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一从台上下来,台下的人忙不迭的簇拥上去,想要和他单独聊两句。
孟老却趁着这个机会,一把将白童惜介绍给他们。
而白童惜也并没有让他失望,只见她笑容大方,应对得体的与他们聊了起来。
不多时,众人对白童惜的印象又刷新了一遍,那个传说中除了美貌一无是处,举止轻挑的女人,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握手,都点到为止,绝不越界。
如果她真是一个轻挑的女人,那么她一定会在无形间,流露出勾引人的媚态,可她并没有。
再来,她的涉及面还挺广,面对他们挑起的话题,她总能接上一两句,偶尔遇到自己不会的问题的时候,她就会安静下来,专注的听着别人的交流,然后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这样虔诚的女子,试问谁会不喜欢呢?
和孟老交好的大部分人,脑子里装的都不是草,几个回合下来,他们立刻知道,孟老刚才在台上说的话,并不是在为白童惜开脱,而是她这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孟沛远,神情从严肃渐渐的转为了柔和。
随即,他将左手悄悄的伸进自己口袋,确定没有遗漏后,这才朝白童惜走去。
“惜儿。”
闻言,白童惜暂且从人群里突围出来,兴冲冲的看着孟沛远道:“孟先生,你来啦!”
“嗯。”孟沛远看着她这张容光焕发的小脸,心情跟着舒畅了起来:“惜儿刚刚表现得真好。”
白童惜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啦,主要还是多亏了爷爷!对了,我给爷爷准备的礼物呢?”
“在这呢。”孟沛远把一直随身携带的长条盒子递给她。
“我现在就去把它送给爷爷。”音落,白童惜用另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亲昵的说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孟沛远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去见孟老。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白童惜就见又多了好些人围在孟老身边,其中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在给孟老贺寿了。
见状,白童惜也不急着上去掺和,而是乖乖的排起了队。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中,再度激发了他们的好感。
wWW▪ ttκǎ n▪ ℃o 如果白童惜是个恃宠而骄的人,那么估计现在已经狠狠的挤开他们,排在第一个给孟老献礼了。
好不容易轮到白童惜了,只见孟老身后的圆桌上,摆满了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寿礼,看得她真叫一个自愧不如。
收回视线后,白童惜举起手里的东西,乖巧的说:“爷爷,这是我给您准备的寿礼,祝您福如东海水,寿似不老松,福寿绵长活百岁,身体康健行如风!”
闻言,孟老不由大乐道:“好好好,童童有心了,爷爷这就收下。”
这时,只听郭月清不怀好意的说道:“爸,她这送的是什么呀,不如打开来给大伙儿瞧瞧?”
“行,那就打开来瞧瞧吧。”孟老低头,弹开了盒子上的两个扣子,将盒盖一掀,只见里面放着一副画轴。
孟老随之把它取了出来,让孟知先配合他,一起将画轴展开在众人眼前。
画轴上,是两只仙鹤在梅林中闲庭信步的场景,看得出画工还是很精细的,不过明显不是什么齐白石之类的名家之作,比起孟老之前收到的那些,可以说是相形见绌。
郭月清在一旁嘲弄道:“白小姐,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生日宴,以为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送进来的吗?”
闻言,孟家人的表情皆是微微一愠,郭月清是嫌今晚过得太平,非要搞点事是吗?
白童惜看了郭月清一眼,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没错,我这幅‘鹤寿图’确实是不值什么钱,但也是一家一家店,用心挑选出来的,都说礼轻情意重,我相信只要有心,爷爷就一定能够感受得到。”
“有心?在场哪个人不有心?你能举出个例子来吗?”郭月清居心叵测的问道。
“郭夫人确定要听真话?”
“当然!”
“那就请郭夫人先回答我,办生日宴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郭月清未经深思的说:“自然是为了让爸开心!”
“不错,办生日宴是为了让寿星开心,看得出来,刚才爷爷收到我的礼物的时候,他非常开心,可郭夫人却突然出来插上一脚,把好好的气氛都弄得僵掉了,试问在这种情形下,寿星还开心得起来吗?”
闻言,郭月清面上一僵,她原本是想奚落白童惜送的寿礼上不了台面,岂料却被她来了个四两拨千斤,反而把她带沟里去了!
