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回 终结篇(一)

两日后,芊蔚回来了,带回来李蘅的手扎。

同天,失踪的秋儿也被赵逍遥的人找到,不过发现她时,她被囚禁在城外一间小木屋里,全身赤祼,身上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而且她折磨得早已神智不清。

而琉璃在地牢里亦差点被人毒害,还好赵逍遥发现及时,把她救了回来。

可能死过一回,琉璃害怕了,她推翻之前的供词,说有人拿她的家人威胁,所以不得不说谎,而威胁她的人是一个叫妱儿的女人。

琉璃把叫妱儿的女人画像形容出来,炎妃然一听便知道她是谁了,那是董若婕的心腹丫鬟。

这个妱儿对董若婕很忠心,当初她家乡遇到水灾,姐妹俩与父亲逃难来到京都城,后来父亲染上赌博,把她的姐姐卖进青楼,最后因反抗未遂跳楼自杀,青楼里的人拿她当抵债,她在逃脱过程中遇到董若婕,是董若婕拿出银两替她还了债,并把她带在身边,至此后,对董若婕忠心耿耿。

如果妱儿威胁琉璃说谎,那么,杀害苗秋桐的人很可能与董若婕有关。

衙门派人去捉拿妱儿,不知她由哪里听到风声,竟然连夜逃出京都城,不过,还是被赵逍遥捉拿归案。

只是这个妱儿对董若婕实是很忠心,无论怎么用刑,她都不肯开口。

还好,神智不清的秋儿,偶尔发疯时嘴里会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叫王恒,根据名字追查下去,发现这个王恒竟是太子府里一名护卫,更与妱儿是姘头关系。

经查证,梅香居里留下的男人鞋印与王恒所穿的鞋大小符合,通过严刑拷问,王恒终于坦承事情的全过程。

他说事发当晚,他与妱儿在她所租的房屋里幽会,将近凌晨时,妱儿被她的主子董若婕叫了出去,他不放心两个女人深夜出外,就悄悄跟在她们身后保护着。

只是想不到她们会到雍王府,见她们由后门进去,他没有跟进去,在后门守着。

天亮了,见她们还没出来,就潜进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想走到一座假山前面,见到妱儿拉着董若婕神色慌张的由山后奔出。

他上前一问,才知道她们把苗秋桐杀了。

他深知事情严重,就让董若婕先走,而董若婕走前给了妱儿一只玉佩,又低声吩咐了几句。

然后妱儿带他去凶案现场,他把她们挣扎过的痕迹抺去,将苗秋桐抱起来,往最近的梅香居走去。

梅香居没有人居住,他们自然就碰不到仆人,原本他打算将苗秋桐带到池塘边,造成她失足掉到池塘的假象。

可妱儿不同意,她把苗秋桐的尸体拖到一边,再将一只玉佩塞到她手里,说苗秋桐颈上有勒痕,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淹死的,所以想到嫁祸于人。

但还没弄好,就听到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怕会有人进来发现他们,只好逃离现场,却不想在梅香居外碰到寻找苗秋桐的秋儿。

他们把秋儿捉住,逼她带他们躲过前往梅香居来的禁卫军,又在秋儿的协助下,他们趁乱避开禁卫军,离开了雍王府。

妱儿知道秋儿不可留,便叫王恒把秋儿解决掉,她以后王恒深爱自己,会为她不惜一切,可她算漏了男人的恶性。

论姿色,秋儿比妱儿美艳,而且比她年轻两年,王恒心想反正秋儿横竖都一死,不如让她陪自己几天,于是他便将秋儿囚禁起来。

而董若婕怕苗秋桐的死会查到她,就吩咐妱儿把凡知道她与苗秋桐联系过的人都灭口,可又想到昨晚已让人杀了何四,不想制造太多命案让人怀疑,就让妱儿想法封住他们的口。

因此,才会有琉璃被人威胁,冒认杀人嫁祸这一环节,当时妱儿保证过衙门有她的人在,

由于被害人是王府的侧妃,又是太后亲自赐婚的,就算雍王府不想追究,太后也不会置之不理,何况她身后还有一个苗家。

当然,拓跋蔺不会不管,纵然对苗秋桐没有男女感情,但好歹她也是他的侧妃,在他的王府里杀害他府里的人,这不等于掴打他的脸吗?

