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王永水不回家过年,永梁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了。
王祥帮今天很高兴。忙忙活活了一年,终于可以歇歇了。该分的都按自己的意志分下去了,队里账也结平了,自己家里多分了不少粮油,也没人提什么意见,只有齐光荣提了一嘴,还不是让老子一嗓子噎回去了。这队长当得真有滋味!
心里高兴,就张罗着让老婆王喜莲炒个菜,中午得喝一口。
“好!你劳苦功高,给你炒个肉菜,多喝点。”王喜莲也高兴,觉得自己男人长得好,还有本事,自家的日子过得比别人家不知好了多少倍。自己男人要喝点小酒,她自然不会扫兴,所以乐颠颠地去张罗菜肴去了。
王祥帮最怵的就是王喜莲!不说这个娘们的大哥王祥江是大队书记,对自己有提拔之恩,就是她另外三个娘家哥哥,也是五大三粗,个个脾气暴燥,都不是好惹的主。偏偏她四个哥哥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很是疼爱,绝不会看着自己妹妹受任何委屈。刚结婚那年,两口子因为一点琐事打了一架,王祥帮被抓了个满脸花,一气之下踹了王喜莲一脚,王喜莲哭着回了娘家。结果她二哥王祥海、三哥王祥湖、四哥王祥泊来到他家,把王祥帮一顿好揍!打那以后,王祥帮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敢对王喜莲“炸刺”了。
看着自己老婆忙忙活活的身影,王祥帮想,过二天得去自己大舅子家一趟,送点年货,这个大腿得抱紧了,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不一会的功夫,王喜莲就整治了二个菜,一盘炒鸡蛋,一盘白菜炒肉。王祥帮一看肉蛋齐全,立即胃口大开,连忙拿过一瓶高粱大曲,倒了一茶碗,放到茶缸里温了温,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温饱思**。一茶碗酒下肚,王祥帮就想起了年轻俊美的赵春花。
王祥帮不是不知道破坏军婚是个啥罪过,赵春花一贴上来的时候,他也犹豫过,心底也隐隐有点惧意。但两人成就好事之后,赵春花风骚的体态和独特的床上功夫,让他欲罢不能。
他坚信是自己的相貌和工作能力吸引并征服了赵春花,如果自己需要,随时随地可以与她欢好;如果自己和王喜莲离婚,她肯定会不管不顾地改嫁给自己。可他浑然不知,赵春花只为解决身体所需,根本别无他求,更别说对他有什么感情了。
两人相好后,他总是在安排农活时,尽量照顾赵春花,对外则称是照顾军属,同时也没少给了赵春花钱、财、物。队长的身份,给两人偷情提供了不少便利,田间地头,赵春花家的角角落落,都曾留下两人无耻的痕迹。时间一长,见没人察觉,二人胆子越发大了起来,自以为行为隐秘,瞒过了众人眼。却不知,这个村里真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事,当然,这就是能透视未来的王永梁!
王祥帮也起过离婚的念头,但一想到江、海、湖、泊四兄弟,他就知道,即使离了婚,面对王喜莲令人恐怖的娘家,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再一想到王喜莲给自己生的儿子金钟也渐大了,他也就彻底死了离婚的心。
说来也怪,当王祥帮就在想着如何去会赵春花时,就见赵春花枭枭娜娜地从大门处走来。
赵春花进到院子里时,见金钟、王永梁、王祥文三小在玩摔“四角”(用纸叠成的方块),王喜莲正从厨房里走出来,忙道:“婶子,吃饭呢?”
“哟,是春花啊。快进屋!”一见是赵春花,王喜莲连忙打了声招呼。
两人进屋后,赵春花对王祥帮打招呼道:“叔,喝酒呢?!”
“唔。”王祥帮根本没抬头,自顾自喝酒吃菜,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
“真是一对好演员!”这一幕让跟着进屋的王永梁看到,不由地腹诽道。
“有事吗,春花?”王喜莲问道。
“有点事。这不,永水来信说今年不回来过年了,部队上忙。我来找婶子借二张信纸,给他写封回信。”赵春花也不看王祥帮,对着王喜莲道。
“好,我这就去给你拿。”王喜莲说着进了里屋。
“给,要是不够的话,再来拿。”王喜莲不一会从里屋拿出二张信纸,对赵春花说道。“对了,还没吃饭吧。要不,在这里一块吃吧?!”
“不了,这不燕子去她姥姥家了,说晚上也不回来,家里没人,我得回家喂猪去!”赵春花说着,瞥了一眼王祥帮。见王祥帮缓缓点了下头,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这才告辞而去。
“燕子和喂猪有屁的关系啊?丈夫不回来,孩子不在家,这么明显的约会信息都听不出来?!”可怜王喜莲浑然不知,还欢天喜地地把自己的情敌送出门去。王永梁暗自嘀咕:“真是傻老娘们!”
