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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方腊的一再暗示,宋公明终于认出眼前正是玄武将方十三。旧日恩怨终于有结算的机会,追寻了这么久的仇人近在咫尺就在眼前,宋公明该怎么做,是将方腊千刀万剐么?虽然不知道出于何种愿意,方腊要将自己身份告诉宋公明,究竟宋公明会不会拿起复仇刀我们暂缓后叙。两人之间的恩怨引发出又一段往事,之前罗真人和李师师也提到白虎将刺杀唐王哀帝李拀的往事,现在拾起第二片记忆的碎片,跟随着宋公明的回忆逐渐复原当年完整的故事和之间隐藏的秘密。
二十年前,唐宫大明宫。
数十位高级军官和文吏挤在大兴城地图边,一群人在地图上指手画脚你一句我一嘴吵闹不停。哀帝李拀夹杂在中间,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半句建设性的意见。李拀摇摇头缓缓坐下,一脸麻木看着大家争得面红耳赤吐沫星子乱飞。李拀揉揉太阳穴,觉得脑袋被嘈杂的吵闹声刺得生疼,渐渐李拀感到眼前所有人开始扭曲,慢慢开始旋转,接着越来越快,耳朵里灌入的尽是吱吱咋咋噪音。李拀有些头重脚轻,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接着就是一黑,整个人四仰八叉摔倒在地上。
皇帝倒地,众官大惊失色。一文官连忙爬过去扶起李拀惊慌叫道:“皇上,你这是咋么啦?”
一武将近前驱开围拢聚集的众官,并一把推开将李拀抱在怀里的文官道:“赵高,不要这样抱住皇上,将皇上平躺放置呼吸会顺畅些。尔等众人不要围拢过来,皇上需要新鲜空气。”
赵高被此人野蛮推过,心中有些许不高兴,听他也是为了救皇上说的还有道理,暂且不予计较,随着众官唯唯诺诺后退几步腾出一大片空地。赵高便问道:“孟康,陛下怎么样了。”
此人叫孟康,人称玉幡竿。身极长,两米有余。柔顺黑发自脑后松松垮垮用白色布带缠绕扎起,深邃眼高鼻梁阔嘴,下颚浅胡须。上身没穿衣服,系上一条一圈粗细白棉绳,前后背带胸前打结,裤腰带也被粗粗的白棉绳所代替。白色喇叭口长棉裤,脚蹬白布鞋,裤脚处交叉穿插两对白棉绳,好似在裤腿上系鞋带。使一杆黑柄直刀,柄长五尺。
孟康伸出右手两根手指探探皇帝脉搏,头也不抬说道:“没事,就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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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这才松了一口去,老主管道:“皇帝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数日来水米未进,铁打的也禁不起这般折腾啊。”
众臣唉声叹气,自怨自艾。孟康将皇帝抱起轻轻放在卧榻之上说道:“老主管速去请太医为陛下调一两剂汤药补补元气,众位大人都退下吧,让皇上好好歇息。”
大人们都满脸担忧退去,孟康又叫住赵高:“赵大人,劳烦你照看一下皇上,我要上城安抚军心守备宫城。”
赵高对孟康心有余悸,对孟康的要求不敢推辞,更何况是照顾天子,赵高官职比孟康大,可是孟康掌握着所有军权。孟康五大三粗武艺了得,赵高打心底怕孟康。虽然赵高不满意被孟康呼来喝去,但是刚怒不敢言,只在心中暗暗骂:你这腌杀的奴才,居然使唤本大人做下人的活。心中骂着嘴上还是答应道:“孟将军幸苦,照料皇上这个自然。”
孟康出门去,反带上门招呼候在门外的福将两人上马直奔宫城东门去,这两个福将一个唤作铁面孔目裴宣,一个唤作丧门神鲍旭。
先说这铁面孔目裴宣被称作是铁面正是因为他无时无刻都佩戴一张铁面具,铁面具上有两钝角,遮住鼻子两腮,露出看事物的眼睛和吃食说话的嘴。面具后眼神空洞,看不见怎样表情,甚至没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一头披肩银发,黑色坎肩,灰布裤子黑胶鞋。使一把阴阳长斩刀,八分像苗刀。
再说丧门神鲍旭,略长顺直黑色碎发,狭长小眼。一张大嘴总是习惯性蛇般吞吐长长舌头,下巴极尖,脸苍白无血色。半穿上衣,露出结实健硕的左臂,鲍旭是左撇子,使一口阴阳钩镰弯刀。下身一条修身黑色长裤,两侧各有一串白色圆球装饰,脚穿黄白皮鞋。
少顷太医带来一剂安神汤药用水熬了撬开皇帝嘴灌进去,稍后赵高又灌了一些流食,李拀的脸色才好看一些,这一觉睡得安稳,不觉间李拀安稳睡了一天一夜。赵高守在旁边寸步不离,困倦了便扶倒在床榻边睡着了。
正做美梦呢,突然殿门‘咣当’一声被猛烈踹开,孟康手提大刀满身是血,赵高睁开睡眼懵松双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孟康急急匆匆说道:“不好了,高大人你速速带领皇上前去东宫和小太子一起躲逃。大兴城混进来敌军细作四处放火,人数不多,可是唯恐伤了陛下和太子。多出宫殿着火,你速带皇上接应了太子殿下暂且在神武殿躲避,那里自有铁面孔目裴宣维护。”
赵高迷迷糊糊也没完全听清楚,只觉得事情严重:“啥,敌军攻进皇宫了?”