原本只是一宗普通的谋杀案,可被杀的人身份特殊,这事不但惊动了刑部,连大理寺也参了进来。

可能在妱儿被捕时便知道最终会被查到自己,当衙门的人接到通辑令,前去捉人时,竟然扑了一个空。

于是,董若婕涉嫌谋杀苗秋桐被官府全国通辑,终于体验到当时炎妃然被朝廷通辑时那种惊恐和无助!

对于炎妃然来说,这个仇报了!虽然效果不理想,但总算让仇人体会到当时她的处境,至于以后的事,她一概按法制来办事。

八天后,董若婕在漳州被捕,地方官府连夜将她押上京都城,在三大司法(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面前,她否认自己杀人,而妱儿却把杀人罪扛了下来,杀人的动机是苗秋桐威胁董若婕,她护主心切,情急之下把苗秋桐勒死。

王恒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唯一知情的只有她们主仆两人,妱儿主动承认人是她杀,无法证明人是董若婕杀的。

可三大司法使不知从哪里找来证据,诽谤拓跋蔺窝藏罪犯的密告者竟然是董若婕,纵然她不是杀苗秋桐的人,可却是帮凶,还有何四的死,她的主谋,妱儿是从犯,再加上她的诽谤罪,三大司法的判决很快便出来了。

妱儿因谋杀苗秋桐和何四,处

谋杀苗秋桐和何四,处以绞刑,即时执行,而董若婕则因杀苗秋桐的帮凶并诽谤皇室子弟罪,处以十年牢狱,并流放乌孤岛。

乌孤岛顾名思义的一座荒岛,四周悬崖峭壁,地势险要,是极其寒苦之地,流放去哪里的人全都是一些重刑的囚犯或是穷凶极恶的犯人,而那些人大都是有去没回。

如此判决,相当缓期死刑,以董若婕一介普通的女流到哪里,别说十年,十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挨过。

因此,当众人听了,无不惊讶,随后唏嘘,董若婕更是尖叫惊恐。可上奏给皇上批核,皇上看了没说一句话就落印生效。

为怕会有人中途劫囚,押她去乌孤岛的差役都是由精英部队里选出来的,判刑后第二天秘密上路,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公主收到消息赶来替她求情都来迟了。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十里坡上,两条一刚一柔的身影,伫立在一匹骏马旁,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拓跋蔺道:“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炎妃然撇嘴,道:“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并没有对她出手,全是她咎由自取。”

拓跋蔺搂上她的腰,淡淡道:“你没有,但我有。”

炎妃然一惊,昂头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其实可以说没做什么。”拓跋蔺解释道:“我只是让人在地狱里对琉璃下毒,再让赵逍遥跟她说,有人想杀她灭口,再诱导她说出事实情。至于董若婕的判决,我只是让人在三司使面前暗示她们杀人后曾想嫁祸于你,这事让我很愤怒,不管那些人出于什么目的,在判决上自然会偏私了一点。”

炎妃然咬咬唇,“想深一层,这样的判决,并没有解恨的。”

煊儿已开口说话了,他告诉严仇,董若婕见他不肯把姑姑收藏起来的铁盒交给她,便将他推下悬崖的。

若不是煊儿命大,只怕现在他已成为一堆白骨了。

“要报复一人,并非让对方死便是最好的结局,她曾把煊儿推下悬崖,让他在悬崖下独自生活了半年,把她流放去乌孤岛,让她体会一下煊儿曾过的生活,并且比煊儿还要艰难危险。”他曾发过誓,伤害过她的人,他会数十倍的还回去。

