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一切。因为他记不得一切,所以沧听便把他留了下来,在他找回记忆前做自己的侍卫,而她的武功也是由他所教,其实真说起来,残月还是她的师傅。
在残月按她的要求,护送沧朔去边关的时候,残月再次遇见了当年伤他的人,在打斗的过程中触发了他的记忆,因而最终恢复了记忆。
安全护送沧朔到达边关之后,残月便回了皇宫,重新成为了暗影。只是当他再次回到那阁楼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那时,即使后悔他也只得离开,因为他还有着他的使命。
“原来如此。”沧听心下感叹,难怪自那以后她便再没见过他。
“那你在皇宫的时候,为何不与我相认呢?”沧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残月闻言,沉默了,是啊,为何没有与她相认呢,是因为她已经成了皇妃了吧,若是再站在她的面前,他或许会忍不住自己的心意了……
“残月?”沧听奇怪的看着他。
“咻!”沧听的话落,长嘶声在空中响起,残月眼神一凛,迅速的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旋转到了一边。看着横立在墙边柱子上的箭,残月飞身掠出了窗外,去追外面的黑影。
一盏茶之后,残月返身回到了房间。
“怎么样?”沧听给他递上一杯茶,问道。
“让他给逃了。”残月抿了一口茶,低头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抬头看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沧听摇了摇头。
残月走到柱子下,将箭和箭上的东西取了下来。刚刚那人似乎并不是真的想杀她,不然的话,刚才自己根本无法来得及护她。只是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有个红色坠穗,还有封信?”拿着红色坠穗,残月走上前递给了沧听。
“这是?”沧听接过那红色坠穗,触目之时,不由惊诧的出声。
残月将她眼中的神情收入眼底,眼睛不由微眯起来,她认识?
沧听仔细的端倪着那红色坠穗,没错,绝对不会错,这是他玉佩上的坠穗。当年,浔邪总是拿着玉佩给她看,说这是他小时候,其母妃亲自为他编织的。
浔邪不会出事吧。慌乱的展开手中的信,“若想浔邪活着,明晚子时,西山桥头茶棚见。”
看着怔愣着的沧听,残月的眉皱得更深,从她的手中拿过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敛眉道:“这是圈套,你不能去。”
“我当然知道这是对方设计的圈套,但是我却不得不去,因为这是我欠他的。”沧听苦涩的说道。她欠浔邪的太多,当初轻易的答应他,让他深陷进来。
后来又独自离去,让他无法回头。她欠他的太多太多,所以即使知道是圈套,她也必须去。
“我想,他不会希望你去的。”她和浔邪的事情,他有所耳闻,若他是浔邪的话,他不会想让他去冒险的。
“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无法袖手旁观。”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既然你想去,那么我便陪你一起。当年没有来得及陪着你,已经是后悔不已了,现在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
“福生,你的办法奏效?她真的会去?”浔国七王爷府,琴妃抚着琴,不经意的问着一边的人。
福伯淡淡的一笑,“主子不用担心,虽然老奴与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的性子还是探得一二的,看见东西之后,她必然会去的。”
在他看来,沧听的性子虽然冷漠疏离,但是其实心肠及软,更何况是涉及到王爷。即使没有爱,但是两人时间的情分却还是在的。她肯定会去,这个毋庸置疑。
“那就好。”噌的一声,琴音骤止,琴妃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次夜,子时夜被黑暗笼罩,沧听和残月来到西山桥头,看着前面河面上的竹亭里灯火通明的光,不由垂了垂眉。
“沧小姐,老奴久候多时了。”熟悉的中音响起,看着眼前的老人,沧听的眼神没有了之前的柔和,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浔邪呢?”
福伯看着她的冷漠,脸上依旧带着慈祥的笑,“小姐莫急,王爷现下安好,主子已在竹亭中等候,还望小姐移步。”
从桥头走上前往竹亭的小路,淡淡的轻纱在夜风的拂动下,在空中摇曳着。淡淡的琴声从亭中传来,含怨带诉,让听者不由心中微凉。好凄婉的曲子!
撩开白纱,看着亭中一身白衣,蒙着面纱的女子,沧听一愣,刚刚听福伯说主子的时候,她以为是上次那个男子,没想到却是一个女子。不对,眼前的女子的身形与那日的男子一般无二,难道说那日是女伴男装?