孟康懒得解释,只是催促赵高带着皇帝快走,赵高胆子小经不起吓,也不敢怠慢,叫一帮小太监抬起还在熟睡的李拀连人带床一起取路东宫。
东宫门外。
皇帝睡的不舒服,颠簸得难受。李拀撑起身子嚷道:“这是怎么回事,如何这般抖动?”
赵高喘着气回道:“陛下,敌军破城,我等奉孟将军之命将您抬到东宫来接了小王子一齐避难。”
李拀大惊,坐起来掀开帘子道:“赵爱卿,你说什么?”
老主管道:“皇上,赵大人所言属实,宫城混入细作,敌军里应外合,破城是早晚的事。”
“狗屁!”李拀用力敲打着床梆子道:“快放我下来。”
众太监降下龙床,老主管上前将李拀搀扶站定。赵高取来鞋子,李拀也不穿,赤脚在石板地上就走。李拀环顾一眼四周,果然黑气冲天四处起火,宫人慌乱一团打水救火,卫兵匆匆忙忙四处搜寻细作。众人慌慌张张,一片嘈杂。李拀先吃惊一阵,立刻又冷静下来,仔细一看这里不是大明宫,便问道:“这里是哪里?何时起的火?”
赵高回道:“我们快到东宫,起火有半个时辰了。”
李拀又问:“伤亡如何,火势有没有得到控制?”
赵高道:“这个暂时都不清楚。”
老主管搀住皇帝急切说道:“陛下不要这样光脚站在地上,会着凉的,伤了龙体,小的们担当不起。”
李拀怒道:“哪有心思管这个,不要管,不要管。”
赵高也劝道:“皇上还是回龙床上,小人们抬着走便好,若是暗箭伤着陛下,臣等罪该万死啊。”
李拀气岔岔道:“我自己能走!”
老主管一把从赵高手中夺过鞋子跪在皇帝面前道:“陛下起码穿上鞋子。”
李拀执拗不过,闷气坐在床沿,老主管细心为皇帝穿鞋。李拀不等老主管细心打理,只管把脚往鞋里一套抬步便走,老主管跟在屁股后头为皇帝抚平折起来的鞋袜。
正没走两步,前面护驾的御林军一阵**。皇帝问道:“何故停下脚步,何事吵闹?”
一兵长回道:“前面有七八个黑衣蒙面细作挡住去路,皇上另择路走,我等前去阻截解决这伙儿细作。”
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从旁边窄门走了,一路上不断有黑衣人袭击,随行的护卫和太监越走越少,最后只剩老主管、赵高和皇帝三人。几个黑衣人在后面穷追不舍,三人慌不择路,赵高被一截烧着黑木头绊倒,火苗乘机跑到赵高身上,赵高惊慌失措在地上打滚,不断拍打身上火苗,老主管和皇帝走得急没注意到赵高掉队了。
落在后面的赵高好不容易将身上火苗扑灭,嘴里咒骂着,一抬头却发现四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顿时丢了魂儿,六神无主大叫:“啊呀妈呀,这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想死啊,你这害人的狗皇帝,连累爷爷一起受罪。”
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赵高脖子上,赵高一惊,怯生生转过头看见正是大宋一等杀手白虎将宋江。宋江全身白甲紧紧包裹,脸上带着虎头面具。赵高心一下子就凉了,完了,死翘翘了,本能求饶道:“好汉饶命!”
宋江毫不心软,举刀就要砍,赵高吓得‘妈呀’一声扑倒在地:“好汉饶我性命,我知道唐王李拀在哪儿,只要你饶的我,我带你去找李拀,保你立大功一件。”
宋江迟疑一下,冷冰冰道:“好,若是你骗我,定饶你不得!”
赵高如获大赦,喜道:“好汉放心,小人不敢。”
赵高在前面带路,宋江随着在后面走。赵高一路提心吊胆不敢说话,倒是宋江先开口:“你是唐王哀帝身边的近臣吧。”
说起这个,赵高确实平日和皇帝走的近,所以少不了一些人巴结,其中不乏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赵高以前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别提有多神气了。赵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起来就得意,便忘形道:“那当然,我赵高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大唐的王公贵族也要给我三分薄面.......”说到一半,赵高突然止住了,觉得现在说这些实在是不合适,赶紧停住舌头,把直起的腰板又弯下来给宋江赔笑脸。
赵高为了化解刚刚言多失口的窘迫,转移话题道:“您该不会就是大宋名震中土的八重门杀手吧。”
宋江冷哼一声道:“比不上赵大人威风,我只是个小小的使唤伙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日见到我算是你的运气,吾乃荣耀八重门S级杀手神兽将白虎宋江是也!”
“妈妈呀!”赵高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