“还好有你!”炎妃然把头轻轻靠向他的肩膀上,眸光看向已没人迹的前方,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蹙起眉头。

拓跋蔺觉察到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我在想玉佩的事。”董若婕拿她的玉佩做什么,她曾派人审问董若婕,她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而她当然不相信,董若婕拿玉佩单是嫁祸于她。

拓跋蔺轻握了握她的手,说:“不管她想做什么,她的阴谋没有得逞,把它忘了吧。”

事实上,他知道董若婕拿她的玉佩来做什么,只因不想她多想,才没告诉她,反正董若婕以后都伤害不了她。

炎妃然“嗯”了声,再没说什么。

其实她心里想到另一件事情,平时贴身的玉佩落在董若婕手里,还被她拿来栽赃自己,想想都郁闷的。

可她清楚,她的首饰除了彩灵和青苹外,平时没有几个人能碰到,很明显是她们其中一人失职或是有异心。

彩灵是由西临陪嫁过来,自幼便侍奉着轩辕臻,据说两人感情很好,虽对轩辕臻忠心,但跟她相处这些日子能看出来,她对西临的归属感很强。

而青苹则是陆总管的侄女,父母双亡,自幼便养在陆总管身边,所以她幼时就在雍王府里成长,拓跋蔺对她又如妹妹般疼爱,因此,在琉璃离开枕霞阁后,听从拓跋蔺的建议,把她调到枕霞阁。

两人任何一个她都不想怀疑,可事实却让她有点失望,在她暗查玉佩如何落在董若婕手里时,却在昨夜无意中发现,彩灵居然在半夜偷偷把信鸽放出去。

当她将信鸽打落,方发现原来她一直跟轩辕璿有联络,把她在北越的一切都写在丝绢布上,以信鸽方式传递出去。

难怪那天小试探她一下,她会提起西临太子轩辕璿,原来她是轩辕璿放到自己身边的眼线。

彩灵不能再留在身边了,万一被她怀疑自己不是轩辕臻,把事情告知轩辕璿,她的麻烦便大了。

准备上马离开时,拓跋蔺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凝眉说:“不是叫你忘记这事吗?怎么还在想?”

“不是在想这件事,我在想另一件事。”发现彩灵与轩辕璿暗中通信的事她还没告诉拓跋蔺,原本想自己处理好后再跟他说的,可现在想想,事实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若从开始到现在,彩灵一直跟轩辕璿联络,那么,以轩辕璿聪明和对轩辕臻多年的相处了解,难保他不会发现什么?

而她可不可以大胆的猜测,派杨清韵前来北越的幕后主谋是轩辕璿的话,不仅仅只是为了盗取北越的情报或在他们夫妻间制造误会,也许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什么事?”拓跋蔺让她先上马背坐稳,他才跨上马,由背后搂着她的腰,轻轻一夹马腹,让马儿缓慢而行。

炎妃然已想清楚,不再隐瞒,把事情和担忧说了出来。

拓跋蔺听了,沉默了一会,说:“不想轩辕璿怀疑又能让她永远不会发现你的秘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杀了。”

炎妃然心一惊,“杀她?”

她?”

她自始都想过要彩灵的命,虽然彩灵背着她跟轩辕璿联系,但毕竟没有伤害过她半毫,她若为一私已欲而滥死无辜,与那些害她炎氏一族灭门的人有何区别?

