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蒸腾而起,烟雾般的烟气弥漫,从背后看那纤瘦的身子,是那样的柔弱无助需要人的保护,偏在关健的时刻,她总会放射出极大的能量来,让他都跟着吃惊。
蓝青凌跨步走过去,丁紫刺伤的手搭在浴桶边上,上面搭了块干净的布巾,就怕因此沾了水,让伤口更难愈合。
丁紫的头轻轻靠在浴桶边上,蓝青凌走过来,双手搭在丁紫的雪白如丝绸的肩上,帮助她按摩着,丁紫嘤咛一声微微皱着眉头松开,脸上放松了几分。
“为夫帮你沐浴吧。”蓝青凌这么说着,已经拿起一边的浴巾帮着丁紫擦身子,本来丁紫眉目间有些挣扎,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蓝青凌认真的帮着丁紫沐浴,此时倒是无一丝邪念,帮丁紫沐浴好后,又不由分说的帮助丁紫穿衣服,两人本来就是夫妻,双方的身子不知道看了多少回,然而丁紫白皙的脸上还是泛起了一丝红润,直到蓝青凌抱着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丁紫脸上的红色也没有因此减褪下去。
蓝青凌轻轻抚摸着丁紫的脸颊,不掩疼惜的道:“让娘子受苦了。”
丁紫睁开眼睛,沐浴后越现朦胧艳丽的眸子,清清润润的望着蓝青凌,嘴角慢慢荡开笑意:“青凌,我武功不如你,权势也不如你,可我是你妻子,我是不会允许自己的相公被污陷的,我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蓝青凌眼眶微红,抱着丁紫便不松手,然而两人此时都未有任何言语,只是紧紧抱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体温,浓浓的温情环绕在二人身边,蓝青凌不停用头轻轻蹭着丁紫的脖子,让丁紫十分麻庠,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眯着眼睛,似乎十分享受。
蓝青凌心中感动,嘴角却挂着大大的笑意,紫儿一直没有给他什么承诺,他也自问一定会赢得紫儿的心,所以一直努力着。刚才虽算不上什么情话,却是她的承诺啊,蓝青凌此时心中岂能不激动呢。
他伸出手抚摸着丁紫脸,从眼睛到鼻子到嘴最后延下,无一处不被他抚过,但他的神情却是那么赤诚,无一丝欲望,好似这样才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丁紫脸上微红,闭着眼睛,再也没有更多的言语。
皇宫
宴会后,皇上快速离开盛荣殿,先是进了御书房,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许多宫人只听到御书房传来了打砸声,与皇上的低吼声,接着被赶出来两个随身伺候的,众人只以为是这两个人做错事惹恼了皇上,倒是无人在意,只是上前劝慰了两声,那两个宫人也只是苦笑一下,什么也不说。
长乐宫中,太后净了面,靠在床边上,刘嬷嬷一直伺候在左右,发现太后今天特别的安静,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突然间太后嗤笑一声,脸上有着不尽的嘲讽:“坐上这个位置,野心只会越来越大啊,先皇也是英明的,当年想出那样一个方法,为了保宁王,他倒的真做到了,皇上开始出手了啊。”
太后身居后宫高位这么多年,便不是先皇最得宠的,也是最了解先皇的一个,当初先皇下旨让皇上上位的时候,太后便明白了几分道理,先皇真是敢于冒险,虽说这样可是令皇上与安王内斗,可是难保宁王就会平安无事?