“听儿既然来了,何不入座呢?”清婉的声音传来,听得那一句听儿,沧听不由一愣。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疑惑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她那么亲昵的喊自己为听儿,而更为吃惊的是,自己竟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琴妃看着她疑惑的深情,眼中闪过淡淡的笑容,“听儿是昭武十二年寅月寅时生的,可对?”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沧听的脸色蓦地凝了起来。
琴妃抚琴的手指一勾,琴声渐扬了起来,“我不仅知道你的生辰,我还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家父乃南国铁骑大将军沧虎,这个天下众所周知,你知道又有何稀奇。”沧听淡淡的道。
“呵呵。”一连串的笑声从琴妃的口中溢了出来,让沧听觉得有些刺耳,皱了皱眉道:“这很好笑?”
琴妃抬眼看着她,眼神之中带着同情,“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生世?”沧听一怔,奇怪的看着白衣女子,眼神幽深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琴妃抬眼,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个?”沧听反问道。
“哈哈,哈哈,果真是聪明无比,难怪邪儿会喜欢你。”琴妃闻言不由大笑出声,再次看向她,“柳如云,难道没有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沧虎的女儿?”
这人是如何知道大娘的闺名的呢?沧听一惊,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说自己不是沧虎的女儿。
“我不是我爹的女儿,会是谁的女儿呢,姑娘何必在这里危言耸听呢。”沧听淡笑的道,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正翻江倒海着。
琴妃看着她脸上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下一笑,继续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同是将军的女儿,你和沧雪的待遇相差这么多,就算你和自己的妹妹都喜欢上太子,大不了一起嫁便是,可是却被囚禁在楼阁三年呢?这些疑惑,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疑惑过。”
沧听默然了,的确,这一切的事情都太不对劲,沧听虽然是庶女,但是却也是堂堂大将军的女儿,就算做不成王妃,做个太子侧妃还是可以的。而且在伤了沧雪之后,竟然除了关在楼阁三年之外,竟然没有其他的惩罚。
将这些是联系起来之后,便会发现其中的问题,只是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去想而已。
“娘娘,莫要被有心人的话所蛊惑。”看着失神的沧听,残月忍不住的出声提醒,冰冷的声音带着凉意却是让沧听一下子清醒过来。
“哦?残月认为我是在蛊惑听儿?”琴妃抬眼看着黑衣的残月,轻笑着说道。
可是却让沧听和残月双眸顿时一怔,残月寒着冷眸,冰冷的看向琴妃,“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说,你到底是谁?”
“残月,残渊之子,你的眼睛和你的父亲很像,同样的冰冷,不过倒是没有他那般的无情。”看了眼残月,琴妃将目光扫过他身边的沧听,眼神意味深长。
残月听到她的话,再次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琴妃,不知道为何这个女人竟会知道自己,更知道他的父亲,他的眼睛的确很像父亲,也是唯一像父亲的地方。
“说,你到底是谁?不然休怪残月无情!”手中的长剑从剑鞘中拔出,横在了琴妃的颈项上,残月冷冷的说道。
“残月,冷静下来。”见此,沧听站起身制止了残月将剑往下压的举动。
“你不敢杀我,也不能杀我。”琴妃对上他冰冷的视线,淡淡的说道。
“那你可以试试!”残月眼神一寒,长剑又向琴妃的脖颈处靠了一些。
“残月,你真的不能杀她。”沧听拿开他的剑,将他往后拉了拉,怕残月一个忍不住真的下了杀手。
残月闻言,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琴妃也是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南国暗影守则的第一条便是,暗影不得杀害与拥有南国皇室血脉的人。”
残月一愣,惊讶的看向琴妃,“她是南国皇室之人?”
“呵呵,听儿真是聪颖过人呢。”琴妃看着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欣赏,同时又含着一些惋惜。若不是她要与自己作对的话,倒还真是一个好的儿媳人选。
“谢谢夸奖。”沧听微眯了眼睛,直直的看着眼睛带笑的琴妃,“你便是那个失踪的南国长公主荆木玉瑶吧。”
“长公主?”残月再次吃了一惊。
“没错,我便是荆木玉瑶,听儿的亲姑姑哦。”琴妃语带笑意,若是不忽略她话语里的邪恶的话。
即使猜到自己与南国皇室脱不了干系,但是亲耳从别人的口中得到证实,还是有那么一刻脑中变成了空白。亲姑姑?那么自己便是先皇的女儿,逾铮的姐姐了?
谜底一旦解开,正想竟然让人这样的无法接受……
“休要胡说。”残月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下大叫不好,冷冷的扫过琴妃。若是她是先皇的女儿,那么就与皇上是亲姐弟,那么现在作为皇妃的她和皇上便是姐弟*,这是何等的丑闻。
“哎呀哎呀,姑姑怎么忘了呢,现在听儿和逾铮是夫妻,是姐弟*呢。”琴妃假意的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