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銮目不斜视,丝毫不将芍药看在眼底。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将她气的肺都要爆炸也无济于事。
“苏姑娘,可要尝试打猎。”明亲王笑着邀请道,此段时间苏淮都安分守己,这也让他放松了警惕。
苏淮和翟銮对视眼,她缓缓点头:“好。”
明亲王亲自给她备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看上去很是温顺,他拍拍马笑道:“可要将本王的姑娘驮住了。”
片刻后,苏淮一身红色戎装,她比普通的女子要高挑许多。红色更是衬托一张明艳精致的脸庞,熠熠生辉。
明亲王收回惊艳的目光,他环视一圈,见不少人都看傻眼,不由洋洋得意。他看上的女子,岂会差?
“出发!”一声令下,十几匹马朝前冲,没、入无边无际的草原中。
在众人都关注前方的这会儿中,翟銮悄然退下。
半个时辰后,他和苏淮在林间相聚。
翟銮早就摸透了四周的方位,他有絮不乱的带着苏淮往溪水的下游走。
另一边,在旁人有意的让位间,明亲王拔得头筹,打猎到一只野猪。
众人齐心协力将野猪拉回原地,准备一顿丰盛的烤野猪餐。
“苏姑娘呢。”明亲王环顾一圈,未能看到苏淮的身影,神色微冷。
芍药也急忙去寻苏淮,可是到处都看了,没有找到。
“大王,臣似乎见着苏姑娘进入林间就再未出来,身边似乎还跟着一个身着桃红色衣裙的婢女。”节度使往前走一步。
明亲王点点头,第一反应觉着苏淮许是迷路了,正准备下令去找。他脑海里闪过桃红的身影,脑海里点燃了一串爆竹。
那带着男相的脸,高高的个子,发直的脊背,似曾相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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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没想到,已作为天子的翟銮,居然敢只身一人来救苏淮。
“来人,追!”明亲王虽愤怒,但更多的是兴奋,送上门来的兔子,如何不吃。
只是不知这兔子的实力,究竟有多少。
徒步走出十里苏淮有些受不住,她脑子有些混沌,脚步也变得发软。
“苏淮姐姐诶。”翟銮察觉出她的不对经,忙给她把脉。
苏淮靠在一棵树上,强打起精神:“如何。”
“那牛奶有问题。”翟銮眸子闪过丝寒意,“许是对你有所防备,牛奶里下了药。此药并非毒药,但服之会双腿无力,头脑混沌,疲惫感十足。”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兵戎摩擦响起的声音,听脚步声,有上百人。
苏淮跟他对视眼,翟銮当即立断道:“苏淮姐姐,咱们互换下外边的衣裳,我将他们引开。药效估计三个时辰便会褪去,在此期间,你千万要保持意识,隐匿好自己。”
“好,你也要多加小心。”苏淮也丝毫不矫情的推辞,当下便将身上的戎装褪去。
二人互换衣裳,翟銮朝东侧去,脚步越来越快,将自己的行踪置身于明亲王派去的人马中。
“苏姑娘在哪儿,追!”一侍卫望过去便见着那显眼的红戎装,一逝而过。
其他人不作他伪,急忙跟上。
周遭万籁俱静,苏淮的眼皮耷拉着,困意一阵阵席卷而来。
不能睡!苏淮用尽所有力气,颤抖着去拿她别在腰间的针。一点一点接近那囊,食指跟大拇指拈住针,她眯着眼睛抬起扎在手背上。
轻微的刺痛感使得她眼眸微睁开, 随即她加深力度。
“也不知苏姑娘如何想的,放着王后之位不要,非得要逃走。”不远处传来芍药的声音,她身旁还有几个宫女。
她们都是奉命进这林间,寻找苏淮。
苏淮的意识瞬间被唤回,她警惕的听着外边的声响,蜷缩在芦苇草丛中,丝毫不出声。
一步二步,脚步声逐渐逼近,一双粉色的绣花鞋出现在苏淮的视线中。她的心跳动的厉害,下一瞬,绣花鞋转了个方向:“咱们回去吧,有侍卫追击,压根用不着咱们。”
“好。”几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苏淮松了一大口气,她继续用针扎着自己保持意识,一脚一步的朝北走。
半日后,终于出了林子。她用灰土将脸抹黑,混入人群中,准备出城。
“您可是苏姑娘。”刚出城,一商人打扮的男子上前,看着她。
苏淮警惕的盯着他,直到他拿出那熟悉到了令牌,她松懈口气颔首:“恩。”
“小人奉主子之命接苏姑娘回家。”男子正色道,作势就要行礼。
苏淮忙阻止住:“莫要行礼,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走吧。”
男子道是,他见苏淮欲言又止,不停的往后看, 笑道:“苏姑娘是想问桃红姑娘吧,他也有有人接应,您莫要担心。”
听到翟銮无事,苏淮才彻底松懈下,她靠着木板,缓缓入睡。
苏府一个大早便起身,在门口迎接苏淮回家。
见着她下马车的那一瞬,苏明长眼泪哗啦哗啦,上前抱住她:“妹妹,我的傻妹妹,你怎能独自涉险。”
“哥哥。”苏淮眼底带笑,她看向苏明长站着的眼底嚼着泪的苏明望,上前轻轻环住他:“爹爹,我回来了。”
苏明望身子一僵,转瞬松懈下,大手在她脊背上拍着:“回来就好,傻女儿。”
阿和在旁侧又哭又笑,最后才抱到她:“小姐,您可将奴婢担忧死了,还好你回来了呜呜呜。”
“进府再说。”苏淮好笑的点了定她的额头,又故作严肃道,“我有话要问你。”
苏淮同阿和一起回到房间,刚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问道:“陈琰计划,你是不是也一早就知道了。”
苏淮眸中充满了试探和怀疑,让阿和心中揣测不安起来。
“小姐……”阿和捏着有些皱皱巴巴的裙子,摇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只是到后来赵将军带军队入城,奴婢才猜到了一些。”
“原以为……小姐也是知道的呢。”
听阿和这样说,苏淮倒是忍不住笑了。陈琰从前世就是有智有谋,不择手段之人,她早该猜到,又何必觉得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