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见众人齐来迎接,便急忙起身深鞠一躬,张万成急忙上前扶起,微笑的说道:“少侠英姿勃发,看来祥儿的好友都是江湖豪杰。”
玉箫急忙摇头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区区一介平民,不配称作豪杰。”
“哈哈...少侠谦虚了,来,快快请坐。”说罢三人入座,老管家则退出了屋去。
“玉箫,这几天你去哪了,那天我一醒来就不见你,害得我好担心。”黄祥关切的说道。
“哦,黄祥兄弟,我那天不知怎么失去了理智,等到醒来,我们四个不知身在何处,那三个劫匪就已经被打成重伤,自己则找到了一座寺院过夜。”张万成听罢大惊,不禁说道:“什么?少侠以一人之力,竟然大败三大高手?”
“这我真的不知是否是我所败,那段时间我的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玉箫眼中满是迷离,失神的说道。
黄祥见气氛有些尴尬,话锋一转道:“对了玉箫,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决定与婉儿在一起了,一起修炼,一起得道。”
“婉儿是...”
“哦,婉儿就是那天咱们救下的那个女孩儿。”
“原来如此,那她没有什么事吧?”
张万成急忙恭敬地说道:“少侠,我家女儿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这还得多谢少侠与祥儿那天的相助。”
“前辈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有能力之人应尽的义务。”
“哈哈哈...说得好,对了,你们兄弟俩先聊,我家中还有些琐事要办,老朽就先告退了。”黄祥玉箫起身又施了一礼,待张万成离去,便坐下来促膝相谈。
“黄祥兄弟快给我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玉箫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将婉儿姑娘救到张府后,婉儿她爹就准备将她嫁给我了,我想了很久,觉得张伯父为人不错,这里离蜀山也不远,而且肯教我修仙练道之法,所以就同意了。”
“黄祥兄弟,婚姻大事岂敢儿戏,你真的想好了么,你可要一辈子对婉儿姑娘好。”
“玉箫,我知道你认为我每天嘻嘻哈哈,没有正型,但是我黄祥发誓,我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有那种感觉,自从见到婉儿姑娘就在也忘不掉了。”
“哦,黄祥那你还准备上蜀山么,你的父母知道这些事么?”
“我已经写信告诉家里了,我娶他曾经官场上最好朋友的女儿,他不会反对的。”
“哦,那好吧,黄祥如果你要结婚,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必须来祝你幸福。”
“哈哈哈...那是必须的了,玉箫,那你今后准备去哪,要不和我一同留在奉元吧。”
“不用了黄祥兄弟,我有要事先去趟蜀山,把至清长老的骨灰带去,然后去杭州,找我的外祖母。”
“哦,玉箫对不起,你刚失去父母,现在我又不能陪你一起,我真的觉得很对不住你。”
“瞧你说的,咱们自小不就是最好的兄弟么,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一定全力以赴的。”
“恩,玉箫,我一定会的,如果你今后有什么事我也会找你的,能交到你这样的好兄弟,我黄祥今生无憾了。”
“黄祥这样你就太客气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洞房花烛?”
“别这么直接,说得我脸直发烫,心直跳。”黄祥摸了摸脸。
“哈哈哈...黄祥兄弟也有害羞的时候。”玉箫见状笑出了眼泪。
“少废话!你什么时候学会打趣了?”黄祥恼道。
玉箫憋住笑意,继续问道:“呵呵...快说吧,准备什么时候?”
“我要先回家请示父母一下,来上门提亲,再在奉元找处房产,少说也要一年有余。”
“那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一声,我会上门讨杯喜酒,闹个洞房。”
黄祥拍着双手说道:“哈哈哈...妙极妙极,看一看你到底能闹过我了不?”
“对了黄祥,你可知这蜀山怎么走?”
“我已经问过岳父了,蜀山离此不远,在华山以西,但是你可知这蜀山咱们无名之辈如何去得了?”
