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猛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水想让我死,我就弄死他全家,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活。”
“不活就不活,你当老子怕你!”
黄维也不再像开始那般老哥老哥喊的跟亲生的一半,将餐桌拍的一震,和杜猛怒目相视,有人撑腰,他比杜猛的胆气更足。场面陷入僵持,旗袍美女被两个‘火人’吓得瑟瑟发抖。黄维是人扶起来的,这条狗态度越强硬越对松本有利,可杜猛也是人现在不愿意得罪的。如果把他惹急了或者直接给办了,那整个石门最少的准备度过近半年缺粮甚至无粮的日子,不然他怎么会将自己千辛万苦从国内搞来的女人送到杜公馆给杜猛享用,只是没想到杜猛外强中干,那女子在杜公馆一夜归来,松本打算自己享用一番时发现,这女子除了全身淤青之外,竟还是完璧之身。
“报告!”
一个士兵周进来说道:“k雨雾酷猫(紧急公文)”
“那嗯?(什么?)”
松本突然想起徐梦归会日语,对兵指指自己耳朵,那兵会意,在松本耳边嘀咕几句,松本的两色大惊,看了眼杜猛,哼道:“杜桑,你好胆略啊!”
杜猛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好胆略?怎么了?”
松本闭目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忽然起身说道:“玩了一个早上,身子骨乏了,先行一步,恕不奉陪!”说完,带着一群鬼子兵迅速离开。
餐桌上所有人都摸不清这是咋回事,黄维见后台已走,拍拍,拽起身边的旗袍美女,杜猛不阴不阳地说道:“兄弟慢走,为兄的不送了。”
混为只是一顿,头也未回,“哼”地一声走了。
水木未达成松本下达杜家二小姐的任务,对徐梦归也起了愤恨之心,说道:“何桑的枪法,很好,咱们有机会再比。”说完,也匆匆追上了松本,搞得徐梦归很是不爽。
……杜猛也不是寻常人,情报仅比松本迟了一步,车回到杜公馆,人还没下车,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下人就赶了过来,对着副驾驶位上的杜猛耳语一番。杜猛挺拔,现是大惊,后又大怒,大牌车门气道:“好一个松本,欺人太甚。”
徐梦归心里了的不可开交,脸上却是显得忧心匆匆地问道:“伯父,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们先休息去吧。”杜猛气哼哼地下车,车门关的楞响,徐梦归将杜媛送回她母亲的房间,见杜猛去了书房,自己也匆匆赶回自己房间。
鸽子已经回来,捂着胳膊坐在椅子上等自己。
“受伤了?”徐梦归问道。
“穿透伤,已经包扎过了,不碍事。就是有些不大方便。”
“那这几天你就好好歇歇。”徐梦归安心地问道:“行动顺不顺利?”
鸽子回道:“临时改变计划,十营一二三连三个特种分队全部伪军打扮,打了那两个小队的鬼子措手不及,所有鬼子全是都是敲晕过去的,一个没杀,咱们没有任何伤亡。至于那仓库…”
徐梦归两眼冒光,三个特种分队偷袭两个小队二十多个鬼子就跟玩一样,但那仓库里的东西实在太吸引人,所以徐梦归决定坚持以前的原则,能十个打一个,就决不一对一,能打偷袭,就绝不打突袭。
鸽子本着脸把徐梦归闷了半天,最后还是鸽子忍不住说道:“头,这回咱们赚大了,那仓库里杜家的六辆车的确在,两车粮食,四车军火,可那仓库本身就是个军火库,除了杜家的东西一样不少外,还有步兵炮…”
“九二式步兵炮!”
徐梦归幸福的快晕过去了。
“二十门呐,迫击炮不下三十门,十营过来开车的二连,来回跑了两趟才全给拉光。””老子发财了!”“感谢真主,感谢上帝,感谢如来佛主,我弥陀佛,愿真主保佑所有想我一样善良的人,阿门。”徐梦归双臂尽展,仰倒在了床上,幸福来的如此之快,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了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徐梦归差点把鸽子拉到床上给掐死。
“只是…”
鸽子甩开徐梦归,脸红脖子粗地有泼来一盆凉水。“大胜巴所有东西全来到十营去了,只有六辆车钻不进地道,才送回团部。”
“啊?这小子…”徐梦归扑棱一下坐起来。
鸽子说道:“趁火打劫,我却都劝不住,大胜说雁过拔毛还是你教他的。”
“真他娘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人走茶凉,没见孝顺点什么,就知道伸手到,这回还直接抢上了,我…”徐梦归两眼直翻白眼,气的不可开交,鸽子也气道:“要不我再跑一趟,就是你下了死命令,这批弹药咱一点不给他们。”
鸽子作势要从窗户出去,徐梦归急忙拦住“抢就抢吧,十营也不容易,他们在第一道防线,重武器越多,后方就越安全,我这心里也越踏实,再说十营有孔德。李荣他们在,这些炮放在那比放在团部当摆设强,等会都告诉大胜,给其他几个营一个营给上两门迫击炮的甜头,堵住他们的嘴就行。”
鸽子大乐,自从被上级生拉硬抢送走替班的武器装备,徐梦归也知道开始藏私了。
现在最不好受的恐怕就是松本和杜家了,双方丢的都不是小东西,袭击时十营的战士绝不会和鬼子头任何的言语对话,杜猛会认为是松本下的黑手,所以这些劫匪没杀鬼子,而松本则会认为这是杜猛指使杜怀水干的好事,怕事情败露,才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杀兵。
咬吧!咬的越狠越好,一箭双雕,挑起内讧本就是自己的拿手好戏,现在又有意外收获,徐梦归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响起“梆梆~”的敲门声,门外下人喊道:“何少爷,老爷请你过去一下。”
鸽子好奇道:“这个时候他还有闲情和你谈人生谈理想?”
