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个月的时日,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终于听到有了说起了那“独耳之人”的踪迹。这对萧云锋而言,实在算得上是一般苦寻。尽管他的心中,感动几分之欣喜。可是在他的脸上,却依然是不喜不优之色。与平时相比,看不出半丝不同之处。
跟往常一样。萧云锋吃过酒饭,付了银两,整理好行装。不急不满地迈出门去。
尽管从表面看,萧云锋始终都保持着是一幅若无其事之样子。可事实上从听到“独耳”二字的一刻起,那些人却是一丝一毫也没有脱离他的视线。
不出半个时辰,那刀汉四人已是酒足饭饱,起身而去。
一行四人,边说边行。未出百米之遥,果然有人挡了去路。这会儿萧云锋更是看得清晰,来的人一身长衫,腰佩长剑,年纪约么四十上下的男子。
那中年男子远远地立于前方,右手握着剑柄,显然是一幅焦急之象。可是他急着要见的那刀汉四人却是半醉半醒,不紧不慢地走来,心间不由得由急生怒。
“都什么时候?王大哥正急着呢,你们几个还有心情醉成这样!”
“你急什么?”一名汉子似乎醉得很凶。挥起他那颤抖的手臂指了指刀汉。用口齿不清的话语说道:“什么王大哥李大姐的,要不是我等鼎力相助,他姓王的只怕什么也干不成。”
那长剑男子见到对方之一般言语,似乎早已看出对方仅有俩分酒意。可一时之间却似乎难以发作,只得好言劝道:“众人拾材火焰高,王大哥其实一直都未忘记你我弟兄。虽然他嘴上不说,可一直都把你我弟兄放在心间。”
“是呀!”这时他身旁一同行者说道:“王大哥不是早说过吗?我们弟兄日后必定携手共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长剑男子所提到的那位王大哥本名王仲贺。说到此人,几乎没有人不知晓。因为此人有个独特的喜好,那便是不论春夏秋冬,严寒酷夏,总是无一例外地戴着一顶长长的帽子。
此刻的他正骑在马上,缘着那条熟悉的小道,一路向前。
马蹄之声,急切而清脆,似乎是在诉说着主人心中之急切。见到那长剑男子一行五人走来,依然是那幅不紧不慢之象,那原本焦急的心情更是感到难以掩盖。教训道:“一门心思全放在酒上的人,成得了大器吗?”
长剑男子终于不再作声,很显然,他不愿见到王仲贺为此等小事而大动干戈,可他却好似更不愿见到王仲贺因大法雷霆而误事。见到此景,立即上前劝道:“弟兄们数日以来的确奔波劳累,喝上几杯消消疲劳也是在情理之中,其实刚才我也替大哥教训过他们,还望大哥看在我们兄弟之份上,放过他们,下不为例吧!”
王仲贺果然不再说到此事,接着问道:“你等各自的事都干得怎么样了”
“请大哥你放一百个心。”醉汉身旁一人听到这里,立即接过话来,说道:“我李春跟随大哥已不下十年,处事为人,莫非大哥还信步过?”
终于,王仲贺没再回话。繮繩一拉,急切而去。
萧云锋站在不远之处,仿佛早被王仲贺的那身古怪的“打扮”深深地吸引着。不觉已是春夏交替的季节,天气自然日益变暖。烈日之下,让人更是感到酷热,此人为何依旧不愿脱掉他那长长的帽子?
萧云锋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已一直在苦苦寻找的“独耳”人。他那顶长帽与“独耳”是否有所关联?数日以来,这一点依旧让其苦思而不得其解。
其实寻找这位“独耳”之人,并设法阻止他追寻《风天剑》。在萧云锋的心中一直都是头等要事,因为这是他师父之身前愿望。而眼下此人似乎逐渐露出水面,自然,容不得萧云锋有一丝之怠慢。
这是一个晴朗的正午,随着一阵沙尘从远处随风飘来。呼呼直响,萧云锋望了一眼头顶的烈日。当空射下,似乎在瞬刻之间,就要把人烤焦。
可是骑在马背上的人,却依旧戴着他那顶长长的帽子。就在萧云锋想要紧跟上前去之时,刀剑之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尽管他在出门之前一再督促自己,先师遗命,重于泰山。绝不可因天下之琐事而分自己的心。
可他那好管闲事的天性乃是父母所赐,又怎能说变就变?
