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的生日宴么?
白童惜虽然很想参加,但她还是有所顾虑的:“那你妈妈……到时候不是也在?”
孟沛远轻挽了下她颊边的发丝,柔声说道:“我想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那她要是闹起来怎么办?”
“放心,爷爷不会让她置孟家的脸面于不顾的。”
白童惜从他的话里得到了令人心安的力量,不由点点头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这就对了。”孟沛远的嘴角终于划开一抹笑意,透着一股异样的开心。
傍晚,白金海家。
叮铃铃铃——
座机在响,但白苏却不敢去接,因为上面是“白金海”的来电显示。
厨房里的高凤,在听到铃声后,赶紧钻了出来,她一手拿起话筒,一手冲白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平心而论,高凤对她并不算差,但那又如何,这个女人这么软弱,连给她作证都不敢,她自然连她一起恨上了!
轻嗤一声,白苏做出一副对白金海的来电并不感兴趣的模样,但一双藏在头发后面的耳朵却悄然竖起,很努力的想要听清白金海和高凤说了什么。
只见高凤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的做出回复:“你今晚不回来吃饭了?哦……同事们要给你摆庆功宴啊?什么!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代理董事长了?好,好的……我会看好她,不让她乱跑的……”
后面高凤还说了什么,白苏已经听不到了,巨大的打击,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恍惚。
高凤放下话筒的时候,就见白苏脸色苍白得跟快要晕倒了一样,她小声的说道:“白苏,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回房休息吧……”
白苏却猛地拉住高凤的胳膊,瞪大眼睛问:“表婶……我刚才没听错吧?白金海,真的当上代理董事长了?”
高凤点了点头:“他在电话里,是这样说的。”
白苏怅然若失的松开了高凤,她明明去找过白童惜和孟沛远了,为什么白金海还能当上代理董事长呢?
……
白苏这一纠结,不自觉的就到了深夜。
她辗转反侧,好几次都想打电话向白童惜问个清楚,但举起来的手机很快又放了下去,如果她到现在还想不清楚答案的话,那她就真的是蠢笨如猪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跟白金海就是鹬蚌,斗得越狠,伤得越惨,白童惜就在一旁越高兴!
白童惜早就不是她的“姐姐”了,也不再是“白家人”了,她再也不用为了维护白家的脸面,替她收拾烂摊子了……
憋屈,郁闷,烦躁,逼得白苏又翻了个身。
不知过了多久,毫无睡意的白苏,忽然听到屋外有声音响起。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拧开床头灯后,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往客厅看去。
如她所料,果然是白金海回来了。
他喝得满面红光,正倒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睛哼着小曲,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二表叔?你还醒着吗?”白苏轻轻问道的同时,慢慢的朝他凑近。
在听到她的声音时,白金海的眼睛立刻睁了开来,半是得意半是警惕的问道:“小侄女,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
闻言,白苏心头泛过一丝冷笑,自从两人彻底撕破脸皮以后,白金海就算喝酒也不会喝醉,明显是防着她呢。
面上,她则扯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出声问道:“我听表婶说,二表叔已经如愿以偿了?”
“是这样的,没错。”白金海点点头道。
揪着衣角的手紧了紧,白苏逼自己低声下气的问道:“既然二表叔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是不是应该把录像还给我了。”
“还给你?”白金海撑坐起身,好整以暇的打量她:“你真当二表叔喝多了,还是老糊涂了?”
白苏有些急道:“二表叔,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你,你难道还想赖账?”
见白苏眸中泛过一道疯狂的血色,白金海适时的安抚一句:“二表叔没想要赖账,只是你还有一件事,没帮二表叔办成呢。”
白苏一楞之下,出声问道:“你是指,让秦国栋向白童惜追讨回股份的事?”
白金海“嗯哼”一声。
白苏踌躇的说:“我已经和秦国栋接触过一次了,可是他……”
白金海打断:“我不想听到‘可是’两个字。”
白苏一滞过后,尝试着说服起白金海来:“其实,就算白童惜持有公司的股份,她又能如何呢?她已经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了啊!”
白金海嗤笑道:“谁说的,你会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的身边吗?”
