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哲坐在姚湘君搬走后的房间里,口中叨念着“燕子楼空,佳人何在?”
张红上来叫他吃饭,门缝里看到他那种神经兮兮的样子,吃不准是该叫他哩还是不叫他。
张红正在走廊上犹豫,听得简哲的电话在响。
“麦田,是你向你姑妈开口为我要的房子吗?”电话是姚湘君从玉楼西大酒店返回宿舍的车上打来的。
“夫人,你要是真的搬到大少那里,憨大会很伤心的。”简哲苦笑了一下,姚湘君搬到了公司宿舍,他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麦田,你为自己的事都没有向你姑妈开过口,我值得你为我这么做吗?”姚湘君笑一笑,又问:“听你的口气,你是受憨大之托才这样做的吗?”
“夫人,你就别损我了。我的那点心事你不知道吗?你要真是搬到了大少那里,不独憨大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啊。所以我就自作了一回主张。”
“我怎么就让你们不放心了?我怎么又让你们放心了?到底是你,还是你们?你这个你们是指你和憨大吗?”姚湘君笑嘻嘻地,明知故问。简哲这一阵子情绪低落,她想借此机会用这种方式给简哲调节一下情绪,给他一些感染。
简哲放下电话,情绪果然好了许多,脸上挂着笑。出来见张红在走廊上徘徊,立刻又拉长了脸:“张红,你干嘛呢?在偷听我的电话啊?”
张红很委屈:“没有啊,我是来叫你下去吃饭的。”
姚湘君合上手机,从的士上下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想起简哲的话,心情很复杂:陈可馨如果真的爱上了梅荣久,这是件好事,不管怎么说,谁都希望自己所爱的人能够成功。梅荣久能够成功,也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但一想到自己对陈可馨承诺过要避见梅荣久,她的心里也不好
受,因为她和他之间毕竟相处了四年多,要说这中间没有爱情的成份,那也是不可能的。接下来怎么去面对梅荣久,她心里还真没有底。不过有一条,为了梅荣久,她只能选择作出牺牲。
姚湘君情绪低落,闷头闷脑走到楼梯口,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人,却是赵大成。赵大成今天一身非主流打扮,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哎呀,湘君小姐,今天怎么这么郁郁寡欢?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是梅荣久还是简哲?这两个护花使者今天怎么一个都没有履行职责呀?”
“大少,你怎么找了这儿来了?”姚湘君有确有几分惊讶。
“怎么,不欢迎啊?”
起初,那么一刹那间,姚湘君的确对赵大成的不请自至不感冒,但转而一想,自己正愁找不到回避梅荣久的理由,而赵大成确实是个不错的借口。于是她很礼貌地把他请进屋坐。赵大成一进门就打开了话匣子。
“湘君小姐,好不容易才从杨晓琴经理那儿打听到你搬到了这里。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一番好意搬到我那里去住呢?你恐怕还是观念上的东西在作祟吧?都什么年代了,你不应该这么古板得不近人情啊。”
“大少,你真的是想让我欠你一份人情吗?”姚湘君一面给他沏茶一边说。
“湘君小姐,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必要从刘家湾搬出来?”
“大少,这你就不知道了。俗话说聚散有缘,有聚的时候就难免有散的时候。当初我和梅副部长决定住在刘家湾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层,所以到了要散的时候,我们彼此之间都没有心理准备。但要散又成了必然趋势,所以我们虽然心里都不好受,但分开却又是势在必行的事。”
“你是说我们合租在一起会有分开的一天,那就不如不开始。
湘君小姐,你是这个意思吗?”
“为什么一定要推理出这样一个结论呢?有些事说白了反倒没趣儿了。这好象不是你的风格呀大少。”姚湘君仍然是那么甜甜地笑着。
“是吗?这么说,是我自己自讨没趣了?”赵大成故作轻松地耸肩一笑,“湘君小姐,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请调到长沙来,又为什么缠着我爸要租那么大一套公寓吗?你真的既不想问,又不想知道吗?”
姚湘君笑一笑说:“大少,工作需要?你不是告诉过我,都是因为工作需要吗?”赵大成这么快就来表白感情来了,这在姚湘君来说,确实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我什么时候说过工作需要?你蒙我的吧?”姚湘君回答得这么委婉,赵大成也不好再造次,只好自己找台阶下,“湘君小姐,我知道我是唐突了一点。我也知道你不搬到我那里去住既不是跟我给不给我面子的问题,也不是观念上的问题。你是担心我会因此认为你是个随便的女孩,是这样的吗?你不必回答我。我老实告诉你,你这样子更合我的心意。”难得有这样一次独处的机会,赵大成没有忘记再一次委婉地表白。
姚湘君还是在笑:“大少,你的想像跟你的感情一样,太丰富了。”
两人聊了一会,赵大成见姚湘君几次看时间,有点不在状态,这才起身告辞:“湘君小姐,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不送。”姚湘君笑笑,还是把他送出了楼梯口。
看到姚湘君进了房,赵大成回望了一眼笑着自语道:“湘君小姐,不把你追到手我就不叫大少。你就等着好了。”
赵大成走后,姚湘君回忆起在芭堤雅认识大少以来的情景,特别是去年在九里湖农场过中秋节的场景,笑了。与憨大和麦田相比,大少真的是个另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