“对,是杀!”拓跋蔺双手揽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徐徐解释:“我知道你不想伤害她,所以并不是真的杀死她,而是让轩辕璿和所有人都以为她被杀了,私底下,我会让人送她到别的地方,记她忘记西临和有关你的一切。”

她的心还是狠不起来,即使重生一次,带着仇恨归来,可她内心仍是那个善良的女人,他喜欢这样的她,不需要手沾着鲜血,她的仇和她的恨,由他来替她报,她只管做站在他的背后默默支持和陪伴他就行了。

炎妃然想了想,觉得他的方法可行,便同意了。

半个月后,即是立冬那天,寒风乍起,雍王妃带着随从到仁寿寺上香祈福,下山时却遭遇劫匪,她的随身丫鬟因护主而牺牲了,为此,雍亲王大怒,限令衙门的人三天将劫匪捉拿归案。

赵逍遥很尽责,用了两天便将劫匪擒获,经查实,原来劫匪是沪州城外太行山盗贼团伙的余党,因为他们的首领白日飞是被拓跋蔺所擒,这次行动是有预谋的,因为杀不了拓跋蔺,只好朝他的王妃下手。

时光飞逝,很快迎来了冬至。

北越的冬天,寒风凛凛,立冬至今已下了两场大雪,京都城好像一夜之间铺上银色外衣。

武承帝自上次病倒后,一直没有起色,作为监国的拓跋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在皇宫的日子比在王府里的日子还长,炎妃然已有五天没有见他了,两人之间的联系是通过严仇或那俊传递。

虽然她有特权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不想落人口实,她并没有使用特权。

当然,这些日子她也没闲着,她在李蘅的手扎里找到一篇记载董钊如何指挥他,诬陷炎家谋反的手稿,原来是李蘅听从董钊的意思,暗中偷了他叔叔的帅印,找人模拟叔叔的字迹,写了几封与三皇子来往的信函。

信函的内容是两人密谋造反的信息,而这些信函被他们密送到皇上手中,手稿还提到董钊让李蘅私下收买边城附近一些流民,把这些人训练成“壮士兵”,他们还私自让人畜养了几万匹战马,打造了大批武器。

他们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可到后来,私自养战马,暗中打造武器却成了炎毅谋反的证据,再加上有之前模拟的信函,炎家与三皇子结党营私,密谋造反便成立。

当时看到这份手稿她很激动又气愤,原来他们是这样的诬陷炎家的,可细细一想,单凭他们两人怎可能筹划到这么大的事情,而朝廷却没有人知道?

何况,炎家一倒,三皇子被幽禁,董钊便由一个三品官员,在短短一年内,连晋两级,晋封为太尉,不,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主使者,只是手稿里并没有提到主使者是谁。

不可能没有主使者,除非主使者连李蘅都不知道,他只是听命于董钊。

她开始以为董钊背后的人是周涛,若不然,当初董钊犯罪,周涛怎会为他求情?可现今看来,周涛倒台,似于对董钊并没丝毫影响,他仍在永州暗中打造武器。

当时负责主审炎家的人是拓跋凛,董钊为执行者,这么说来,拓跋凛和董钊是最清楚事情的原由。

她将手稿交给了拓跋蔺,拓跋蔺看了,说这份手稿虽能指证炎家是被害的,却不能把将幕后主使者查出来,李蘅和周涛都已死,唯一能指证幕后的人就是董钊,她不能拿着手稿告到御前,不然就会打草惊蛇。

她让拓跋蔺查查当初被他们诬陷炎家自私打造的兵器,是否纳入兵部的库存。结果调查报告,当初是有一批武器进库,可后来又被李蘅以士兵的兵器旧了,需要换新为由取走了。

那时的兵部是由拓跋凛掌管,兵部尚书张彬是周涛的内弟,后来兵部由拓跋蔺接手,张彬出了一些差错,被拓跋蔺换了下来。

话又说回来,拓跋蔺再顺着李蘅取走兵器这条线再查下去,发现他根本没有把新的兵器换给兵士,而这批兵器去了哪里,却没有人知道,就连李蘅也没有在手稿里提到。

但他们不难猜测,这批兵器在哪里,董钊肯定知道,所以,董钊才是炎氏一门冤案的关键人物。

她潜进承熙阁,想查找炎家谋反案件相关的记录,翻阅那年所有宗卷,居然并没有这案件的记录,就连那几封伪造的信函存档记录。

如此大的案件,居然没有记录,这是皇上批许的还是后来人为的呢?

