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把支援绥德州的主将写成了商烈,应该是张宪,已经改过来了)
双方重装骑兵挟万钧之势猛地撞在一起,嘶喊声、战刀劈开铠甲的声音、惨叫声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大响起来,落下战马的士兵瞬间便被无数铁蹄淹没。
重甲骑兵之间的战斗是爆烈的,那种威势让人仿佛看见了咆哮厮杀的上古巨兽。
整个战场上尘土飞扬。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西夏军三千铁鹞子被汉军重甲重骑完全摧垮,同样为重甲骑兵,然而铁鹞子无论铠甲还是坐骑都无法与汉军装甲重骑相提并论,他们往往无法撕开装甲重骑的防御,而他们身上的厚重铠甲却无法抵挡汉军手中的沉重大刀。
残存的铁鹞子依旧在拼死抵抗,他们都保定了必死的决心。装甲重骑将他们围在中间,不断猛冲,残存的铁鹞子就如同不断被巨浪冲刷的沙堡一般,一层层地被剥落下来。
不久之后,最有一名铁鹞子倒在了汉军装甲重骑的铁蹄之下。三千铁鹞子全部阵亡,放眼望去只见横尸遍野,几乎全是西夏军的,充满了悲壮的气氛。
就在汉军装甲重骑与西夏铁鹞子鏖战之时,两万汉军游骑兵追上了西夏军正在撤退的部队。西夏军不得已,只得转过头来迎战。然而在毫无遮蔽的原野之上,已经损失了大量步人甲的西夏军很难抵挡住汉军游骑兵无孔不入的狂野攻击
汉军游骑兵分成数队,分别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发动强力突击。西夏军步军奋力抵挡,然而却在汉军游骑兵狂野的冲锋下摇摇欲坠,险象环生。阵线在游骑兵的冲击下不断出现扭曲,预备队如同救火队般救了东边,奔西边,救了西边又奔回到东边,真是疲于奔命。
身为西夏军主将的李巍扯着嗓子嘶吼着,他的内心非常焦急,他不知道己方还能够抵挡多久。
很多西夏军士兵已经流露出极度疲惫之sè,不过他们依旧紧咬牙关坚持着。
正在苦苦抵挡的西夏军将士突然发现天边一片黑云正缓缓压来,定睛一看全都不禁面sè一变,那根本就不是黑云,分明是汉军的装甲重骑。西夏军将士的心都不禁落到了谷底。
游骑兵停止进攻,散开到两翼。
数千装甲重骑排列成数排缓缓进入战场。西夏军将士都紧张到了极点,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盯着远处正缓缓接近的装甲重骑。
李巍身边的一名部将咽了口口水,看向李巍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装甲重骑在距离西夏军阵线前百余步处立定,西夏军弓弩手弯弓搭箭紧张地等候着。
在军阵最前面的张宪一勒战马,战马人立而起发出龙yín般的长嘶。
猛地一挥长枪,“杀!”
杀!!数千装甲重骑猛发一声喊,崩堤而出,掀起漫天烟尘朝西夏军阵线汹涌而去,大地颤抖着,西夏军将士的脸孔上流露出明显的恐惧之sè。
“放箭!”一名西夏将军扯着嗓子吼道。西夏军弓弩手慌忙放出一片箭雨。
箭雨呼啸而来,打在厚重的铠甲之上当即被弹开,装甲重骑的冲锋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真可谓任他雨打风吹我自闲庭信步!
虽然箭雨对于装甲重骑没有任何作用,不过西夏军弓弩手依旧徒劳地发射箭矢,箭矢的呼啸声迎着轰雷般的马蹄声,仿佛为他们更增威势。
装甲重骑组成的洪流冲到西夏军阵线前,怒马挥刀,西夏军都不禁面sè一白。转眼之间,只听见一片沉重的撞击声,只见那钢铁洪流如摧枯拉朽般撕开了西夏军阵线冲入阵中。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任何悬念了,这些浑身被钢甲包裹着的怪兽在人丛中肆意冲杀,战刀掀起漫天血雨,铁蹄无情地将敌人践踏到脚下,西夏军兵败如山倒,仓皇奔逃。
李巍有心战斗但却无力回天,在亲兵们的护卫下仓皇逃离了战场。
汉军游骑兵接过装甲骑兵的步伐继续追杀,一直杀出去十几里才停下,十几里路上到处是西夏军的尸骸,在仓皇奔逃的过程中绝大部分不是被杀就是被俘,仅有李巍及十几名亲兵得以逃脱。此战,李巍率领的一万五千名西夏军精锐全军覆没,而汉军方面的死伤还不到千人,这主要得益于邓公甲和龙鳞甲的功劳。
视线转到南边。
陈涛率领近二十万汉军主力渡过黄河,在独战山下与商烈率领的前锋部队及董先的守备部队会合。
随即大军西进一举清除延安府周围据点包围了延安府。
“延安府中有守军近十万人,其中正规军六万余!延安府城高河阔,易守难攻!你们对于攻打延安府有什么建议?”陈涛在沙盘前问众将道。
商烈思忖道:“如果正面攻打的话,伤亡只怕不会小!~~”
“嗨!咱们不是有大炮吗?轰下去,什么样的城墙都垮了!”雷刚大咧咧地道。
众人呵呵一笑。陈涛笑道:“延安府的城墙不同于其它,是用附近的大青石垒垛而成,就算是大炮也很难伤其分毫!”
雷刚摸了摸脑袋,“是这么回事啊!”
陈涛皱眉道:“攻打延安府只能按照传统的办法,可是这样的话伤亡就大了!”
“大哥,你忘了我们在延安府内有内线?”柳飞絮提醒道。
陈涛笑道:“我当然记得!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以李穆的谨慎,我们的内线只怕不会起作用!”
柳飞絮皱眉点了点头,继续思忖起来。
陈涛思考片刻,对众将道:“加紧攻城的传统装备!先做好准备再说!”“是!”众将抱拳应诺退了下去。
陈涛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感到一双纤手摁在肩上轻轻地揉捏起来。
陈涛伸出右手拍了拍左肩上的那只纤手,笑了笑。
柳飞絮温柔一笑,继续轻轻地揉捏着陈涛的肩膀。
不知不觉,陈涛睡着了。
柳飞絮轻轻地拿来一条长袍给陈涛盖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