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梅侥幸脱险后躲在僻静处抽泣一阵,一横心拐进一条小巷,*着自己大声吆喝:“收废纸板儿、废塑料凉鞋、废铁废铜,啤酒瓶……”
一个提着菜回家的青年男子同情地说:“小妹,我家里有些废旧东西要卖,你跟我走吧。”华梅想着先前的一幕,警觉地看他一眼觉得又不象坏人。于是说:“大哥,你家在哪里?”“就在前面,这大白天的你还怕什么不成?”
华梅跟着他穿过一片低矮旧房走进一个小院,华梅收住脚步,男子笑一下说:“也好,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进屋去拿出来。”
不一会儿,男子提着一竹篓杂七杂八的旧东西出来倒在地上,说:“小妹,你看着给点钱就行。”“大哥,分开来算才公平。”
华梅蹲下身分类,男子也蹲下去帮忙。华梅抬头揩揩汗,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眼睛直*着她。这人象是男子的妻子。华梅和善地朝她笑笑,女人却用轻蔑地目光看着她撇一下嘴,冲着男子说:“吔,难怪你买菜回来就象丢魂儿似的,原来是在路上……”男子站起身打断女人的话头说:“看你说些啥话?”“你做得我还说不得?这些破烂我宁愿丢进河里冲走也不卖给她。”
男子对华梅说:“小妹,别管这个神经兮兮的婆娘,你快过称。”“大哥,要不你卖给别人吧。”女人跑上前抓住华梅手上的秤说:“你再不知趣就别怪我不客气。”男子拖过秤递给华梅,骂女人道:“神经病!”“好哇,还没‘过肉’就心疼得这样……”
女人撤野同男子扭打起来吼道:“你的眼睛是油珠子?没看见她那张脸,同骚狐狸精有啥两样?”“神经病!”
华梅捂住嘴提着背兜跑出院子。闷闷不乐的走去同二姐哥汇合,二姐哥已经等在路口上。看着华梅背着一个空背兜,脸上立刻泛起一种不悦的神情,剌得华梅伤痕累累的心好疼啊。
第二天,华梅同二姐哥进城后,又开始分兵合围,华梅先没吆喝,而是找到一个角落,摸出身上揣着的青色头巾包在头上,她心里大声呼唤:“大鸿啊!……”毅然揩揩泪,抓起地上的泥土灰抹黑脸,这才背着背兜边走边吆喝:“收废纸板儿、废塑料凉鞋、废铁废铜,啤酒瓶……”
傍晚时分,二姐哥站在与华梅约定的路口旁边,看见她背着一大背兜废品气喘吁吁地走来,二姐哥感到非常异外,跑向前去接过搁上板车。说:“华梅,你今天超过了我这个老收破烂的。”
华梅舒一口气,心里暗暗淌着泪苦涩地笑笑说:“也许是老天动了恻隐之心,让我今天处处碰着好运气。”二姐哥晃一眼华梅笑道:“华梅,你这脸上怎么花得象唱戏?”“二姐哥,人这辈子说穿了就是在唱一出戏,要是不打花了脸,能够唱出好角色吗?”
二姐哥听得似懂非懂,拉起板车去收购站交货。华梅跟在后面推着车,心里默默地说:“大鸿啊,为了我俩的爱和那个梦,她一定忍辱负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