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见一击不中本想再补上一刀。但因他的同伴叫了他一声他才冷哼一声放弃了, 然后一帮黑衣人很快就朝城内奔去!
等了一会儿,这群黑衣人走后韩冬荣这才从空间里出来,面沉入水, 他没想到这群人上来就这样直接, 出手便是杀招, 看来他还是高看了他这个所谓神医的身份了, 这幕后之人的狠比他想的更厉害些, 不过也无妨,有空间这个作弊利器这群人想要害他还真是不太可能。
看着地上手上昏迷的车夫,他皱了皱眉, 所幸将他带进了空间,这人伤口在流血, 再不给他止血, 这人迟早会死。
进了空间韩冬荣开始给车夫止血治伤, 这一弄便又过了不少时间。
而就在韩冬荣给车夫治伤的时候。那帮之前的黑衣刺客又已经隐秘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负责在京城里搜查可疑之人, 一拨人盯着莫家。
而此时莫家莫老太爷在书房内却是见了一个人,来人身穿一袭黑色斗篷,几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来也来的隐秘,甚至躲过了外面在莫家监视的探子。
“老臣莫征参见皇上!”莫老太爷看着来人心情有些复杂, 但对眼前人却不失恭敬。
“岳丈不必多礼, 今日朕来只是过来看看, 顺带与您闲话家常一番!”萧乾宇看着眼前这须发皆白的老人心中也是划过一阵难言的伤痛。
这一声岳丈让莫老太爷莫征心中百感交集, 眼眶都不由得有些发涩了, 他点了点头道:“好,如此陛下就恕老臣放肆了!”说着便请了萧乾宇坐在了一边的梨木制的的方椅上。
萧乾宇落座后, 下人们立刻奉上了茶点,萧乾宇看着手中茶盏微微一笑:“原来岳丈也好这口。”
“这还是托了陛下的福,老臣当初在陛下那里尝过以后便再也喝不下那寡淡的白水了。”莫老太爷微微一笑。
萧乾宇听了老太爷这话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道:“朕弄了这菊花茶还是煜儿敬献的法子,不过最让朕怀念的,还是当初煜儿从他那好友韩冬荣那里得来的叫茶叶的东西,那东西喝下才叫是让人回味无穷。”
“茶叶?韩公子?”莫老太爷有些诧异。
萧乾宇微微含笑说:“正是这小子,煜儿这些年朋友不多,无论对谁都防范心重,可偏偏对这小子格外的信任和上心。所幸这韩冬荣还是个不错的,虽有些小聪明,但为人倒是极有分寸的。”
莫老太爷听了萧乾宇对韩冬荣的评价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道:“陛下,煜儿看人的眼光向来不错,不瞒陛下,老夫有幸见过这韩公子,依老夫看这韩公子是个有内秀之人,陛下日后不妨多看看。”
“哦?没想到这韩冬荣竟能让岳丈这般高看?”萧乾宇听后双眸微微一眯,闪过了一丝诧异。
莫老太爷捋了捋胡须微笑颔首:“煜儿与这韩公子相交是有益处的,陛下放心让他们相交便是了。”
萧乾宇闻言沉吟片刻,而后含笑颔首。
莫老太爷的书房中萧乾宇同莫老太爷在寒暄之后便是密谈了许久,直到傍晚他才离开。
寂静的夜空中飘起了小雨,韩府的客房中之前被韩冬荣救下的车夫已经醒来,他看着四周有些陌生的环境,心里一紧,以为自己这是死了,到了地府,忽然一个温润的声音就打断了他心中的惶恐的遐想。
“你醒了啊,你身上的伤我已经为你包扎过了,已经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休养一阵子,在这段期间,你记住不要让伤口沾水,动作幅度不要太大,我再给你开些药,你按时服用便好。”
“韩,韩公子?”车夫看着烛光下一袭月白长衫的男子,清润如玉,温文尔雅,心中满是惊诧。
韩冬荣微微一笑,他手里此时正拿着几片药丸和一个盛了水的瓷杯,缓步走到了车夫面前道:“将药吃了,你会好的快些。”
车夫看着韩冬荣手中那些或白或红或绿的药丸脑子还有些懵,好一会儿他才又怔怔说道:“韩公子,是您救了小的?”
韩冬荣淡淡一笑颔首说:“你也是受了我的无妄之灾,这次算是我对不起你了。”看着车夫苍白的面色,韩冬荣心里浮出一抹歉疚之感,他还是低估了那些人的丧心病狂,车夫完全是一个只听主子吩咐,且根本不会知道任何信息的无关紧要之人,这些人竟也是毫不犹豫就下手了。
车夫没想到韩冬荣会这样说,心中无措之余又多了满心的感动,他没想到想如韩冬荣这样的人,竟会对他这样身份低贱的车夫道歉,甚至还这般关怀备至。
“我已经让人向莫府送了信,这几日你便在我这里好生休养,好些了我在派人送你回去,你家人那里,想来莫府会通知的,你也不必担心。”韩冬荣依旧是言语柔和,看到车夫对他满眼的感激心中叹息,明明车夫才是受害者,如今却对他这样一个间接害了他的人充满感激,他不知道这是这个时代的淳朴,还是这个时代活在底层人的悲哀。
“多谢韩公子!”车夫听到韩冬荣竟为他做的如此周全,感动地竟是眼圈都红了,他何德何能!