永梁和祥文对视一眼,然后对王祥帮说:“帮叔,我借你印泥用一下。”
“用印泥干什么?”
“这不萍儿臭美嘛,非让我娘给她买红头绳。我用印泥给她涂个红脸蛋、红嘴唇,哄哄她,明天早上就给你送回来。”
“就你小子鬼点子多。”王祥帮心里畅快,当然不会在这点小事上难为永梁,立即开了抽屉,拿了印泥给永梁。
永梁看着这盒印泥,仿佛看到王祥帮脖子上的绳套越来越紧了!
……
王祥帮吃过晚饭以后,心里记挂着赵春花,想像着两人欢好的情景,根本等不及夜深人静,对王喜莲说:“我去找会计商量点事。”,就急匆匆出了家门。
大街上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人们都猫在家中,谁会在这样贼冷的天气里出来玩?王祥帮看大街上空无一人,这才放心地向赵春花家走去。他却不知,在他身后,有两条娇健的身影紧紧地盯上了他。
王祥帮走到赵春花家大门前,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轻轻一推大门就开了,进门以后,他立即回身上了闩,蹑手蹑脚走进屋去。
“想死我了!”赵春花正等得着急,见王祥帮进来,立即扑到他怀里,双手抱着王祥帮的脸,嘴唇就凑了上去。王祥帮也热烈地回应着,双手急切地去脱赵春花的衣服。
“关上门了吗?”
“关上了。”
“那快上炕,刚暧好的被窝!”赵春花拉着王祥帮向炕边走去……。
不说两人如何成就好事,单说跟踪王祥帮的两条人影,不消说,正是王永梁和王祥文。见王祥帮进了大门,永梁对祥文说:“按计划行事。”祥文立即飞奔而去。永梁稍等了一二分钟,纵身一跃上了墙头,又慢慢溜下去,进了院子以后,他先把大门门闩轻轻拨开,到白天看好的墙根下,摸起一把镰刀。然后轻手轻脚走到屋门前。见屋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永梁心中一喜:“这两个狗男女,太急色了吧,连屋门都不关!老天有眼,合该你们倒霉!”
听着屋内传来的一阵阵有些压抑的叫声,永梁心里催促道:“祥文,快点啊,再不来,屋里都快完事了。”正在焦急间,侧声听到大街上隐隐传来说话声,他再不犹豫,当即一脚向屋门踹去!随即压低了嗓音,喝道:“都别动!”
“哐当”一声大响,把屋里两个正要达到顶峰的男女,直吓得灵魂出窍!又见一道黑影手持镰刀冲到炕前,登时觉得大祸临头!一下子双双摊倒在炕上。
偷情的人本来就做贼心虚,王永梁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一下子把两人的心理击垮!
王祥帮毕竟是男人,胆气稍壮,颤声问道:“你是谁?”
只见来人走到炕边,拿出一盒火柴点着了炕边桌上的油灯。两人一看,竟是王永梁!
对于一个九岁的娃娃,王祥帮自是不怕,但他不知王永梁身后有没有其他人,所以也不敢大意。
“是二梁啊,你干什么?闹着玩不是这样闹的,吓着叔了。”王祥帮边用言语试探边要穿衣服下炕。
笑话!要让你穿上衣服还怎么玩?!
“别动!”王永梁自然看透了王祥帮的用意:“你听一听,窗外是谁在说话?你要不怕把事情闹大,你就只管动!”
王祥帮刚才急切之下,根本没有注意到后吊窗的动静,此时听永梁一说,这才凝神听去。竟是儿子金钟、王祥文还有老婆王喜莲的声音!
就听窗外金钟说:“祥文,你不说有说书的么?怎么没动静啊?”
“可能是早了点。我可听说了,是杨庄的杨瞎子来说书,说的是西门庆大战潘金莲的事,可好听了。再等一会儿,准来!”
“那就等一会儿,反正刚吃完饭没事。”这是王喜莲的声音
……
王祥帮一下子不敢动了,他真怕永梁一嗓子喊出去,把王喜莲这个母老虎招来,那还不要了他的老命了。此时,赵春花听到窗外的说话声,比刚才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二梁,你想干什么?放过叔,明天叔给你买糖吃,叔说话算数!”王祥帮压低了声音,开始玩哄骗小孩子的把戏。
王永梁身体是小孩子,心理年龄已经五十多了,怎么会如了他的愿?只见他也压低了嗓音,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