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各方面需要安排的事情,孙策带着新收的李枫子交给了宋谦,让他将之编入卫队。才回到太守府,一夜幸福无边,其中美妙,自无需多言。
清晨东方的天空还只刚泛出些灰白。精神抖擞的孙策在两女温暖醉人的怀抱中醒来,与依依不舍的两女吻别。踩着冬日的寒风,带着两千装备整齐的精骑,踏上了新的征途。
周善已经对这斥候的工作熟悉无比,沿路早已安排好了接应人员。二千铁骑迅速的通过他们事先勘查好的路线,隐蔽的通过了扬州与荆州的边界。
并在第三天凌晨,顺利渡过了冬天枯水期,显露出大片河床的汶水。
荆州军果然没有什么防备,只是在过汉水时,船只上面出了大麻烦。
汉水终究是长江的第一大支流,虽然眼下因为入冬枯水期,水位下降的很厉害。但在襄阳附近的江面原本就宽阔无比,还是有一段不窄江面必须用船只才能渡过去。
可是当今的荆州水陆大都督蔡瑁,对江面上来往的的船只,进行了严格的控制。入夜时必须到襄阳的码头停靠,否则必有牢狱之灾。最严重的就是杀人烧船了。这也是荆州军唯一的防御措施。
可是仅仅这一条规定,就让周善发动了手上的全部力量,跑遍了汉江左岸几乎找不到几条合用的船只。
看着江边用尽心力才收集到的那几条小破船,先期到达负责开路的周善早已是心急如焚。
“怎么办,主公的大队眼看就要到了,可是自己这边不说浮桥,连船板也找不到几块。
这该死的蔡瑁,怎么能把江面上搞得这么干净。真是要他奶奶,若是这汉水过不去,耽误了大军的行程,白跑一趟不说。万一被荆州军发现加以合围的话,只怕还要损兵折将!”
正当周善着急的焦头烂额,围着江边的一个小土丘不断的转着圆时,一骑斥候飞驰而来。
马上的骑士冲到周善面前,滚落下来:“报!军候!离我们十里外的上游发现大批船只,正向我们缓速开来。来者不似荆州官军,倒是,倒是有点象是江盗!”
周善的眼睛一亮,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捉住斥候的衣襟,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强壮的斥候从地上提了起来。
激动的追问道:“江盗!你说江盗!,是什么样子的江盗!”
斥候吓得一把捉住周善的大手:“军候,那些江盗有几十条大小船只,船上挂满彩锦。看起来有些骚包的样子。一看就是那里来的流寇,刚抢了不知哪家的运帛船,拿出来现眼呢!”
不理斥候的埋怨,周善低语一声:“看来是他们来了!主公过江的船只应该有着落了!”
对着斥候追问:“那些船上可有铃铛响?你仔细想想!”
斥候犹豫一下:“这个!这个,属下只是远远的观看,依稀听到有些金铁交鸣的脆响。倒是不知道是不是铃铛的声音!属下还以为是有人在船上敲击什么铁器呢!”
周善放开斥候的衣领,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好,好样的!徐顾你做得很好,回去后本军候会记你一功。老天爷,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看来应该是锦帆、嗯!是行侠仗义的锦帆侠们来了!带本军候去瞧瞧!”
叫徐顾的斥候队率松了口气,听到有赏,顿时喜笑颜开的躬身这礼:“谢军候奖赏!军候请跟属下来!那些锦帆贼,就在前边!”
周善啪的在他肩膀上扇了一掌,严肃的下令:“记住!给老子叫锦帆侠,呆会要是谁敢叫漏嘴了,本军候拿他试问!”
周善带着十几个手下,肃立江边。
徐顾与另一个斥候一起,向着江中使劲挥手,跳跃着、呼喊着,以引起船上的人员注意。
突然一支利箭划破江面,铮的一声,射入叫的最响的徐顾脚下的江岸。
强烈的劲道,使露在外面的箭尾在空中猛烈的振动,吓了还在大叫的徐顾一跳。要是射出这支箭的人发射时,只要稍稍抬高一分,他这个时候已经被钉在了地上了。
等定下了神,徐顾才向着还在颤抖的箭尾重重的啐了一口,骂了声娘子。用更大的声音向江中呼喊起来。
很快,一条小船如飞一般的从几十条船阵中窜了出来,飞速的摇到岸边。而那些缓缓的停在了江面上的大船上人影闪动,隐隐有了一股杀气,看来都是处于了戒备状态。
周善暗暗点头,这批人不愧是在江上讨生活惯的了人,什么时候都不放松警惕啊!