事实证明,一切都按先皇的预料在发生着啊……
皇上从小养在太后身边,太后对他虽不如安王,可到底是用了心的,安王虽然文武也可,但是她觉得到底是不如皇上的才智,而且有时候一国之君也不如一朝重臣活的快乐,太后在宫中这么多年,她当初不给安王爷争,不让安王爷争,也是想让安王不要活的那么累。再者安王天生就是一个武将,他的性子也并不适合做皇帝,太后便顺应了先皇的旨意,甚至在皇上皇位不稳时还帮了一把。
现在看来,什么也不如自己的亲啊,养的都是白眼狼,呵呵呵……
刘嬷嬷想了想,却不知道要回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
太后仿似喃喃自语一般:“倒是苦了那孩子,又是伤,又是装疯的。”
刘嬷嬷眉一挑,当初她可是在场的,便连她都以为世子妃是真被逼的精神过度紧张而有些不正常了,是演的吗?那可真是太像了!血喷在脸上都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怕是这皇宫的嫔妃都没有世子妃这般本事与胆量啊。
“世子妃,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与太后年轻时很像呢。”
太后轻轻一笑:“我年轻的时候啊,却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她这个地步啊……这一次若不是她急中生智装疯卖傻,我看着皇上还有很多后招等着,真都拿出来,青凌准是要定了罪的。”
刘嬷嬷心里也一阵唏嘘,当时的情况还真是十分严峻,也就是世子妃闹了一下,堵住了口,不然还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御书房里,皇上打砸了一遍,便满脸阴沉的坐已经杂乱不堪的御书桌前,脸上阴森漫布,鬼气森森,倒是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他能不愤怒吗,他如何能不愤怒!这可是他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所布置的啊!
这二十多年里,他不停的挑选人才,不停的细化当年设立计划的各个细节,力求完美,等到事发的时候无人可以辩驳分毫,直接定了蓝青凌的罪过。那真的就是再多下一步棋便能连续整个计划,完成整个计划的,偏偏就是差了一这步棋,他一切的心血全毁了!
皇上的母妃早死,他在很小的时候便被太后收在膝下照顾着,但是皇上总觉得他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他浑身不舒服,他心里一直就不服气。为什么皇兄可以有太后的庇护,为什么太后身后的那红家军能成为皇兄登上皇位的筹码,但是他不行呢?!他不服气,同样是父皇的孩子,他同样有资格登上大宝啊!
皇上心中的不服气,在当时意外接到先皇遗旨的时候,一下子爆发了。
原来父皇也早就看到他了吗,对啊,他在几个皇子中虽然没有强势的娘家,可是他是文才了得的,最具有智慧的,父皇也一定是看出了他的本领,不然如何会希望他登基为帝呢。
从那一刻开始,皇上的自信心爆涨,但是手中没有实权,却是令他最小心谨慎与记恨的。
当年他登基为帝后,太后有找过他恳谈,说是先皇遗旨的事,当然只是暗中提醒过他那是先皇的阴谋,他却不以为然,太后想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皇兄让的?简直可笑!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也意识到,他手中确实没有什么权力,安王若是想反了他也不是不可能,还有当初夺帝大热门的宁王,皇上如何还坐的稳皇位的,自然是找了机会让宁王去送死,而安王在他登基的时候倒是十分拥护他,让满朝文武很是信服,他却是不能用对付宁王的方法对付安王。
但是他也是不能放过宁王的。
后来安王成亲,皇上灵机一动,暗中将暗探插入安王府,准备伺机而动。
他的人发现吴双是个颇有野心,而且只会些小聪明的有女人,皇上觉得这个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所以暗中帮助吴双,当吴书媛怀孕的时候,皇上心中也是一紧,若是他要对付安王,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是安王爷子孙繁茂,那可就更难对付他了,所以当时他便设了一个连环记,让下人故意在吴双面前提到前朝一个换子传闻,吴双果然照着他的话去做。
由始至终皇上的人都没有出面,但是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而等的就是个时机,今天的时机刚刚好,可惜功亏一篑了!
他明天明知道蓝青凌不是安王亲子,现在却被堵的哑口无言,不能再以蓝青凌身世做文章,他能不悔恨吗!
皇上脸上阴郁不消,事情自然不能这么完了。
“来人!”
外面一直守着的宫人,立即推门而入跪地道:“皇上。”
“你派两个太医去安王府,世了妃今天受了惊吓,朕也十分担心,让他们好生在王府给世子妃医治,直到世子妃病愈为止!”说到这,皇上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不论丁紫装不装这个疯子都无所谓,他就让她变成疯子吧。
那宫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皇上的意思,脸上一惊,却是听命退下去,心里有些惶惶然的,但是皇上吩咐的事,他还是不敢不做。
皇上冷冷一笑,安王府的兵权,不,大齐的兵权他早晚要全部收回手中,谁也不能阻他的皇位,安王,宁王那些阻碍的,他一个也不会留下来!
