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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总裁,我明天想请假,可以吗?”伊尚静坐在裴尔凡车子的后排,笑眯眯地问。

出了医院,裴尔凡自发送伊家的人回家,伊家的人也乐得有人当专职司机,于是伊尚静母女坐在后排,伊父坐副驾驶座。

“可以!想请多久?”身体不舒服,请假休息也是应该的。

“两个礼拜!”伊尚静本想说一个月的,想了想,还是罢了,如果自己真的请一个月,保证让裴尔凡累得不成*人形—— 新总裁上任,会有很多工作的,而且公司里的副经理也走了,主管干部空缺了几位,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落到裴尔凡的身上。所以,还是请两周,微微休息一下吧!看吧,一片真心为他着想啊!

“才两个礼拜?太少了。尚静,你的药是要调理一个月,还有针灸,针灸可是三个礼拜啊!那针灸得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一次三个小时,一天就得花六个小时,哪还有什么时间上班?”伊母在一旁开口了,可能伊母也是察觉到裴尔凡和伊尚静间流转的不正常氛围吧,在一旁添油加火了。

针灸?!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伊尚静疑惑地看了看旁边的老妈一眼,用眼神伊母,不过,老妈这话也说得太不靠谱了,哪有针灸是这样啊,如果真是这样,那病人早就成刺猬了。

“不用看我,从明天起,给我去针炙!”伊母说得一本正经。

“呵呵,那个,老妈,其实呢,我的胃只是小小地疼了那么一下下,不用针灸,不用针灸!”想着细细长长地针生硬硬地插到肉里,同时还得不停了捻着… 呀,想想都觉得会身不舒服。

“尚静,伯母也是为了你好,你还是听伯母的话比较好!”虽然伊母的前一句话的可信度不怎么高,但后一句话应该是真的,否则伊尚静也不会这么快改口了。“我准你一个月的假。”

“好啊!”针灸的事,回去再和老妈商量,不过,这多来的假日,不要白不要!反正已经是他工作狂一个了,再多多操练操练一下,也不为过的!

不过……“请假后,有工资没?”昨天花掉的钱,今天才开始心痛啊!近两个月的工资啊!要不吃不喝两个月才有啊!老妈,回家后,我要报账!

“你见过天上掉馅饼吗?”伊母翻着白眼问一旁的伊尚静,“居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我请的是病假!”意思是,也许还有补助呢!

“有你请这么长的吗?一个胃疼,还好意思请一个月,不怕说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厚!老妈,刚才不是你说请一个月的假的吗?现在又倒向哪边了?!“我……我年休不行吗?上班三年多,我还没有年休过呢!”一争到底,说出去的话,绝不收回来!这一个月是请定了的,要知道,下周的工作是最多的了!

“不准年休!把假期累积起来,以后结婚时,可以好好去渡蜜月!”伊母自有伊母的打算!

“妈,结婚还早着呢!我现在才二十五,不到三十不结婚!”一心想“搬到”伊母的伊尚静开始信口开河了,“这次先休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再说了我的顶头上司都没有意见,您这是犯哪门子急?是不是啊,裴副……

总裁?”

呃……一旁的裴尔凡先是看了旁边的伊父一眼,见伊父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保持沉默。所以,裴尔凡继续保持沉默。不过,伊尚一口一个裴总裁,听着还真刺耳!还有她说什么三十结婚,那岂不是还要等五年?!这也是她不答应自己求婚的原因吗?不过,这个问题应该还是可以商定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她不再生气,把误会解释清楚!

“你的休假就是睡觉,老娘我天天看着你不是睡就是吃,心烦!回来只是碍我的眼!”伊母岂会罢休?

“我……我出去旅游!”这总可以了吧,不在您老的面前晃还不简单?

“现在你卡上的钱够你出去旅游一个月?是不是想天天坐着小三轮,在城市里打转?”哼,经济大权在我这里,没有钱,你往哪里跑?

呃 ……自己带的那张卡上好像还有几千块了,早知道,就别把工资卡交给老妈!“明天我去上班!”伊尚静不甘不愿地说,总之,不去针灸就好!

