议。”
薛梓彤话都说到这了傻子才敢站出来说话,而且她上位后气场日强,坐着不说话都能唬住人,何况发起雷霆大怒来,薛梓彤余光瞟了眼黑鹰,他垂着头沉默不语,薛梓彤只当自己刚才太过光火真的把他给吓住了,可是按理来说黑鹰不是这样胆小怕事的人,可是想象他确实没有违逆过自己。
待众人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后,薛梓彤留下了房家兄妹。薛梓彤怕弄巧成拙坏了房和暖的大事,于是说道:“我知道整顿官吏是件麻烦事,你们兄妹受委屈了。”
房和暖委委屈屈的说道:“陛下,我可不可以请您继续派黑鹰保护我。”
薛梓彤点点头,她这个动作很慢,是要给黑鹰充分的思考时间,这一步至关重要,一切都要他自己选,这才方能在日后让他了解到自己的真心。
黑鹰却抢先说道:“属下是陛下的人,属下愿意长随陛下身边。”
房和暖有一阵失神,本来装出来的委屈一下变成了一颗颗硕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房书平不明所以,还以为薛梓彤暗地里让黑鹰拒绝呢,暗想自己害苦了妹妹。?? 重生贵府千金253
薛梓彤说道:“那我就派紫衣卫去吧,你路上小心,随时密信联系。”
房和暖还没回过神来,房书平替她谢了恩,领着她走了。
薛梓彤意味深长的看着黑鹰沉默的身影。他依旧像倔强的背影似乎多了几分寂寥,薛梓彤突然有些羡慕黑鹰,有人了解他,将他失去心爱之人的概率降到最低,若自己早就知道了对萧弘瑾情根深种会不会结局不一样。
慕流年走近来正看到薛梓彤目光复杂的盯着黑鹰的侧影,噘着嘴扭着腰身过来了,薛梓彤立马感觉到一真巨大的香氛扑了过来。
“陛下,下了朝怎么不去找人家。”慕流年一副得宠新人的模样将薛梓彤看黑鹰的视线挡的死死的,薛梓彤瞟了他一眼,眼睛看向了别处,黑鹰虽然没有在宫里真正看到薛梓彤和慕流年在一起,可是这样爆炸『性』的传闻,他不想知道也早就听说了,在看到慕流年这幅形容,十分识趣的出去了。
薛梓彤不说话慢慢喝了口茶。慕流年不高兴的说道:“陛下又有新欢了?”
薛梓彤皱着眉头说道:“你在『乱』讲话我就把你舌头拔下来。“
虽然薛梓彤的话毫不客气,可是慕流年反而很高兴,坐在薛梓彤身边,给薛梓彤添好茶又给自己添了些。
薛梓彤心里暗自佩服,慕流年这身在哪都自来熟的本事,对自己也是毫不畏惧,而且自己对他无端的就有亲近之感,转念一想他本就是吃这碗饭的,什么女人吃哪一套他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薛梓彤能坐到现在的位置自然有她的本事,想看透她的心思,估计除了方世昭,普天之下在没有人能做到,就连方世昭也只能知道她现在想什么,无法确定她将做什么。
果然慕流年有些『摸』不准的说道:“你真的喜欢上那个黑鹰了。”
薛梓彤不动声『色』听出他语气中真真切切的着急,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温暖,这偌大空『荡』的皇宫里,没想到唯有这个人可以陪伴自己,薛梓彤如今,想要什么人作陪都可以,可是又有几个人在身边真正让自己感到不孤独。
薛梓彤虽然从不想把感情寄托在慕流年这么不靠谱的人身上,可是她从来不能把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真正当作一个玩物,她在享受和他相处的时光中,也会将感情倾注在她身上,薛梓彤也从不愿把一个人当作自己的奴隶,当作自己的玩物,看上去自己好像是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可实际上,自己这样的行为比奴隶和玩物本身更下作。
对待别人的态度,是可以折『射』出一个人的人格的,薛梓彤虽然不是什么大慈大悲,大善大德之人,可是基本的格调还是有的,她是个骨子里的贵族,无论精神还是物质上,她从来都是富足的,只有薛梓柔那种心里自卑不平衡的人,手握一点权利时,才会想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折磨人。
薛梓彤看着慕流年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不怎么在意的说道:“你知道做帝王的讲究什么?”?? 重生贵府千金253
慕流年笑笑:“我不不过是个戏子,有把好嗓子就是祖师爷赏饭吃了,哪能懂这些。”
薛梓彤看着慕流年淡淡道:“雨『露』均沾,偏爱就会偏听,偏听就会偏信,我不会让自己至于危险中的。”
慕流年懵懵懂懂的看着薛梓彤点点头,轻声道:“明白了。”
薛梓彤看到他难以掩盖的失落目光,有些不忍,想说什么却终于忍住了没说。慕流年就那样心事重重的坐着,安静的不像他,薛梓彤看着他,既然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沫子,她实在不想害人害己,都说戏子无义,可是他们也是人,人之常情谁都绕不开去。害人伤人的事薛梓彤纵然心狠却是做不来的。