“王妃,北风又起,小心着凉!”芊蔚说着,将一件缎绣氅衣披在她肩上。

听她这么一说,炎妃然才惊觉自己站在窗前沉思已久,不知不觉,已是正午,虽然外面有阳光,但北风潇潇,寒气袭人。

炎妃然拉拢了一下氅衣,转身边问:“马车都准备好了吗?”

今天是冬至,是北越国一个盛大的节日,举国同庆。

昨天,西关传来好消息,说睿王带领八千军队,以少胜多,大败乌木齐部落,并将其他两个暴乱的部落逼退三百里,为这次平定暴乱取得首次的胜利。

为此,武承帝龙颜大悦,又见皇宫很久没有做喜庆,便借着冬至的来临,设宴宴请各位大臣,共同庆贺节日。

“准备好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宫了。”

炎妃然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太子府那边的情况还是一样吗?”

自芊蔚拿回李蘅的手扎后,就没有再派她出去,现在主要是替她收集在城中各处暗线的消息。

“是的,太子他不是弹琴就是看书,有时会陪涵夫人散散步,日子过得挺悠闲的。”

悠闲?这是她认识的拓跋凛吗?

不,她认识的拓跋凛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所以才会派人关注太子府的情况。

在董若婕谋杀苗秋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全城百姓无人不晓,可太子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董若婕是被废了太子妃,现在与他没有关系,可毕竟两人曾经是夫妻,难道拓跋凛对她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据说董若婕被捕后,除了妱儿外,没有人替她求情,更没有人到地牢里探望过她,原来这一年来,她虽然出卖了朋友,嫁给心仪的男人,可她并没有得过人心。

这算是不是一种报应呢?

而由这件事情,她更加看清楚拓跋凛的本质,她不相信当初他娶董若婕只是单纯以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董钊也是被他考虑进去的吧?

若她没有猜错,董钊肯定是靠向拓跋凛,董若婕被废,周涛倒台,正好不会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而董若涵只是董钊的庶女,外人以为拓跋凛迫于无奈才纳她为妾,可对于董钊来说,无论是哪一个女儿得宠,对他来说都有利而无害,何况现在董若涵还怀了孕,不管现在的地位如何,若他日拓跋凛由党争中胜出,还怕没有董家的一席之地吗?

芊蔚道:“不过,我听说今晚的宫宴太子会出席,三个月禁期还没到,这不等于解禁了吗?”

炎妃然皱了皱眉,“也许。”

武承帝的心思她多少都能猜测几分,纵然他宠信拓跋蔺,让他监国,可他毕竟不是正统皇子,就算做得再好,也会惹人非议,何况武承帝这人生性多疑,非议听多了,信任不如最初坚定,因此,拓跋凛的解禁是必然的,一是用来牵制拓跋蔺,二是防止某些人的异心。

炎妃然进宫,先后去向太皇太后的凤寿宫和皇后的锦凤宫请安,不想在锦凤宫碰到皇贵妃,自从上次拒绝了她的请求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

皇贵妃见到她,态度如往常一样,亲切温和,仿佛以前发生过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据她的经验所知,后宫中的女人越是对你笑容亲切,越要小心提防。

因此,她亦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与她寒暄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宫宴设在太和殿,宴上皆是王孙贵胄世勋重臣,受邀者自然是携带家眷出席。

武承帝今天的气色不错,笑容比往常多,显然心情大悦,将宴席上的部分佳肴美酒指送到一些没有受邀请的大臣家中,一起畅饮同乐!

在这欢聚一堂的热闹气氛中,炎妃然并没有与他们同乐,面对着山珍海味,亦没有多挑两块,自拓跋凛出现席中,她的注意力一直往那里瞄去,拓跋蔺见此,就说:“怎么面对有比美食更让你吸引的东西吗?”

听到拓跋蔺低沉略带微酸的嗓音,炎妃然才回过神。

“不是。”她低头,侧身微倾向他说:“你有没有发现,拓跋凛比以前瘦了兼黑了?”

