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鸽煮的粉用的是番薯粉,它比米粉更柔韧,水煮不易糊.游政廷吃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弹性。
可就这一碗平和的粉下面却埋着许多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剧辣的酸笋,香浓的花生碎,香脆的黄豆,吸饱了/精/华的豆芽,别具风味的剁椒,带了丝香甜的叉烧肉,香菜,葱。
这些汇合在一起的味道浓烈地穿透了味蕾,深入心底。
再喝一口周海鸽做的柠檬茶,里大颗的柠檬切片,但没有切断,放了红茶和果糖,喝进后一股清爽怡人的味道顿时充斥着整个口腔。
这两样东西就像周海鸽内外象征,前者就像她的内心一样的浓烈,而后者就像她的外表一样无害,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原来鸽子有那么多自己的想法在里面。
游政廷正在感慨。
然后肚子开始有动静了。
先是咕里咕噜乱响动,大肠小肠互相绞。
如同现在的天气动静一样,先是死闷着,最后便是狂风暴雨杂夹着一起来。
噼里啪啦,把人弄得措手不及。
额头上冒着冷汗的游政廷狼狈地跑向了厕所,
.......................
晚上,郭雪看观察到周海鸽大口的吃粉大口的喝冰冻柠檬茶。
“鸽子姐,你这样吃不会感觉到肚子痛吗?”
“会吗?”周海鸽一边看着外面的雨景,一边美滋滋地吸了一大口柠檬茶。
“冷热交加很容易引发肠子痉/挛...........”
“哦!”周海鸽抬头看着郭雪。“你中午不也是这样吃过吗?”
郭雪呆滞了。
“你肚子有痛过吗?”
“没有!”
“如果有人痛呢?”
郭雪不自地咳嗽一声后又问道。
“哦!那种人一般是小孩,因为小孩子的肠胃娇嫩,父母也不会让小孩那样吃东西,还有另外一种人,平时注重养生,所以肠子也养的娇,放心吧,这种人不一般不会吃我们家东西的。除非他嘴贱。”
郭雪嘴巴慢慢地张大了,可不是游先生自己嘴贱要吃。
周海鸽拍了拍她的头后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你的吃不吃,不吃给我吃!”
“吃!”郭雪的肠胃可是身经百战,任你重辣浓辣,强酸多酸的都来者不拒,就这样加辣加酸还不过瘾,她吃完后还取了冰决要嚼。
周海鸽一拍桌子吼她。“自己都知道冷热交加吃多了不好,现在你现在又来。”
“我肠胃好!”
刚说完,郭雪就捂着肚子跑洗手间里。
第二天,只能周海鸽一个人去做生意。
其中的忙乱自不必说,最倒霉的是碰上了一个熊孩子,硬是要伸手去玩烫烫汤粉的漏勺,周海鸽硬是不肯,但是她累了半天,手软,而且那熊孩子可能是吃硬馒头长大的,力气实诚,一拉一扯,硬是夺了过去。
熊孩子他妈还在一边叫好。
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看就是亲妈的基因并没有发生变异。
周海鸽气急败坏,因为这熊孩子还要伸手去抓漏勺里头刚烫好的粉。
真是一熊傻智商呐!
里面的粉可是用一百多度的水烫出来的。
“还不快抢,如果烫了你儿子,我可是不赔医药费的。”
周海鸽急忙对熊孩子折妈咆哮道。
熊孩子妈这才反应过来,夺了儿子手里的漏勺。
没等她反过来骂周海鸽。
周海鸽已经叉腰大骂她来了,你说骂就骂吧,还净骂些人家听不懂的话。“你儿子熊的真有出息,思想的够梦幻的。把自己的肉手当成钢铁手去抓油锅里取物,就这喜欢祸害东西的德性,连只老鼠见他都得含着眼泪走吧!你当妈心宽的也跟太平洋似的,儿子抢人东西抢就抢,儿子小
呢,等他长些再抢人东西进了牢里再来烦是不是?”
“我.........”
“就你这也配当人妈吗?眼见儿子手都进热水里,你还拍手叫好,你是娘家叫你嫁去你婆家祸害她家的三代子孙是不是,还是你心地好,觉得我烫粉的水没有肉味不好吃是不是,特意大义灭亲让你儿子的手给我里面添点肉皮肉碎是不是?”
