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艾伦将军,先头部队已经翻过卡密可雪山,不到两天就可以到达洛伦特了。”传令兵传来战报。
艾伦深思了一小会儿,说:“传我命令,先头部队按兵不动,就地安营扎寨,等候大军,如遇敌军骚扰,不可出击,只许防御!”
诸将收到艾伦的命令,立即上马冲向先头营部署军队。
看着诸将远去,艾伦才开口对营内的众将士说:“准备好三个月的粮食,大军即刻拔营,分三路北上,去端了安德烈的老巢!”
伊斯坎大营内,伊斯坎王子安德烈:“据夫拉姆的贵族们发来密信说,夫拉姆的军队正在驰援洛伦特,而半月前我的探子们也在洛伦特的西部发现了夫拉姆的军队,虽然他们的军队不多,但此刻我们正与洛伦特激战正酣,洛伦特也只剩下一座城池,本来唾手可得,如果此时夫拉姆的军队来搅局的话会很麻烦,众将士有何良策?”
一个将领缓缓说道:“王子殿下不必担心,此刻我们已将洛伦特的王城团团围住,即使西边出现了夫拉姆的军队又如何,难道还能犄角之势吗?从西边过来,要经过一片大沼泽,我们只需要设伏即可阻挡他的进攻,如果阻挡不了,就放开一条口子让他进我们的包围圈即可,那时候他就插翅难飞了。”
安德烈大笑一声吧,道:“毕竟他们军队少,他们能做什么?这一次不仅是洛伦特,我还要夫拉姆。凯瑟琳啊,上一次让你跑了,这一次我绝不会犯相同的错误。这一次一定要把你弄到手!”
安德烈一拍桌子,大声说:“是时候该发起总攻了,此时洛伦特已经无力交战了,他们的补给也到了极限,传我命令,三日后发起总攻,要一举将其击败!大家去执行命令吧!”
将士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大营,安德烈陷入了沉思。他回忆起了,那一年他在夫拉姆访问时遇见他生命中的那个人,凯瑟琳公主,那时候凯瑟琳才十六岁,而他比她整整大了十二岁,如今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他依然会沉浸的在那份回忆之中,在见到凯瑟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此生也许只会爱上一个人了,而那个人就是凯瑟琳。安德烈长舒一口气,走向他的沙盘……
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并慌张的报告:“报,王子殿下,三日前一只夫拉姆的军队突破了我国与夫拉姆之间的防线,此刻正向帝都进攻,国王陛下要求您立即撤兵驰援,殿下,请您立刻发兵吧。”
安德烈略加思索问:“我国的防卫军呢?”
士兵:“此刻正在与另一只夫拉姆军交战。”
安德烈问:“另一只?到底有几只军队?”
士兵:“两只,一只直奔帝都,另一只留下来与国防军鏖战。”
安德烈颇有自信的说:“不对,不对。还有一只军队正在四处游走,随时准备切入战斗。”
安德烈又自言自语的说:“看样子此次的对手是艾伦啊,这人我十分了解,他不是一个冒险主义者,就以目前的军力来说,对我国造不成实际的威胁,他是在看我的态度,如果我驰援他就立刻撤兵回防,如果我不驰援,他就会立即将第三只军队投入战斗,将战线全面引向我国,让我腹背受敌,加上国内的贵族们的压力,我必然会退兵的。”
安德烈长叹一口气说:“艾伦呢,总是这样出人意料,不愧为曾经击败过我的人,即使是个圈套,我也要上,把我的将军们都叫来……”
伊斯坎大营内,安德烈:“情况大家都知道了,相信洛伦特也知道了,这更加坚定了他们守城的信心,这仗打得没那么容易了。既然艾伦的刀已经出鞘了,我也必须得应战,来吧,战个痛快,全军分三路,一路向北,一路向西,一路就地设伏……”
伊斯坎王国西南艾伦军大营,艾伦:“刚刚得到三个坏消息,洛伦特人想乘胜追击打通西边的补给线,没想到遭到伊斯坎军的伏击,损失惨重,另一方面伊斯坎的援军正在向我军扑来,还有一路已经准备秘密翻越卡密可雪山,现在我们需要和时间赛跑,胜败在此一举了!”