末了,又说:“小侄女,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让我跟白童惜互相制衡,你好从中得利是不是?我告诉你,你的这些小九九,都是二表叔玩剩下的,骗不了我。”
闻言,白苏咬了咬下唇,问道:“要不,你让我再去试试?”
白金海把头一点:“行,就等你这句话呢!”
翌日清晨,白苏迫不及待的来到了秦国栋下榻的酒店,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秦国栋的电话。
电话随后被接通,秦国栋告诉她,他刚起床,待会儿会下楼吃早餐,要她先等一下。
白苏这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等秦国栋下楼了,却听到他说:“你是为白童惜的事来的吧?”
“是的!”白苏忙不迭的点头。
“因为股份的事?”秦国栋背着手,又问。
“没,没错!”白苏这回犹豫了下,因为她没忘记秦国栋上回的态度。
“我记得,我上次已经拒绝过你了。”秦国栋说。
“秦老先生,白童惜手里持有的股份,明明是秦阿姨也就是您秦家的,您为什么要白白便宜了一个外人呢?您难道忘了,秦阿姨是怎么死的吗?”
白苏为了让秦国栋改口,不惜触动那段残忍的往事。
可惜,那段往事虽然残忍,但却并不像白苏以为的那样,真正导致秦姵玲香消玉殒的人不是白建明,也不是慕秋雨,而是他——秦国栋!
所以,白苏这番话,除了勾起秦国栋的恼怒以及愧疚感外,别无用处:“我秦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闻言,白苏都快疯了,她都已经拿秦姵玲自杀的事来做“捕兽夹”了,可秦国栋就是不上套,她还能怎么办?
对了!
秦家还有别人,她又何必执着于秦国栋一人呢?
既然秦国栋这个老东西无动于衷,那她就去接触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子子孙孙,相信总会有人心动的。
时间,一晃就又两天过去……
自从走马上任以来,白金海过得并不快乐,首先,东区项目的设计图纸不见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被温麒那个小兔崽子卷走的,白金海无奈之下,只能让那几名平时协助温麒的副手,尽一切可能还原之前的设计图。
其次,是乔司宴终止合作的事,让白金海正在面临“找谁当投资商”的难题。
那些和他玩得来的,要不就是纨绔,要不就是赌徒,再来就是酒鬼,别说是一个亿了,就是一毛钱,人家也舍不得花在这正事上。
至于北城的那些富甲名流,说实话,他们看不上他这样的大老粗,别说是合作了,就连说话都嫌掉价。
但白金海没有气馁,他相信只要有东区项目在手,一切就都不是难事!
毕竟这个项目是政府目前最重视的,政府就是他最大的靠山!实在不行,就让政府出面,给建辉地产拉投资商好了!
嗯,不得不说,脸皮厚的人,想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正当白金海以“一切都不是事儿”宽慰自己的时候,关敬飞来了。
关敬飞,东区项目的总负责人,很好很强大。
白金海不敢怠慢,当即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出来招待,只差没办个拉拉队给关敬飞摇旗呐喊了。
“你别忙了。”关敬飞拧着眉毛,很不耐烦的冲他说:“我有些事要跟你谈,你先坐下。”
听出了领导的不悦之意,白金海小心翼翼的落座后,开始装模作样的检讨道:“领导,有一件事我要先跟你汇报下,那就是乔司宴和温麒,他们因为某些个人原因,已经和建辉地产脱离关系了。”
“这我知道!”说到这事的时候,关敬飞就头疼:“你说你们公司是怎么搞的?换个代理董事长都能把两个优秀人才给折腾没了?哦不,应该是三个!三个才对!”
“除了乔司宴和温麒外,还有谁啊?”白金海一脸懵逼。
“还能是谁?自然是前代理董事长了!她在的时候,乔司宴和温麒不还好好的待着呢吗?怎么公司一到了你手里,他们马上就走了呢?”关敬飞一副“这都是你的问题”的口吻,狠狠的批斗着白金海。
对此,白金海感到很委屈:“我也不知道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啊!我这挽留也挽留过了,我还提醒他们了,说他们如果就这样毁约的话,就是跟您老过不去,结果他们说您老算什么啊,就是当着您老的面,他们也敢说辞就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