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莹莹震撼,凝视着阮明妤却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真打算和傅靖言离婚吗?”
阮明妤点头,不假思索道:“不离婚,还有别的出路吗?我不想满怀愧疚的和他在一起,更不想明知道温溪出了这样的事还装作无动于衷,我是人,不是机器。”
她只要听到傅靖言的名字,就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温溪。
张莹莹纠结的看着她,她无法代替阮明妤做任何的决定,可这两人的感情走到如今也实属不易,就因为一个意外散开,也令她感到可惜又可恨。
在傅家停留了片刻,张莹莹被一通电话叫走,阮明妤缓慢的支撑起身体下楼,此时女佣正满是严肃的带着迟迟刚放学的迟迟回到了家中。
迟迟有说有笑的看向阮明妤,松开女佣的手便朝着她跑去:“妈妈!我回来啦!”
阮明妤垂眸失落的望着迟迟轻轻点头,别有深意的开口道:“在幼儿园还开心吗?”
迟迟重重点头,满是笑意的说起幼儿园的事情,可阮明妤愣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迟迟那张无比可爱的笑脸,心中越来越难受。
迟迟察觉到手背上有一滴水滴落,他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看向阮明妤,见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突然间慌了起来:“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她连忙摇头,紧紧握住迟迟的手满是悲伤的问道:“迟迟,如果我带你离开爸爸,你会怎么样?”
迟迟眼巴巴的盯着阮明妤,在他幼小的世界里还无法去理解所为的离开究竟是什么含义,他只是轻轻握住阮明妤的手低声问道:“妈妈,是不是爸爸犯错了?”
阮明妤点头,她抬手揉了揉迟迟的脑袋:“爸爸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迟迟一愣,心跳的飞快,他紧紧握住阮明妤的手连忙问道:“那妈妈再也不能原谅爸爸了吗?我们可以去指责爸爸呀,他认错了不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他如今还不知道有些错误是这辈子都无法原谅的,阮明妤看着迟迟满脸天真又尽是焦急的模样,心中的痛楚更是雪上加霜:“乖迟迟,你先回房间玩一会吧。”
她尽快阻止了这个话题继续探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便站起身来。
迟迟怔怔的望着她心中十分不安的抓住了阮明妤的手:“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阮明妤身子微颤,她几乎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又看着迟迟惶恐且畏惧的眼神,突然间反应过来,她上前抱住迟迟用强装出的温柔说道:“爸爸可能会在公司多忙一会,你回房间自己玩一会吧,爸爸回来了我会去叫你的。”
迟迟木讷点头,看着阮明妤松开自己转身朝着沙发走去的样子,他忽然间觉的有些悲伤。
阮明妤蜷缩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手机屏幕,一股浓郁的草药味传来,女佣端着差不多弄好的药物放在桌上:“少夫人,该喝药了。”
阮明妤回神,木然看向女佣又扫过桌上的药,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冷笑:“我还喝这药干什么?”
她就要离开傅家就要和傅靖言一刀两断,这些令人作呕的药物她喝了也没用,又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
“少夫人,您别说这样的话,这药喝下去也是对您有利的。”女佣轻叹一口气:“何况,不管您以后是否还留在傅家,身子总归是您自己的啊。”
阮明妤冷笑,抬手端起桌上的药不带有丝毫迟疑的喝了下去。
苦涩侵蚀了她的味蕾,可因为长时间饮用,她已经没有什么抵触了,就如同这次的事情,让她心里发苦,而想的多了也就不过如此,她就要解放了。
女佣看着阮明妤失魂落魄的模样,轻轻叹气,将桌上的药碗端起朝着厨房内走去。
临近后半夜,阮明妤仍然坐在沙发上静等着,此时房门被人推开,傅靖言拖着一身的疲倦从外面走来。
阮明妤深吸一口气,十分冷静的站起身来朝着他看去,淡漠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打算回来了。”
傅靖言冷眸微抬,静静的看向阮明妤:“有什么事吗?”
阮明妤眉头皱起,走上前冷声开口:“我们,离婚吧,我做不到和没事人一样和你继续生活下去,至于温溪,我会按照自己的方式赔礼道歉,而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她只能去做自己理应做的事,无法决定傅靖言的做法。
身后跟进来的王玺看到这一幕不免愣住,长叹一口气低声问道:“少爷?”
傅靖言抬手,暗示他不要多说,他站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阮明妤,良久后低声道:“让我考虑考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话音落下,他转身便朝着楼上走去,阮明妤凝视着他的背影,心口处隐隐作痛。
书房当中,王玺严肃的看着傅靖言:“少爷,您真打算和少夫人离婚吗?”
男人纤细骨节分明的手中轻晃着酒杯,他淡漠的注视着红色液体:“嗯。”
只此一个声结,王玺怔怔的愣在原地,他凝视着傅靖言如玉雕琢的面庞,却看不透他的想法:“少爷,温溪她……”
“去调查温家,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傅靖言冷冷开口,那双好看的眸子当中沉下一片阴冷的暗影。
王玺点头,意会傅靖言的意思,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寂凉,傅靖言转身坐在窗前的休息椅上静静的看向窗外,唇角似乎挂着一抹冷笑,玻璃窗上映射出那张如同妖孽般的面庞。
清晨,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稀薄的寒意令人不免身子微颤。
阮明妤支撑起身体,一双空洞的眼神看向四周,她揉了揉有些作痛的额头,长叹一口气,下床赤脚踩在地上,一阵冰凉激的她身子一颤。
一双眉头不悦的皱起,阮明妤迅速跑进了浴室当中,可她抬眼看到浴缸时便想到了温溪,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却油然而生,她抬手颤颤巍巍的扶住洗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