“你.............”
“幸好你母子碰见是我,其它人,拿扫把打人算是小事了,我差不多想报个警投诉你们当众表演危险动作,危害自己性命,取悦他人。”
听着周海鸽嘴里骂人的话,正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旁边的人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不知道那个喜欢起哄的人拍起掌来了,顿时,哗啦啦的一阵响,那对母子灰溜溜的走人了。
再不走,旁边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
但是周海鸽也没有高兴起来。
她自觉两世为人,有历炼,有心性,应该从容淡定,面对大风大浪都不会失色,没想到她会被一个熊孩子给气倒了。
看来她跟游政廷做事做那么久,连他的一分手段都没有学到,反倒一出来后,把自己的缺点都暴露了出来。
这让周海鸽非常的挫败。
晚上没到的时候,她的喉咙就开始痛了,到了晚上就发炎,就有点发烧了。
在周海鸽吃完药后在睡梦中挣扎的时候,开始说梦话。“游政廷..............”
一听到她喊这个名字,郭雪立马放下手头上的一切,窜了过去俯在她的嘴巴前听着下面的话。
可是梦话之所以是梦话,就是做梦无意示说出来的。
郭雪守了一段时间后有点失望地发现,周海鸽没有再说其它的梦话。
没想到鸽子姐平时那么能说会道,但是在梦里却惜字如金。
郭雪好想哭,鸽子姐,咱今年下半年的奖金和晋升都在你的嘴巴里,哪怕你再说三个字:我想你........
哪怕不连贯,游先生也会高兴的啊!
但是周海鸽没多久后又睁开了眼睛,人看起来有点迷糊。“我刚刚好像说话了!”
好像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没有,没有!”郭雪拿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可能是烧糊涂了。”
是吗?
周海鸽觉得全身慢慢地渗出汗来,很粘腻,味道也令人很不舒服。
她为什么出来。
她是觉得离开了游政廷才会找回自我。
可是原来她离开了游政廷庇护,路途会这样的不堪。
而且她在遇到难事的时候,解决方法根本没有游政廷那行利落,就像今天的事情一样,让她认清了,其实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遇事情急了起来只会破口大骂。
如果游政廷,他会怎么做?
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因为一时之气,而在身边埋下隐患。
特别是在这人生地不熟悉的地方。
他应该在人前都是一幅唾面自干的大度隐忍模样。
他应该从超市的保安那里入手。
他可能..............
周海鸽越想越头痛,越想越睡不着。“郭雪,我有一个认识了很久的男人。”
郭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下,实则耳朵高高竖了起来。
“我以前一直怪他多情,怪他对我不周全,害得我死掉了!”
后半句话,听得人大半夜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
“到了今天我才明白,不关他的事,全是因为我自己笨的缘故。”
周海鸽的眼皮子很沉重,但是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更重。
在床边照顾她的郭雪脑子里则开启各种言情小说的套路。
男女之间有误会?
然后女主为了这个小小的误会出逃了,最后在荡气回肠的发烧中,突然脑子变得精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那么问题就来了?
到底什么样的误会?
这时候脸色微红的周海鸽的手放在枕头上一动不动了。
她没死,她只是不小心又睡着了。
卧槽,郭雪总算知道为什么电视剧里头的人快要死的时候只说出一半秘密时就挂掉,观众骂娘的感受,她现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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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
正在吃药的游政廷在喝白粥。
他这样不止是清肠胃,而且还是清脑袋。“我做了什么事情让她误会了?”
游先生觉得肯定有。
一般周海鸽是不会说谎的。
那么肯定就是他忘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周海鸽觉得郭雪很怪异。
“姐,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闷在心里,医生说闷在心里容易生病。”
“哦!”
周海鸽顺口回答道。“我没事呢!”
胡说,那天那晚上明明说有的。
“姐!其实你发烧那天晚上说梦话了。”
“唔!”
周海鸽一边擦柜台一边摆调料。“不止我说了,你也说了。说什么‘我就不告诉你,我让你抓心挠肺都猜不到。’”
她语意心长地拍了郭雪的肩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也有心有,没事,得空了,给我说出来,省得闷出病来了。”
角色错位了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