安德烈望着天空,却异常的冷静。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你们说说看,为何围困帝都的居然是个空的大营?夫拉姆的军队半个月天前早就消失了,为何我们的人没有察觉?现在好了,夫拉姆的三支军队正在向卡密可雪山集结,我们的那一只军队肯定会全军覆没了。现在东线不要了,全军进攻西线,吾等荣耀在此一举!”
卡密可雪山艾伦大营,艾伦:“经此一役,我们不仅解了洛伦特之围,而且伊斯坎大军元气大伤,洛伦特也在恢复期,我军也已经疲惫不堪,不宜再大动干戈。此刻伊斯坎军大军压境,我们只能防守,不进攻,利用险要关口和他们打持久战,消磨他们的意志。我们此时还不能松懈,还要继续保持警惕。”
从东部巍峨的卡密可雪山沿着夫拉姆高原的国王大道,夫拉姆大军正在快速行军,胜利的喜悦正弥漫在全军的上空,士兵们开始唱起了高原卫士之歌,浑厚的歌声仿佛震动着整个夫拉姆高原。艾伦此刻面色凝重,他知道虽然目前重创伊斯坎,但伊斯坎的军事实力依然强大,也并非夫拉姆军所能匹敌的,这一次无异于与伊斯坎彻底宣战,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残酷。
整理了一下衣服,维西正在都城门口迎接他们的凯旋,远方红色旗帜渐渐地染红了整片大地,艾伦一马当先,都城中的人民都纷纷挤上街头,都想一睹这位王国将星的风采,唯有凯瑟琳公主迟迟未到,艾伦似乎有点失望。艾伦单膝下跪,念道:“庇佑吾王,武运昌隆!”
维西轻轻将艾伦扶起,微笑道:“将军一路辛苦,心系天下,匡扶正义,今大破伊斯坎军,使得正义得以伸张,谨代表我国之民感激将军的功劳。”
“看来我来得有点晚了。”满是泥巴的手里抓着一只野兔,洁白的衬裙早已变了颜色,凯瑟琳公主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过还好,今晚有美味了。”凯瑟琳晃了晃手里的兔子。
维西与艾伦会心一笑。
走在回王宫的街道上,马车上的凯瑟琳公主还是忍不住问艾伦:“出去这么久了,有没有为我准备什么礼物啊?”
艾伦一下子脸红了,说道:“这次军情紧急,没顾得上去准备什么东西,但我在伊斯坎的时候,偶然路过枫林谷,捡到一些枫林石,不知公主喜不喜欢?”。
凯瑟琳“啊”的叫了一声,欣喜的说:“快拿出来,你知道的,我最喜欢收集石头呢,看来你还真用心嘛。”
从艾伦手中一把夺过枫林石,凯瑟琳才缓缓说道:“其实我一只都希望能有一块枫林石,但这种石头不好找,就算是在枫林谷,现在也极为罕见了,伊斯坎又严格控制这种宝石,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据说啊,伊斯坎国王的王冠上就是镶嵌的枫林石呀,你找到的这一块还不错,我就笑纳了。”
艾伦:“公主喜欢就好……”
首相府,凯恩之子席恩•波特似乎坐不住了,大声问:“父亲大人,维西的这一次胜利给他赢得了太多的声誉,我们都已经通知了伊斯卡的安德烈,他这样都没打过,真是个废物!”
凯恩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望了望他,冷冷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未来的君主呢,整个世界都知道艾伦勇冠三军,军事谋略无人能敌,打不过也是很正常的。艾伦是很厉害,但也不是那他毫无办法,他是很忠诚,他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安德烈大人也说了,只要我能助他一臂之力,他就保留我在夫拉姆的地位,另外还将封我为伊斯坎的公爵,哼,条件很诱人啊,我们也该找机会动手了。”
席恩又问:“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凯恩用手往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冷冷地说:“现在时机很好,艾伦马上就要北上抵抗伊斯坎了,此时王城空虚,我们就先控制住维西,还有就是我在艾伦军中有人,咱们偷偷的把艾伦给做掉,懂吗?”