皇上这边才下令,那边宫人便已经去安排了,最后竟是派出皇宫中资历最深的齐太医,还有年纪轻轻便医术了得,但是为人十分圆滑世故的许太医,两人听到宫人的暗示,皆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齐太医丁紫倒也认识,正是当初太后中毒,几个不能医治,却一直阻止丁紫为太后解毒时那群太医中叫的最大声,最反对的那个。
说起来当初丁紫为太后解毒后,她的名声大响,但是太医院一堆的太医却是因此受到不少冷嘲热讽。
皇上养了整个太医院,竟然没有一个解的了的毒,被一个小姑娘解了不说,还因为碍面子有意阻挠太后的医治,他们的面子里子早就没了,心里自然是记恨着丁紫的,这宫人派齐太医来,怕是就因为知道当初的因由,所以特意选了他二人。
齐太医一听丁紫疯了,脸上深深冷笑,随后乘着马车与许太医便来到安王府。
“什么人!”
“老夫乃太医院医正,奉了皇上之命与许太医前来给世子妃医治的,还不快快放行。”
“你等着。”
守门的侍卫也不敢大意,直接通传了一声,便放着马车进了府中,两位太医一打听蓝月院的方向,带着药箱便直接前往蓝月院。
刚一进蓝月院,玉瑜直接伸脚先挡在两人面前:“奴婢玉瑜给两位太医请安了,世子世子妃正在休息,太医大老远赶来,应该也累了,不如很让奴婢安排两位大人休息一下。两位大人这边请。”玉瑜虽是提议的,但是说完,一伸手便要带路,半点没有商量的意思。
齐太医冷眼看着玉瑜,斥道:“不懂规据的东西,难道不知道老夫乃奉了皇上的命令为世子妃医治吗,世子妃那是金尊玉贵的人,岂能耽误了医治,到时候要了你的贱命!”
玉瑜被骂,心中一沉,抬起头,冷冷看着这个齐太医,在她没伺候丁紫之前发生的事,后来喜儿铃儿倒是也有提过,不过这齐太医的事是发生在官里,喜儿铃儿她们也不认识,自然没有提到,可是在安王府里想给下人如此下马威的,不是真正有权贵有势力的人,便是与安王府有仇的,显然这齐太医是第二种人了。
“齐太医说的是,奴婢是贱命,这条贱命就是世子世子妃的,所以主子发话了,奴婢不敢不听。而且奴婢最大的义务就是要伺候好两位主子日常生活,世子妃在宫中受到惊吓,现在正在沉睡,世子发话,不许任何人打扰,两位太医也是医者,该是明白这病人生病大多是心病,这时候不可强求,要顺抚的道理吧。”玉瑜冷冷一笑,眼中竟是黑幽幽的渗人之光,看的齐太医与许太医都愣了下,却是没想到安王府里的一个丫环竟然有这等气势,“瞧我说的,两位太医可是在宫里给贵人看病的,哪里是奴婢这种人比的,这种道理您们自然是懂得的,不过是医治心切罢了。”
打一巴掌再来一个甜枣,给了两人台阶下,顿时让齐太医许太医说不出话来,许太医年纪是太医院除了学徒里最年轻的一位太医,也不过而立之年,平常也总喜欢笑,此时拉着齐太医笑道:“哎,看齐太医急的,光顾着想皇上的命令了,也是太关心世子妃的病情了,这下可是急着了。不过皇上可是让咱们两位医好了世子妃为止呢,这事倒也不用急于一时。”
齐太医一愣,顿时附和一声:“许太医说的是,老夫身为太医,心里只想着快些令病人痊愈,倒是太急了。这事疯病,自然是急不得医的。”
玉瑜嘴角勾着冷笑,这两个所谓的太医,看着可不像是医病的,反倒是盼着主子真疯了一般:“两位太医请吧,世子已经下令带两位去医暂住的地方。”
玉瑜随后带着齐太医与许太医去住处,到了院子时,许太医疑惑的问道:“玉瑜姑娘,不知道这静心院是府中哪位主子的住处啊?”
