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前,苏有望负手而立,冷冷看着她,“我曾说过,你失德善妒,当以家法处置,今日既然回来,理应受罚。”
受罚?
苏绮瞬间反应过来,苏有望的确说过,只是近日她一直躲在明亲王府,苏府不好抓人,后来她又一本心思放在讨好明亲王和对付苏淮上,早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苏绮被按倒在地,狼狈不堪,但口中却半点不饶人,“你敢?苏有望,别以为你是将军我就不敢动你,我现在可是明亲王的人,今日,你若伤我,我一定要苏府吃不了兜着走。”
苏有望皱眉,眉宇越发冷峻,“打!”
‘啪’的一声,苏绮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板子。
“啊!”苏绮疼的涕泪皆下,叫声凄惨。
“你无德无行,尚未出阁便住在明亲王府中,累及声誉,违背祖训,这顿刑法早该落下!”苏有望拂了拂袖,示意管家继续动手
“苏有望,我不会放过你的。”
初时,苏绮还嘴上叫得极凶,不断骂着苏府,骂着苏有望,但三十个板子落下,她渐渐没什么力气叫嚣了。
眼前越来越黑,苏绮再也受不住,一头栽倒。
苏绮醒来的时候,疼的直咧嘴。
环顾四周,便见建筑熟悉,知是被送回来在苏府的房间。
感受着身下铺着锦被的床,苏绮越发难受,无论是背上还是臀部都满是伤口,火辣辣的疼。下人们因她受责罚,便未留下药膏。
苏绮暗恨不已,勉强翻了个身才稍微好受一点。就在此时,管家推门而入。
“我要出去。”苏绮仰头看着窗外,开门见山。
这个鬼地方,她是一点都不想呆下去了。
“当然可以。”管家恭敬道。
苏绮一脸惊喜,未料到事情会这么容易,她挣扎着起身,勉强站起,可腿部的伤口却忽得抽痛,又让她倒了回去。
‘嘶’,苏绮倒抽一口凉气,再也不敢乱动。
管家眼见苏绮狼狈,却只直直站着,连上前扶都不扶,见她放弃挣扎,才慢悠悠的来了句,“将军说了,小姐你想出去也不难,只是现下犯了错,需要禁足好好反省才是。”
“滚!”苏绮简直要气疯了,随手拿了一旁的花瓶朝管家砸去。
管家侧身躲过,继续道,“将军还说了,等小姐什么时候把家规祖训抄完了三十遍,这禁足才能出去。”
管家把手上捧着的一摞子家规放到一旁,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啊啊啊!”苏绮扭头看向家规,眼泪不受控的流了出来,她抓着家规,想要撕碎,但想着想着,手还是慢慢松开。
以苏有望的爆脾气,自己要是把家规撕了,不但出不去,还会再次受罚。
毕竟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凭什么啊?”苏绮喃喃出声。
凭什么苏淮做什么都是对的,凭什么苏淮能受众人赞美,凭什么苏淮拥有一个这么温馨的家,可她苏绮只要稍微做错一点,就被人揪着不放,抛弃至此。
想到此处,苏绮眸中越发狠辣,忽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是你自己作孽太多了。”
苏绮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此时已入了秋,天气转凉,苏淮的身子虽好了大半,但却受不得潮,被柳月娥逼着多穿了一件外衣。
外衣粉.嫩,颜色鲜艳,衬得苏淮容颜越发明艳。
苏绮回过神,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害我这么惨还不够吗?”
“自然是来看你。”苏淮挽起一个淡淡微笑,惹得苏绮有一瞬晃神,模糊间,她好似看见苏淮与她的幼时,那时的苏淮也会这样对她笑,毫无心机。但这份晃神动容也只是一瞬而已。
苏绮费力站起,语音咄咄逼人,“那现在你看到了,如你所愿。”
“这并非我所愿,”苏淮淡淡摇头,将袖中放着的金疮药的药瓶放到苏绮身旁,漠然道,“日后你若安分守己,不再损人利己,我便绝不会对你出手!”
说罢,也不管苏绮是何心情,苏淮便信步走出房间。
身后,阿和追了出去,愤愤不平,“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她这么对你你还给她送药?”
“傻阿和。”苏淮被逗得一笑,“我哪是那么大度的人啊,放心吧,我有我的打算。”
她苏淮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只是人心,向来有趣的紧,何况……苏淮相信,她送去的药,苏绮未必敢用。
能缓解疼痛的药就在身旁却用不得,对苏绮而言,也算是个小惩罚了。
苏淮所料不错,她前脚刚走,苏绮后脚便把药瓶砸的稀碎。
“好吧小姐,你总有自己的道理,阿和不懂,”阿和颇为无奈,但很快又眨巴着眼睛开始问,“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听说京城新开了家首饰铺,要不就……”
苏淮用手轻轻弹了阿和一下,才让她禁声,眼见阿和委屈兮兮的看着自己,苏淮不由失笑,“今日兄长要参加秋试,我要去送他,怎能带你去玩乐?”
阿和恍然大悟,“那奴婢这就去让下人去准备。”
苏淮摇了摇头,“早就准备好了,快随我去吧。”
“哦。”阿和吐了吐舌头,快步跟上。
苏明长早已在车上,见苏淮上来,与他相视一笑,路途不远,但苏淮怕苏明长紧张,故意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天。
苏明长知她心意,极为配合,最终笑着走入考场,十分放松。
时间渐渐流逝,阿和有些焦急,不停张望,身侧,苏淮却拿着个毛笔,若有所思。
“小姐,怎么了?”阿和百无聊赖,见苏淮发呆,立刻凑过去。
Wωω ☢ttκǎ n ☢C○
“刚刚才发现,兄长的毛笔竟在我这里,父亲虽给兄长准备了好毛笔,也不知用不用得惯?”苏淮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阿和听了皱了皱眉,但她很快想好对策,“既然是公子用惯的毛笔,那小姐进去送给公子不就好了?”
“噗,”苏淮笑着摇了摇头,“你啊,怎么想的这般简单,真当秋试的考场是那么好进的吗?”
阿和脸色微红,小声辩解,“我,我这不是没进过秋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