追根到底,还是针灸惹出来的福。

“我说,休一周的假就够了。尔凡,听见没有,超过一周,就直接把她炒了!”伊母下命令了,然后又对伊尚静说,“明天开始,去给我扎针,谁让贪嘴了?该受点教训!”

唉!老妈,你胳膊肘子外弯!弯了这么大一个圈儿,是把自己的假期缩短了!一周就一周,总之下周不用去忙活了,唉,还真得感谢那位冯小姐,不然下周可得做牛做马了!不过,针炙……嗯,得想个法子才行!

“伯母,您告诉我地址,明天我来接尚静去针灸吧!”裴尔凡笑着说,原来伯母是在帮自己啊!

“好啊!”伊母也乐得轻松,“过一会儿我把地址抄给你。还有啊,看住她,别让她跑了!从小到大,说要打针,就逃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呃……老妈,你……伊尚静有几分无力之感在心间漫过,自己并不是怕打针,只是不喜欢打针前那医生把针到到眼前,排除针管里空气时的恐怖画面!所以,能吃药的,绝不打针!也不针灸——针灸的针太长了,看着心里就发毛!

不过,裴尔凡来,应该还好对付,反正现在他以为自己还在生气,到时摆摆脸色就好了。所以,现在应该再放把火才行!“妈,我自己去就好!总裁有总裁的事,人家是大忙人,我只是小职员,总裁哪有空理会小职员的事?”伊尚静不冷不淡地说着,没有一丝嘲讽,“现在总裁屈尊降贵给我们当司机,也不知是沾了哪门子的福!”

“尚静,你……”裴尔凡听伊尚静这么一说,差一点气得吐血,她怎么可以将两人的关系撇成这样?话里听着是嘲讽,但却没有一丝的嘲讽意思,平平静静,不冷不热,如同在问候“今天你吃了早饭吗”一样。看来真得找个机会好好谈谈啊!

伊父在一旁当个忠实的观众,老婆的意思很明显,想让他们两个多多相处,沟通沟通;女儿呢,按着昨晚的情况,应该没有生裴尔凡的气了,可她现在的反应,似乎又是在气头上了——不知她是在真气还是在假气!唉,这女人心哪,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也是很难猜的!

就在伊家母女大眼瞪大眼时(别奇怪,伊母也是一大眼),到伊尚静家小区的临时停车位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由尔凡送你去针灸,回来后,我要检查针眼子!”伊母下车前,丢下一句话。

伊尚静也下了车,直咬着牙,嘴里碎碎地念着:“老妈,你真狠,还当你女儿是女儿不?”

伊母一时没注意,不知伊尚静正念着。但一旁的裴尔凡却听得清楚了:“尚静,伯母也是为你好!”

“好!好得很啊!”伊尚静不明白了,不是说吃点中药就可以了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要去扎针了?“如果让你去扎,你去不去?”语气终于有所变化了,不是平平淡淡。

裴尔凡见伊尚静怒火冲冲,瞪着自己,心情大好,嘴角一扬:“要不,明天我陪你扎吧,你扎哪里,我就扎哪里!”

“神经!”伊尚静白了一眼,转身就走,哪有人好好的,还要跑去扎针的?“谢谢总裁的送我们回家。”

一句话还未说完,伊尚静就被裴尔凡拉着了,然后将伊尚静的身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上她的眼,肯求地说着:“尚静!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眼看这对小恋人要开始谈判了,两位老人也不好在一旁当灯炮,携手回家。边走,伊父边小声地问:“老婆,静儿现在唱的是哪出?”

“估计是要整整裴尔凡吧!谁让他让静儿伤心来着?”伊母似乎很赞同伊尚静的做法。

“那你怎么还帮尔凡?”

“当然得帮着他了,用不了多久,他也是自家人了,我不帮家人,去帮谁?”伊母翻白眼。

呃……那静儿是外人了?!伊父不敢问出,怕伊母会说出更惊天动地的话来,反正,怎么说,她都是理!