玉瑜似笑非笑道:“噢,两位太医应该听说过,南泰皇子当初送了世子七名舞娘,有四名呢不得以卖掉了,其它三名正好住在里面。”
“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岂能与这些舞妓住在对门,胡闹!”齐太医一听就怒了,这分明是污辱他们呢,与几个舞娘住对门,岂不是说他们也不过就跟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舞娘是同等的地位吗,这是在打他们脸面呢。
“齐太医这话可就不对了,这些舞妓可是皇上亲自赐给王府的啊,再者说了我们王府可是一直给了丫环伺候着,尽心尽力着,当着半个主子在看待,你们好怠也只是客人,同样都是皇上下令进府的人,有什么高低之分呢。齐太医,您真是来给世子妃看病的吗?怎么看着样子像是来当主子的呢?”玉瑜一副疑惑的样子,齐太医气的满面涨红,却不敢闹的太大,这里可是安王府,他仗着皇上派来的能作威作福,但是若是闹大了,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过想想世子这么安排,将他二人与三个舞妓划上等号,心里就不舒服,气的甩袖便离开了,倒是许太医望望静心院又看了看玉瑜,笑眯眯的道了声谢,进了对面的院子,玉瑜眼睛闪了闪,接着招呼人给两位太医摆饭。
安王府书房里,安王爷一直站在窗口,静静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只是身子迎着太阳,好似溶进了温暖的暖阳中,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身上却出奇的冷漠,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不知过了多久,安王爷转身,关上了窗户,坐回椅子上发起呆,不对,应该说对着桌子上的画发起呆来。
画像里,一个身着红着琉璃裙装,正站在一群花海中的女子,转过头,明媚的笑着。那笑容甜蜜中带着幸福,眼眸里明亮的似乎能照进做画的人,安王爷望着画中的女子,心湖一片澎湃,深深吸了一口气,叹息的道:“对不起,还是负了你。”这话像是梗在喉咙里一般,安王此生鲜少与人倒歉,便是对先皇与母后他都未如此言论过。
“媛儿……”安王爷喃喃一语,随后声音像是突然顿住一般,竟是嘎然而止,低着头望着画像中的人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年他出征关外,途中碰到了与丫环在外游玩的吴书媛,她性子开朗大方,相貌娇美,只是一眼他便认定了她,而他出身高贵,样貌不俗又有男子气概,他也想不出媛儿会不喜欢他的理由。
回京后,他自然与母后提起了她,当时他手中已有兵权,若是再找大权大势的官员之女结合,更是引人猜想,太后自然很满意这个人选,并且吴书媛出身世族大家,也不是一般新冒出的贵族的底缊可比的。
他们成亲了,他很喜欢吴书媛,他也觉得对吴书媛很好,好的应该让她说不出怨言才对,身为王爷他不可能没有其它的女人,能送的,哪个她看不满的也都打发了,这样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吗?他实在有些想不通,她那偶尔为之的怨念到底是为何。
他觉得当时自己十分幼稚,吴双的小心思,岂能瞒的住他呢,为了气吴书媛,也为了表明他在这王府才是天,是吴书媛的天,虽然看不上吴双也没有做任何表示,但是他并没有明确的拒绝过吴双。
可能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他自找的,如果当时他有一点点理解她,是不是不会有今天的事呢?
安王爷从来不做后悔的事,便是做了,他也不会让自己后悔,可是现在他却不明白了,他想,他是后悔了!
他很宠爱吴书媛不假,但是从来没为了她改变过自己的原则,也从来没为她而放弃过责任,他时常带兵出去,两人相聚的时间更少,她倒是并没有因此怨恨过他,他也从来没想过,直到她后来被吴双害死……
对,从一开始安王爷便知道吴书媛死的真相,更加知道换孩子的经过,丰姨娘一直觉得她们的行为很隐秘,可是这是安王府,有谁比安王爷更清楚这里的一举一动,丰姨娘与吴书媛的过往,也在他发现两人私下见面的时候查过,他倒是能明白他们不显露的想法,也不甚在意。
丰姨娘是太后身边的人,安王爷觉得她是个信得过,也是个有些小心机的人,他在外面,有她照顾吴书媛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到底是安王府,谁敢在他府里做乱呢!
只是他到底是错估了皇上的野心啊,也没想到皇上在安王府插了那么多的眼线,她的死是他的疏忽,若是他不认为在王府内无人可以伤害她,不这么自信,或许她不会死的吧!