席恩会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哈,倒时候我得好好羞辱凯瑟琳一番,想我堂堂首相之子向她求婚还一口回绝,艾伦那乡下来的穷小子有什么好的?那时候维西都是我得阶下囚,看我怎么收拾她。”
“出去吧,一会儿其他大人们该到了。”凯恩摆了摆手,年轻人行礼离开。
骂骂咧咧的人群进入了大殿,凯恩正装礼服相迎。
“凯恩,把我们叫过来干嘛?你可是早就和我们划清了界限的。”人群躁动不安。
凯恩一脸痛苦,道:“诸位大人误会老朽了,我一直以来都视诸位大人为兄弟手足,兄弟之间何必说这样的伤心话!我知道,诸位大人对鄙人的做法有些意见,我这一切也都是按照陛下的意思办事,望各位能体察我的难处!”
“你都把我们卖了,还说什么?”
凯恩拱手解释道:“诸位大人若有任何损失,老朽一力承担,那日朝会上,你们也知道,我所处理的都是我的门生子弟,我也心痛,但我想啊,这事要是发生在诸位的身上,也一定是悲痛难抑!谁让我是首相呢,宁可我一人蒙冤,也绝不愿意诸位大人有任何的损失。”
众人怒气稍解,客气道:“大人有此胸怀,倒是我等莽撞唐突了,大人莫怪!”
凯恩见众人怒气消散,又道:“那日陛下问我,若是诸臣造反,定当如何?”
众人一惊,催促凯恩继续往下讲。
凯恩完全把握住了局势,掩面痛苦道:“老朽回答,若是诸臣造反,臣定当为陛下分忧。陛下又说,现在就有一个立功的机会,若是明日朝会诸臣再反对,你就找个机会把他们一一除掉。老朽只能忍痛割爱,将自己侄子、弟子除掉,以此力排众议同意出兵,消陛下杀念。”
众人炸开了锅,纷纷大骂不止。
凯恩又道:“今日我和盘托出,已是犯了死罪,陛下必定不会轻饶我,明日朝会,我便去死谏,若是我遭不测,诸位能否答应老朽,保我一家安全?”
“大人切莫因小失大。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人又怎么有事?”
凯恩摇头,苦笑道:“陛下耳目众多,说不定诸位大人也处于监视之中,哪有他不知道的事?”
众人又是大怒,对维西恶语相向。
“维西老儿飞扬跋扈、凶狠毒辣,怎么早些年没有看出来呢?该死,我们的命怕是不保咯!”
“维西仰仗着手里军权,对我们是赶尽杀绝,我等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此贼窃据王位多年,已是老树盘根,扳倒他怕是不容易。首相大人英明神武,还望大人为我等某出路!”
凯恩摇头道:“他是君,我是臣,臣岂能反抗自己的君主?”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大人顺天意、得民心,带我们一同举事吧!”
凯恩又是再三推辞,众人不依,流着泪道:“并非我不忠于君主,而是民心难违啊。就然如此,我怕有人后悔,那我们就递投名状,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做完一切之后,众人离去。凯恩怕有人后悔,派人到各位贵族府邸盯梢,又差人巡视王宫周围,保证此事不会泄漏出去。
人退如潮,行伍北行,旌旗招展,迎风远去,卫戍部队此刻拔营向北集结,最后一支北伐的队伍也启程离开。站在王宫的眺望塔上,凯瑟琳望着远去的军队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心中默念:“愿你武运昌隆,早日归来!”
维西长叹一口气,拍拍凯瑟琳的后背,感叹道:“这里风大,快些回屋吧,艾伦一离开,你就总是要在这里眺望着远方,你的心,他明白吗?”
凯瑟琳摇摇头,脸上泛起了红晕,轻轻的说:“在他心中,国家比一切都重要,其他的事他都抛在脑后,在他心中你的地位都比我高呢,这次回来,就不会让他再一个人了吧,我的心早就属于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