薛梓彤的动向是全大历人共同关注的焦点,她的一举一动,有人骂,自然也有人想要去讨好,不过是各自的利益驱动罢了。
就拿薛梓彤收男宠这件事来说,文人集团以此为由大肆讨伐,而钻营之辈,却以此为门路,送了更多俊朗年轻各种类型的年轻男子到薛梓彤御下,薛梓彤懒得理这些无聊之辈,虽然局面微微有些混『乱』,但都是针对薛梓彤本人的,大历整个治安却很好,薛梓彤引用了户籍制度,这样犯事者必能抓获,有了惩罚,自然能肃清一批狂徒,老百姓到乐得安居乐业。
当然薛梓彤做的这些反对她的人是看不到的,虽然这帮文人有时候实在不可理喻,可是却涌现出大量优秀的文人,很多骂她的诗,都写得脍炙人口十分漂亮,薛梓彤自己都恨不能裱起来,虽然挨了些骂,可是人们的思想渐渐活跃了起来,文化不知不觉的繁荣了起来。
薛梓彤只握住几个大的原则,有错必罚,有功必赏,广开言路,集思广益,挨点骂她到并不在乎,只是其中有利用这些单纯文人的势力,都会被她一个一个剪除,慢慢的真正的明眼人都对薛梓彤很放心,毕竟能坐到庙堂之高的这些人,不光是会读写四书五经,多年的宦海沉浮为他们换来了人情练达。
俪娘见薛梓彤对男宠的态度暧昧不明,她一心只希望自己主子开心,并没有想多的什么,反正薛梓彤自己都会想到,她只不懂想想自己,总是自苦。
俪娘担当起为薛梓彤挑选男宠的任务,这次她从礼部侍郎那里收到一个神奇的人物,俪娘狠了狠心,决定向薛梓彤引荐他。
俪娘相机行事,看到薛梓彤和慕流年两人呆坐着没什么意思,便说道:“陛下,我近日遇到一个很有趣的人,想引荐给陛下,图陛下一乐,望陛下恩准。”
薛梓彤对有趣的人并不是太感兴趣,可是她知道俪娘对自己的心思,不想辜负了她,于是点点头,俪娘便兴冲冲的让把人请了进来,慕流年依旧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薛梓彤看着他,为他冷掉的茶水换了些热的。
经历过流离背叛的人,才能更多的理解别人的难处,更不舍得别人难过,薛梓彤正是这样,她以前是多么不管不顾爱憎分明的『性』格,可是如今她却明白了,深刻的明白了,太激烈的关系,太危险,就像倒水永远不可能真的倒满,不是不够,就是溢出来,溢出来的就浪费了。
俪娘引进的人已经进来了,逆着光只觉得是个身材英挺的年轻人,当他从光晕中走出来,薛梓彤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带翻了刚刚帮慕流年到得茶水。
眼前的这个人,恭敬的跪在地上,微微抬起脸来看着薛梓彤,薛梓彤的瞳孔里清晰的倒影出一张和萧弘瑾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脸,和萧弘瑾一模一样的身材,一模一样的神情,就连衣着品味也是同样偏爱暗『色』系,下跪的姿态也是一般的,虽然这是一个卑微的动作,可是他做起来依旧那么风流倜傥。
“草民永乐见过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自称永乐的男子高声说道。
薛梓彤已经惊讶的不能说话了,她觉得自己脑海中似乎炸开了一朵蘑菇云,她的耳边还在嗡嗡作响。
薛梓彤的失态众人都看在眼里,台下的永乐既高兴又害怕,薛梓彤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慢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强作镇定的掩盖自己的失魂落魄,薛梓彤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想要胶着在永乐身上的**,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身形,熟悉的姿态,在萧弘瑾的死讯传来时,薛梓彤似乎原谅了所有发生的一切,只有一个念头,他活着多好,就算今生在无缘在一起,可是他过的好一点,不好吗?既然曾经相爱过,曾经豁出命来对对方好过,即使爱情不在了,难道以前付诸的感情就要全部打碎吗?未免太浪费了,况且,他还是久久的父亲。
“你该知道,你为什么能站在这。”薛梓彤语气冷淡和她之前激动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永乐低眉顺眼的站在下手的位置看着薛梓彤说道:“属下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大人们吩咐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薛梓彤态度倨傲的看着永乐之前的震动却化为乌有,虽然极其相似,可是薛梓彤断定他不是萧弘瑾,萧弘瑾虽然看上去谦和温柔,可是骨子里的那种骄傲和倔强无人能比,他有担当,绝不会说出这样窝囊的话来。