“黄祥兄弟你就快说吧,说出来一起想办法。”
“呦呦,你也有着急的时候,真是少见。”玉箫听罢挠了挠头,憨憨一笑。黄祥也忍不住笑了几声,继续说道:“玉箫,这世间可分为六界,六界之中有一神界,在很久以前神界地气异变,神树爆长万丈,根系如垂天之云,深入盘古之心,盘古之心辐聚周边土石,逐渐扩大,形成悬空之山,是为‘蜀山’,而蜀山上的修仙练道之人,都是会御剑而飞的,以咱们引气初期的实力,连奉元三魔都敌对不了,怎么可能御剑,那悬空之山飘在空中,咱们不会御剑,就更别提登上蜀山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答应过至清长老,要将他的骨灰带到蜀山,并且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转达。”
“这......要不我再去问问岳父,看能不能帮你一下。”
“唉...现在也只好这么办了。”黄香拉着玉箫向仆人询问张万成的所在,便急忙走去。
园子里的花香吸引着蜜蜂蝴蝶翩翩起舞,显得是那么的宁静祥和,张万成坐在凉亭之中,细细的品味着茶的香味,悠闲地审阅着账簿。这时一位丫鬟走到张万成身边,轻轻的耳语几声,张万成听罢便放下账簿随着丫鬟走出了花园,正好遇上黄祥玉箫,笑道:“你们兄弟二人这是做什么去呀?”
黄祥玉箫躬身一施礼,黄祥回答道:“正是找岳父来问些事情。”
张万成收住笑意,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神色慌张?”
“侄儿是想找岳父帮忙,不知道可否帮我兄弟一把。”
“恩,如果我能办到的话,一定会帮助的。”
“侄儿是想请岳父帮我兄弟上蜀山走上一趟。”
“蜀山?上蜀山做什么?”
玉箫一拱手,恭敬地说道:“晚辈是想将至清长老的骨灰送到蜀山,并且有一些事情要转达。”
“什么!!!至清长老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是的前辈,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前辈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唉...蜀山哪能是说去就去的了得,老夫这个身子骨是经不起折腾,这个忙是帮不上了。”
“这该如何是好...”玉箫面露出着急的表情。
“不过老夫倒是认识一个人,他是公输子鲁班的第十七代传人,名叫公输达,人们常叫它鲁达,由于精通土木机关术,人们又都称他为‘械仙’,他曾经制作出一只木鹊,连飞三天不曾落下,你可找他帮你。”
玉箫眼睛一亮,不禁问道:“还望前辈指引。”
“这个好说,老夫正要去见他,他已经来到府上,要不是我还想不起来。”玉箫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张万成见到轻咳了几声,玉箫才收起笑意。
丫鬟引三人来到客厅,只见一位淳朴胖实的前辈坐在椅子上喝茶,张万成笑了一笑说道:“鲁老弟,几年不见体重又有渐长哦。”
鲁达大笑着站起身来说道:“张老哥,我哪像你,家里家外忙来忙去,我看你白发倒是凭添了许多。”二人寒暄了几句后,张万成便向鲁达引荐自己身旁的两位年轻人,说道:“鲁老弟,还有两个人你要来认识一下。”
“哦,就是你身旁这两位吧?”
黄祥一拱手说道:“晚辈黄祥,见过鲁前辈。”玉箫见状也施了一礼,说道:“晚辈玉箫,还望前辈多多指教。”
“哈哈哈...好英俊的俩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不会是...”
张万成笑了一笑答道:“鲁老弟还是那么聪明,这位黄祥侄儿,便是我未过门的女婿。”
“哈哈...那我要恭喜张老哥喽。”二人相视一下便哈哈大笑起来,张万成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又寒暄几句过后,便向鲁达说道:“鲁老弟,我还有一个忙需要你来帮。”
鲁达神色一怔,笑了笑道:“大名鼎鼎的‘飞剑’也有事情来找我帮忙了?”
“鲁老弟少来调趣了,人生在世谁没有困难的时候。”
“哈哈...这话说得有理,好吧,你且请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老夫是想请老弟造一只能飞的木鹊,帮这位少年去趟蜀山。”鲁达一皱眉头,摇了摇头说道:“不成不成,蜀山乃名门大派,如果我们投机取巧登上蜀山,定会受蜀山镇魂阵侵蚀,灵魂出窍,魂飞天外,这简直就是送死。”
“鲁老弟,这位小兄弟与我家女儿有恩,还望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帮上一帮。”
玉箫发现鲁达并没有想帮他的意思,急出一身汗来,拱手走上前去,插嘴说道:“鲁前辈,在下韩玉箫,是受蜀山至清长老之托,将道长的骨灰送往蜀山,并有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你是说蜀山了然观的至清长老已经仙逝了?”
