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荣久从惠民小区拆迁工地回来,感觉到车子后胎缺气,于是拐进了远方汽修厂。
“是加气吗?”
梅荣久车刚停稳,过来一个穿着满身油污的工作服的小师傅。小师傅看了梅荣久一眼,梅荣久觉得有些面熟。
“陈强?你在这里做多久了?”梅荣久认出陈强来了。
“梅经理,真的是你呀!我在这里做了一年多了。”陈强见梅荣久主动叫他,显得格外热情。
两人正聊着,又过来一辆车。车上跳下一人,却是身着交警制服的简哲。简哲是来洗车的。
“荣久哥!”
梅荣久回头一望,见是简哲,忙迎上前来:“简哲,穿上这身制服,你好精神啊!”
“是吗?”简哲笑了笑,精神状态真的好多了。
“这下你爸爸,你妈,你外婆该乐意了吧?”
“是呀,家里这才有点笑声。”
“和张红了发展得怎么样了?”
“睡了。”
“什么?睡了?好小子,你太急了吧?还没有请客呢?”梅荣久轻轻地擂了简哲一拳。
简哲说起那天醉酒后拥着张红和衣而卧,睡了半宿的事,两人都笑了。
“憨大,不是说你妈和你们董事长见面了吗?你和陈可馨的事怎么样了?”简哲笑罢问梅荣久道。
“陈可馨导演的这出戏就只差谢幕最后一环了。”两人站在街边上,梅荣久把这段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憨大,你和陈可馨真的没戏了吗?”
“这个结局你不满意?”
“可惜我们当了几年的护花使者,夫人却让赵大成这小子一口就叼走了
。”简哲苦笑着叹口道。
“这就叫阴差阳错,或者说是造化弄人。”梅荣久也笑笑,“只要她过得好,我们有什么放不下的?”
“要不是陈可馨横插一杠子,你和夫人也不会是这样子的。”
“都成过去的事了,我的麦田兄弟。”
晚饭后,梅荣久在房间里挥拳猛击着那个猴面靶具。
下班时,他碰到了陈至臻。陈至臻问他去看过陈可馨没有,说陈可馨这两天一直沉默寡言,人也变得抑郁起来,脸也瘦了,简直变了一个人。去不去看陈可馨呢?他很矛盾。陈可馨、陈至信、简哲、赵大成、姚湘君的影子总在他的眼前晃悠,他们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憨大,早上你掉头而去之后,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岳麓山寒风中待了多久吗?我的世界都成灰色的了,你知道吗?”“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姚湘君,我也在劝自己放手,可我就是争不起这个气呀!”
“你应该有个明确的态度,出于你内心的态度,不要这样优柔寡断了。”
“可惜我们当了几年的护花使者,湘君姐却让赵大成这小子一口就叼走了。”“要不是陈可馨横插一杠子,你和湘君姐也不会是这样子的。”
“湘君小姐曾经说过,要看到你和陈总结婚了才会接受我的求爱。现在你们的事既然定了,你可不能再脚踏两只船哟。”
“憨大,恩情和爱情不是没有联系的。我是真心地希望你能成为信达的女婿,我等了这么久,就是想给你道个贺,我祝贺你在爱情的道路上又跨越了一大步。”
正烦着哩,电话响。忙褪下一只拳击手套接电话。电话姚湘君在九寨沟达吉山庄打来的。
“憨大,你又在练发泄拳击吗?又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吗?”
梅荣久苦笑着,慢慢地调匀着气息。
“别和自己过不去了。有些事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退缩可不是你的个性啊!”
“湘君,你说什么呢?别打哑谜好不好?”
“我知道你讲孝道。我也不是挑唆你和你妈妈对着干,可你妈妈怎么能因为长辈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而不为你着想呢?”
“湘君,这本来就不是孝与不孝的问题,也不是恩怨不恩怨的问题,而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这像是在谈恋爱吗?我都烦透了,正好要解脱了,要不是我妈妈来,我还正愁没有脱身之计哩。”
“爱与不爱的问题?爱有什么模式吗?你感觉不像恋爱,其实也就是在恋爱了。感情不是可能培养的吗?憨大,你要是拒绝了陈可馨,那不是也伤害了你的恩公吗?”
“如果不是因为爱情而走进婚姻,如果我不能给她幸福,那对她本人也好,对董事长也好,造成的伤害会更大呀,湘君。”
“好了,你要这么固执己见,我今天不和你说这个问题了。我相信你冷静下来对这件事会有一个正确的判断的。荣久哥,大少昨天和你说了些什么?”
“就是道个别。没说什么。”
“张红说简哲上班了,他穿着制服一定很威武吧?这几天你们见过面吗?”
“昨天我在汽修厂遇到过他,他穿着制服真的很威武。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三个聚一聚,祝贺一下。”
“我已经带团到九寨沟了,回来再说。”
梅荣久放下电话,有了主意:董事长说得好,我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