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整个木卫城早已熄灭灯火,进入了沉睡的夜间。
木府,虽然依旧有灯火,但也只是守卫巡逻的火把。
然而此时,木府上下却是灯火通明,那些人披着衣服,懵睡着走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木靖观此时已经被惊醒,醉意全无,刚才突然有人告诉他,天舞被袭击了,吓的他一个‘激’灵就起来了,披着外衣便匆匆地跑了出来。
家主这个慌张,其他人自然也紧张起来,这也就是整个木府被吵醒的原因。
木安荷刚准备休息,丫鬟便是匆匆走进来,“大小姐,不好了,那个…那个……”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不是说过凡事要镇定吗?说,什么事?”木安荷倒是镇定,反正这些丫鬟整天没事就吵吵嚷嚷的,也不能让她安心。
“老爷往侧院去了,听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丫鬟也努力地保持冷静,可事情是她安排的,出了什么状况一定是她受罪的,想到这里,她有不能冷静了。
木安荷也不禁皱眉,难道有下人路过听到了什么声音,那种事在一个姑娘家房内传出,的确会引起注意。抱怨地瞪了一样身边的丫鬟,一点事都办不好!找的都什么人啊!明知道不是做好事,还发出声音!
“走,去看看!”木安荷也不禁遐想,这个时候过去,能不能抓‘奸’在‘床’呢?当然,就算没有发生什么,她也要说成有发生什么,可不能让这次机会白白‘浪’费。
带着丫鬟匆匆走出,追赶着前方不远的木靖观而去。
天舞的房间内,她缓缓地在‘床’边坐下,黑耀以及回来了,顺便把府内的状况告诉了她。所以,天舞也该开始演戏了。
可这一幕怎么那么眼熟呢?啊,上次在上官家,似乎就有这么一幕,虽然‘性’质上有点不同,可那结果应该也是大同小异的。
听着‘门’外冲冲而来的脚步声,天舞收敛起自己的气息,虚弱地靠在一旁。
于是,预料之内的破‘门’而入,灯火瞬间通明,然后就是一阵阵的惊呼声。
“天舞姑娘!你还好吧?!”木靖观冲冲上前,却又不敢去触碰天舞,只能是蹲在她身边紧张地问道。
天舞有气无力地伸手,指着那个跌坐在地上的男人,“他,想杀我。”
“什么?!”这声,是木安荷的惊叫,坏了,坏了!本来一个暧昧不清的环境,如今倒是成了凶杀现场;本来应该是抓‘奸’在‘床’,现在却成了什么!她的计划全毁了!
怒瞪身后那已经吓得浑身哆嗦的丫鬟,木安荷强忍着怒火,“来人!把这贼人拉下去!竟敢在木府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木大小姐!你别假惺惺!这一切都是你指使我的!城主大人!你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地上那男子也在这时候反应过来了,赶紧地又是跪又是拜,并且把怀中的信掏出递给木靖观。
木靖观一双剑眉紧皱,把信封接过并且迅速阅读,旋即,怒瞪那边的木安荷,“来人,把大小姐送回房,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爹!这不关我的事啊!爹!”木安荷真的惊慌了,她从未见过她爹这么决绝,那封信的事的确是她所写,但里面的内容能确保在东窗事发的时候为她带来逃脱啊!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为什么这一次木靖观要这么决绝!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有皇朝在背后撑腰吗?!
但她不能多说,押送她的是黑衣影卫,一下子就把她撵走了。
“谢谢城主明鉴!”地上男子连连叩谢,然后准备走,却也是被人直接抓住,然后拎走。
瞬间,吵吵嚷嚷的侧院恢复了宁静。
“来人,快去把大夫请来!”木靖观看者天舞缓缓地站起来,也是不敢触碰她,感‘激’地喊人,这看着天舞嘴角边上还有那触目的血迹,这实在是让人惊慌。
天舞只是摇头拒绝,且不说她身子一般的大夫根本看不了,她本身就没有问题,“不用劳烦了,木世伯,我休息一下就好。”
“可是……唉,好吧,那我这就让人给你换个房间。”木靖观也不敢勉强,只好让那准备去请大夫丫鬟去安排房间。
“木世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能到晨稀的房间暂住一夜吗?不然我睡不着。”既然要换房间,那干脆就躲到木晨稀的房间去吧,省的老是被别人烦。当然,也是满足她的一点小‘私’心。
木靖观微微皱眉,但也是点头答应了,这应该没什么不妥吧,晨稀并不在府中,而且他们以后也是要成亲的人,应该不用计较些什么吧。
天舞稍稍行礼道谢,便是跟着丫鬟离开了房间。
这一夜,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众人拖着疲倦的身子返回各自的房间之后,天舞悄然地从窗户溜了出来。
她需要去确认一下那个木安荷是否被魔族附体,不过按照她目前的种种表现,这个可能不大。所以,天舞去找木安荷,则是为了‘私’事。
这个‘女’人百般刁难,岂能就此放过。
木晨稀的房间,与木安荷所住的房间,相差一个院子,所以要从这里潜过去,轻而易举。
站在那毫无人影走动的房‘门’前,天舞听着房内木安荷各种吵闹,而在她这个屋子外,被布下重重结界,木安荷是自然无法逃脱的。
这反而方便了天舞,结界什么的,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释放妖力遍布在双眼,天舞能清晰地看到那阵法的纹路,旋即以玄天火包裹着她自己,便是这个平淡地走了进去。
“黑耀,布个结界,隔音的。”这是天舞要做的第一件事,免得待会这木安荷吵吵闹闹,引来其他人碍事。
黑耀自是听命,缓步走到一旁,布下结界。
这房‘门’才打开,木安荷就可是各种尖声大叫,又是摔东西,又是‘乱’跳,完全是个疯子的‘摸’样。
“玩够了吗?”天舞冷漠地说道,她靠在‘门’前看着这个‘女’人疯,反正她也只是在演戏,装可怜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