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
洞府中山石林立,窈窕玲珑。
横出左右上下,点缀星斗,耀耀其辉。
周匝还有莲花灯盏,莹莹送光。
陈岩看到戚小天和徐星星的样子,哈哈一笑,对着于敬词道,“于道友,你看他们两人是多么年轻气盛,不甘于落后于星河宗,很有冲劲,你可是师兄啊,可不能暮气沉沉。”
于敬词一听,也笑了,道,“陈副殿主你是会挤兑人啊,我要是不答应,好像是罪大恶极似的。”
陈岩端坐云榻,顶门上庆云半亩,清清亮亮,金灯璎珞,坠地化为满地的玄音,相互碰撞,叮当作响,他开口道,“时不我待,只争朝夕。”
于敬词敛去笑容,郑重点点头,道,“陈副殿主放心,我会认真考虑的。”
“万仙来朝,诸天盛事。”
陈岩眸子深深,有紫青之色,道,“即使是我们在普通人眼中称得上长生久视,可错过了,总会遗憾。”
陈岩说完之后,用手一扶道冠,从从容容起身,道,“话已经说完,我就不多待了,这就告辞。”
于敬词见此,没有多留,而是吩咐徐星星一声,道,“星星,你和陈副殿主是老相识了,就替我好好送一送陈副殿主。”
徐星星答应一声,星辰如珠链,绕在脚踝上,如同溪水潺潺,道,“交给我。”
于敬词吩咐完徐星星后,转头看向陈岩,面带歉意,道,“陈副殿主,我暂时有事,无暇分身,就不亲自送你了。”
“于道友留步。”
陈岩笑了笑,在滴水檐下和于敬词别过,和大头童子徐星星一起,往外走。
外面凉风习习。
道路崎岖,古松茂柏,森森郁郁。
有鸟停在上面,自顾自剔着自己的翎毛,不怕生人。
陈岩看着绿叶上有露珠滚动,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风一吹,自上面跌下来,落到地上,啪嗒一声,摔成水花,他开口道,“徐星星,你对天庭之事很热衷啊。”
他看得出,徐星星刚才的说话,不仅是为了支持自己,也有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
这个家伙出身不简单,在星辰之道上有得天独厚的资本。
“嘿嘿,”
徐星星笑声不断,压低声音道,“天庭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我眼馋很久了,只是从来没有机会,现在有了,当然要抓住。”
徐星星道,“就是无极星宫其他的人不去,我也会去的。”
“嗯。”
陈岩大袖摇摆,继续向前,身上祥云升腾,宛若烟霞,弥漫在周围,形成一种奇异的磁场,隔绝了任何人的窥视探听,道,“你也多鼓动一下你们门中的人,我这次要尽量组织足够多的人进入天庭。”
陈岩目光炯然,隐有华光,道,“这次要来个大场面。”
“我办事你放心。”
徐星星将小胸脯拍的砰砰响,仰着脖子道,“我们于师兄耳朵软,我会多吹风的。”
“对了,”
徐星星又想到一事,道,“当年在洪荒界中你得到的无量星劫宝灵珠还在不在?”
“在,怎么了?”
陈岩念头一起,自顶门之中,光若莲花绽放,托举出一枚星珠,莹莹一点,镌刻着神秘的花纹,正是无量星劫宝灵珠。
徐星星看到宝珠,目光一亮,“就是它,交给我吧。”
“去。”
陈岩没有犹豫,用手一点,徐星星是当年在洪荒界和他共患难之人,两人知根知底,可以相互扶持。
再说了,无量星劫宝灵珠即使是妙用不凡,但落在陈岩的手中是明珠蒙尘,还不如交给徐星星用了。
“好法宝。”
徐星星目中光芒大盛,用手一引,无量星劫宝灵珠落入他的背后,然后道道的星光迸射,七彩之光氤氲。
好一会,徐星星收起法宝,笑道,“我来好好用一用此宝。”
“你处理就行。”
陈岩一直来到洞府之外,对徐星星说话,道,“以后有事直接联系我。”
“那当然了。”
徐星星大刺刺地说话,喜笑颜开,道,“你现在修为通天,可是名副其实的大腿,我有事就找你。”
“你这个家伙,”
陈岩拍了拍徐星星的大脑袋,长袖一振,上了外面停的云车,然后有祥云瑞气喷吐而出,向远处而去。
接下来,他还要接连拜访诸位玄门同道。
任何的机会,都要抓住。
车厢中。
点缀宝石,玛瑙,翡翠,珊瑚,明珠,等等等等,华贵非常。
还要青铜鼎炉烧着上好的香料,烟气袅袅。
陈岩坐在其中,闭目养神,在思考自己的动作。
对他来讲,来这里,最为重要的可不是和周如华竞争,而是要尽可能地拉拢盟友,让他们前往天庭,促成万仙来朝的声势。
至于什么玄门在三十三天的带头人什么的,哪里比得上天庭的帝君。
成为真正的帝君,才会知道掌握何等惊人的权势。
陈岩没有说话,只是在想如今的进展。
本来有天上仙府和星河宗两个真正的盟友,再加上太玄门,再加上真法派,再加上无极星宫的话,进展算是很顺利。
到现在,不敢说是大功告成,但绝对算是能完成任务。
毕竟这几个宗门都是在诸天中大名鼎鼎,是真正的大势力,而不是什么二流三流的货色,况且还有栖宁郡主这个真正的天仙人物。
“接下来继续。”
陈岩念头转动,有一种昂扬之姿态。
山中,有一大湖。
湖水青碧,映入新天。
还有冷月悬挂,如同弯钩一样。
在湖水上,浮着一个法舟,里面有净几暖炉,玉壶新酒,香气氤氲,引入瞩目。
每时每刻,都有玄妙之音发出。
和天上月,水上舟,形成共振。
周如华头戴九云向日道冠,身披日月交辉仙衣,腰悬龙虎玉佩,手中持着玉如意,正站在法舟上,看着外面的景象。
周如华皱着眉头,几乎成了疙瘩,高高的凸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如华走来走去,神情少见地烦躁,没了以往的从容深不见底,道,“怎么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