拓跋蔺脸色微微一沉,声音带些冷意道:“他瘦黑与否,跟我有何干?倒是你,这么关心他,难道你对他……”

“你又说去哪了?”炎妃然伸手在他的腰侧轻拧了一下,拓跋蔺装出很痛的表情,抓住她想缩回去的手,轻轻握着。

“我跟你说正经的。”她没有挣开手,任由他握着,“若他像报回来信息上所讲的,整天在太子府里不是弹琴就是看书或散步,如此休闲舒适的生活又怎么会长得又瘦又黑?”

拓跋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侧头望她,“你的意思是怀疑眼前这个拓跋凛不是他本尊?”

炎妃然点点头,“芊蔚拿回来的信息很详细,包括他吃什么穿什么气色如何,所以今天所见的拓跋凛并不像他们报告所说那样。”

其实他根本不关心拓跋凛今天吃什么穿什么,而是开始时他们说拓跋凛一直关在房里没有出来,她不知道他是真病了还是在装的,所以让监视他的人留意他的饮食和气色,从而判断他是否在装。

见他没有说话,却有认同她说法的意思,她继续大胆的猜测道:“他会不会在玩障眼法,在太子府里那个人其实不是他?”

“若不是他,那他去哪了?”

“他……”

炎妃然正要说什么时,突然听到“哐啷”一声,接着是喆公公和皇后的声音在殿堂上惊慌地响起。

“皇上……皇上……”

奏乐声骤停,随即殿上一片慌乱。

“召……召太医,快——”

炎妃然和拓跋蔺反应过来,两人站起来,几乎是瞬间到达主座,只见武承帝全身痉挛,脸色苍白,口吐白沬,情况十分不好。

炎妃然以前闲来无事喜欢翻看二哥的医书,又喜欢在他身边打转,耳濡目染之下,虽很少给人看病,但也算是半个医师,然而,看到武承帝这个情况,略懂医术的人都能看出来,似是羊癫风症状,可据她所知,皇帝并没有这种病,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个病?

但事实不容她多想,拓跋蔺等人已将武承帝抱走,她想跟随过去看看,可被皇后阻止,“你留下来。”

皇后离开时瞥了一眼武承帝的桌面,炎妃然自然看懂她的意思,同时清楚自己的立场,不管武承帝是羊癫风症还是中毒,眼下这种情况,她也不便逗留在此。

见到赵振宇还没随大家到殿后守候,便上前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快步跟随皇后尾后去看武承帝的情况如何。

冬至这晚,寒风凛冽,天空飘起了雪花,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积雪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宫里的气氛异常紧张,皇帝在宴会突然昏迷,至今已是第三天了,宫里的太医却诊断不出因何事昏迷不醒,一个个守在榻前束手无策。

皇帝昏迷这事何等大,拓跋蔺下令守在殿外的众臣不得往宫外传,宫里的人也不得乱嚼舌头,将事情传开,然而,却不想有人拿这事借题发挥,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几名重臣曾皇上昏迷,就在皇太后面前诬告雍亲王,说他想谋权篡位,暗中下毒弑君。

皇太后听后震怒,原本她对拓跋蔺颇有微言,表面上对他像对其他皇子们一样疼爱,可私底下却不喜欢他,不喜欢原因不只他是苍国余孽澹台明嫣的骨肉,虽然儿子说是他与澹台明嫣所生,可她根本不承认他是自己的亲孙。

以儿子对澹台明嫣的痴情,恨不得她的儿子就是他的骨肉,所以澹台明嫣说什么便相信什么,就算不是儿子也会视他如己出。

她那么辛苦为自己儿子谋夺回来的江山,怎能就这样还回去呢,就算这个江山不是他儿子,也即将是她亲孙子的!