皇上的换子计划后来他也查的一清二楚,丰姨娘在安王府里也有自己的人脉,她从来不显山不露水,到关健的时候还是能够动用一些人的。
所以皇上以为的严密计划,但他错估了丰姨娘的手段以及吴双的愚蠢,当初吴双安排人将吴书媛生下的世子与民妇的儿子调换,便偷偷抱出去要掐死世子,不过中途却被人下药晕倒,当时的丰姨娘刚刚生产,但是为了保存吴书媛仅有的血脉,便抱着亲生儿子跟了过去,调换了世子后,忍着心痛,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掐死!
等那婆子醒过来时,手就掐着那名死婴的脖子,死婴已经没有一丝人气,那婆子就是再怀疑不对劲,可是眼前情景是事实存在的,自然无疑有它便去向吴双报了消息。
丰姨娘之后抱着世子回院子,等吴双一切都做好,为了防止消息外露暂时撤退了人手时,丰姨娘又使计偷偷将人换了回来,然后为那名民妇的孩子下了毒,做成一生下来便是死婴的假像,骗过了吴双,甚至是皇上的眼睛。
兜转了一圈,世子就是蓝青凌,蓝青凌还是世子,但是却死了两名无辜的孩子,正是因为丰姨娘为了报恩掐死自己孩子保存蓝青凌,所以安王爷没怪过她保护吴书媛不利的,这些年来一直暗中保护着她,不让吴双轻易动她。
但是这件事却让安王爷警醒,原来皇上一直要置他于死地,他能杀一回,也能杀第二回,小孩子一点点的意外都可以去了性命,安王爷表面上对蓝青凌十分严厉,当然这份严历也有着一份他希望蓝青凌坚强。
与吴双酒醉有了一夜,不是在他计算里,却是可以被他算计进去的,他顺其自然娶了吴双,母后那里肯定不可能会喜欢吴双这种女人,更加不会允许他为吴双求什么名份,即使是将来吴双有了孩子,也不可能!
当年的调子风波,后来他与丰姨娘将知道的人暗中处理了,知道当年事的也不超过五人,但是这件事皇上知道!
安王爷长年在关外,关外人员杂乱,他守在大辽边关,暗中向人打听了一直不参与各国争斗南疆苗族有名的蛊术,然后查遍了典籍,才找到了一个先祖皇帝的秘史,并且套上这个金冠蛊。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那金冠蛊之事只是先祖皇帝弄的障眼法,他是不是其先皇的皇子,后人已经无法探究,但引古人之事是再好不过的脱困方法,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是他们的先祖皇帝,他们身上都留有这位皇帝的血脉,谁能否认先祖皇帝的身世,现在的皇室人唯独不可以!
不过世上没有什么蛊寄养在人体内是没有害处的,而安王爷既然知道皇上有阴谋,但是却不知道他要发作的时间,可是这些蛊虫若是不寄养在人体内,没几天便要死了,所以当初安王爷便想到蓝青然,直接将金冠蛊植入了他的体内。当初会让吴双生下蓝青然,一是为了让皇上打消疑心,二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
所谓蛊虫,人身体里多出来本不该有东西,自然是有害的,蓝青然随着生长,脾气越来越坏,而且金冠蛊一直吞噬蓝青然的精一血,同样对蓝青然的身体有着重大危害,成年后他需要靠女人的精一气维护,这也正是为什么蓝青然没了女人不行的一个原因。大概也是年幼时植入蛊虫的关系,蓝青然的头脑也一直不聪明,这样反而更是让皇上放心,那时安王爷的孩子都是皇上一手可以拿捏的。
只不过皇上大概是怕夜长梦多,还是不想留着蓝青凌的性命,当初蓝青然与蓝青凌才多大点,刀都拿不稳,蓝青然怎么会刺的那么准那么深,伤了蓝青凌呢,定是皇上的人暗中促成的,安王爷明知如此自是在做做样子,而且他也知道他这儿子想在王府顺力长大成人怕是不行了。
安王对此严惩蓝青凌,吴双更是借这个机会下手除掉蓝青凌,当初安王爷已派人暗中保护,他儿子也是个机敏的,不但没有喝,反而意识到危险,顺力逃出了安王府。
一路上安王爷派人看着,不然以蓝青凌那小孩子身体,就是在乞丐堆里怕也难以活命,再加上太后震怒派人去查,最后为了蓝青凌的安全,便将人送到了红家军那里。虽说关外的生活同样惊险,但却比这安王府里不知名的危险更安全,安王爷当时调派了自己的精卫暗中保护蓝青凌。
安王没想到皇上这计划早早便在暗中进行,却是等了这么多久才想收网。