偏偏,她还不能像往常那样,抬手就给她一巴掌,勉强一笑后,郭月清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白小姐无需这么较真吧?”
“噢,原来郭夫人是开玩笑的啊,我还以为你真的看不上我送的这幅画呢,要知道,它可是孟先生亲自为我参谋的。”白童惜的声音软软的,但却透着一股犀利。
闻言,郭月清面色一变,她急急的朝孟沛远看去,想要向他表明自己并非嫌弃他的眼光,结果就见孟沛远从头到尾只盯着白童惜一个人瞧,对她这个妈却是视而不见。
“好了,童童送的这幅画,我很满意,寓意也好,回头我就把它挂起来。”孟老说完,亲自把画收进盒子里,比对待那些奇珍异宝还要重视。
白童惜嘴甜道:“爷爷,其实比起我的画,大家送的礼物才叫好呢!要不是知道爷爷不会嫌弃我的礼物,刚才我都不敢送您了。”
一听这话,除了郭月清以外的人都很舒心,毕竟礼物都是大家用心准备的,谁也不想输给谁,白童惜的谦虚,等于是在给他们长脸。
反观郭月清,她的找茬是那样的刻意,这跟传闻中温文尔雅的她,似乎有些不符啊。
“童童,走!爷爷再带你去认识一些人。”孟老在把画收好之后,冲白童惜招了招手,要她紧随其后。
有了孟老的庇护,郭月清就像一只蝙蝠一样,只能又缩回阴暗的角落里,阴冷的盯着白童惜。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正当白童惜愉快的陪着孟老周旋在各个贵客之间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些尿急,不由轻声对孟老说:“爷爷,不好意思,我想去趟洗手间。”
“嗯,要不要让沛远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语毕,她冲面前的贵客点了点头,暂且离开了。
而就在她离开的片刻后,只见孟沛远徐步走上舞台,拿起话筒,说道:“各位,请安静一下。”
两侧的音响迅速将他的声音放大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就连钢琴师都停下了按键的手。
见众人纷纷向他看来,孟沛远俊朗一笑后,缓声说道:“孟某想借今晚这个机会,请大家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啊?”于是有人问了。
“这个见证,是个惊喜,说了,就没意思了。”孟沛远微微一笑后,续道:“希望待会儿,大家能够安静下来,配合我,行吗?”
当白童惜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一名服务生,只听对方客气的问:“请问是白小姐吗?”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给你。”
只见服务生递来一张纸条,白童惜打开来一看,发现上面是个笔直的箭头,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白小姐,请你按着这个箭头的方向走。”
服务生单方面的说完后,就离开了,留下白童惜一个人待在原地,茫然不解。
不过,这箭头上面的方向,倒是跟通往大堂的方向一致。
故而,白童惜没有迟疑太久,捏着纸条直直往前走去。
到了拐弯处的时候,忽地又见一名服务生出现,照例给她递来了一张纸条。
白童惜打开来一看,发现这次是个“向左转”的箭头,由于恰好还是她要去的方向,所以这次她同样没有犹豫的按着箭头走。
到了大堂的时候,白童惜发现孟沛远似乎不见了,正当她想深究的时候,一名酒侍忽地朝她走来……
还是熟悉的配方,白童惜习惯性的接过纸条并打开,发现这次的箭头是通往右前方。
她下意识的看过去,发现右前方是一扇紧闭着的红木门,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小嫂子,你在看什么呢?”正当她怔楞之际,孟天真明快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响起。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白童惜不敢擅自主张,她把收到的三张纸条通通拿给孟天真看:“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天真,你二哥呢?”
孟天真低头看着纸条:“不知道耶,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吧。”
末了,又说:“小嫂子,这三张纸条好像是要引你去某个地方耶,你不去看看吗?”
白童惜沉吟了下,老实的说:“我怕其中有诈。”
“这样啊……”孟天真一拍胸脯,颇有义气的说:“那我陪你去好啦!”
“呃……”白童惜总觉得怪怪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孟天真却一把捉住她的手,把她往箭头的方向拉:“哎呀小嫂子,你别害怕嘛,今晚是孟家的主场,又有爷爷亲自坐镇,不会有事的!”
“天真,你慢点……”白童惜还在四下寻找孟沛远,有他在,她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