被裴尔凡拦下的伊尚静,也只是看着他,淡淡地看着。等待着裴尔凡的下文。可裴尔凡也只是看着伊尚静,心思几转却不知怎么说的好。

站了一会儿,伊尚静有点想靠在裴尔凡的车窗上了。打了一个哈欠,半闭着眼,懒懒地说:“我说,总裁先生,您想说什么就快说,要知道,我是一病人,站久了,是很累的!”

“要不,我们一同出去走走,边走边谈?”裴尔凡想了想,可能换个环境,自己也想好如何说,才能让她一次性消气。唉,当初和人明争暗斗时,也没这么费神啊!

“我是一病人啊,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医院里的病床睡着真不舒服,睡一晚,全身似乎有散架了!”伊尚静故作地揉了揉肩,然后又揉了揉手

手是昨晚被裴尔凡压麻了的,这一点,没有装,不过,就算再怎么麻,都快过了一两个小时了,也不麻了啊!

“那我送你回家吧!我们改天再谈。”看着伊尚静一脸不在意的表情,便知是她不想听自己的解释了,裴尔凡微微一苦笑,这事,要什么时候才说得清,这误会要什么时才道得明?

“好啊!”伊尚静回答得干脆,但却站着不动,“我的脚站麻了,走不动了。”站个十来分钟,应该是可以麻的。

呃……她的意思是……“我抱你上去吧!”裴尔凡试着说。

“不要,这大白天的,被楼上楼下的邻居看到了,很尴尬!”伊尚静努力忍着唇边的笑意,“不如,你背我吧!”

呃……裴尔凡忽然间有种大笑的冲动,她……她居然要自己背她!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没有生气了?“好啊!”温雅一笑,几分释然。

“不过,我不想坐电梯!”虽然还是一脸平静,但 ……忍不住了,快笑出来了!瞧裴尔凡一脸目瞪口呆样啊,内心那个爽啊!

呃……她的意思是……她要自己背着她从楼梯爬到八楼?!裴尔凡石化中。

“你不是想解释吗?好啊,我给你机会啊!”追加一句,看他能让到什么地步!“不过,条件就是我要你背着我爬楼梯,从一楼到八楼!”一字一字地说,加重语气!这也算是体罚吧!

“好!”裴尔凡看着伊尚静淡然却又坚定的表情,语气加重,似乎很生气。如果她认为怎么做可以让她气消,当然除了分手外,什么都可以!

在伊尚静的面前蹲下,裴尔凡埋下头说:“上来吧!”

伊尚静本想着要大声笑出来,可惜这时,却真的笑不出来了,微微咬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我有一点重哦!”

“我知道,第一次抱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是从一楼走到八楼,不是坐电梯!”

“我知道!上来吧!”

扒在他的背上,伊尚静将头埋在他的颈间,不是因为怕被邻居看见了,笑自己,只是单纯的感动及感叹,还有一种想哭想流泪的感觉。

如果现在的自己并不知道事情的真象,会不会要他背自己?答案是肯定不会,更不会与他废话那么久,见着他是,会淡然一笑,然后漠然离去;如果昨晚的自己真正地睡着了,就不会听到他的诉说,就不会知道事情原来是那样子的,也不会知道他对自己的一番“深情表白”;如果昨晚的自己没有吃辣椒,胃不会疼,他不会到医院,也不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那番让自己想嫁给他的话来;

人说,女人是要哄的,这一点伊尚静现在感同深受,就算昨晚他以为自己睡着了,然后不停地说,说了大半夜,而自己为了能听到他所有的内心的话,居然可以在醒着的情况下,保持一个睡觉姿式很久不变—— 虽然那会子,全身的骨头都痒着,想要动一动,却为他忍着了。

而世间的事,更是让人感觉奇妙,在昨晚,自己的心下了地狱,也是在昨晚,自己的心又倾刻间飞上了天堂。一颗心,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心境变化如此大,这还真不得不感谢冯美娴,感谢那锅辣椒!正是因为他们,自己听到了最朴实却又是最华丽的情话,也让自己真正下定了决心,与他牵手一生的决心!

伊尚静默数着裴尔凡每走的一步楼梯,然后牢牢地把它一笔一笔地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