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建国和沈璐芸、谢颖对古玩不是很懂,兴趣也不是很高,和顾全的妻子贾静一块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店里的服务员小姐立即端上了一壶香茶和水果甜点。
谢单和顾全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一个警察立即伸手拦住:“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要到二楼办公室去。”谢单说了声。
虽然已经知道谢单是这家店里的股东西,可这位警察没见过顾全,伸手拦住只是例行公事。
“这位是?”
“他是我们大老板的师父,顾全大师。”
“顾全大师。”这名警察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惊讶的打量了下,见俩人手上都没有东西,挺直了腰杆敬了个礼:“对不起顾大师,你们可以上去了。”
等两人去到二楼,顾全忍不住问了句:“你们每次上楼都要这样吗?”
谢单摇了摇手:“暂时的而已,明天一楼和二楼会一起开放,这里还会加派警力,但是不会再进行询问。”
顾全点了点头:“那就好,安全工作是要重视,但也不能影响到客人,毕竟我们这是开门做生意。”
跟着进到店内,没发现顾全的身影,只看见父母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走了过去得知顾全和谢单去看地下室的藏品。没说什么坐到了父亲身边。
“爸妈你们想吃什么,我们店里的大厨可是拿过全国大赛冠军的。
俩老都是老实人,就算来到自己儿子的店里仍显得有些拘谨,服务员小姐拿上什么就吃什么,还一个劲的向服务员小姐道谢。
等曲文坐下。曲建国小声的问了句:“儿子,这店花了不少钱吧,我看这装修要比龙城饭店还气派。”
这家店是几兄弟的心血结晶,得到父亲的称赞,曲文感到无比的高兴,特有成就感。
“不连店里的古玩在内,一起花了四千多万吧。主要是贵在装修上,就好比你身前的这张桌子都是真材实料的红木桌子,只是材质在红木中算是中等而已。”
曲建国不懂得什么红木蓝木。只是听说花了四千多万就忍不住咋舌。
“乖乖的快等于我们厂一年的产值了。开个店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吧。”
曲文笑道:“怎么不用,现在这年头什么样的装修档次就来什么样的客人,我们这里实行的是会员制,光有个两三百万还进不来。所以爸你现在坐在这里,代表了你是身家有千万级的富翁。”
“千万级……,平时身上能有个一百块就不错了。”曲建国瞟了自己的妻子沈璐芸一眼,这么多年都是她在管钱,所以钱的事基本没他的份。
谢颖跟曲文的父母住在一块大半年,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我,忍不住小声笑了会:“曲伯。文哥说的是身份的象征,不是真的身上带着一千万。”
曲建国翻了下口袋,拿出个有些干扁破旧的钱包:“你们看吧,这还象征,我说是袖珍才对。”
这回连贾静也忍不住笑了,沈璐芸急忙白了曲建国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亏待你吗?”
曲建国急忙把钱包收回,正声道:“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众人笑闹了会。从其它地方来的宾客陆陆续续的赶到,因为曲文新店的开业时间是第二天上午,担心会错过。所以很多人都提前一天或是半天赶来。
由陈团带头的龙城好友团有五个人,这几位一到身后还跟了小货车,曲文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望着车子跟陈团问道:“陈哥你们这是?”
“这是大伙的一点心意,我看过你店里的照片,发现门口少个迎宾石,所以把店里地块搬来给你。”陈团转身比了下曲文店面内的右侧:“你看,就放在这里多合适。”
曲文大惊。陈团店内的那块迎宾石可是广[西]特有的“三江石”,因为采石点边有一条名为三江的江河,故此而得名。在三江边有一条距今六到十亿年的彩卵石原生岩层,所开采出来的三江石以色彩斑斓,石质坚硬著称,闻名于海内。但一般的三江石体型较小,两三百斤就算大了,陈团店内的这颗足有五百多斤,堪称三江石中的巨无霸。至于价值绝对不比那些精品古玩差。
“陈哥,你这可是重礼啊!”曲文感叹,不管是价值还是重量都绝对称得上是重礼。
陈团轻拍曲文的肩膀:“重什么,身外之物能比兄弟之间的情谊重。”陈团还指望着曲文能得他一起去参加平[洲]公盘。
沈建海另外送了一套价值数百万的翡翠摆件给曲文,自从国际珠宝展回来了,瑞麟珠宝行的订单就不断的增加,公司盈利快速增涨,沈建海把这归功于曲文和赵海峰在国际珠宝展上的大力帮助,所以不惜重金送了个翡翠摆件过来。
刚把几人请进店内,伊天行和伊博元接着赶来,伊天行如约送了一颗千年老参。曲文不会看人参,但上边浓浓的灵气还闪发着精光,仅凭这点就知道价值不菲。伊博元俗气了一些,送了一栋三十厘米高的缩小版金楼过来,不过这符合香港人的习惯,香港开店就喜欢送金饰,整栋小金楼全由手工纯金打造,金灿灿的在阳光下格外亮眼。
卫宁和伊天行同行,拿着个康熙郎红釉观音瓶,说是董先生相赠的。整个瓶子通体均为火艳般的亮红釉,釉面莹润光亮,色泽浓艳,亭亭玉立就如观音站立,雍容华贵。
把三人送进店内二师兄夏钧亮和香港珠宝玉石厂商会的长任理事长贺景泽一同来到。
见到曲文俩人同声贺喜,贺景泽双手送手一块半个拳石大小未经打造的全解翡翠,上边的翠色如同三月的竹子,翠嫩欲滴,不用强光照射。只是在阳光下就显得通透无比。
“贺先生,这是帝王绿了吧!”曲文虽然会鉴定翡翠,但是像帝王绿这样的极品很少得见,而且平常见的都是加工打磨好的成品,所以不由的愣了下。
贺景泽点了点头:“小小意思,只要曲小兄弟喜欢就好。”
曲文急忙摆手:“是太贵重了,贺先生真的太谢谢你了,这颗帝王绿回头我就摆到店里当阳的位置,让大家都好好欣赏欣赏。”
夏钧亮在旁边看着有些羡慕的样子:“你就高兴吧。这颗石头他放在家里好多年。我也问了好几次他都没给,现在送给你,你就这不是气死人吗?呢,拿去,看看二师兄送的还喜欢不?”
