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而言,一切就算是准备齐备,整装出发足矣了。
想到这,素珍的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汗水浸湿的脸颊上闪着明亮的光晕。
终于,可以重新回到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了。掌控的权力又一次握到了她的手里,心中的喜悦就像潮水一样溢了出来。
素珍虽然善于审时度势,但是打心眼里,却对“领头羊”这个称谓有着十足的痴迷。无论是在上学时,还是在创业工作之时,她都从不愿意落于人后,哪怕是第二名,亦是不可以。
对她而言,第二名是及其可怜的。虽然很多人都说做人当如第二名,但她真的觉得这样的话不太恰当。
因为在她看来,第二名的位置是极其尴尬的,好似优越于众人之上,却始终被压一头,自个的命运其实同下面的人一样身不由己,一样被食物链的最顶层作为旗子摆布。
而这样处境竟然还要要被人膜拜艳羡,想想都甚是可悲。
世上的事情看似摸凌两可,其实从来都只能二者选一。未能成为刀俎,注定沦为鱼肉。
眼下,她在瑞福门下,看似无人可撼,唯我独尊,但实际上,如今所发生的一切皆不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无法预防亦无法阻止,其实同鱼肉毫无分别。只不过她这条鱼还算聪明,可以躲过刀俎的数次砍伐,但是她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罢了。
她不可能一直如此幸运下去,这点她很是清楚。所以想要改变这个命运,就得化为利刃,成为掌握主动的一方。最好的防御,即是攻击,她志在如此,亦无法选择。
窗外微风阵阵,丝丝缕缕顺窗而入,令四周灼热的气息多出了阵阵沁凉。
素珍轻轻吸了口气,看天色不早,该是回去做饭的时候了,也就走出蜂房,锁了门,径自朝回去的小路而去。
余晖暖黄,花草郁郁。素珍沿着小道朝回走着,心情被这恬静的气氛所感染,觉得很是舒服。就在这时,沿途的一块长着青苔的磐石吸引了她的注意,令她脚步一顿,然后轻轻走了过去。
磐石上,小小的身子盘着小短腿坐在上面,颀长的影子在地面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乐天拖着腮帮子,仰头看向天空,有些出神。素珍放轻脚步走过去,然后悄悄在磐石上找了个位置,然后缓缓坐下。
乐天显然想事情得出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素珍已经坐到了背后。小家伙始终盯着天上的浮云,大大的眼眸被那红白相间的云朵染得微微发红。突然间,他低下头,然后叹了口气,神情恹恹的的,以往的活泼俏皮劲头全都尽数不见。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叹气,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素珍见他叹气,眼神微微一惊,而后便开口问道。
“啊,啊?娘,您肿么在这里!”乐天吓了一跳,猛然调转身子,差点从磐石上滚下去,幸好素珍就及时抓住了他的小肩膀,一切万幸。
“小家伙,这话应该你娘问你吧。”
素珍笑意盎然,然后看向他,朝他越来越近。
“说吧,是不是在等我?”素珍看着小家伙,轻声打趣道。
“是,啊,其实也不是啦……”
乐天想要承认,但很快脑袋就像摇波浪鼓一样,动个不停。见素珍深深凝着他,眼眸子里立刻漾起一抹慌张,然后迅速低下头。
素珍见小小家伙吞吞吐吐的样子,着实有些着急,于是便故意起身,然后拉起了乐天: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回家吧,我也不想问了,反正你也不下想告诉我对不对?对了你晚饭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说完,便看向乐天清澈乌黑的眼眸子,然后将他磐石上拽了起来。
“嗯,嗯。”乐天看向素珍,突然间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对着素珍大声说道:“偶,偶要吃饺子!”
“饺子,可以啊。”素珍看着小家伙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不由失笑不已:“不就是饺子吗,不至于考虑这么久……”
她猛地停下言语,然后看向乐天,这副身子的信息恰在此时刺进她的脑海,令她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脑中的信息清晰无比地告诉她,明日,是乐天的生辰。
“对不起,我的孩子,娘居然都忙忘了,你能不能原谅娘?”素珍立刻将乐天揽进怀里,心中的愧疚像是潮汐一般瞬间淹没了其他所有的感觉。
她的孩子,她居然忘记了他的生辰,这是件多么伤人心扉的事情。
难怪当时乐天开口是那么的艰难,这小家伙当时的心肯定在疼吧。她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大意!
“偶知道娘忙,所以忘记的事情可以理解。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是也还可以接受啦!”乐天憨憨一笑,然后搂住素珍的脖子,声音贴心而体贴。
“所以娘就不要在意啦,你要听寿星的哦!”
“不要为娘开脱,娘知道你这回心里不舒坦。所以你若是怪我,我一点都不会生气。”
素珍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然后看着他漆黑的眼珠子,语气低柔地说道:
“娘会努力让你过一个最好的生辰,满足你心里最想要的一个愿望,无论是什么,娘都会竭力去做,这样,可以让你的心好过一些吗?”
“娘,偶真的没有心里不舒服啦!不过偶心里倒是有一个很想实现的愿望,娘真的能替偶完成吗?”
乐天嘟起小嘴巴询问,一双大眼睛迎视着素珍的视线,眼底带着浓浓的期盼。
“嗯,我竭尽所能。”素珍点头。
“太好了!”乐天开心地拍了两下手掌,眼底的兴奋溢于言表:“不过偶现在还不能噶告诉娘,偶要等明天再告诉娘。”
说完,便跳下磐石,在原地转了两圈,雀跃不已。
“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娘?这样娘也好准备啊。明个就害怕来不及了。”
素珍有些无奈地看着小家伙,觉得这小家伙的思维有些难以理解。但是小家伙坚决如此,她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