那日丰姨娘将当年真相告诉丁紫后,丁紫又与蓝青凌商讨后,偷偷找来安王爷,蓝青凌丁紫觉得那背后之人可能是要动作了,而且吴双也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这件事捅出来,他们怕安王爷到时候不信蓝青凌的身世,必竟谁能相信一个亲娘能杀死自己儿子,去保护名义上情敌的孩子,他们需要让安王爷预先知道一下。
到时候他若是相信了,事情的危机起码能减半,而安王爷也将自己早早在蓝青然身体里植入金冠蛊的事告诉了他们,当时蓝青凌丁紫若有所思,安王爷不知道他们猜到多少,但是下面的话题他们都没继续。
随后安王爷也将这件事暗中靠知了太后,而后的事便是等着皇上动手了。
本来这件事安王爷早就知道会发生的,可是当事情发生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怅然,不论做多少,人死了就是死了,一切的补偿都是惘然啊,当年他不懂,现在懂了,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补偿媛儿了……
“蓝齐。”沉默了许久,安王爷突然说道。
门随声打开,蓝齐恭敬的进门,跪地道:“属下在。”
“吴双没了,这段时间你派人照看下悠然院吧,他有什么想吃的尽量满足吧。”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蓝齐转身离开,安王爷眼中却有些晦暗。
那金冠蛊在蓝青然身体里养了这么多年,一开始是吞噬蓝青然的精一血,到了后来却是蓝青然靠着金冠蛊在维持生命,突然之间将金冠蛊取出来,蓝青然怕是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不能说没有一点感情,到底是他的儿子,但是因为吴双,安王爷永远不会喜欢蓝青然,他能做的也只有让蓝青然走的这段时间,过的平顺安稳一些,仅止如此了!
翌日开始,安王爷突然大刀阔釜整顿安王府,丁紫现在卧病在床,府中中馈暂时交到丰姨娘手中,安王爷借由吴双的名头,将这些年来他知道的皇上和各府安插进安王府的人全都处理了,丰姨娘也借此除掉一些她认为有问题的。
虽然这样不排除还有一些藏的深没全部清除的,起码威慑一下,让人不敢随便动安王府。
丁紫这边,蓝青凌直接向皇上请了假,准备长期在府中陪着丁紫,皇上就是不想给假,但是也耐不住蓝青凌的说词。
他妻为他弄的疯疯癫癫的,他若是在这种时候不管不问,岂不是太没有良心与情意了,说出去未免太薄情寡义了。而且那边太后也觉得丁紫这一次受到惊吓不小,心疼的紧,送了些礼品,官中各嫔妃包括皇后也得有样学样的跟着送了些礼,让人问了问丁紫的状况,做做样子。
另一边宫中连送行宴都办过了,两天后南泰二皇子夏候备,七皇子夏候闵带着蓝若琳以及浩浩荡荡的嫁妆,侍卫宫女等出发回南泰。
出城的时候皇上也带着满朝文武相送,这到底是关系着大齐与南泰的和平的,自然是受到重视,直接送出蓝若琳等人十里外才罢休。
南泰与大齐和平协议一事告一段落,大齐百姓却是皆合不拢嘴的讨论,若是两国能不接兵开战,反而和平共处,这可是百姓最大的心愿了。
安王府内
一大早齐太医与许太医拿着药箱子刚一出院子,从静心院走出三个妙龄的女子,这三人分穿可橙色,绿色,蓝色的马面裙,头上分别戴着梅花,海棠花,牡丹花的配饰,三人相貌都是各有千秋,艳丽动人。
三名女子看到两人,笑意盈盈的冲二人行礼:“静二。”“静四。”“静六。”“见过两位太医。”正是住在静心院中,当初丁紫留下的三个南泰舞娘。
齐太医脸上沉了沉,根本不想与这三人说话,甩了甩袖子转身便要走,那许太医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跟了上去,然而两人没走几步,却听到后头娇声的议论声。
ωωω✿ тт kan✿ ¢o “二姐啊,这两位太医倒是有意思的紧呢,真是坐怀……什么来的。”
“是坐怀不乱吧,没文化。”
先头的女子又道:“咦,这怎么怪的了我呢,我就是没有世家小姐的幸福,当了舞娘哪里能学习那些诗书呢。”静四摇头叹息了一下,又道,“不过我看这两位太医是坐怀不乱,可是还当不成柳下惠呢。”
“咦,怎么说?”静六好奇的问道。
“我听丫环说,那个老太医昨个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也不知道是看些什么,难道这太医医术竟然如此的高超,只远远看上一眼就能看到病人有什么病吗?”