“是的鲁前辈,他是因中了昆仑山上的妖魔的奇毒,重伤而死的。”
“好吧...蜀山乃是奉天界之命保护人界的,我要是不帮你这个忙,怕是说不过去了,既然至清长老已经让你登上蜀山,想必你肯定也有克制蜀山护山法阵,镇魂阵的方法。”
“多谢鲁前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少废话!你所做的事情又不是贪图私欲,对我来说于人于己都有好处,此事我必会帮你,明天我会将木鹊送到张府门口,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晚辈谨记前辈教诲,多谢了。”鲁达起身与张万成作别,待送至门口,又嘱咐了玉箫几句,便动身回去了,张万成看着鲁达远去的马车,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黄祥好奇地问道:“岳父,这鲁前辈一答应玉箫的请求,怎么这么快就动身回去了,莫不是怕又惹上什么,逃了?”
张万成苦笑道:“非也,这鲁老弟做事就是这么干脆,今天能做的事决不拖到明天,有不少他的好友又称他为‘鲁急子’。”黄祥听罢暗笑了几下,玉箫则望着远处逝去的影子,心知如今现在也只有等待,一时感慨颇多。
清晨的风裹着湿漉漉的空气,让花木流下晶莹的露水,泥土的芳香伴着几声鸟叫,使人觉得这世间如此美丽生动。玉箫走出屋外的园中,深吸了几口空气,感觉异常的清爽,突然天空掠过一阵异风,玉箫抬头一望,顿时目瞪口呆,只见鲁达胖胖的身躯之下,骑着一只扇动翅膀的木鹊,悬停在空中,鲁达望着玉箫哈哈大笑道:“后生,你瞧我做的木鹊神不神奇,哈哈哈...”
众人都被天空飘浮的奇物吸引出来,张万成也披着衣服走出书房,就看到鲁达得意的神情,不禁打趣道:“鲁老弟啊,你那样的身体不怕把这木鹊的翅膀累断么?”众人听罢哈哈一笑,鲁达闻言也不生气,将木鹊降落到花园的空地,走到众人身前,说道:“此物乃是我的上祖,鲁班所创,名曰‘轻木飞鹊’,如今终于再度现世,玉箫我会教你操控之法,切记用过之后要将此销毁,否则后患无穷!”
玉箫点头答道:“晚辈一定会记住鲁前辈之话的。”
“好了,既然如此你也早早的上路吧,我来教你如何使用。”
张万成走到二人身边,说道:“鲁老弟哪有这么快就赶人走的,你性子也颇急了吧。”
韩玉箫拱手说道:“鲁前辈说的是,近来耽搁了不少时日,晚辈还是要尽快赶到蜀山的好。”
黄祥听到玉箫要走,赶忙上前说:“玉箫兄弟,为何这么着急,再呆些日子吧。”
“黄祥兄弟,蜀山至清估计很久未归,我必须去通知一声,转告长老的话,否则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好吧...玉箫,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来找我,这块昆仑洞中的宝玉也送给你留作信物吧。”黄祥有些不舍的看着玉箫,眼中有泪光闪现。
玉箫走过去接过宝玉,拍了黄祥肩膀一下,说道:“多谢黄祥兄弟,咱俩从此天各一方,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啊,你要多多保重,不过几年之后你大喜之日别忘了叫上我,我定会来,到时候看一看是谁的修道进步更大啦。”
黄祥点头说道:“到时候我一定会超过你,你也要努力。”玉箫笑了笑,便走去骑上鹊身,在鲁达的指导下,驾驭起木鹊腾空而起。玉箫把木鹊悬停在空中,向下面挥手大声道:“诸位就此别过,我韩玉箫定会报答诸位的恩情。”说罢木鹊猛扇几下木翅膀,向西而去。