“知道了。”
徐梦归对门外回了一句,对鸽子低声说道:“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鸽子一指胳膊上的伤说道:“这个…”
徐梦归一笑,说道:“伤也不能白伤,正好在浇上一层油,让着火烧的更旺些。”
鸽子没去围猎,不清楚徐梦归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佯怒道:“连我你也得利用上?”
徐梦归笑道:“不用白不用!不愿意?”
“哎~遇人不淑啊!嗳~”
鸽子低呼这被徐梦归拖出了房间。
宰下人的引领下,徐梦归和鸽子来到杜猛的书房外,下人开门说道:“老爷,何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吧。”
徐梦归进到书房内,引路的下人将门从外边带上。体会不见,杜猛的声音显得苍老了许多,此时猜想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房间里一片狼籍,书桌侧面的书橱倒在地上,大大小小的书散落一地,地上一滩夹杂茶叶的水渍,正在冒着热气。
徐梦归和鸽子进来,杜猛看到鸽子胳膊上的绷带,问道:“受伤了?”
徐梦归说道:“小伤,没大碍。”
“怎么伤的?”
徐梦归故作镇定道:“没事,这小子自己去医院,半路不小心摔的。”
“摔的?”杜猛哼道:“别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我闯荡出这么大一番家业,吃过的盐你们吃过的米都多,这明明是枪伤!”说着,杜猛将办公桌咂的嘣嘣直响,大骂道:“娘的,真是一帮畜生!连个下人都不放过。”
鸽子见自己这点枪伤还没被徐梦归给利用上了,鄙视了徐梦归一眼,徐梦归故意装作吓了一跳。
杜猛摆了摆头发,拉着徐梦归坐在沙发上,说道:“贤侄,你看我为人如何?”
徐梦归回道:“果断刚伐,不惧权势。”
杜猛见徐梦归想也未想就说了出来,还以为这是他的肺腑之言,怎知徐梦归心里还有三字未说,性无能。
徐梦归很满意徐梦归对自己的评价,心有所思地说道:”我可以说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也是个失败的商人。”
杜猛将人来之后,自己生意上的形势和国王的种种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通。人来了石门之后,拉拢过杜猛,可杜猛是个商人,不愿和军政界牵扯上关系,只想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生意,拒不接受人提出的合作条件,人转而求其次,将杜猛唯一一个爱出风头头,飞扬跋扈的家产继承人,也就是杜怀水给拉了过去,以此牵制杜猛,怎想杜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杜怀水被人拉走的一星期后,杜猛就在报纸上卖个了板块,直接宣布和杜怀水断绝父子关系。暗地里却上下打点,给儿子整了个只动嘴皮不动手的差事。
人没想杜猛做的这么绝,便扶起黄维这个汉奸粮商,有人做后台的黄维不可一世,生意场上处处与杜猛为难,更想借人的势力一句拿下石门粮业的主控权,在石门经营多年的杜家根深蒂固,在社会上更是黑白通吃,则能让他如此轻易得手?杜猛联合几个散户粮商,利用自己复杂的关系网,死死掐住进货渠道,反倒把黄维给限制住了。
黄维拿不下杜猛,打起了歪点子,显示试探性地往杜家寄恐吓信,放上几响空枪,杜猛心里清楚自己一个商人是无法和人在军事上相抗衡的,见没人受到伤害,也就忍了下来,只是多雇了几个保镖,加强了杜家的保卫,黄维见杜猛没有还手的意思,认为杜猛好欺负,一而再,再而三地寻衅滋事,最终还是在一次冲突中,黄维手下的混混开枪嘣了杜公馆门前的一个保镖。
杜猛忍无可忍,便暗中从黑市搞来二十多条长枪,将再次硬闯杜公馆大门的十几个混混全数击毙。争斗从暗地转到了明处,到现在为止,双方死伤已不下百人,因为双方的身份特殊,连人都无法控制整个局面。冲突不断升级,枪战的场面也越来越大,经常大白天在街头发生交火事件,其强度不亚于军队作战,杜猛派人用炸药干掉了黄维在外包养的两个,黄维报复性地派人在街头对杜猛的车进行冲锋枪扫射,短短四个月的时间,杜猛就更换了六辆车,好在杜猛对下人还算不错,那些保镖都愿意为他卖命,就这样,杜猛还是在腹部受到了重创。
也就是这次伤,让杜猛丧失做男人的能力,杜猛疯狂地从上海。宁波等地黑市大量购进美国过来的汤姆森冲锋枪,要致黄维于死地,但在送来的时候,被身为石门警备联队长的松本给截了下来。
说完这些,杜猛顿了顿苦笑着说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些?”
徐梦归很腼腆低点点头,但又马上摇摇头。
杜猛叹道:“怀水那孩子总是想着靠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但他现在在人哪里做事,搞不定那天哪天就会被人灭了口,所以我只能和他划清界限以保他的安全,黄维敢这么做,没有人的默许,他是没这胆量的,他们是在我就范,昨天松本送来个题本娘们,我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他们在对我示好,现在看来,他们要打算对我这头老倔驴动手了,现在怀水在我跟前,就凭他的脑袋瓜子,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在我身边的只有媛儿一个,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今天那个水木你也看到了,让她抛头露面,那不等于送羊入虎口?我只有拿你出来当挡箭牌,他们这都是有预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着眼前这位刚刚认识不到三天的何家少爷还在傻乎乎地看着自己,杜猛终于吐言道:“你很聪明,表现的也很出色,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懂这么多东西,你我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家以后…哎~我不想被人骂汉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