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人耳目, 安尾叫人把刘露绑去了一家KTV的包间里。常瑞濡回家吃了一些治嗓子疼的药,她逼着自己给观众飙了一段高音后,嗓子就不争气地发痛了, 之后就带着口罩和能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 素颜素服地去了这家KTV。
“你们放开我, 你们知道你们这样对我, 是犯法的吗?”刘露被眼前社会上这些打手用绳子五花大绑着, 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向往常一样在天黑之后,去看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的重病的父亲,出来就被一个人当众抢了钱包, 她大喊着跟着追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然后巷子里就出现了一群男的把她给围住, 紧接着她就被绑到这里来了。
“犯法!你也知道‘犯法’这两个字啊!”刘露看见一个高高瘦瘦气场十足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摘掉脸上的口罩与墨镜, 她一见竟然是常瑞濡,被吓得软瘫在了地上。
“你在威压上动手脚, 害我从房顶上摔下来,你可知道你这干的是蓄意谋杀的事啊,我若现在把你拉回警局,你可能一辈子都会在牢里度过了。”常瑞濡坐在她旁边的茶几上,表情冷峻地看着她。
刘露心里一阵胆寒, 却还是强咬着牙, 装模作样说:“瑞濡姐, 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因为我被另一个明星挖了墙角就这样对我啊!良禽择木而栖, 不是吗?”
常瑞濡冷笑着:“你是跟我说,你无缘无故消失, 不是因为畏罪潜逃,而是因为你去做另一个明星的助理而害怕面对我?”
“是这样,那个明星给我开了更高的报酬,所以我就去她那里了。”
常瑞濡不慍不怒,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自己干燥的嗓子:“那,你现在跟的明星是谁啊?”
“因为现在,现在这个明星处在风口浪尖中,我,我不能说,不然她又多了挖走你助理这条罪了。”
“挺忠心的啊!是常瑞沫吗?”常瑞濡语气不疾不徐,却处处透着阴阴地寒意。
“不不、不、不是!”刘露声音哆哆嗦嗦地否认道。常瑞濡忽然用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茶杯“啪”的一声在地上支离破碎,刘露这下被吓得花容失色。常瑞濡用力捏住刘露的脸,她不想再跟她废话:“你最好跟我老老实实说话,说不定我还会放你一马,直接去找你的主子算账,如果你再敢给我说句胡话,反正我现在也被你主子给逼在绝境中,我不怕拉着你一起死。”
刘露微微抽泣起来,却还是嘴硬:“我、我、我该说的,都给你说了啊!”
常瑞濡给那帮打手使了个眼神:“我把她送给你们了,随便你们处置,出了事,一切责任就如安尾跟你们约定的那样,我付。”
常瑞濡转身离开,那些打手靠近刘露,要撕扯她的衣服,刘露被吓得尖叫连连,害怕得哭起来说:“我说,我说,是常瑞沫拿钱给我,让我去害你的。她说我刚才农村里出来,样子看着很老实,是你喜欢的助理样子,你就不会对我有戒心。她还说让我不用害怕你会知道是我加害的你,因为你知道,也没有证据,我只要死不承认就行。我也不想害你的,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家里的情况,我真的很需要钱。”
常瑞濡背对着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这丫头刚出身社会才不久,可惊不起吓唬的。她便转过身来,做了个手势让那些打手退开,又走回到她的面前:“不愧是我的好妹妹,这么了解我。说,常瑞沫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我只知道她每次要见我,都是约在一家叫‘金牌’的农家乐。”果然,她这么疼恨的一个人还在中国好好地活着,她怎么舍得跑到日本去呆着,她为了能在暗处给她一刀,连她妈都骗。
“很好。“常瑞濡浅浅一笑说,“诸位,请你们帮我看好她,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的酬劳我一份都不会少你们的。”
“你不是说我老老实实说话,你会放过我吗?”刘露狼狈地看着她。
“放过你?你以为你害了我,害了执一,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你还是太天真了,我随口说说的话,也相信。”常瑞濡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你做为常瑞沫的帮凶,你得和她一起上法庭,才行啊!在我找到常瑞沫之前,你就乖乖呆在这帮兄弟那里,他们不会亏待你的。乖啊!”常瑞濡说罢,便转身离开,也不听刘露在她身后的破口大骂。
“安尾哥,金牌农家乐是个什么鬼地方?”常瑞濡走出问道安尾。
“京城富二代官二代的私人会所,如果没有会所主人的邀请,任何人是进不去的。”安尾言道。
“那这个会所的主人是谁?”
“徐亚荣。”
常瑞濡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果然不出我所料,常瑞沫把徐亚荣当做了自己的靠山,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加害于我。”
“知道常瑞沫会在哪里出现,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做呢?”安尾问。
“找徐亚荣的老婆,我需要找一个帮手一起对付李如花和徐亚荣。”
“徐亚荣的老婆?”