韩冬荣不愿再看车夫眼中对他的感激,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伪善的刽子手,亲自扶着车夫用了药喝了水,嘱咐他好生休息后便出了屋子,屋外有留在这边随时准备照顾病人的丫鬟,让她再过一会儿给车夫总写清淡的饭菜过来。
这会儿雨下得更大了些,韩冬荣走在悠长的长廊中,屋檐上挂着长长的雨帘,夜色长廊之上挂着长长的灯笼,衬得这夜雨天色更显几分宁静和寂寞,。韩冬荣自打穿越以来,一直感受的都是这个世界的宁静和安逸,他也曾一度窃喜,因为有了空间和异能,他看待这个新世界,他哪怕心中不说,可内心依旧带着一股子强烈的优越感,因为他自认只要他想做一件事,想避开一些危险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可直到今日这个车夫因他险些丧命,他才知道他还是太天真,即便是他身有异能和空间,可他有时候依旧只能自私地保全下自己,他还是太小看了这个世界的人。
站在长廊下,望着灯笼烛灯下的雨帘微微出神,这一刻他竟有些想念远在蓝越西部沧州的萧鸿煜,比起他来,这小子似乎比他承受的要多太多。如今西部不太平,那有辅世大贤之称的魏家如今也是让人捉摸不定。
眼下的蓝越国情势不太好,这会儿他倒是十分担心起远在西边的萧鸿煜来,只希望今次他那边不要出大乱子才好。
又是几日过去,这几日蓝越国的京都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雨,今日那车夫的伤口恢复的不错,韩冬荣便让府里的人送了这车夫回莫家,顺带给他开了要让他带回去服用,甚至还给了他一些银钱作为补偿,就这般那车夫感动地双眼通红,眼泪汪汪,若不是有伤在身都要跪下给韩冬荣磕头以表感谢了,实际上他确实要这样做,可被韩冬荣严厉地制止了。
车夫回了家,韩冬荣依旧是用过早膳后给庄上的那些孩子和郑博彦一起上课,这些孩子们有聪明的也有不那么聪明的,看这些孩子无论怎样,他们都很珍惜这样能读书的机会,所以每个人都格外听话,勤奋好学。而郑博彦如今数学学得已经能举一反三,韩冬荣如今也开始给他另外单独教学,就这样教着,他觉得郑博彦很有钻研数学的天赋,可这郑博彦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什么都不顾地专心搞研究。
中午的时候韩冬荣这边下了课就回了自己的书房,才进书房就听见身后传来念寒欣喜的声音:“少爷,殿下他派人送行来了!”
韩冬荣闻言转身,看到念寒手里护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小木匣不由得笑了笑,心想还算萧鸿煜这小子有良心,这去了沧州这么久,这应是他送来的第一封信吧。
念寒进了这边,他刚刚淋了雨,头发和身上都是湿的,韩冬荣皱了皱眉接过东西道:“你去换身衣裳,换好了再来。”
念寒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然后拱手就退了下去。
韩冬荣进了屋,将黑色的小木匣放在了书桌上,他挑眉端详着桌上这小匣子也不急着打开,心想这小子倒是学会卖关子了,这小匣子莫不是只有一卷简牍吧!
过了一小会儿后,韩冬荣才不紧不慢地将小匣子打开,入目的一个与他神似的木雕小人,他讶异萧鸿煜有这样的巧妙的心思,将这木雕拿在手中仔细瞧着,发现这木雕小人的一双眉眼确实像极了自己。
“竟还有心思做这些,看来这小子在那边过得还不错,西边的情况尚算稳定。”韩冬荣打量着手中的木雕,竟是越看越喜欢,再看了许久,韩冬荣终于是不舍地将这木雕放进了小木匣中。
目光落在小匣子中的那卷小简牍上,韩冬荣拿了出来,然后打开。才展开韩冬荣就不由得弯了嘴角,只因萧鸿煜信中写到对他甚是想念,竟还带了些撒娇意味地说了他还很想念他做的饭菜,以及他酿的好酒。
韩冬荣看着觉得好笑,这小子到底是想他?还是想念他这里做的好东西。不过很快韩冬荣的面色就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因为萧鸿煜信中说到了魏家,还说魏家的老太爷亲自与他谈了很久,这其中魏家老太爷隐晦表示出了他们魏家并无意图与司徒家合作。萧鸿煜信中还说这魏家老爷子是个人精,但为人却眼界宽广,是有大才之人,只是如今魏家的家主魏哲明能力有限,倒是魏家魏老太爷的养子魏承是个不错的人,有能力,且为人谨慎谦逊,做事周到,也有远见。
萧鸿煜还说了一些蓝越国西边的情况,如今那边明面上都是风平浪静,但暗地里还是有些暗潮涌动的。这封信中,萧鸿煜与他主要谈的是魏家的情况,他甚至还说,若是魏家当真与司徒家没有合作,且这个家族经得起考验,日后倒是可以拉拢。
看到这些,韩冬荣右手靠在座椅扶手上支着脑袋,眉头微蹙,魏家那边……看来他若是有机会也得谈一谈司徒家那边的风声,只是这司徒家的风声要如何打探,他暂时还真是没有什么头绪。
对着简牍,韩冬荣又仔细再看了一下萧鸿煜对魏家的评价,而后再展开了一卷空白木简提笔回信,对魏家和司徒家的事情只提了一下他会想法子去探一探司徒家的风声,而后又与他说了说京城的一些个形势,对陈家大少爷险些遇刺的事提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也将莫家家主莫修远的事情也提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着重写了让他不要担心的话,说莫家家主的伤已经被他治好,并无大碍了。最后他在心中还写了些让萧鸿煜注意安全的话,还说待他平安归来,他必然背上好酒好菜款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