有着一身很好武功,加上他那好管闲事之本性。萧云锋那“江难大侠”之绰号由此而来。
一场拼斗,好是激烈。刀剑之声,尤为刺耳。进管此刻萧云锋依然在竭力地克制着自己,少管闲事,可他此刻仿佛感到,那刀剑声中夹杂着阵阵杀气,似乎随时都会有人倒于乱剑之中。
三名道士,四名剑汉,刀飞剑舞,看来早已陷入一场血拼之中。放眼过去,萧云锋见到一位身材矮小的长剑汉子,中间那位依旧戴着长长帽子的人。在刀剑之间迅速脱颖而出。只见他的剑法往来利落,行招有数。
不过数回合,两名道人已是自知不敌,突然跃出场外。说道:“王庄主的剑法果然不凡,今日真是让我等弟兄眼界大开。”
二位道人此般言语尽管是是发于内心,可是王仲贺却似乎得不到满足。淡笑一声道:“我这套剑发名为《凤飞剑》。”
还未等王仲贺把话说下去,他的一名弟子早已迫不及待地接过话来说道:“其实当年在江湖之上,《凤飞剑》之名声并不亚于《龙阳刀》。”
这时王仲贺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这些年来,《凤飞剑》在江湖上之名声,已是一落千丈。”
两名弟子听到此言不由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凤飞剑》在手,的确不该让其如此埋没。”王仲贺道:“只要你我兄弟同心协力,相信必定有一般轰轰烈烈之大作为。”
对江湖上的雌雄之争,萧云锋似乎向来没有兴趣。可是那位“独耳”之人究竟身处何方,却一直玄在他的心上。使其久久无法平静。
江湖之上,风云四起。仿佛在一夜之间,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邓孝天原本只想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清闲的地方,度过自己的余生。可是他却不忍离去。因为除了行侠仗义之外,他也无法否认。这场风波由《龙阳刀》而起。
夜色蒙胧,邓孝天沉思于卧室之内。他不愿意见到无辜之人被转入这场风波,更不愿意将自己当年之过失转嫁到杨艺云二人身上。一般思索之后,他好似终于有了主张。
“爹!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就在邓孝天站起身来,将要离去之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此时早已进入午夜,杨艺云与邓婷儿这一推门,的确大大出乎邓孝天的意料之中。他竭力地控制作自己的情绪。问道:“婷儿!这么晚了,你们有事吗?”
尽管邓孝天在竭力地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提在手里的刀还是未来得急放下。
“师父!”杨艺云道:“这个时候,万不可冒然行事。”
“有些事必须由我自己去解决。”邓孝天道:“你们帮不了我。”
邓婷儿立于一旁,尽管邓孝天的语气中依然冲满着坚定与自信,可她却在那听似坚定的语气里似乎听出些什么,仿佛突然却查到父亲的脸上其实早已写满了疲惫,心酸,与无奈。想到父亲此去势必充满凶险,终于不能自控,冲上前去扑在父亲怀中。
其实邓婷儿早已感到父亲的心酸与无奈,恳求道:“爹!求您万不要贸然行动。”
邓孝天听到这里,忽然感到一阵心软。此次出行,其实他已谋划许久。因为想到近段日子以来,杨艺云,婷儿二人几乎终日在为自己而奔波。作为一名长辈,邓孝天又怎么能够如此恨心,将自己这一切的过失,转嫁到孩子们的身上?
终于,邓婷儿冲上前去,与父亲紧紧地抱在一团。多少年来,她一直把父亲比作是所向无敌,无所不能的保护神。似乎直至今日,才体会到父亲的心酸与无奈。发自内心地道:“爹!请放心,日后您再也不用孤军奋战,因为如今您的婷儿已长大,能够与爹并肩腐奋战,会替爹分担忧仇,我还会代替我娘,好好照顾您!”
邓孝天听到这里似乎早已无法自控,将婷儿紧紧地搂在怀中,此刻他已是泪流满面。只感到满腹无比的愧疚。数十年来,邓孝天因为《龙阳刀》而行走江湖,他感到自已这一辈子除了自己的妻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婷儿。然而与此同时,邓孝天却又感到万分的满足与欣慰。只因为他已经期盼多年,直至今日,终于盼来了婷儿长大成人的一天。
杨艺云立于一旁,成为一名威武的大侠是他多年的追求与期盼。这时他却突然意识到,一个人的武功不论有多高,不论他看上去有多么的坚强与威武,他必然有不为人之的心酸与无奈。或许,他比一个普通之人更需要他人的关心,更需要他人的呵护。
杨艺云想到他曾经向灯婷儿许下言,要为他父亲摆脱这些困扰。此刻他深刻地感到,这是一份沉重的责任。不论是为了对婷儿的承若,为了报答恩师的教导,还是为了自己的尊言与梦想。他都容不得自己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