夏钧亮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三十厘米高正方型的盒子出来,鲍国强说过夏钧亮出手一定很重,弄得曲文对他送的礼物充满了期待。
曲文没有急着打开,暗中放出灵觉,顿时一股浓郁的灵气就像傍晚的海潮狂涌而至。
“二师兄里边是什么?”曲文忍不住好奇的先问道。
夏钧亮呵呵笑道:“你打开看了不就知道了吗,保证你会喜欢。”
不管是夏钧亮的话还是里边散发出来的灵气都吊足了曲文的瘾。小心的把盒子打开,里边赫然是一颗彩蛋,一颗法贝热的复活节彩蛋。
“二师兄这是?”曲文眼中冒出精光。
“怎么连法贝热的复活节彩蛋都认不出来了吗?亏得我还想给凑成一对。”夏钧亮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
“知道,当然知道,只是你这颗彩蛋从那来的?”曲文当然知道这是法贝热做的复活节彩蛋,他曾经从伊天行那得过一颗,没想到夏钧亮又给他弄来一颗。“你不是说法贝热的复活节彩蛋全世界只有五十颗吗,现在已经知道下落的有四十四,不四十五颗。难不成你这颗是第四十六。”
曲文说着才想起自己拥有的那颗法贝热复活节彩蛋属于最新发现的一颗。
夏钧亮白了曲文一眼:“你倒是想得美,有这么容易发现还用着我花大价钱买,这是我从嘉德拍卖会上以五千五百万港币拍回来的。说实话我真不舍得给你,可谁叫师父他老人家喜欢你呢,我这个当二师兄的总不能送得太差吧。老实告诉二师兄,我送的这个比大师兄送的那个怎么样,好是一定好,问题是好多少?”
曲文和前来迎客的卢建军的嘴巴差点掉到地上,开玩笑,五千五百万是怎么一个概念。自己这家店不连古玩在内也不抵这个价。
可是有人这么赤裸的问人这种问题吗?
曲文挠了挠头,知道鲍国强一定不会计较才小声说道:“大师兄送了我一个战国时期的镂雕螭虎纹玉璜,价值怎么样你自己估下看吧。”
夏钧亮听到哈哈笑起:“零头,只是个零头,走和我一起去见师父跟大师兄。”
曲文非常无奈的领头走了进去,这时店里已经坐着很多来宾,相互间谈笑着,或是拿着曲文发出的拍卖手册在看,样子就像是准备参加拍卖会预展一样。
顾全和鲍国强就坐在正中的大桌边,同桌还有周申、傅其昌等国内著名鉴赏大师。
见曲文走来,身边跟着夏钧亮和贺景泽,顾全等人都站了起来。夏钧亮是顾全的徒弟,顾全站起来当然不是迎接他,而是欢迎他身边的贺景泽。
“贺先生也来了,我们有七八年没见了吧。”
贺景泽和顾全的年纪相仿,不过他很敬重顾全的才学,拱了拱手:“顾老你好啊,我们有八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是在缅甸公盘上。”
缅甸公盘,曲文愣了下,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也去参加过缅甸的翡公盘。
顾全像一下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是啊,一晃八年我们又老了很多,想当年国人去参加公盘真不容易,基本都被外国人压制着,钱不如别人多,说话也不如别人响。不过以后不会了,我听说去年国家做了个漂亮的决定,国家军队也漂亮的干了一仗。从今往后缅甸公盘应该就是以我们华夏人为牛耳了。”
贺景泽神色大惊,似乎还没收到这条消息,顾全招手示意请他一块坐了下来。他忍不住急忙问道:“顾老能仔细和我说说吗?”
顾全淡淡的说道:“我也只是知道一点,你真想知道实情回去问问董长官或者曾司令员会比我更清楚。”
曲文坐在一旁边满脑的迷糊,隐隐觉得这事好像在那听过,想了半天忽然想起司马冠军和韩磊去年去中缅边界执行过秘密任务,回来时曾司令也夸赞过他们那一仗打得漂亮。现在师父又说从此缅甸公盘要以国人为牛耳,那当中是否有些关连。
俩人聊了会,顾全才把目光转向夏钧亮,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你舍得来了,如果不是阿文新店开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夏钧亮刚才在门外还一副很威风的样子,没想到见到顾全就变成了听话的小猫似的。说实话从踏进门口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开始变得逾发的紧张。当年和师父吵了一架就跑到香港自立门户,不过这么多年,逢年过节倒是从没中断过让人送东西过来。每当知道顾全生病他都能及时知道,很快又让人送一大堆营养品过来。
“对不起师父。”夏钧亮低着头说道,贺景泽坐下了,他还一直站在旁边,谁能想像在香港甚至是东南亚都被人极力推崇的夏钧亮,夏大师会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
顾全是个老顽固,夏钧亮是个要强的人,本来都想就这么怄着,可是自从曲文去到香港,常常听他说师父老人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想念的心情也就越来越重。这次曲文新店开业,明知道顾全一定到场,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过来。
刚好在此之前拍下一颗法贝热的复活节彩蛋,本想留着当家里当镇宅之宝,但想着顾全对他的多年栽培,对自己的恩亲一时无以回报,而曲文深得顾全的喜爱,一咬牙把法贝热的复活节彩蛋给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