那静六愣了下,却噗哧的笑了一声:“四姐你可太逗了,哪有这种医术的,真有,我看那是仙术了吧。呵呵,那齐太医是盯着人家哪里看,你别告诉我那太医是盯着丫环的屁一股看啊。”
静四一副惊讶状:“六妹,你怎么知道,正是盯着她那看呢,害的那丫环昨天还跑了几次如厕,还当她是腹泄了呢,可是去了几次就好了,她也就啐了一口,直当自己倒霉了。”
这静四静六这么聊起来,可将前面走的齐太医气的浑身发抖,这几个舞妓说的什么话,什么他看了人家姑娘的屁股,那姑娘就腹泄,他眼睛是多脏吗,害的人拉肚子?这分明在讽刺他医术不正,而且是个色狼吗!
齐太医猛的一转头,立即喝道:“胡言乱语什么,这里是安王府,什么污言秽语都敢说,到底只是不干净地方出来的,说话谁会当真。赶紧回去,省得看的老夫坏了眼睛,耽误为病人医治。”
那静二突然冷笑一声:“齐太医知道这是安王府就行,这里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太医呼来喝去,我们在这府中虽不是主子,但也不是奴婢,我们是皇上赐来的,也不是你一个太医喝斥的。还当宫里出来的太医都是什么好医德的,看来也不过是色欲薰心,没有医德的污秽人罢了。”
“姐妹们咱们回吧!”
“听二姐的,在外面站的久了,眼睛还真是有些不舒服了。”
“哎站在这里,感觉空气都是臭的!”
齐太医气的头顶直冒烟,那许太医只是抿唇不语,齐大医恨恨的瞪着静心院,却是将气都出在丁紫的身上。
哼!那小丫头片子不是仗着医术便不将他们这些太医院的人放在眼中吗,我倒是看看,若是她自己都疯了,还哪里来的医术给人看病,齐太医冷冷一笑。
他可是皇上的人,出宫前,皇上可是吩咐过,不论丁紫真疯还是假疯了,皇上都要让丁紫永远疯下去!
许太医见状,眼神闪了闪,还是跟了上去,皇上之所以会派两个太医来,一是有一个旁证的,丁紫真疯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原因,二也是皇上有些疑神疑鬼了,这次事件他秘密进行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成功,若不是有内奸,他如何能相信。这是想用来牵制,然后同时完成他的命令的行为啊。
来到蓝月院时,喜儿玉瑜都挡在门口,笑意盈盈的迎着二人:“两位太医来的真是不巧了,世子妃还没醒呢,怕是不能见你们啊。”
齐太医立即不同意道:“世子妃的病再不医治怕是要拖的更严重了,到时候便是想治也难了,你们这些当下人不好好伺候,怎么能延误治疗呢,到时候出了大事谁负责的起。”
说着又似笑非笑的道:“老夫来安王府也有两天了,怎么的世子妃一直避而不见,难道这病有假不成?你们可要想好了,若是世子妃疯病是假的,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到时候你们两个丫头也逃不了!”
喜儿玉瑜被骂的缩了下脖子,对看一眼,才不情愿道:“那两位太医随奴婢进来吧……”
齐太医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眼中带着阴冷冷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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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
真相就是这样了,安王爷也就是这样了,大男人主意,错误从他开始,不过没有卖后悔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