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喝酒了?”本来想要说“你没事吧”的白漱宁在闻到墨湛森身上扑鼻的酒气之后,改口说道。
墨湛森身上还有外伤,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喝酒的!
不利于伤口的愈合……白漱宁脸上神情变化,墨湛森看在眼里,却是冷声道:“应酬而已。”
饶是到了墨湛森的这个位置,也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尤其是跟那些特殊的人打交道,墨湛森其实并不喜欢酒精,更不喜欢被酒精麻痹的感觉。
只是他轻飘飘又心不在焉的态度,让白漱宁心中不大舒服。
“反正是他自己的身体,他都不在意的话,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白漱宁点了点头,只是鼻间那一股子酒精味,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头来。
墨湛森见了,误会道:“怎么,嫌弃我喝酒?”
白漱宁心里一愣,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墨湛森的脸色,“那倒也不是,不过喝酒伤身,最好还是少喝吧。”
墨湛森在管家的服侍下把外套换了下来,里面的白色衬衫没有全部扣上,露出半个胸膛来,白漱宁迅速地看了一眼,又赶紧将目光移开。
“不知道他胳膊上的伤好了没有。”
墨湛森察觉到白漱宁的小动作,觉得她今天晚上有点怪怪的,只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太对劲儿。
刚处理完事情的他,也有些疲惫。
所幸根据这些天别墅里面的下人的反应,白漱宁这几日在别墅里面住的还是比较省心的,也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这倒是让墨湛森稍微舒心了一点。
“我上楼,你自便。”
“你不吃晚饭吗?”
直到墨湛森已经转身走了几步,他冷冷的声音才从楼梯那边传了过来,“吃过了。”
“切,真是够不识好歹的,我问你吃没吃过还不愿意回答,冷冰冰的态度。我看我还是不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重新坐回到餐桌旁边,白漱宁默默地吐槽着墨湛森,她还没有吃饱,只是却已经丧失了食欲了。
晚上十一点钟。
躺在卧室床上的白漱宁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现在住的是二楼的客房,也是她来这里常住的地方,墨湛森的卧室跟她是隔着一个书房的。
“墨湛森这个时候不会已经睡觉了吧,也许还是在书房里面办公呢!”墨湛森常常会在书房里面处理文件,一直到深夜才去睡。
可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白漱宁支棱着两只耳朵听了半天,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
睡不下的白漱宁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掀开被子踮着脚走到了门口。
“门外好像还没有动静,墨湛森是不是不在书房啊。”白漱宁想了想,将卧室的门打开到一半,从里面走了出去。
走廊里还亮着几盏小夜灯,白漱宁旁边的书房静悄悄的,她把书门的房间打开一条小缝儿,发现书房里面果然没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书房隔壁的墨湛森的房间,白漱宁心里上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冲动,她想要进去看一眼……
“只需要确定墨湛森的伤没事就好了。”走廊里面的窗户并没有关紧,白漱宁的长发被夜风轻轻地吹着,鼻间还掠过丝丝不知名的花香。
白漱宁像是被魔怔了一般,放慢脚步往墨湛森的房间走去。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白漱宁一推就轻轻地开了。
房间里面干净清洁,开着一盏台灯,微黄的灯光照在床上,在墨湛森的脸上投射到一道侧影。
“睡着的样子看起来毫无攻击力啊,真是跟白天的时候判若两人。”白漱宁心里这么想着,目光往下移动,看到了墨湛森的右胳膊。
一半都垂在床边,上面是一块白色的纱布,隐隐地还透出一点红色。
白漱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有点酸涩的胀痛着。
她脚步更加的刻意放轻,生怕吵醒墨湛森,而那胳膊上的伤也刺着她的双眼,“这伤口都裂开出血了,墨湛森也不知道再包扎一下。”
要是这样下去睡一整晚,第二天肯定就会感染了。
白漱宁查看了一下伤口,又匆匆离开,去客厅的抽屉里将药箱给取了过来,从里面拿出海绵棒和消炎药,止血粉,打算给墨湛森胳膊上的伤口先做一下清洁。
为了防止墨湛森半路被自己弄醒,白漱宁的动作小心翼翼,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还轻轻的吹着……
十五分钟之后,白漱宁把纱布打好一个结,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总算完事了。”
她之前在念书的时候,因为感兴趣,所以自学了医疗护理专业,没想到当年当学生旁听的时候学到的包扎外伤的知识在结婚之后居然用上了。
这时候,夜色也渐渐晴朗了起来。
乌云逐渐散开,月光越发明亮起来,从窗户投射进来,洒在床上。
墨湛森侧身睡着,眉眼是白漱宁之前从未见过的柔和。
白漱宁愣愣地看着墨湛森完美的五官,立体的鼻梁,他身上穿着的睡衣是深红色的西式绸缎套装,高贵,典雅,在这样的黑夜之中,有种谜一样的神秘感。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墨湛森,你把我留在你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真的看不透你啊。”
白漱宁转念一想,自己明明是恨墨湛森对自己用强的,却还是大半夜的跑过来默默给他上药,难道自己的心中所想也能搞得清楚明白吗?
低声叹了口气,白漱宁从地毯上站起来,准备起身离开。
等她悄悄地走出房间的时候,床上的墨湛森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而后,那双璀璨如星的眼睛睁开,如同琉璃一般在黑暗里面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将胳膊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上面,那个被重新包扎好的伤口。
“有趣。”片刻之后,墨湛森低沉地笑了。
现在他也有点搞不懂白漱宁了,他还记得当时要把白漱宁带回来的时候白漱宁的抵触,以至于这几天他都不想回家住再刺激白漱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