玉箫驾驭着木鹊,路遇一些灾病也不忘上前帮忙医治,转眼间数日已过,玉箫在张万成所说地界,按地图所标寻找,却仍未找到蜀山高峰,心中渐渐有些烦闷。
正逢此日黄昏,天空下起倾盆大雨,玉箫用手遮头极力找避雨之处,在绕过一个山头,便看见一座荒废的破庙,遂驾起木鹊飞向大门。
玉箫将木鹊拖入庙中,拿起火石点燃聚起的枯萎的稻草和破木,烘烤起湿漉的衣物来。经过几日的奔波寻找,玉箫的身体已疲乏至极,在吃过些许随身干粮后,便沉沉睡去。“呼呜呜...”一声奇怪的呜嚎将熟睡的玉箫惊醒,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慢慢袭来,仿佛与那昆仑山上的血魔是一个感觉,随着奇怪的声音停下,周围的空气骤然凝固,玉箫眼前恍惚间出现一所芬芳撩人的闺房,里面传来了几声银铃般动人的笑声。
玉箫不自禁的走入其中,便赫然看见一个精致华丽的床榻,而在其之上则躺着一个妖艳般的女人,轻轻煽动勾人魂魄的眼睫,娇弱似也的望着自己,并轻咬着朱唇,白玉似也纤指缓缓撩动周身轻薄的纱衣,扭动着妩媚的身躯,发出梦呓般微微地呻吟。功力不深的玉箫怎能抵挡这般挑逗,顿时浑身滚热发烫,双腿不自觉的酥软,片刻也抵挡不住,全身趴在了地上,可是双眼却始终不愿离开床榻上的妖女,纵使玉箫集中精力极力克制欲念,但终究敌不过这等妖媚,不自主的慢慢向前爬去,身心已在崩溃边缘徘徊。
玉箫渐渐爬到床榻之上,仿佛与这妖女肌肤可亲,就在魂魄彻底坍塌之前,一道紫光一闪而过,眼前的景象顷刻破裂不见,玉箫霎时清醒过来,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喘着粗气。此时的玉箫浑身皆已湿透,只觉天旋地转,双眼朦胧般见到一个身着紫蓝道服的年轻之人来到跟前,便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一股至清至纯之气进入体内,玉箫渐渐恢复了意识,睁开双眼醒转过来,侧目观瞧,便发现一老一少身着道服之人,老的面堂圆润紫白道衣,小的瘦削单薄灰色道袍,但都带着脱离世俗的气质望着自己,玉箫略囧,遂起身要施一礼,但只觉浑身酸软无力支撑不住,复又躺倒在床上。
老道看罢捻了捻胡须带着慈爱般的笑容说道:“施主勿要乱动,你身上这般状态,乃妖狐媚术之祸,伤及精气之神,要不是我的徒儿及时赶到,怕是早已被其吸成人干,不过施主请放心,你的伤已无大碍,只要得当调养,便可在数日之后痊愈。”
玉箫听罢托起酸痛的胳膊拱手谢恩,问道:“道长此地是何处,我是怎么来的?”
紫白衣袍的老道笑了笑说道:“此地乃是蜀山地之观,我乃地之观道长是也,施主因中妖狐的媚术,气息虚弱以致昏迷不醒,遂由蜀山弟子带回以调养内伤。”
玉箫一愣,自语道:“此地为蜀山?”
老道只当玉箫没听清楚,复又回答道:“正是。”
玉箫面容之上露出一阵狂喜,说道:“真乃天不负苦心之人,道长我正是寻蜀山而来,有极大的事相告,只可惜身体不便,不能起身,还望海涵。”
老道听罢一怔,遂皱起眉头道:“施主不必拘礼,还望详说。”玉箫遂边哭边将昆仑山之事一一讲出,并将至清长老的骨灰交出,老道听罢大吃一惊,由表情来看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老道稳了稳心绪,让灰衣小道通知各观长老大厅计议,随后又往玉箫体内渡入几股真气后,便拿起骨灰布袋匆忙起身出去,玉箫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又因身体虚弱,刚才一番言语伤神过度,半响便又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