在多看永乐的脸一眼,薛梓彤都气愤,他觉得这个人张得像萧弘瑾简直是一种亵渎。他身上那种无法掩藏的畏惧和苟且,让薛梓彤冷眼旁观中失望至极。
可是薛梓彤这幅不喜不悲一个劲盯着别人看的模样,落到大家眼里可就大有文章了。俪娘却在心里松了口气,她一直揣测薛梓彤对萧弘瑾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薛梓彤一直掩饰的很好,好像她生命***现了萧弘瑾不痛不痒到无需提及的地步,可是当她听到萧弘瑾的噩耗,她看到和萧弘瑾长的一样的人时,那种无法掩盖的本能反映,都出卖了她。
爱一个人爱到本能去反应,是到了何种地步。眼前这个人能替代萧弘瑾,她早就训练好了,让他学会像萧弘瑾一般说话,做事,穿衣。确实很能唬住人,可是却唬不住薛梓彤那双钛合金眼。
薛梓彤招招手,俪娘忙快步挨了过去,薛梓彤轻声说道:“你让他以萧弘瑾的身份陪陪久久,若漏了馅,就给我赶出去。”
俪娘有些吃不准刚才的论断,她明明表现的那么激动,可是看样子她一点也不打算接触一下这个萧弘瑾啊,但是俪娘也不敢多问只是诺诺道:“是”。
主仆间的对话慕流年一直没听进去,他和薛梓彤一般死死盯着永乐,目光之激烈不亚于薛梓彤,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薛梓彤都将目光分散过去了一些,她感觉慕流年的目光都快次拉次拉的蹦出火星子来了。
“慕流年?”薛梓彤轻声叫道。
慕流年没有反应,眼神似乎定在了永乐身上,恶狠狠的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一般。薛梓彤又对着他喊了两声,慕流年朝薛梓彤看了眼,又扭头去看永乐,半天才回过神是叫自己来应了声。
薛梓彤狐疑的看着慕流年,慕流年端了碗茶水掩饰自己的失态,薛梓彤看着他翘着的兰花指忙嫌弃的撇开了
夜幕降临,薛梓彤一个人对着一盘棋局枯坐冥想,俪娘在外面挡着急吼吼要进来面圣的慕流年,慕流年被拒本来心情就郁闷到极点,这时看到刚奉旨陪久久睡下的永乐也偷『摸』过来了,永乐只当是薛梓彤光天化日不好和自己亲近,所以也学着,慕流年的样子悄悄潜入薛梓彤的房间赢得机会。
被站在门口一身翠绿衣衫的俪娘死死守住了门口无奈的看着不巧赶来的永乐,永乐也看出薛梓彤今天见到自己时的失态,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恩宠的,而且毕竟是新人,看着被薛梓彤拒之门外的慕流年得意之『色』尽显,一摇三晃的绕道俪娘面前说道:“殷姑娘还请你给个方便。”
话刚说完,乖巧的向俪娘手中,不动声『色』的塞了只翡翠簪子。俪娘忙说道:“公子客气了,陛下今天谁都不见。”
永乐好没脸慢慢退了出来,俪娘看着永乐『摸』不清楚薛梓彤的态度,所以她也不敢太伤这两位公子的心,万一薛梓彤哪天想通了,让人家心里有了芥蒂可不好。
于是又补充说道:“陛下体凉您今天带孩子,下回去休息吧,来日方长。”
永乐喜滋滋的走了,临走时还丢给慕流年一个挑衅的目光,慕流年本来就快气疯了,看到俪娘对永乐亲热的态度,更是难忍,在看到永乐居然拿那种眼神看自己,慕流年即可就给引爆了,直接扑倒永乐身上,一顿拳打脚踢,永乐虽然也高大强壮,可却是个绣花枕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慕流年打红了眼,越来越没有轻重,打着打着,永乐的惨叫被慕流年的惊叫给掩盖住了,原来永乐长的并不像萧弘瑾,只是脸上沾了不少易容的用品,做出那副样子,也不知道谁想到的这个投机的办法,萧弘瑾看到那张假皮相之下的真脸孔吓得弹开了,太丑了。
俪娘早带了一圈太监在拉架,可是他们哪是气疯了的慕流年的对手,坐在里面看棋谱的薛梓彤仿佛没听到一样,俪娘一趟一趟的往里跑,薛梓彤唯一说的话就是:“把门关紧点,有点吵。”
俪娘擦擦额头,外面两个男人都快为她闹出人命来了,她居然还能这样淡定的看着棋局,薛梓彤黑道出身,这种事见多了,能打起来也不是坏事。
直到俪娘告诉薛梓彤永乐脸上的易容品时,薛梓彤才忍不住笑了笑,那种萧弘瑾被玷污了的感觉终于散了点。“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的欺君之罪。”俪娘有些担心,毕竟这人是自己引荐的。“让他在别院里养着,别在让我见到,固定时间让他去陪陪久久。”薛梓彤没什么太大的反映,门口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俪娘现在有了新的身份就是门神,害怕有谁不知死活的打扰到了薛梓彤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