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馨躺在病床上,呆望着点滴一点一滴地滴下来。几天来,亲戚朋友、馨怡庭园的员工陆续有人来看她,但梅荣久自从那晚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甚至没有一个电话,一条短信。我们之间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她已经看不出未来在哪里,她独自己咀嚼着失恋的苦果。
陈至信在公司转了一圈来看女儿,见她还是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
“可馨,你应该振作一点,还是不吃,这怎么行?大夫都说了,人的精神状态也影响治疗的。”陈至信坐在陈可馨的床边。
陈可馨仍然望着点滴,脸更瘦了,没有一丝表情。
“可馨,在这件事上,妈妈过去是有些想法,可你爸爸一直是默认的,现在事情成这样子,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你爸爸不帮你呀。人家家长不同意,我们也帮你不上啊。再说,你爸爸都说了,梅荣久这小子也不过是一直在敷衍你,你真的就看不出来吗?他有什么了不得的?我的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痴?”韩菊如说着说着,陈可馨却转眼去望墙角了。
“至信,这几天你在家里没忘记吃药吧?”韩菊如见女儿不理,又对陈至信道。
“多亏了唐妈提醒,没有忘记吃。”
“血压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我陪你到医生办公室去测一下吧?”
“前天体检都测了的,没什么变化。”
两人正聊,陈可馨的手机“嘀”了一下。韩菊如忙把手机递给陈可馨。陈可馨看了一眼,把手机扔到了地下。韩菊如捡起来看了一眼,是易济民来的一条短信——可馨,听我妈说你在住院?你好点儿了吗?我在遥远的他乡默默地为你祈祷,祝你早日康复,祝你永远阳光!
陈至信也看到了个大概。看罢两人对视了一眼,无言。
“可馨,你休息,爸爸上班去了。”
陈至信出来,韩菊如跟在后面。
“至信,我昨天见过她的主治医生了。医生说她的肺炎倒是快好了,但现在这种情况有点像抑郁症的早期症状。”韩菊如声音说得很小。
“抑郁症?”陈至信一惊,脸色更凝重,“有这么严重吗?”
“梅荣久这个没心没肝的,等我们可馨病好了再分手也不迟呀。”
“你这是正话还是反话?”陈至信望了韩菊如一眼,“长痛不如短痛,这不正是你期望的吗?”
“至信,你的弯也是不是转得太快了?你不是说要帮她摘星星的吗?怎么突然就转了向?你弯儿转得太陡了,怪不得可馨都接受不了。”
“情况变了,我不变行吗?”
韩菊如送到电梯口才止步。她也没有转身回房,而是站在走廊头上,看陈至信是不是上车了。等了一会,不见陈至信出来,心想陈至信莫非又见金教授去了?遂从安全通道来到金教授办公室前。窗户缝里一望,陈至信果然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份什么文件。金教授和陈至信正在小声交谈。
“这个结果对你来说也是喜忧参半哟。”
“这确实是个烫手的山芋,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同时也要拜托你替我保密。韩菊如和万金秀是有来往的,我怕你无意中说露嘴。”
“我这里不成问题,倒是你自己要小心。前天万金秀问我你找我咨询什么。是不是韩菊如已经起疑心了?”
韩菊如听到这里,忙离开了。
韩菊如边走边思忖:不会是关于可馨的病,是可馨的病,不会瞒着我。是他自己的病?是什么结果?怎么又是喜忧参半?而且还要对我保密?韩菊如联想到陈至信对陈可馨婚事的突然转弯,不敢往下想——陈至信和柳春秀见面究竟说了些什么?难道这个“结果”与梅荣久有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