于是,皇太后趁着武承帝昏迷未醒之际,下了一道懿旨,说雍亲王谋权篡位,意图下毒弑君,导致皇上昏迷不醒,即日解除所有职务,关押天牢,听候受审,而由于皇上仍在昏迷中,解除太子的禁足令,暂时出任监国一职。

第114回 她的情绪,他的坦承。第122回 哭告御状,再生事端。第35回 抢手之物,不敢隐瞒。第117回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第67回 虚情假意,圣上指婚。第38回 邀请宴会,主仆见鬼。第53回 你要负责,达成协议。第139回 吃醋表现,蒙面女子。第68回 特别礼物,他喜欢她。第19回 受了侮辱,岂能不讨。第5回 满堂喝彩,往事如烟。第52回 情势所逼,暗潮汹涌。第126回 遭遇埋伏,想法营救。第141回 醉翁之意,终于如愿。第6回 自请联姻,惹怒帝心。第18回 指桑骂槐,巧言乱德。第157回 她被骗了,能退婚吗?第162回 续美人心计(三)第144回 意见不合,她生气了第169回 续美人心计(十)第118回 冰释前嫌,激动一刻。第66回 谈判成功,审问丞竣。第72回 这就是所谓爱吗。第14回 意外发现,恶梦连连。第12回 夜闯香房,偷香窃玉第56回 自食恶果,再次相救。第27回 偷鸡不到,反蚀把米。第142回 她不重要,你最重要第170回 续美人心计(十一)第175回 续美人心计(十六)第17回 遇上旧情,曾经心痛。第33回 那晚的事,暗中计划。第81回 有点受伤,拒绝门外。第113回 对他怀疑,前后不一。第78回 旧地重游,与你抢食。第3回 情断魂在,涅磐重生(二)第166回 续美人心计(七)第151回 心有不甘,暗贬明赞第10回 曾诺相守,绝情分手。第82回 希望破了,真是你吗。第67回 虚情假意,圣上指婚。第169回 续美人心计(十)第137回 进宫见驾,绝不姑息第67回 虚情假意,圣上指婚。第74回 他逼问绑架真相。第16回 狭路相逢,假意示好。第54回 请你入局,好戏开场。第125回 她失眠了!被捕入狱。第28回 云雾拨开,林中遇袭。第9回 做回自己,夜宿驿馆。第9回 做回自己,夜宿驿馆。第138回 静观其变,柳暗花明第118回 冰释前嫌,激动一刻。第27回 偷鸡不到,反蚀把米。第111回 真相如此,有毒唾液。第142回 她不重要,你最重要第101回 大难不死,洞里温情第127回第45回 太后提议,她的心思。第148回 姐妹情深,夜里会面第162回 续美人心计(三)第125回 她失眠了!被捕入狱。第23回 背后真相,摘下面纱。第102回 生存法则,有你真好。第154回 公报私亿,取而代之.第62回 婚前准备,喜新厌旧。第50回 百步穿杨,赛前失误。第153回 条条罪状,慢慢算账.第91回 密谋对策,借刀杀人第132回 以假乱真,隐忍深情。第104回 冒牌弃妇,因为愧疚。第156回 未雨绸缪,邀请约见.第129回 公堂之上口舌之争第51回 神技惊人,擂台倒塌。第48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第63回 矛盾挣扎,心里有谁。第53回 你要负责,达成协议。第152回 诬陷捏造,有何解释.第3回 情断魂在,涅磐重生(二)第136回第195回 终结篇(六)第190回 终结篇(一)第17回 遇上旧情,曾经心痛。第184回 续美人心计(25)第2回 情断魂在,涅磐重生(一)第111回 真相如此,有毒唾液。第144回 意见不合,她生气了第084回第38回 邀请宴会,主仆见鬼。第092回第50回 百步穿杨,赛前失误。第28回 云雾拨开,林中遇袭。第22回 难以选择,各怀心思。第7回 不愿为棋,将计就计。第43回 背义忘恩,天人共戮。第90回 她被绑架,离京之行第75回 让他如愿以偿。第134回 不亲不爱,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