那来到江边小船的船头,站一名衣着光鲜,头包锦帕的年青汉子。看打扮,他不象是一个江盗,而是一个衣锦还乡的商贾。只是他脸上的精干、彪悍却出卖了他的身份。
那汉子一抱拳,客套中却带着一丝无法掩藏的傲气。
“几位是哪是来的官爷?是咱们大当家的熟人吗?何事要招呼我等停船!”
周善上前,以江湖之礼相见:“兄弟,在下是江湖人称信公的周善,如今就任江东军斥候曲长。久仰锦帆侠的大名,只是平素无缘相见。今日却在江上偶遇,岂不是老天送来的缘份。故而想要拜见一番你家的大头领,以慰周善平生不见英雄的遗憾!”
那汉子听得周善说的如此客气,又见他依足了江湖之礼,当然也是心生好感。
“原来是信公驾到!信公客气了!我家头领也是喜欢结交英雄的人物,还请信公上船!不过小弟这船小,你手下这班兄弟们就只能在岸上稍等了!”
那锦衣汉子心想:“想我们船上如此多的好汉,大头领又是武艺过人。可不怕你一个上船,不过要是这么多人,那就不必了,必竟你们还是官军。头领常说,为贼者当小心行事,方能驾得万年船!我又怎么敢不小心呢!”
一班斥候一听只能让周善一人上船,都是鼓噪纷纷,想要阻止自己的军候去冒险。必竟,这些江盗多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万一出点什么事,岂不是要后悔莫及。
周善抬手阻止手下的劝阻,朗声说道:“大家不必担心,本将只是去见一下江湖朋友!想锦帆侠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结交满天下。又怎会无故害人呢!你们且在此等候,若将军来了,就说本军候去去就回!”
那汉子离着岸边还有两三丈的距离,正要让小船靠上前来接人。周善却是毫不犹豫的轻轻一纵。身子已经落入了船中,那小船却是连摇晃一下也没有。
那锦衣汉子眼睛一亮,显出一脸的敬佩道:“好身法!信公果然名不虚传!”
看着周善微微一笑,那汉子将船尾的橹轻轻一摆,掉转了船头,向着最大的一艘江船划去。
靠近大船后,那大汉对周善喝了一声,随我来!也是纵身上船。只是那腾跃的功夫却是比起周善的轻松惬意差得太远。就象是一个会花样游泳的高手,遇上了一个只会狗刨的乡巴佬。
周善轻松的跟着跃上船头时,只见那引路锦袍汉子正俯在一个穿着青色锦袍,头戴英雄巾,插着五彩鸟羽,身佩金铃铛。一脸凶悍的八尺高的汉子身边说着话。那汉还握着一张巨大的铁胎硬弓,正若有所思的不断把玩着,看来方才那一箭就是他所射。
周善抬眼望向岸边,心中却也是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远的距离,也只有这张超强悍的铁弓才能射出如此劲箭。而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恰好射到人的脚前而不伤人,就算是江东军上下,也只有那箭神黃忠才能做到了!”
周善明白,眼前这位,就是锦帆贼的首领叫甘宁的了。
甘宁听完手下的汇报,呵呵一笑,把大弓随手交给了引路的大汉,说起话来却是直接了当。
“在下正是锦帆侠首领,甘宁甘兴霸!久仰信公在江湖上的大名,只是如今你为官军,我为江盗,已经非是同道中人!不知半路拦江见我有何贵干?
还有你所说的江东军是那里的军伍,老子可是没有听说过。莫非你想要与那些官府之人合谋剿灭我们吗?格老子!若是如此,我甘宁倒是想要试试信公,你的脖子有没有我的刀口硬!”
周善走了几十年的江湖,当然知道江湖中的规矩。明白这种见面对答的时候,最是要紧,只要一个回答的不好,就可能是生死相拼的结果。
微微一笑:“甘老弟箭艺超群,周善佩服。老弟果然是爽快人,周善此次冒昧来见老弟,决无陷害老弟的图谋。而是想要送给老弟一个大大的锦绣前程!”
甘宁却是铮的一声,拨出身边的一把巨大的雪亮长刀。干净利落的舞出一个亮眼的刀花。
刀锋直指着周善的脸,怒喝一声:“你娘的,休要放屁!你们这些当官的狗贼,想的什么鬼心思,当老子不知道吗?老子可不想与你们这些狗官同流合污。老子要是相当官,早他娘的就当上都尉了!
想当初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仗势欺人,压榨百姓的狗官,才在这大江之上,做个自由自在没人敢管的锦帆大王!”
“想你信公当年在江湖之上也是大名顶顶的一条好汉!
如今做了人家的走狗也不过是个曲军候吧!天天被人使唤着东跑西颠,你觉得比老子的日子过的逍遥吗?
得了,看你往日的名声,老子今日破例见了你一面!你若再放什么屁出来,当心老的大刀不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