“你觉得常瑞沫抢了人家的老公,徐亚荣的老婆难道不会恨吗?我需要在徐亚荣的老婆那里了解到徐亚荣的弱点,要让常瑞沫罪有应得,就得先把徐亚荣给扳倒。”
安尾一下子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会去帮你了解徐亚荣她老婆的一切,好让你能顺利说服她帮你。”
常瑞濡笑了笑,他和安尾越发是有默契了:“安尾哥哥,你送我去医院吧,我想去看看执一。”
“你不回去休息吗?我听你嗓子有点哑啊!”安尾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我今天录节目唱了一下歌,嗓子就这样了,我吃药了,一会就会好的,不用担心。我今晚就在医院睡,你明天来接我去录节目吧!”常瑞濡很想应执一,她这一个多星期来忙着拍戏忙着拍广告录节目,都没有去看应执一。
“嗯,好!”
常瑞濡没来医院这段时间,都是应老爷子守在应执一身边,他看着常瑞濡来了,颤颤巍巍朝她走过来,声音略有些疲倦地说:“小濡,你来了啊!”
“爷爷,执一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医生说他还在昏迷当中,都快三个星期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爷子哀叹着,看了看常瑞濡,“小濡啊,你最近消瘦了不少啊!我知道执一这样,你担着的压力很大,但也不要太逼自己,一切的事情你让它顺其自然,冥冥之中上天早有安排。”
老人家们似乎都很信命,常瑞濡也信命,不过跟老人家信的命不同,老人家相信天命,而常瑞濡相信握住自己手里的命。
“我出去走走,你好好陪执一吧!”老爷子说,瑞濡点了点头。
常瑞濡去外面打来了一些热水,帮应执一擦身子。她纠干热帕子,细细擦着应执一的脸颊,跟他说话:“执一啊,一个星期都没来看你,你想我了吗?你知道吗,我这个星期还忙哦,要飞檐走壁演你的咏春,还要去拍广告录节目,一天大概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可是我不累,我很幸福,因为我是在为我们的电影梦想在努力。对了,执一,我今天去录了一个选拔超级明星的选秀节目,我被观众逼着秀高音,我不想辜负观众们的期待,就硬着头皮上,没想到我这么久没唱了,还能把五段高音唱上去。你说,是不是即使我嗓子坏了不能唱歌了,也不能否定我是个音乐天才这个事实。”
常瑞濡笑了笑:“我知道你会用你那很认真的表情挖苦我说,‘真够天才的,唱个歌能把自己嗓子唱坏,的确很天才,一般人怎么做的到’。”
常瑞濡学着他的样子说话,把自己也给逗乐了:“对了,执一你听过我的唱片,可是你好像从来没听过我现场给你唱歌。你想听听我这个音乐天才在江湖上消失依旧的歌声吗?我知道你肯定想,那我跟你唱一个,唱什么好呢!”
常瑞濡想了想:“唱《终于等到你》好了。”常瑞濡便清唱起来:
“到了某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渐渐开始尝到孤单的味道/时间在敲打着你的骄傲/过了某个路口你就会感到/彻夜陪你聊天的越来越少/厌倦了被寂寞追着跑/找个爱你的人就想托付终老/能陪我走一程的人有多少/愿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咳、咳、咳”因为今天飙了高音后在嗓子里留下的后遗症还没好,她唱了几句嗓子就扯着疼地咳嗽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接着唱。”
“是否刻骨铭心并没那么重要/只想在平淡中体会爱的味道/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终于等到你~~”她唱到这里,难过的情绪被自己唱的歌词所感染,伤心地流下了眼泪。执一,重生回来后的我,在最后的年纪遇到你,我没有辜负重生的我,请你也不要辜负我,好吗?我求你,快点醒过来吧,我们彼此陪伴着走完这一生。
“能陪我走一程的人有多少/愿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是否刻骨铭心并没那么重要/只想在平淡中体会爱的味道/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常瑞濡便唱着,眼泪一颗一颗“啪嗒啪嗒”落在应执一的手上。
“终于等到你~”常瑞濡呜咽着唱完最后一句,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推着,她低下头一看,应执一的手指再动。
“执一,执一……”常瑞濡看见应执一有了反映,一下激动得不知所措,只知道喊着他的名字。应老爷子在外面听见常瑞濡异常的声音,连忙进来问:“怎么了?”
“爷爷,执一的手在动。”常瑞濡捂着自己的嘴边哭边说。应老爷子也看见了应执一的手在动,兴奋之余,还是保持着头脑清晰:“你看着他,我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